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志强作品《送别奶奶》(纸刊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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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奶奶
文/柳志强
“志强,走!伯伯来电话说,奶奶去世了!”爸爸一边披衣服,一边慌乱地拉着我出去拦车。
我一边跟外婆道别,一边提着爸爸的包跟着他。
“打不到车啊!”爸爸带着哭腔说。夜深人静了,爸爸只好拿出手机叫小姨帮忙找司机。
不一会儿,约定好的车到了。车上,爸爸的脸上写满了悲苦,他心里多难过!是啊,奶奶说走就走了!奶奶啊,我们都还来不及很好地孝敬您啊!以后到哪里去找您啊!
车到家了,我们直奔奶奶家,只见家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爸爸挤进了人群,“扑通”一声跪在奶奶的面前失声痛哭。伯伯说:“先把咱妈抬到你家去吧!”
“好,抬我家!抬我家!”爸爸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抱起奶奶的遗像,失声喊着:“妈,接您到我家……”
亲人们失声痛哭。我随着亲人扶着奶奶的车子,来到我家,让奶奶躺在灵床上,跪在边上烧纸。那黄裱灰满屋飘散,飘散,挂在我的睫毛上。奶奶啊,您是不忍心离开我吧!您是在劝我别哭吧?我怎么能不哭呢?我从小就被寄托在外婆家,有空回来看您的时候,您总是说对我有愧疚,没有抚养我,总是拿最好的吃食招待我,把我搂在怀里,亲了又亲。我知道您的难处,您又要生产,身体又不好,没有办法接送我。
黄裱灰飘啊,飘啊,挂在我的脸庞。奶奶啊,您是舍不得离开我家吗?姑妈和妈妈一边哭,一边在说些什么,旁边的人拉都拉不住。
朦胧中,不知道是谁给我戴了一顶白色的帽子。我趴在奶奶的身边痛哭,有亲人拉我去吃饭,我怎么吃得下?“我肚子不饿,我要留下来陪奶奶。”
我一边哭,一边回忆起跟奶奶在一起的幸福时光。多少次,我周五从外婆家回来,奶奶守在门口向来路张望,问我在学校吃的得饱不饱,有没有得表扬。多少次,我又要去外婆家了,奶奶为我整理书包,叮嘱我说,读书要发愤,要用功……
现在,我到哪里去找我那慈祥的奶奶!想到这里,我泪如泉涌!
妈妈说:“好吧,不过等我吃完了,我们轮流陪!”
第三天,送别奶奶的日子,子子孙孙都披着孝衣,戴着孝帽。
在奶奶被送进灵车的时候,我怎么也忍不住泪水。我想起有一回我回家,到处喊奶奶不见人影。可是,当我来到菜园的时候,奶奶伏在地上,双手扯着一棵野草。我问她,锄头就在旁边,您一锄头不就解决了吗?奶奶告诉我,这东西叫“九斤蔸”,顽固得很,你刨了它,它的根还在,又会长出更多的草来。她告诉我,野草多了,就会跟庄稼争阳光、争营养,必须把它斩草除根。我也俯下身去,两双手紧紧攥着九斤蔸,我喊声“一二三!”那顽固的草一下子拔起来了,我没有防备,一个后仰倒躺在地,奶奶脸上乐得开了花。
“强儿,这人也跟庄稼一样,”在我帮奶奶扛锄头的时候,奶奶意味深长地跟我说,“有了不好的习惯,就要连根拔起,不能让它疯长。”这时候,我惊异地望着我的奶奶,原来,我的奶奶虽然没有多少文化,可是,她懂得的道理该有多少啊!
“出殡!”一声洪亮的喊声,把我从回忆中唤醒。我知道再也见不到奶奶了,再也听不见她亲切的教诲了,只好任凭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眼……
敬爱的奶奶,您一路好走,您的孙子不会忘记您的教导,一定会养成好习惯,成长为一棵茂盛的禾苗!
新秀档案
柳志强,2006年4月生人,洪湖市戴家场镇中心学校七四班学生,喜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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