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不了

▲这是我的第118篇原创
文 | 阿呆爸
我忘不了,至暗心情。

从最开始觉得事不关己,到有点慌张,再到四处买口罩,看着一个又一个消息爆出,各地严控措施一个接一个的出台,震惊,迷惑,不知前路何在。

后来呢?是大年初二连夜返程,是守住家里哪里也不敢去,是到处搜罗口罩、酒精、消毒液,一篇篇的追踪那些真真假假的新闻,想搞明白接下来为我们究竟会怎么办。

那种至暗无光的心情,忘不了,即使是在现在。疫情还没有结束,海外还在蔓延,元气远未恢复,悬着的石头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落地,我们远没有到欢呼胜利的时候。更何况,这里面有太多的泪水,需要的是铭记反思,而不是高歌颂扬。

我忘不了,那些医护。

李文亮去世的那个夜晚,我想起了加缪《鼠疫》中的话:最优秀的人总是先走。前几天他被评为烈士了,不知可能慰藉他的在天之灵。

他2月1号发布的最后一条微博是,今天核酸检测结果阳性,尘埃落定,终于确诊了。刚才特别去看了一下,这条微博下已经有78万多条留言了。有人说他的微博已经成为这场疫情的“哭墙”。那里的故事我不敢看。

还有那个说“早知道有今天,我管他批评不批评,老子到处说”的医生。见证接力转发奇观的那几天,古文、金文、盲文、摩斯密码、藏文、日文、火星文……后来被删的原文又悄悄恢复了。

还有金银潭医院的院长张定宇,已经确诊绝症渐冻症了,上下楼梯都有些困难了,还在救护的一线。那一张张因为久久不能摘下的口罩、防护服而浮肿的脸,我每一次刷到,都会跳过。他们上了战场,许多人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我忘不了,那些媒体。

在疫情里,我刷微博、刷微信,刷一切可以获得资讯的APP,那些消息真真假假,谣言、真相、八卦、猎奇混在其中,活深深把许多人逼成了信息鉴别的专家。

我看到的那些媒体,财新、财经、三联、人物,这些传统纸媒展现的勇气、专业和突破,会是夕阳下山前最后的一抹荣光吗?从第4期开始,我订阅了《财新周刊》,到今天,我收到了这些:

《新冠病毒何以至此》(4)、《抢救新冠病人》(5)、《保卫湖北》(6)、《复工预备起》(7)、《新冠解毒》(8)、《武汉冬天的八张面孔》(9)、《美国战疫》(10)、《韩国做对了什么》(11)、《就业冲击何解》(12)。

我忘不了,那个方方。

在此之前,我读过方方的几部小说。说实话,我并不太喜欢。在此之后,我可能依然不喜欢。但当她写下日记,发出自己的声音时,我多了几分尊敬。

那多出来的几分尊敬,无关喜欢不喜欢,而是源于一个作家在灾难中勇于发声的坚守,一个常识、良知,一种道德勇气。那些日记是独特的,即使有瑕疵,也挡不住它光辉。

十年二十年以后,它会成为我们了解这场大疫,绕不过的档案吗?

还有一个叫做“华生”的经济学家。在群情滔滔,恨不得把中国疾控中心主任高福踩死一千一万遍的时候。他还是站出来,说出了另一个声音,《如果群殴高福是搞错了对象》。后来又写了一系列文章,那里面披露的“真相”令我吃惊不已。

当然,我也忘不了,那些不以治下人民群众生命财产为第一考量、大发国难财,造谣生事,恬不知耻,只会做吹鼓手,没有一点职业操守和良心。不知道他们算不算是人的人。

我忘不了,身边的人。

疫情里,我写过一篇疫情“改变了多少普通人的命运”的文章,文后涌进了四百多条留言。

有借了几十万,准备过年做庙会生意,现在亏得一塌糊涂的;有酒店、旅游行业的从业者,现在直接在家失业了;有开养鸡场的,生禽送不出去,又没有粮食,只能眼巴巴地熬着;有得了癌症,要化疗,却因疫情难以出行的。

都是尘世烟火里的普通人,都生活在我的身边,也都被这场疫情或多或少的改变了命运。残酷的是,相比于湖北、武汉,相比于感染者,我们多少是幸运的。

我忘不了,那个孩子。

在一个社区,志愿者上门的时候,只有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和爷爷在家。可是爷爷已经去世好几天了。当志愿者问他:为什么不出去?他说:爷爷说,外面有病毒,不能出去。

在那里,还有多少惨痛?还有多少为我们没有看到的心碎?我自己现在也有了孩子,这样的事真看不得。不敢看,又绕不过,还能做什么?

我这样的普通人,唯一可以的,也许就是永不忘记,是努力工作,是护佑家人,是期望大环境的向上,是人间几度清明,是我们生者能够坚强,逝者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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