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致死金丝熊
“爸爸,你看我的宝宝‘QQ’!”大概两周前,一天晚上我刚进门,孩子便提着笼子,为我介绍家里才添的“新成员”。我看着笼子里的“QQ”,就像小仓鼠,把笼子里的木屑刨开,小鸡孵仔似的窝在中间,眼睛机灵地瞅着看它的人,仿佛问我“你是谁啊”,甚是可爱。
孩子告诉我,它叫金丝熊,也叫黄金鼠,跟仓鼠同科;她从牡丹园旧火车上的宠物店买的,笼子带饲料,共花了将近一百元。我看着可爱,也就说“好”。
每天上班前,瞅一眼;下班后,再瞅一眼;仿佛每天早上出门孩子为我说的“拜拜”,晚上进门后叫的“爸爸”。在广袤的大自然中,这不乏是亲昵的由衷表达,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终极乐趣。
美好易逝,孤独长存。就在几天前晚上,进门时还高兴着的孩子从她房子转了一圈后,哭了起来,问其原由,越问哭声越大。我脑子瞬间想到:一定是金丝熊出了事!因为,在当日晚的前一天晚上,我就看到金丝熊行动的迟缓,反应的木讷,有种快死的感觉。但,我并没有把看到的预感告诉孩子。
当我试探着问孩子“是不是金丝熊……”她瞪着眼睛向我点头。我才点破前一天晚上我看到的情形,“不会吧?昨晚上我也以为它死了呢,动了动,人家又动了,是装的!”
“哪是,我刚才摸它,一点反应都没了,四蹄都朝天了!”孩子在纠正我,也在向我道着实情。我专程进了她的房子,果然它死了。孩子“呜呜”不断。
每次面临有关死的问题,我都高兴不起来。尽管,我是个经常爱说爱笑,也容易把气氛搞活的人。面对孩子的眼泪,我更是如此。我只有用自己的经历,向她传授如何对待死亡、对待痛苦、对待孤独的问题。
“爸爸小的时候,你爷爷带着我上学,奶奶一个人在家,所以我们家养着狗。狗叫灵灵,它见了我摇尾巴,见了生人‘汪汪’,看家护院的好手!可是我有一天回去,它死了,我也很难过,我也跟你一样,哭了半天,你爷爷和奶奶也哄不下。在没有它叫的晚上睡觉,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缺点啥,眼泪又止不住地流出来。我听见你爷爷和奶奶说,以后别养狗了,省得孩子难受!从此,我们家再也没养过狗。但却把害怕留给了你的奶奶。
“以前你养小鸡,养兔子,当时我不让你养,就是因为我小时候家里养狗的事,而不是不支持你。我说的没错吧,到头来,三只小鸡,两只兔子,还不都死了吗?
“孩子,死亡是人类和动物为主的生物界的最常见的事,有生就有死,这也是事物发展的最基本规律。我们人类常常看到可爱的东西就想据为己有,比如小狗小猫小鸟,常常把它们关在笼子里。总以为这样就心里踏实,高兴。其实不是那么回事,人们在满足自己私欲,满足自己爱心的同时,根本没有考虑过小猫小狗小鸟等等宠物的感受。把它们关在笼子里,不亚于让人们进监狱,如果那样,就成没有自由、没有呼吸的囚了。真要爱它,就应该尊重它,赐予它自由,而不是打着爱的主题行使自私的暴力。
“前两天金丝熊咬笼子为什么,一定是生活的环境让它不舒服。还有,我们只知道我们爱金丝熊,但我们对它的生活环境、饲养知识等等掌握太少,根本没有养它的能力。它死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是种解脱,至少它不再受我们爱它的苦罪了。
“未来有一天,爸爸妈妈也会老,也会离开你。到时你就明白,人生就是一场遇见和经历的孤独。在我们相处的日子里,良善是最美好的回忆,从容使自己不再孤独!孩子,书架上那些书,以及你的经历,会让你告别无知,会让你多一份从容,多一份美好的回忆。这样的话,金丝熊还能死了吗?它不就在你心里吗?”
孩子肯定地“嗯”了一声,转身写作业去了。
界世的你
我从未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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