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颓子-小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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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颓子也就是羊奶果,究竟有多少种我不大清楚,只是遇见了就要摘几个塞嘴里。这就是爬山时的乐趣所在,如果没有与这些野果子相遇的可能,估计山上什么的也就不可能有那么多的乐趣可言了。
现在山上也难得遇见这样的美好了,这缘于人类的贪婪;将一片片的野林撂倒,开垦成为台地来种植自以为应该属于这里的东西。
好在人们还是愿意在这样的地头为能结果实的植物留些生存空间,也使得它们有了喘息的机会,甚至有时间叫鸟或者人往偏一点、还没来得及叫人糟蹋了的土地上丢几粒种子。
以前上山,满眼都是不认识;而今上山相遇的无非就是茶树,或者另一些茶树。
这样的熟悉实在叫人觉得可悲、可怜。
或死亡、或退却,成了除了茶树之外的植物存活的唯一选择。要么将种子洒得更远,如果来不及那就只有带着遗憾忍受着刀砍火炽,如果还想为自己留些对于将来的念想,就只好默默的期待来生可以化作一棵能开花结果且要人不吃不厌的某种美好,当然还有遇见一个不那么善于改变主意的主人。
远远看见茶园中间高出一小片,又火红得星星点点又成了片,我们都很兴奋。因为在这样的季节里这样的色彩代表的是一种成熟、一种甜美的存在,曾经如此、将来也会如此。
果实不会躲避我们的靠近,可我们却选择了奔向它们;这是许久未见、是期待相遇许久之后的相逢,叫我们又什么理由去磨磨蹭蹭的向前呢?
来不及摘,是直接薅了一把就往嘴里塞——连未落的花蒂也不摘。着就是我们在那些个记忆里时隐时现的味道,属于不安分的童年、属于腿脚利索又善于找寻的少年时代。
我们共同拥有过的山野没有过吝啬的时间,总是洋溢着热情将自己的树来妆点、又让所有有运气路过或者刻意找寻的你或者我都有享受到它们慷慨的可能。
我怀念爷爷牵着牛、而牛驮着我是就能路过一树红果的童年时光——那些记忆里这样的野果总是随手就能拥有、最廉价的美好。
在那些时光里我总是那么的富足,甚至于不曾想过这一切缘于什么?
如今老牛不见,呼啸的拖拉机不再需要草地来滋养,而力气又大得犁了一山还不够;拖拉机叫嚣着、驱赶着美好逐渐退出我们的视线,曾经郁郁葱葱的山体也开始将自己收拾的整洁又漂亮。茶树随着山形曲曲扭扭的排了一行又一行,直到将整座山铺满·······
那些藏着我们同年的陌生花果不见,漫山遍野弥散着茶香······
已难觅花果曾经,我喜欢茶,却不愿意它将我的童年吞噬。
我喜欢山岗,当然是那种到处长满陌生的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