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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友人赠送一套《朱惠民集》,作者是沧州著名书家朱惠民。书中有一篇《回忆陈鉴修老师》,勾起我沉埋心底多年的一段记忆。此话说起来有点复杂。1981年,可华老师创办《无名文学》,我与何香久、闻章、何亚京、史学平等几个青年人被招到他的麾下效命。正当《无名文学》如日中天之时,江山易主,编辑部被迫改组。大树一倒,喽啰自然作鸟兽散。经朋友曹堪栋、曹坎荣介绍,我到献县淮镇中学教了一段书。后来,为了考县办师范,又转回老家任教。“二曹”是献县学礼村人,离我的老家交河县庄头村只有十多里路。每年春节,我们几个朋友都要聚会一次。我就是在学礼村曹坎荣家聚会时,认识了同为学礼村人的陈鉴修。其实,在认识他之前,陈鉴修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了。在我们那一带,他是名动一时的民间书法家,也是河北省第一批书协会员之一,《河北教育》、《沧州日报》等报刊上都发表过他的作品。献县东部,包括临近的交河、沧县等地的单位牌匾、家庭客厅,甚至农家门楼,到处都是他的字。他没有半点架子,几乎是有求必应,我也曾经托堪栋兄求过他的墨宝。1982年正月初七,朋友在曹坎荣家聚会,陈鉴修也去了,由此结缘。陈鉴修当时不到五十岁,高个头,面貌清癯。他很善谈,尤其是说起书法,更是滔滔不绝。我们虽然年岁相差很大,但他对我很是赏识,见了面就夸我“有才”。他操着一口浓重的献县口音,说到“有——才”二字的时候,抑扬顿挫而又音调悠长,很是好听。好话而又好听,听了之后,虚荣心小小的满足一下,心里自然是很受用的。那次聚会,他答应为我再写一幅字。不久,他居然骑着自行车,风尘仆仆的跑了十几里路,亲自将字给我送到家里来,我简直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从此,交往就多了起来。当时,我在本村小学任教,他在陈家高官小学当校长,相距只有五里路。很多朋友托我求陈鉴修写字,我经常越俎代庖的许诺,他也从没有拂过我的面子。在他的周围,聚集着一批爱书法的青年人。有一年春节在我家聚会,也邀请了他,没想到他事先没打招呼,带了四五个人前来参加,弄我的措手不及,屋里连坐的地方都不够。当然,后来这些人也成了我的朋友。当时,指画家庄树鸿还在泊头,他对陈鉴修也很敬佩,让我专门去找陈鉴修,希望可以见见面。1984年1月23日,两位艺术家在我的朋友张东风的家里第一次见面。在东风兄家那座破旧的院子里,留下了我与两位艺术家的珍贵合影。后来,我调到了泊头市区工作,距离远了,见面的机会就少了。有一次他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到泊头办事,我请他在附近一家小饭馆吃的饭。我点了一盘拍黄瓜,一盘鱼香肉丝,就被他强行拦住了,说吃不了浪费。我知道他家境不好,一向很节俭,也就没有再勉强。我要了两壶酒,他酒量不大,名义是招待他,酒却大半被我喝了。二两酒下肚,他的脸有点红,但说起书法,眼睛却亮了。他说起自己要“变法”。他学的是颜体,在颜体的遒劲与苍朴之外,又加了一点圆润,立即显得灵动了很多。他答应再给我写一幅大的中堂,挂在客厅里。那天,送他走的时候,他的腿已经跨上了自行车,却又下来,回头再次叮嘱我要加紧学习书法。然后,他冲我一举大拇指,仍然是那句不变的“有——才!”没想到,那一别居然是永诀。很久之后,我才从朋友的口中得知他得了癌症,带着对命运的不甘,走了。听到这个消息,中午饭我都没吃。一位好人,一位德艺双馨的艺术家,就这样走了。天妒英才,令人叹惋。当然,他许诺给我的那幅中堂,肯定也没了。最令我懊悔的是,多年之后,当我翻捡我的书画藏品的时候,居然没有他的一幅墨宝。也许得到他的作品是太容易了,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容易忽略。朱惠民先生提到当年纷纷求陈鉴修的墨宝时,说道:“盖当时求字者,未必真知其值,以附庸风雅装点门面者多,故不知宝也。”朱先生所指者,我即其一。如今,与陈先生阴阳两隔,悔之亦晚矣。
赵志忠,笔名赵刚,号国学守望者,1973年4月生,河北省献县淮镇人。作品发表于《诗刊》《中华诗词》《中华辞赋》等。中国作家协会《诗刊·子曰诗社》社员,诗词中国·中华诗词网2017年度优秀通讯员,采风网2017年度十大新闻奖获得者,河北省诗词协会会员,河北省采风学会会员,河北省沧州市诗词楹联学会副秘书长,沧州市新联会常务理事,沧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沧州骄子》编委,《诗眼看世界》创始人,采风网沧州站站长,献县知联会理事,献县新联会副会长、秘书长,沧州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第七次代表大会代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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