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奇案:如花似玉的姐妹,毁在一个男人手上,最终一死一疯
清末上海嘉定县的巨商程氏,生有两个女儿。这两个女儿貌似天仙,都长得非常漂亮,见过的人,无不夸赞,程氏常以此为自豪。
这两位女儿,大的名叫瑞莲,小的名叫清莲。都还未外聘,均在读书又颇喜文学。她们二人,各自以风流自赏,私下都得意自己的才学姿色,想必有一快婿方能般配。这才不负来此人世一生。双亲对她们都非常溺爱,少有管束。还时常与人说起,我虽然无儿子,可有这对如花似玉的女儿,即使不能入科中举,我也感到知足了。这比那些虽养着儿子,可不长进,甚或作恶的强多了啊!
父母娇纵,这姐妹自然就更加不遵常形,为所欲为,言行都任着性子来。家庭对这两位女儿的教育本就不多,而这两位女子又学得新知,自谓力倡自由平等之说,时常嘲讽传统礼教为迂腐。经常与少年弟子为伍,不愿分离独处。因为这种近乎放荡不羁的言行,招来周围许多人的嫌弃,她们每行于道中身后即有责其无规,不近女戒的声音。声名很是不好。
可是,这姐妹对这些毫不顾忌,我行我素一如以往。这姐妹俩有个卫姓表兄,是一所学校的高材生,容貌又长得俊美,行动潇洒,十分出众,真乃一佳公子也!可是这位表兄实为一轻佻之徒,常以猎取艳丽美人,追踪芳龄少女为能事,已有不少鲜花嫩枝、被其迷惑、遭他摧折。这程氏二女,既艳名广播,传扬在外,又才貌两全,岂能不令这位表兄垂涎异常。所以,他已是早备计策,待机百般笼络,谋图尽得。
这程氏二女,当然也知这卫氏表兄才貌,故此,各在心中计划着,何以才能捷足先登,占为己有。所以,两人对这表兄极尽媚态。这正投合了表兄的心意,既然如此,何不寻机一箭双雕,将二人皆收入怀中呢?
这程氏家资雄厚,而卫氏为谋其女之外,还希望得到这家的财物。这姐妹二人,竟然为表心迹于表兄,各以财物相诱,真是正中卫氏下怀。她们各自都把自己的私房钱取出,大方地送给表兄,这让表兄感到十分满意。在财物钱币之后,姐妹二人又先后连自己也献上了,这让表兄又尝品花之乐,自是收获丰富。程氏主人,对此并非全然不知,但他们既知其女,又知这卫氏,也就不闻不问,或则装作不知。
可是,这表兄特别工于心计,他一人活动于两姐妹之间,既想双获,他就每每对双方都采取欺骗的手法。对姐妹俩都说同样的话,并反复叮嘱她们不要说给对方听。如他正在与姐谈得热烈时,见妹来,便立即对二人皆漠然。对妹言情时,见姐来,也同样处之。让二人都在心里感到,只有对她一人极好。另外,他还多行挑拨之举,在妹跟前说姐的不是,在姐面前谈妹的坏话。这样既夺得姐妹二人的喜爱,又不致他们二人发生醋意,相互争斗。
这时,住在程家的,不光卫氏一个人,还有一个喜欢程家长女瑞莲的人住在这里。此人视瑞莲为禁物,多方防范,生怕别人染指。可是不料,防范未果,这位先生竟被清莲俘获。瑞莲知晓这事之后,姐妹因情为仇,竟公开冲突吵闹起来了。因双方互不相让,势成水火,一时无法解开。幸好还有卫氏表兄在此,瑞莲还可以得到安慰和温情,不致夜间独身孤灯。何况这表兄似乎温文尔雅过于那个男人。可不想,这又种下祸根,二人又都对表兄不撒手,所以,争闹日甚一日。
有一日,卫氏悄悄地溜进清莲的房内,把这小美人抱在怀中,躺在床上说私房话。清莲话中多有讥刺瑞莲有多无耻。可他二人未曾料到,这时瑞莲正在屏风后窃听。听表兄竟说出这般言语,不禁气愤非常。心想,这个奴婢,怎么这样可恶呢。你若还有姐妹情份,天下的男人多的是,你为何都不在意,却硬是要来夺我喜欢的人呢?此前那位,你已夺去,现在又把表兄占有。这不是非得跟我过不去吗?此前,别人说你和我不一心,在背地攻击我,我不信,现在看来,确实如此。想到这里,她正想要突奔进去,大声地怒斥,可又生怕别人听到,对自己反而没有益处,因此,就强忍着内心的恼怒,咬着牙在心里说,我要不杀了她,今后就没有安宁的日子可过了。并悄悄地退身出来,再作别计。
却说这表兄卫氏,得了清莲,丢下瑞莲,得新弃旧也已是薄情得很了。何况他竟然还多方娇纵清莲,恶及瑞莲。这就更加让瑞莲感到愤恨。随之就多思苦想,终有一法生出。她想要悄悄地害死清莲,然后移祸于卫氏表兄,此乃借刀杀人之举。一旦成功,则两仇皆报,其不快活哉!有了这个恶念之后,瑞莲就不露声色,准备起自己的行动来了。
几天以后,这卫氏表兄又来到程家,与瑞莲打个招呼,就又跑到清莲的房中去了。这瑞莲也不露心曲,待其进去之后,又暗暗地潜近窃听。一会功夫,听得清莲招呼厨房弄些吃喝供二人享用。瑞莲私下大喜,想大仇今日可报了。马上悄然退出,又潜进厨房,趁厨房的仆人不在时,取出砒霜毒药,放进面中,然后赶紧离开。
瑞莲回到自己房中静候好音。只觉得时间过得实在是慢,似乎好久,仍不见动静,心中慌乱渐起,该不是自己行动有误,未能有作用?其实,这只是因为她心情紧张所致。过了一会,待卫氏表兄同清莲二人对酌完毕,又食盆中面食,入腹不久,清莲立感腹中有异,复即疼痛难忍,辗转在床,狂呼不止。卫氏表兄幸还未食,突见如此情状,惊恐不小,赶快去扶清莲,并唤叫婢役前来。女母听到呼叫,也立刻来到房间,让人赶快去请医生,可不待请医生的人离家,清莲就已死去,至死,双目未瞑,热血自口鼻中流出,色为赭黑,知是中毒无疑。
听到这边起哭声,瑞莲知已有效果,也就急奔过来,见母亲纵声大哭悲痛状,自己也跟着哭起来。还说,既然是中毒而死,必然就有人下毒,要害清莲的命。妹妹平日里对下面的仆人都很宽厚,仆人有时尽管会出些差错,唤之不便,她也不太计较,想来这些仆人决无心,也决不敢加害妹妹的。剩下的就都是自己家里人了,谁肯下此毒心。说这些话时,她几次把目光投向卫氏表兄,明显地表示出自己的怀疑。对于这些话和举动,母亲也已悟出其间的意思,在这哀痛之余,也就不做更多思索,竟然就让男役们把卫氏绑了推到官衙去。指称卫氏下毒,置自己女儿清莲于死地。
可这卫氏观察,心中也有所悟,他知道瑞莲心中是明白的,到底是谁毒害了清莲她最清楚,不过是要以此栽赃诬陷。当然,这人命关天的大事,他怎么可以轻易认罪。在官吏的审问中,卫氏矢口否认,决不有半点犹豫。官吏虽多方查考,总也得不到投毒铁证。这中间还有颇具影响的人从中说话、暗援卫氏,案子只好暂作结束。
开始将清莲毒死,又执卫氏入官,瑞莲心中大快。可是,妇人之心,迷信鬼神。前此杀死妹妹,那是因为一时恨起不能自制。可待官审之时,卫氏竟然还冒着被冤屈杀头的危险,也不把对自己的猜疑供出,这在心中就产生了波动,已有悔意生出。加之迷信,知天公明察,恐惧天道的存在,今后必将报复自己。整日惴惴不安,难以自得安宁。这样,不到一年的时间,瑞莲竟然忽生一种危急病症,恍惚中声言妹妹来向她索命,实际上是心理作用所致。渐渐地,其家人才明晓,清莲果然是她所谋害,对其极为气愤。见其病情,也不给她药诊治,最终疯傻了!
卫氏听到这些原委之后,本拟控告于官,为清莲复仇。可清莲已长眠地下不能再生,想想也就放弃。官府自然未能将瑞莲抓捕定罪。
一个富裕之家,骨肉之亲竟有如此萧墙之变。事生偶然,但奇可久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