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乾州蕞娃：听父亲讲故事（三）

【前言】父亲给我讲过很多故事，比如说，“小时偷针，大时偷金”的故事，“猪吹灯”的故事，还有“狼来了”的故事。一般来说，这些故事都不是他的原创作品，而是大家口口相传的。但在那时候，却让我敬仰不已。这其中，最有趣的是“猪吹灯”的故事，最有教育意义的是“狼来了”。

听父亲讲故事（三）

父亲给我讲过很多故事，比如说，“小时偷针，大时偷金”的故事，“猪吹灯”的故事，还有“狼来了”的故事。一般来说，这些故事都不是他的原创作品，而是大家口口相传的。但在那时候，却让我敬仰不已。

这其中，最有趣的大约是“猪吹灯”的故事。说是有一个小孩子夜里去邻村看戏，人家演的是《朱春登》，孩子本无意看戏，只是为了和伙伴们一起外出玩耍嬉戏。结果晚上回家，他爸问他演了什么戏？他哼哧半天说不出一个张道李胡子。他爸不耐烦，说“吹灯睡觉”，谁知孩子突然喊起来“我记起来了，演的是猪吹灯”，气得他爸打了他一巴掌，说“好好问你看了什么戏，你说不上来就罢了，怎么还骂起我了？”孩子满心委屈说“就是猪吹灯吗！”孩子他爸正准备再打那个混小子时，孩子他妈赶紧拦住了，“他把你叫孩子说完么”那孩子接着说“有个男的外出当兵，别人想害死他霸占他老婆，最后这人当了大官回来了……”。孩子他妈一听，猛然大悟，原来他儿子想说的是《朱春登》，因为记性差，说成了“猪吹灯”。这孩子最后才明白，自己记错了戏名，糊里糊涂骂了父亲，结果挨了一顿好打。

故事讲完后，惹得我笑得肚子都疼了。笑那个可怜的孩子，但这个故事也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教育我做事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挨这冤枉打。

最有教育意义的大约是“狼来了”。可能你会说，这就是一个骗小孩子玩的故事，不当真的。为什么还说是最有教育意义的，这是因为那时候传说乾县出现了豹子，那豹子最后被公安人员围住打死了（原来我记得曾经在网站上还看到过有人写过回忆性文章，不知怎么的突然找不到了）。现在能找到的是华商报2018年5月29日记者宁峰编发的《陕西豹的故事——乾县曾有近千人张网捣墓搜豹子》一文中提到的“2003年7月10日，陕西乾县发现金钱豹，近千人张网捣墓搜豹子，最终豹子逃逸。”的报道。这件事我倒是第一次看到。文中还配了一幅图，但是因为最终没有抓住豹子，是真是假，不好言说。

关于三十多年前出现的那只豹子，也许只是乾县人的传闻，因为在搜资料的时候，我发现2011年12月27日大秦网“秦人故事”栏目记者靳贤扬的《神秘野兽咬死大狼狗 村民疑为山上豹子所为》一文中三原县大程镇西周西村郭姓村民及三原县动物防疫站王姓工作人员都提到80年代末三原县发现豹子的故事。算起来，和我小时候听到乾县出现豹子的时间基本上差不多，三十多年了。

虽然可能只是传闻，但当时确实把我们吓了一大跳。以前总觉得狼来了是骗人的，没有想到这次变成了真的，不仅是真的，而且来的是比狼更厉害的豹子，你说我们能不害怕吗？这个故事在当时的影响力可想而知，再调皮捣蛋的孩子在那一段时间也老实了许多。

补充：戏剧《朱春登》，完整的说法是《朱春登哭坟》，又称《祭母》，是秦腔传统剧《牧羊卷》中的唱段。说的是唐朝时黄龙造反，朱春登代叔从军，其妻赵锦堂与婆母相依为命。朱春登由其婶母宋氏内侄宋成伴送，宋成垂涎赵锦棠，中途暗害春登未成，回来谎报春登战死。宋氏为谋占长房家财，逼赵锦棠改嫁宋成；锦棠不从，备受折磨。朱婶又将锦棠婆媳赶至山中冒雪牧羊。春登立功，封侯归省，杀宋成，听宋氏谎言母妻已死，痛去坟台哭祭，舍饭七日；适锦棠婆媳乞讨至此，认出坟茔，惊痛间朱母误碎饭碗，朱春登唤锦棠进棚问话，因锦棠手上有朱痕，夫妻相认，骨肉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