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灯火】雷春翔：《寒冷的春夜》
【总第019803期】
《寒冷的春夜》
文/雷春翔
五一放假，女儿没有买到卧铺，只抢到一张硬座票，想到小家伙将在寒冷的车厢里冻上一宿，也让我们一夜的牵肠挂肚。
在北方，到了四月底五月初，虽然气温回升很快，但到了晚上温度还是很低的。尤其晚上出门，没有买到卧铺时，可一定要多穿点衣服，否则这罪就够你遭的了。
记得那年四月底，我还在电视台工作时，突然接到了外出学习的任务，那时温度已经很高了，树叶早早地就长了出来。因为通知时间较晚，我也只买到一张硬座。走的时候，也没有多想，在毛衣毛裤外穿上一套运动服就出发了。
晚上九点登上火车，硬座车厢里面空空荡荡，偌大的车厢里只有二十几个人，本想补张卧铺票，可是却被告知没有卧铺，就是递上记者证，列车长也是很客气的告诉我：“真对不起，真没有卧铺了，如果有我第一个补给你。”并留下了我的手机号码。
回到座位上，心里还有一丝侥幸，不行就躺在座位上睡上一宿，也当卧铺了。车厢里，一个穿着红皮夹克，打扮时髦的中年女子，因为没有补到卧铺票，在不停的骂骂咧咧……
火车在颠簸中前行，当进入下半夜时，车厢里的温度也是越来越低，人们是又困又冷，一个个都被冻得缩成一个团。可是温度还在下降，穿衣服少的，被冻的早已没了睡意，纷纷寻找可以御寒的物品。我们开始羡慕身旁那个穿着“埋埋汰汰”军大衣的老大爷了，人家裹着军大衣睡得正香。有一对年轻的小两口，为了相互取暖，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尤其到了凌晨二三点钟时，那才叫一个冷，浑身上下冷的不住的打战，冰冷的车厢正在不断地一丝丝抽走我们身上的热量。这时，大家冻得也已经顾不上仪表了和形象了。看到每个硬座上都套着一个布坐套，我也顾不上脏了，掀开就钻了进去。这样盖着一层布，好像还能暖和些，我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也就迷迷糊糊睡了半个多小时，在睡梦中也是冻得四处找被子。那是一个冷呀，缩成一个团还是冷，都冷到骨头里了，到处都是冰冷冷的，人的承受力仿佛也已经到了极限。真后悔上了这趟寒冷的火车。心里想着快点天亮吧，天亮了就不冷了。可越是这样盼天亮，时间走得越慢，就好像停止了一样。
这时就听到一个女人大声喊着什么，从布坐套里钻出来一看，只见那个穿红皮夹克，打扮时髦的中年妇女早已没了高傲之色，手里拿着四五张百元大钞，不停地喊着：“谁把卧铺给我，我就把这些钱给他……”
听了，心里不觉得有些好笑，这么冷的夜晚，谁不要卧铺呀，傻子才会卖给你呢。
我又拽下一个车座布套裹在身上，再次钻了进去，躲在车座布套里面，蜷缩在冰冷的坐上，一个字就是冷呀，冻得上牙直打下牙，怎么也睡不着。这时我才知道了黑夜漫漫的真正含义，只有那冰冷的气温正在不住折磨这我的精神和躯体……
好不容易熬到五点多，这时列车员过来告诉我，有了一个卧铺，问我还要不要了。想想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下车了，我谢绝了他的好意。这时那个穿红皮夹克的中年妇女听到了，喊着你不要我要，我给钱。然后乐颠颠的跟着列车员走了。
列车到站后，我首先找了一个旅店好好睡了一觉，这一晚上冻得，真遭罪呀。下次四五月份晚上再坐火车，没有卧铺我可不走了。真是太冷了……
雷春翔，1972年5月出生，本科学历，先后在云山农场广播电视局、农场工会和基层管理区工作，热爱文字，喜欢写作和摄影，愿做一名生活的记录者。先后在《星星诗刊》、《党的生活》、《黑龙江经济报》《黑龙江科技报》和《北大荒日报》等报纸和刊物，发表大量新闻和文学作品
在场文学 The presence of litera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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