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论》
太炎先生认为庄子《齐物论》是忧患之作,这与他处于中国艰难的现代转型的历史背景,与他自身的时代忧患息息相关。他说“远睹万世之后,必有人与人相食者”,一定会存在人与人之间种种的欺诈、伤害、压迫、斗争与冲突,展现到极致就是人与人相食。“而今适其会也”,在他看来,他所处的那样一个激烈冲突的世界,一个中国被帝国主义蚕食、兼并的世界,就是人与人相食的世界,带有一种历史的悲剧感。在这样的历史当中,帝国主义进行侵略的内在的文化依据是什么呢?太炎先生很敏锐地看到:文野不齐之见。这与文明等级观念密不可分。“高等文明”打着帮助“低等文明”、“劣等文明”的旗号,进行侵略和蚕食,这是他所处的时代,这是他的忧患所在。
这里涉及到《齐物论释》在真谛和俗谛上的双重主旨:在真谛上建立根本意义上的自由平等,在俗谛上对于帝国主义的文化侵略具有高度的自觉,由此产生一种精神上的反抗。这两个层面其实密不可分,前者是后者的深层基础,后者是前者在现实中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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