【原创】郭颖圣:母亲的“赞”
原创作者:郭颖圣图文编辑:阿拉善文化艺术传媒
《母亲的“赞”》
在我9岁的时候,父母便离婚了,我还有一个弟弟。儿时最多的记忆就是父母之间的争吵、打闹。我也不清楚在九十年代初期,其它的家庭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状态,离婚后因为母亲没有固定职业,所以我和弟弟的抚养权是属于父亲的。古人都说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兄弟俩就像是在验证古人说的话一样,次年,我父亲便离世了。又因家庭关系的不和谐和母亲切实没有抚养我们的能力(那时我10岁,弟弟6岁,她工作就没人看管我们,不工作又没有生活来源),最终我们兄弟俩跟随了年迈的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爷爷奶奶的生活是清贫的,我们祖孙四人的生活也是艰苦的,我清楚的记得那时一年四季的鞋都是奶奶亲手做的,爷爷奶奶的“业余爱好”就是捡破烂,因为生活在矿区,爷爷奶奶会在前一天晚上去数公里外的洗煤水排污水流,把那水流打上坝封住水流,这样就形成了一个简单的沉淀池,水流汇集的越来越多,最终会冲开一个缺口,这缺口两边就会留下厚厚的一层煤泥。次日凌晨五点我们祖孙四人就已出发拉着大个的排子车(手推车)去把沉淀好的煤泥装好然后拉回家里,这样冬天就能省些煤钱。之所以叫做煤泥,是因为它是泥状的,它太重了,因为路途遥远,那排子车装的满满的,一个拉车,三个推,反复换人,超过千斤重量的排子车就这样走过数公里路途拉回家里,然后爷爷奶奶继续往院子里倒腾,我们兄弟二人再去上学(那时爷爷70岁,奶奶64岁,我14岁,弟弟10岁)。可是即便是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我们兄弟俩从未饿着,冻着。晚上睡觉时奶奶会把我们的棉衣放在火墙边上烘烤着,第二天穿衣时棉袄、棉裤都是暖暖的;早晨奶奶总是会提前起床,给我们准备早点,一阵叮叮咣咣的忙碌,一切准备就绪后才会叫我们起床,洗脸水,是热的,昨天炉沿儿好的馍片也是热的,并且分别装进了两个透明的“白猫洗衣粉”袋里;放学时,奶奶的身影总是在胡同口张望着我们,进家时,饭菜已盛入碗中,日日年年,从无例外,直到我们工作后,每每回到家里依旧是这样。成长的过程中,大部分的记忆都是和爷爷奶奶一起经历的。但这并不能代表我的母亲就不心疼我们,她会用自己最大的能力来满足我们兄弟俩的需求,从言谈举止中都可以看出她愧疚的神态。家庭构造的不同,生活在不同的家庭里、一起生活的时间、习性不同,必然造就了我们在生活的点滴中,汇集出的更多的是对爷爷奶奶的挂牵或是思想依赖。但这也并不代表我们不理解母亲对我们的挂念,或许正是因为我们理解彼此的难处,衍生出了“母未尽责,儿未尽孝”的思想包袱,所以在面对彼此时才会出现那“彬彬有礼”的母子情。血浓于水,我们和母亲之间缺少的是那需要无数日夜和柴米油盐相处中所研磨出的“自然随性”。这导致了我们在关心彼此时的问候都显得那么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