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共克时艰，同舟共济，“大家文学奖”： 这个春天戴上了口罩

        这个春天戴上了口罩

作者/田万里

不速之客，新冠状病毒的突然到访，使这个春天不知所措。客观地说，这个季节应该是万木复苏、鲜花盛开的季节，是寒冷的大地感受阳光的季节。

寒冷渐渐退去，鲜花悄悄绽放。美女们也脱去了沉重的棉衣，白净、秀美的小腿靓出了春天的色彩。在寒冷中，面容憔悴的脸色，渐渐泛起了红晕；在昏昏欲睡中，周身颤栗的，透过窗前的阳光，终于舒缓地翻了个懒身。甚至连呓语都是暖暖的。

春天细细地端详着花草树木的模样，美丽、漂亮使它感受到了今年春天的不同凡响。在我印象里，这个春天与往年的感觉的确不一样。就像换了个人似地。

春天的脚步一如既往，新冠状病毒紧随其后而来。它说，看看春天能把我怎么样？人们如此忌恨我，岂不知，我也是这个春天的来客。

新冠状病毒是什么？是各种各样的树木新长出的嫩芽吗？是草儿从地下探出的好奇吗？是鸟儿啄破了这个春天的叫声吗？是夜空里灿烂的星光吗？是虫儿爬过人们满脸恐怖的痕迹吗？是冬青的叶子渐渐变红的色彩吗？是匆匆逃离的脚步吗？是形形色色的眼睛，早已落尽的贪欲吗？是宅在家里心神不定的表情吗？是河水奔腾的歌声吗？是鱼儿游动在清澈里的自由自在吗?破土而出的这个春天，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已经悄悄地来到了它的身边。

春天的光辉顿时失去了色泽。深夜的星星躲在遥远里，灿烂的星光冲向人间的时候，一下黯淡了许多。有的躲在叶子上，四处张望，总想偷看一下，病毒究竟长得是什么样子。有的化装成了一枝花,伸出了馨香的嫩枝，时刻观望着这个世界。柳树看看河水里的自己，姣好的面容倒映在清澈里，波光粼粼，魅力依然。樱花似乎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天气乍暖还寒的时候，它就早早地来到了樱城鹤壁。

于是，满城樱花，处处绽放。特别是我家窗前的樱花树上，樱花开得热烈，开得豪放，一副毫不惧怕病毒的样子。迎春花也是热情至极，风中不断摇曳着它的身姿，那仰起在阳光下的花瓣，婀娜多姿，鲜艳无比，没有任何惊秫的感觉。

街道和路两旁，都是菊花硕大的盛开。这些花朵，不甘心被茂密的叶丛所淹没，拼命挤出身来，把笑容高高地举向了天空。这些花儿次第绽放，就仿佛一种盛开的庄重，早早地就把大自然的色彩和缤纷，写在了人们的好奇里，甚至连心上都是。

不速之客的到访，依我看，其实并没有影响什么。春天的花儿依旧，馨香依旧。片片绿叶在风中扬起的小手，就好像发自内心的呼唤，呼啦啦的声音突破了周围的沉寂。

我生在这个城市，长在这个城市，青春年华几乎都是在这里渡过的。少年的时候，这里到处都是煤矿。每一次上学或上街回来，周身上下一片昏暗。漆黑色的昏暗。我若是从记忆里走回去看看，那个时候的脚步，一天到晚都浸透了煤灰。

早上的自习课和早操是必不可少的。下午一放学，就赶紧去马路上捡牛羊马粪，等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匆匆吃完饭，就又得返回学校上晚自习。我把这样的记忆写在散文里，已经是多少次了。可描绘出来的感觉，远远不及当时的现实存在。左理一下，右理一下，黑色的记忆总是能够渗透下来，生活也是一团乱麻。

其实这样的疫情，在人类的发展历史上，也是经常可见的，大大小小的都发生过。,所以，人们无须想象疫情尽头的恐怖。在樱城鹤壁，在华夏南路上，那些相继盛开的樱花，绽放在人们惊恐的面色里，毫无惧色。一片绿叶，就是一片葱翠；一朵樱花，无疑也是一幅别致的春景。

不过，人们注意生命安危，还是必须的。但我所要描绘的，是希望人们从精神上的灰暗色调里，尽快走出来。到了那时，满脸的恐惧之色，才会出现自然景象。

一转眼，三个多月的时间过去，我依然戴着口罩走在路上。四月里绽放的樱花，在一次突如其来的桃花雪之后，凋零在了最好的时刻。阳光下的春色灿烂了每一片绿叶，连我的书房里，都有了青春的光辉。这三个月里，我思考了很多。并且，在这样的季节里，仰望蓝天的辽阔和无边的苍穹也是难得的享受。一切都是在静寂之中发生的。当春天悄悄地戴上了口罩，似乎就是疫情走向衰败之时。

其实，每年都有疫情的到访。自从冬春交接以来，我就感觉到了这位不速之客的脚步，正匆匆向这个春天走来。

二零零三年的非典疫情，尚未从人们的记忆里消失。时隔十七年之后，新冠状病毒就又悄悄地来到人们身边。眼前的这一切，对于春天来说，并不陌生。

人们宅在家里三个多月之久，当疫情呈现衰败之势的时候，小心翼翼的人们，依然不敢迈出家门一步。害怕一出家门，就会与病毒遭遇。然而，当人们的脚步一旦踏响春天，我这才发现，树上早已是鸟鸣翠柳状态。

可人们的笑脸，并未按时出现在这个春天。寒意隐隐约约袭来，就像看不见的病毒躲在暗处。阳光下，灿烂的花儿仿佛自己的心事，浸透了雪意，就连大街小巷的欢声笑语，至今也不见踪影。

蓝蓝的天空依旧，暖暖的阳光依然遍洒这片大地，可人们心里的，就像隐形的......令人不寒而栗。就连悦耳的流水声，也被恐惧封在了记忆里。我所能看到的这个春天，尽管没有被疫情吓倒，但却不见了往年的赏花之情。唯有遗憾深深，一片难以消融的积雪，日夜沉淀在心头。

疫情长久地把我宅在家里。即使2020年的春天如约而来，热情也高出了往年。可人们的目光犹如冰冷垂挂，似乎有意在冷落什么。对于敬而远之的态度，无形之中也伤害了这个春天。

我躲在疫情的冰层下面，仿佛听到了什么被冻裂的声响，仿佛绿叶在风中的摇曳，也像寒风袭来。可以想象，蛰伏在暗处的病毒，正是窃喜之时。

新冠状病毒在这个春天，不约而来，先入为主。这让人们的笑容缩作了一团。于是，人们纷纷戴起了口罩，露在外面的眼睛，或暗淡无光的神色，就是这个春天留给我的印象。

赏花只能躲在这个春天的深处，或网上闻香。虽说没有身临其境的热情和感觉，但灰暗的色调，依然阻挡不了春天的脚步。百花齐放的色彩，就像世间的万物远游归来，一看到自己的身影，在这个春天怒放起来的时候，我怎能被疫情所吓倒呢。

尽管这个春天戴上了口罩，若细细观察，樱花的馨香并没有什么缺失。这也是那些有生灵的植物们，抗议的结果。迄今，春天的心事并没有干枯，也没有凋零。相比之下，今年的鲜花更加灿烂，绿叶更加肥硕。初春的嫩芽，恰恰也是一年之中，难得一见的美好景象之一。

新冠状病毒是什么，今年这个春天的红花绿叶告诉了我。花儿是缤纷的，是灿烂的。花儿的色彩浓艳，就像珠光宝色一样美丽了这个春天。

疫情之下，这个春天，依然是值得称道的。这也是百年难遇的，往常也是无法欣赏到的。我走在盛开的色彩和馨香里，樱花树亮出了它壮实的躯干。就连那些纤细的枝条，也不失为春天的矫健之态。

宛如一次次抗疫之举，樱城鹤壁在阳光下，始终闪耀着难以形容的深沉和光辉。

不速之客，新冠状病毒的突然到访，仿佛低估了这个春天，轻视了这个春天。尽管这个春天戴上了口罩，可它照样还给了人们一个明媚的礼物，红花绿叶就是这个春天的一点点心意。

2020年5月2日下午匆就

田万里，1963年4月出生，河南鹤壁人，西北大学中文系毕业，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1984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其中中短篇小说、散文、散文诗、诗歌、报告文学、文学评论散见于<人民日报><河南日报><中国作家><诗刊><长江文艺><北京文学><十月><青海湖><散文选刊><渤海风>等数十家报刊；多次获奖并入选多种版本，如散文<你走不出这片枫林>入选当代情爱散文精品大系<情殇>（1995年4月长春出版社出版，A卷）；散文<呼吸儿子的气息>入选中国散文学会推荐的经典散文版本<零距离致孩子>（2006年5月学林出版社出版），入选青少年美文阅读即百年经典<散文精读>（2008年5月第一版、2013年1月第二版，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2010年9月荣获'中国当代散文奖'；散文<青花艺术>入选<天下阅读>（品位第五辑）；散文<陪父亲喝酒>入选<中国最美的散文>（2013年商务印书馆国际有限公司）；散文<华山印象><等你归来><你走不出这片枫林><秀发上的女人>2010年9月分别入选新版中国散文大系<旅游卷><抒情卷><军旅卷><女性卷>，并分别荣获'当代最佳散文创作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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