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自然规律,也是一种豁达
秋天的肃杀,从一叶知秋开始,也是从菜地的逐渐荒芜开始的。
丝瓜没有了春末夏初的生机和碧绿,收获的旺季已过,褪去华彩的丝瓜秧子上大多是被虫咬后的残缺不全的叶子和谎花。那些黄绿交错的衰弱花叶,已经无法供养出顺溜苗条的丝瓜。她仿佛是暮年的女性,脸上光彩暗淡,皱褶丛生。即便还有生育能力,却难以孕育出健康和美丽。所以丝瓜都是些佝偻变态、大头小尾、扭曲变形的,甚至刚刚生出瓜胎,就带着一副弱相。
“这些丝瓜不带劲儿了,结罢了劲儿了”。
我是摘丝瓜时被吸引到苦瓜地的。一边看着丝瓜残败的叶花,一边拨拉着花叶,寻求着被叶遮挡的丝瓜,忽然一阵沁人心脾的香甜味道袭来,那是熟悉的苦瓜花的味道!
想不到,在走向衰败的路上,苦瓜花还有这样的好情致!
苦瓜秧亦有不少黄叶,花型如缩小版的丝瓜花,只是有香甜味道。味道不腻,是淡淡的香甜。
有花香的苦瓜,似乎不应该属于菜园儿,该属于花园。菜园是少有味道的,除非你割了韭菜,掐了葱叶,捻出薄荷或者芫荽的枝叶,才会有浓浓的味道。而苦瓜的花香,则是以不被侵犯就能不动声色的自然散发。
我一直认为苦瓜的花儿是来补偿苦瓜的苦的。既然瓜是苦的,那么先让花香甜吧,总归有点儿长处不是?
苦瓜表面有小小的凸起,看上去丑丑的。但是,他的绿,他的如玉般的润泽,让他有了独特的美。
我总喜欢用绿玉来说他,他的颜色,他的润泽,他的谦谦君子的风度,都有玉的风格。
今年虫灾似乎厉害,尖辣椒也招了虫,柿子树下更是落了很多被虫蛀过的柿子,秋后能否有橙红的柿子,还很难说。
眼下,小白菜成了菜地新贵。“头伏萝卜二伏菜”,白菜菜苗已经如掌心一般大,可以挪移啦。
作为承担了整个菜地最热关注点的小白菜,其茁壮生长的样子也是不负众望。
人们总是喜欢向上的生机,而对走下坡路的衰退不忍直视。但有进就有退,有生机就有消亡,有生机盎然的春,就有衰退肃杀的秋。
接受自然规律,接受生命中的无能为力,也是一种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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