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子:月饼里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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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平 子 

小时候在我的印象中,每逢八月十五会分到一块月饼,厚厚的焦黄的面皮,一圈竖道道的花纹和其它圆饼截然不同,轻轻咬一口嘴里充满瓜子、花生、青红丝的香味,朦胧的月下,寂静的院子,几个天真无邪的孩子相互小口啃着它,吃完就要等到明年心里有些舍不得,不吃没地儿贮藏放坏了又对不起自己,那种贪吃和纠结多少年都不曾忘记。时间翻着历史的书页,记载我们岁月的流逝,留下我们甜美的回忆,不是所有的糕点都能像月饼这样一年才能吃一回,因为稀少珍贵就不觉得腻味。我喜欢月饼的味道,它每年带给我新的感受,新的体验,新的收获和快乐,我就是在它的味道里度过童年、少年直至中年,等到长大成人第一次买月饼回家,看着父亲细嚼慢咽和满足的神情,那一刻我很感动。
明月如盘挂在天空,白云如雪簇拥着星星点点,在这大美的秋天里,秋味儿最浓的莫过于月饼,它是古代拜祭月神的贡品,圆圆的形状又象征着合家团圆,邻里和睦的意义,是我们一定要吃的一种传统食品,清代祁启萼有《月饼》诗云:“中秋节物味为低 ,火烘罗罗出斧齐。一样饼师新制得,佳名先向月中题。” 道出月饼取名的格式和缘由,现在的月饼种类非常丰富,大名在外的有苏式月饼,广式月饼,还有现在年轻人喜欢的雪月饼,冰皮月饼等等,不论甜的咸的它永远代表着一份牵挂一份心意。中秋节这一天家家户户准备好月饼,切开分发给自己的家人们一起品尝,确是一件很庄重的大事,我父亲和夫君都爱吃蛋黄白莲馅的月饼,如今买来无人分食心中难免悲伤。
在中秋节有些地方还会吃一种芝麻饼,别名又称月亮饼,它主要是用小麦粉加上酥油,然后在里面包上芝麻烙成饼,这种芝麻饼看上去黄黄的圆圆的,就好像天上的月亮一样,过去在中秋节的前一天晚上,很多老人们就会制作芝麻饼,在第二天晚上分发给自己的晚辈和邻里,让大家一起吃着芝麻饼,赏着月亮愉快的度过中秋节,做芝麻饼在大城市已不常见,只有农村还保留着这个习俗,前几年参加陕建总公司离休老干部座谈会,曾送给我们与会者一人一盒陕北手工老月饼,我第一次吃到这种芝麻饼,外表看着土的掉渣,感觉送礼有些拿不出手,后来请亲朋好友品尝他们都夸好吃我才安心,看来有些月饼其貌不扬,入口酥甜好吃才是最好的味道!
中秋节南北方风俗不同,北方人粗糙南方人讲究 ,在八月十五这一天南方人还要吃糖水芋头,他们将新鲜的芋头去皮,在里面加入红糖和桂花一起煮,煮好以后红红的颜色,散发着甜甜的香味,也是寓意家庭团圆生活和美的意思,这一天的芋头价格高也特别好卖,喝上这么一碗糖水芋头心里甜滋滋的,充满了过节的气氛,我家隔壁邻居是上海人,他家做桂花芋头我尝过一次,就是不明白喝这碗甜汤和月亮又有什么关系?其实我特羡慕南方人饮食花样繁多,凡是逢年过节更少不了八宝饭,这是在中国很多传统节日里必不可少的一道传统风味,头一天准备一些血糯米和糯米泡水,再加上豆沙、猪油、核桃、瓜子仁、青红丝等等,将这些食材混合在一起,蒸出一碗好吃好看的八宝饭,也是过节的一大乐趣。
中秋节对国人来说是除了春节以外最重要的节日,节日中世俗的情趣喻发浓厚,功利性的祭拜送礼,使月饼身价倍增,包装越来越豪华,每逢佳节大街小巷处处可见,少了过去那种朴实无华的味道。秋天本来就是个多愁的季节,相传这个节日是由嫦娥奔月,她的丈夫后羿忍不住思念,年年在她飞天的日子里,摆下她爱吃的甜饼和桂花糕而来,如今中秋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失以往古老的拜月、烧斗香、放天灯等节目,演变成合家团圆的日子,人们趁着假期聚在一起吃一顿热饭,感受一下家庭的温暖,补充因为工作繁忙而没有时间唠嗑的遗憾,家人们沐浴着皎洁的月光,品尝着时令水果,抛开日常的烦恼,脱下疲惫的倦容,这就是小小月饼带来的凝聚力。
月饼不过是面粉和各种馅料做成的点心,你看那红的、黑的、白的、绿的、黄的入口即化的甜蜜,无论你走到哪里,它带给你是一生一世难以忘怀的故乡情,就像一粒种子种在心里,每逢八月十五便开了窗子,让月光滋润它萌芽,这思念就会迅速在全身蔓延,我的心忽然悲哀了,经常梦见父亲和夫君模糊的身影,我不愿意去想他们可又不由己,我多么想从苦海中游回去,很想再回到六十年前,变身那个在父母身边的小女孩,吃着供销社专用的糕点纸,包裹着香甜的芝麻饼,用纸绳子捆扎好最后打个十字花 ,每当父亲拎回来打开给我们一人分一块,就连手里的碎屑也会舔的干干净净,那个简单的中秋却是我一生最美好的回忆!今年的八月十五,空旷的房间里只坐着一个人,陪着一条老花狗,明月啊明月你完成了使命,在银色的田野里,是谁在孤寂的吹着秋笛,窗外下了好几天的雨,一地半黄的落叶尽是我满满的思念之情。
(注:照片由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平子,实名张慧平,汉族,1956年4月生,中共党员,从1980年起,在《陕西工人报》《陕西建筑报》《华商报》多次发表通讯报道和散文。

图片除署名外,其它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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