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在枯枝里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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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在枯枝里的岁月

文/知 之

近些天，童趣旧事如潮水般翻滚在我的眼前，它曾经伴随我度过童年和少年，在冰天雪地里，在烟熏火燎中，度过了一个个冬季，让我感受百转，回味无穷。

几十年过去了，农家小院寂静了许多，田野花还香，乡情依旧浓。那里仍是我们的家，好像又在给我启迪，使我心胸无限辽阔开来，促使我再回望一下。回望中一个人物越来越清晰地突显出来，这个人就是武鸿章。

武鸿章是一个比较复杂的人物，说实话，我对他的事情了解也不是很多，因为那时候我还小，只是有一些印象，不过听别人讲他的故事却不少，所以对这个人物我特别感兴趣。

武鸿章与我的家隔壁相望，就在我老家的东南角，大概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我家东院建了新房，我和父母都搬过去往，正好与他对门。他家的院子很大，靠西头有一个小院，三间堂屋，西南角两间西屋，外边有一个大院，院子中间有一口水井，十来棵枣树，两三棵大树。

武鸿章是一个教育工作者，他身材魁梧，潇洒风度，穿一身笔挺的中山装，衣兜里捌着一支钢笔。我十二三岁时，他三十多岁，在杨桥中心学校担任教导处主任，有人说后来当了校长，也有人说没当过，我家侄子新生告诉我，他曾经见到过一个在杨桥中学毕业生的一个毕业证书，上面盖着大红印章，校长的名字武鸿章，但他记不清是谁的，也不知道是哪一年。后来，我终于找到了在那个时期，他的学生董春生的毕业证书，校长的大印就是“武鸿章”三个字。

武洪章毛笔字写得很好。除了临帖，再加上他在这方面很有天赋，他写的字体线条有力，卓而不凡，空灵峻逸，真、草、隶、篆都写得不错。我的父亲早年也练过书法，会写毛笔字，对他的字比较认可。

武鸿章画得也好。他可以说是无师自通，他画鸟、画花、画人物，画啥像啥，神奇极了，不管你坐着、站着、吃饭、干活，他拿起笔，涮、涮、涮几下就把线条勾勒出来，十分像。

我与他虽然是同一个辈份，但我们两个年龄差距大，他的长女金环比我还大两岁，小时候，也常在一起玩。鸿章哥也经常到我奶奶家里去坐，那时我和奶奶一起生活，我看他性格温和，平易近人，是个比较有心劲的人，只要来了就缠着他讲故事，每次他都很惬意地站起，伸伸腰，口若悬河，很神奇的讲起来，有时也猜猜谜语，还讲过诗谜信的故事。有一个故事印象很深：说的是，新婚不久的丈夫远离家乡到外地去了，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一天，他收到了妻子的一封亲笔信，打开一看，是一首诗谜（见下图）：

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意思。后来，找了个秀才，秀才看了信，便把这首诗谜读给他听。这时，他才恍然大悟，急忙赶回，和思念自己的爱妻相见。你知道这首诗怎样读吗？鸿章后来对我说这诗应当这么读：夜半三更门半开，小奴等到月儿歪，山高路远无口信，哭断肝肠无人来。我一听佩服的不得了。

有一件事我印象最深，那时候，赶集上会串亲戚，都拉着排子车，有一次，奶奶病了，得了伤寒，几天一直不好，父亲外出开会不能回来，鸿章哥和我拉着排子车，让奶奶坐上，到杨桥医院给奶奶看病。后来，我写了一篇《我拉奶奶去看病》的作文，详细地记述了给奶奶看病的经过。老师看了，说这篇作文写的好，表扬了我。

武鸿章的父亲我没见过，只记得他的母亲个很高，大眼睛，小脚，偏襟大衫，大腰裤。有一次，我去他家玩，她正买菜，伍块的票子找不开，零钱又不够，差五分钱，正好我走到跟前，掏出五分钱给了她。后来，每次见了面就夸我，表扬我。还记得她会看病，特别是嗓子疼，她上两次药面，不几天就好了。

武鸿章爱人是东边王台村的，有两个闺女一个儿子，金环、金芳和小海。我不知道鸿章两口子啥时候离婚了，只记得后来有人管事，要复婚，有我父亲，有学芹，还有学义。鸿章手里拿着一张卷着的报纸，就是商量这事，结果破镜重圆。复婚后不知又过了多少年，人家带着小海又回娘家去了，从此，再没回来。金环过事的时候我还去送亲了，是馆陶县平庄村，女婿叫海州。大概在七八年前后二妮金芳在家招了一个女婿，南贾庄村的都喊他五，来到这叫志巷。生活了几年生了个女儿。不久，不知啥原因五走了。后来，金芳也嫁到了馆陶县的一个村。

没过多久，鸿章也带着老母亲去闺女那儿居住，此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所有这些，都将成为过去，也是历史文化的沉淀。

二○一四年十二月十七日这天，学振开着车，我和学义、学礼一同四人去山东省莘县的丈八烈士陵园给三叔——革命烈士武润国扫墓，回来的时候拐到老家，打算去看看鸿章。走到村口一打听，人家说，鸿章已经不在了。听了这话，我心里一震，随之一疼，我的哥呀！

从此，在这个世界上再也见不到这位很有才华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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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学福简介

武学福，笔名知之，天威，男，中共党员，河北大名府人，大专学历，经济师。中国摄影通讯社记者，中华全国摄影工作者协会会员；北京国际名人研究会编辑、记者；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邯郸市作家协会会员，邯郸市摄影协会会员；成安县作家协会常务副主席。 多年来，撰写了大量的通讯报道、经济论文、政务信息以及创作散文、小说和摄影作品8000余篇(幅)。多次在《中华合作时报》、《河北日报》、《河北经济报》、《散文报》、《燕赵都市报》、《邯郸日报》、《邯郸晚报》、《邯郸文学》、《燕赵散文》、《散文报》、《当代小小说》、《邯郸文学》等报刊、杂志和电台、电视台发表和刊播1200余篇。被国家、省、市、县各级政府转发信息资料320余篇，迄今著述超过600万字，并有48篇文章获奖。 著有《武学福摄影集》、《阳光岩》、《明天见报》、《一湾情缘幽虹》、《卫河岸边的女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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