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如天远,却在指间——学人的那些风花雪月(中)
题记:
他(钱钟书)从骨子里渗透的都是英国十八世纪文学的冷嘲热讽。十七世纪如莎士比亚那样的博大精深,他没有;十九世纪如拜伦、雪莱那样的浪漫,那样的放浪无羁,他也没有。
——赵萝蕤
【音乐背景】(文字如鱼,音乐若水)
Julio Iglesias《La Paloma (Traditional) (The Dove)》 https://c.y.qq.com/base/fcgi-bin/u?__=nIFxa6g @QQ音乐
据中国社科院的扬之水说:赵萝蕤说,我只读了他的两本书就可以下结论说,他从骨子里渗透的都是英国十八世纪文学的冷嘲热讽。十七世纪如莎士比亚那样的博大精深,他没有;十九世纪如拜伦、雪莱那样的浪漫,那样的放浪无羁,他也没有。
赵萝蕤还说:那种搞冷门也令人讨厌,小家子气…以前我总对我爱人说,看书要看伟大的书,人的精力只有那么多,何必浪费在那些不入流的作品,耍小聪明最没意思。
在芝加哥大学,赵萝蕤曾师从专门研究18世纪英国文学的专家克莱恩教授;研究莎士比亚与玄学派诗人的专家乔治.威廉森教授;研究19世纪小说文本精读的专家、法国著名学者卡萨缅的高足布郎教授;研究狄更斯与英国文学专家是沙伯尔教授;专攻古英语、中世纪英语与乔叟专家赫伯特教授;美国文学专家是维尔特教授…
回国之后,赵萝蕤参与主编过《欧洲文学史》,她还长期从事英国文学家狄更斯、勃朗特姊妹和美国文学家詹姆斯的研究;她还是研究美国诗人惠特曼的中国知名学者,花费12年工夫完成了带有大量注释的《草叶集》全译本,1991年由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芝加哥大学在建校百年时向她颁发了“专业成就奖”。
杨绛也知道钱钟书的那点事儿,杨绛在她的回忆录《我们仨》中说道:清华时代的钱钟书性情乖戾,又不善言辞,加之其貌不扬、眼神呆滞,和世人眼中的美男子陈梦家相比,差距太大。
杨绛还说:他无方向感,不辨南北东西,穿鞋也常不分左右,鞋带也总是草草系死,筷子也总用不好。
就这样的人儿,杨绛还是接受、喜欢了。还有一个人喜欢杨绛的,这人就是费孝通,当时这事还闹得沸沸扬扬的。许多年之后,“费心”未了…
赵萝蕤当时是如此看待钱钟书的,真不愧是燕大西语系任教的、芝加哥大学博士毕业的,把学贯东西的钱钟书看得如此通透。可后来的赵萝蕤,不知道是不是还那样看待写下《管锥编》的钱钟书?
前天我说到——陆小曼回忆到徐志摩,她说道:在中国,诗写得最好的是徐志摩…但是,赵萝蕤则认为:徐志摩是个被写进文学史的人物,评价应该冷静、科学,不能让感情淹没观点。
陆小曼是徐志摩的妻子,赵萝蕤是陈梦家的妻子,从辈份说,徐志摩、闻一多都曾是陈梦家中央大学时的老师;徐志摩扶持过陈梦家,特意把新月派办的《诗刊》交给了陈梦家。
徐志摩与陈梦家两人有师承关系,陆小曼从辈份怎么说也是师母;之于师母如何评价老师的诗歌和诗歌史上的地位,可以说是私下的话;毕竟不是公开在报刊上说的。
赵萝蕤作为陈梦家的妻子当然可以有自己的看法,但不必对人私下说,可以用学术、学理的语言写进文章里、甚至是书里…这是我理解的学术和伦理。所谓的——吾爱吾师,更爱真理;同时,吾爱真理,也爱吾师。
赵萝蕤对钱钟书的评价不乏深刻,但却失于刻薄了。这正如钱钟书所说的:为文的人难免有些尖酸、刻薄。可惜的是——陈梦家却在“反右”运动中被戴上帽子,在“文革”中不甘受辱而自缢身亡。赵萝蕤也因此得过精神分裂症,乃至后来的日子,有时候也要靠药物来维持⋯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