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口茼蒿才出门

题记:原题目名是《正月初二出门三次》,本人征求学生意见,普遍认为《张友文吃口茼蒿才出门》这个更能吸引眼球,遂立马改之。家乡松滋的老话是“听人劝吃饱饭”。学生说得有理,我就虚心接受,而不能自以为是或自以为师。

正月初二天朗气清、艳阳高照,适宜外出,三次出门似乎都挑不上筷子,正如一口茼蒿还不够一筷子一样。但是,我要真诚地实录这个时代。本人因学力不逮、慧根不深,做不了大事,那就只做一点小事:为宏大叙事补白、为历史补笔。

第一次是外出晨练。露水晶莹而清冷,薄雾温柔而朦胧,露水(而非浓霜马滑)正撒播着春天的气息,薄雾让旷野更加美丽而静谧。汉江中心那艘装满沙粒的大船仍呆在原地,应该是为在建的古田四路汉江桥供料的。大年三十的夜晚,我就注意到了此船。俗话说“三十的灯,十五的火”,船上灯火通明,船员就在清冷的水上过年呢!几天过去了,此船不曾挪动半步。

第二次是外出取新茶壶。下午16时,电话响,原来是快递来了。初一下午旧茶壶开始漏水。经过数次试验,确认漏水不假,不是视觉之误,也不是感觉失灵,不得不立马弃之,并迅即在网上购一个新的,花了19元8角——吉利数字,正如我在食堂打饭菜时一样,吉利数偏多——花钱而心悦,而不是心痛。万万没想到今天就到货了,我以为至少要等到春节长假以后。可是,我的裤腰带和柴火小鱼年前就网购了,至今却没收到,不知何故。等我有时间,我就写一小文《网购裤腰带子》。

在院子后门取件时,看到两家快递都等在那儿,我说大过年的,你们还上班。他们说我们不过年,大年初一也上班。我笑着说应该有8倍的薪水吧。他们说春节期间每天只补助100元。尽管分属两家不同的快递公司,待遇是一样的。刚刚到手的茶壶非常CUTE,爱不释手。反复打量,发现内胆系仿钢制品,上面镂刻着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这么有文化味的茶壶落在我这个粗人手中,是不是有糟蹋之嫌。我突发奇想,如果把24字的“核心价值观”刻在上面也是可以的,正好给力“文化强国”。

泡茶本没有列入今天的计划,收到这个新鲜玩意儿要趁火上,看看味道如何?松滋老话是“新开的茅厕三天香”。新到的茶壶如果配上香茗,三百天香味都会绕梁不绝,我的好心情就是这么制造出来的。

第三次是上岳父家,而且是吃了一口清炒的茼蒿才出门,这么做旨在惜福。这口青菜本打算留到晚上吃,考虑到晚饭不在家吃,只得提前将其处理。倒入肚内是惜福之举,而倒入垃圾桶则是暴殓天物。茼蒿油晃水滑,因为是用猪油烧的。现在吃植物油比较流行,吃猪油的并不多,大约是担心长胖。我却不怕,只怕做人、做事有愧于心。

原打算17时出门,结果17时半才动身,因为手中正在录制公安影视剧《黑白大搏斗》。走出小区方知外面人来人往、车来车往,与平时没有区别,没有一点年味。等地铁时,听一对夫妻正在商量晚饭吃什么好。男的说顺路买一把茼蒿;女的说不买,回家煮饺子吃……地铁上人并不少,没有空位坐,只好站着。我的“武功高强”——站着也能用手机写日记。出地铁沿着老路抄近道,没想到封路了,只好绕好大一个弯弯。到了十字路口,看到岳父在路口等我,原来是老人家担心我找不到路。我一路上心急,迈着小碎步,背心还出了少许汗水,且比预定时间晚了半小时。

沿途倒是见到不少风景,譬如保洁员仍在岗。在一个路口看到一个打扫卫生,走到另一个路口看到一个正在休息喝水;送外卖的正在飞快地赶路,他们正奔向美好的生活。哦,大清早就看见有人送外卖。那些订外卖的人真享福,连早餐都不做;有朝一日我有钱了,也点一回尝尝,看看外卖是不是香些,我想。

“一城汉阳人,半城志愿者”的广告语让我刻骨铭心,遂用手机拍下留存。窃以为这则公益广告将历史与未来联结起来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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