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山看水||让山来作证,让水来作证——明早期的大长峪口至小长峪口一带的关防形势

大长峪附近,还有一座废弃的驼岭关(《四镇三关志》正文及长城遗产网均无记载);又据当地老乡介绍,吹风坨南,还有一段残墙,长约百米。

这座驼岭关以及这段残墙,特别奇怪,吹风坨海拔超过千米,其外侧的十八蹬段长城,山高路险,并且基本没有可能攻上来的隘口,因此墙体是怀柔段罕见的低等级的毛石墙。怎么会在骑虏无法逾越的吹风坨之南,修一道毛石墙,再建一座关?如果是第二道防线,定然会慎重视之,又怎么会修得等级这么低呢?合理的解释,是这都是早期的长城防御设施,后期已经废弃,因而在志书正文中不再提及。

另外,上次踏访驼岭关时获悉,大长峪城堡(兴隆城)附近,应当还有2座或3座墩台。这数座墩台,又分别是什么样的功能?

大长峪口的准确位置,又在哪儿?

这并不是一个有最终定论的话题。不过,很多人推测,大长峪口在九公山公墓上面的山脊垭口。

 

根据前几次踏访擦石口、磨石口、驴鞍岭口、撞道口、陈家堡关的经历,发现一个规律:明早期的关口,很多都修在沟谷的内口,因为当时并没有连续的墙体,守关自然选择重要的关口及易守难攻,在沟谷纵深处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出口处,突然被拒止,可以攻其措手不及,人马前不能进,后尚未能及时退却之时,予敌以重大杀伤。并且,如果在远离城堡、没有空心敌台作支撑的情况下,孤悬于山脊的一段隘口墙,如何能守?后勤给养如何能够跟得上?

 

这也使得我深信,早期的大长峪口的防御态势,与我们目前所见,必有不同!很有可能,大长峪口的关口,当亦在内口!

 

带着这种质疑,几次想前往探察,希望能有所发现,以证实这个推测以及早期明长城隘口的规律。

分析卫星地图发现,大长峪城堡(兴隆城城堡)西北侧的山顶,以及西北侧九公山公墓所在的水塘子沟谷内,公墓入口北行不远的西侧,有一道有路径可通的山脊上,各有一处疑点,可能是墩台遗迹。这两处需要进一步分析、探察是否墩台,与墩台相连的,是否还可能存在残墙遗迹。

 

城堡位于狭窄的山谷中,南侧是陡直的崖壁,一城置此,纵有千军,亦难逾越。这样的位置,是防守的绝佳关口。这样的城堡,其布局不仅是驻兵的堡城,更应是一座关城的位置。

 

到达兴隆城村后,顺利地在公路边找到了城堡的残墙,长度大约二十来米,其余皆于早期拆除了。

(距离起点0.32km 当前海拔284m)

 

残存的墙体为大条石筑就,墙体还是相当坚固的,这种墙体,修建年代不会太早。

《四镇三关志》载:“大长峪口,永乐年建,山险,通步,缓。”

2017年10月,村民程继全翻盖房屋时,挖出一块石匾,上书“大长峪堡”四个大字,落款可以识别有“嘉靖二十七年”字样。

这两个不同的时间,又是何因?

 

打听了一下,按照村民所指,朝着村子西侧那座小山头,沿陡立的山坡,在无路的荆棘乱枝之间,向上攀爬。果然,山顶上,电线杆的旁边,找到了一座墩台,东侧还保存着一定的立面。

(距离起点0.65km 当前海拔357m)

 

这座台子,且名之为墩台1,以区别于九公山所在沟谷(即水塘子)西侧的墩台。

墩台1位于一段山脊之上。西侧向北,是水塘子,水塘子西侧,下图左手边山脊上的路径,即应是通往墩台2的山径。这一带沟谷宽漫平缓,并不是适合设立关口的位置。

 

墩台1东侧是一条死沟,通往东北方向南冶口西侧的山岭。

 

兴隆城向西,是通往黄花城的公路,那条公路穿越骆驼岭隧道进入黄花城所在的小盆地,隧道的山顶西侧一点,即是不久前探访过的驼岭关。这条沟谷南侧,皆是险峻高耸的大山,人马不可逾越。

 

墩台1南侧,对面的山峰壁立千仞,山体连绵高耸,向西延伸即是驼岭关所在的山梁,其南侧(内侧)更是崖壁深切,险峻异常。

 

上一个花季的果实还高悬在枝头,新的花蕊又要绽放。

 

这一枝开得尤其娇艳。

 

向阳处,早开的花,已经开始凋落。

 

 

山脊上有路径,吸引着我沿山脊继续前行。沿山脊的路,还会有什么发现吗?

(距离起点0.73km 当前海拔375m)

 

沿途似乎都是自然形成的山岭。

但仔细观察,还是觉得,内外两侧,皆经过铲削。外侧铲削可以防敌攻入,内侧也可以防敌虏攻上山脊后寻路攻入后方阵地。

(距离起点0.83km 当前海拔385m)

 

此处大量的石块,甚至像是有一定立面,且处于一处高点,会是又一座台子吗?——痕迹并不明显。

(距离起点0.99km 当前海拔425m)

 

山脊狭窄,顶部较为平坦,宽度适中均匀。

走近外缘,观察似乎有人工垒砌或铲削的痕迹。

(距离起点1.02km 当前海拔435m)

 

垂直高度可能不到百米,但外侧陡峭,似是经人工铲削处理过。不过,证据仍然不够明显。

(距离起点1.09km 当前海拔451m)

 

(距离起点1.09km 当前海拔451m)

(距离起点1.13km 当前海拔465m)

 

残破的路标,显示曾经有先行者走过。他们是出于何种目的,踏访这段山脊?看花吗?体验荆棘的难行吗?

(距离起点1.17km 当前海拔463m)

 

过刚才的疑似台子以后,地势略有走低,山梁上有一处垭口。

大小较为均匀的石块多了起来。

(距离起点1.17km 当前海拔463m)

 

 

 

这段的石材,像是有规律地排列,或许是人工垒砌的结果?

(距离起点1.21km 当前海拔467m)

 

(距离起点1.22km 当前海拔467m)

 

(距离起点1.22km 当前海拔467m)

 

山体向上,是一段陡坡。陡坡上的一些石材,似乎有些异常。

(距离起点1.27km 当前海拔487m)

 

是人工垒砌的结果吗?是人为的墙体立面吗?

(距离起点1.28km 当前海拔487m)

 

石缝间夹杂的,似乎多层的三合土灰浆,用手可以轻易碾碎。

(距离起点1.28km 当前海拔491m)

 

还是有疑虑,这块好像是风化了石灰岩。

 

似乎是更大一堆三合土灰奖。有的地方似乎灰浆与黄土混合作为粘合材料。

(距离起点1.30km 当前海拔495m)

 

似乎是粘在石材上的三合土。

(距离起点1.30km 当前海拔495m)

 

越过一段陡坡,又一段平缓的垭口。外侧的山体似乎也较为缓和。只是靠近山脊侧面,才知道其实很陡峭。缓和的山坡,山脊处却是经过铲削经由人工处理的结果。几乎可以确定,是人工铲削的墙体。

远处的山体上,也有多处断崖,在这种土山上,有人工处理的嫌疑。

(距离起点1.32km 当前海拔512m)

 

山脊侧面似经铲削的山体。

 

继续上行,直到荆棘密布,无路可行。看来,如果这是人工处理的山险墙,应当也是接续上方连续的险要高山而止,再往上,就是纯山险作为防御工事了。

而山径其实一直伴随着我。有人曾经先于我做过探索。他获得了什么?

路不能行,于是返回。

下撤时,选择从东侧沟谷中寻路。

途遇大量石材,散落于山坡之上。

(距离起点1.73km 当前海拔471m)

 

这些石材,毫无规律,或者说,是无规律的规律,散落于面积超过千平米的坡地上。

 

这不会是梯田挡坡墙,梯田挡坡是为是造田出来,这么散乱地分布,把所有可以耕种的土地都会占用,会是起反作用。但是,这明显也不是自然形成的,这种土山,不会自然形成这么多散乱的石块。

石材色泽深黑,应当也是有很久的年头。

 

走过这片面积很大的石坡,紧接着的才是人工的梯田挡坡墙。这种挡坡的石材都比较新,而且比较整齐,两层挡坡之间的空间,是可以种植果树的山地。

(距离起点1.87km 当前海拔446m)

 

下山后,向一位老乡打听的时候,一位能够说清2座墩台、吹风坨南侧隘口墙的老乡,明白地说这坡上的乱石,并非现代产物,并非梯田挡坡的石材,而是很古老的石坡,一直都在,不知道是何原因。

不知道原因的存在,就一定有存在的原因。

——后来,结合《长城踞北》怀柔卷的撰稿人之一魏明俊先生的文章,突然意识到,这是嘉靖二十七年以前的大长峪城堡——这个留待小结中详述。

 

下山后,沿墩台1南侧的山口行走观察。

沟谷狭窄,在开通公路以后,仍显局促。未曾人工干预前的沟谷,当正符合山险通步缓的地形地势。

(距离起点2.56km 当前海拔314m)

 

站在南侧山坡上看北侧墩台所在山头。

(距离起点2.65km 当前海拔300m)

 

与墩台1相对的南侧的崖壁下方,明显经过人工的铲削。铲削此处崖壁的目的是做什么?

(距离起点2.70km 当前海拔292m)

 

经铲削的山崖。

(距离起点3.24km 当前海拔297m)

 

这个山口大量经过铲削的崖壁,只能说明,此处山口,当年是重点设防的关口。北侧的墩台与山脊上的山险墙,可以从侧翼攻击入犯之敌。这个山口,堵住了敌虏向东进犯的通道。

南侧的高耸的山头上,有一个尖角,位置极好,正冲着北侧的水塘子沟,可俯视此处关口,可远眺北边的水塘子,可作瞭望,可作攻击。

 

这座山头很是陡峭,问了多人都不曾上去过。后来向那位老乡打听的时候,他证实有人曾经上去过,但未能证实这是墩台。

 

关于墩台2,由于在公墓范围内,守护人不予放行,未能登临。不过,向老乡打听的时候,证实了地图判断的位置,确实有一座墩台。

 

回过头来分析墩台1与南侧山体之间的山口,会是一处关口吗?

如果是,特别是,南侧山头上的疑似墩台是第3座墩台,不仅能攻击向东进犯这座关口的敌虏,同时也可以攻击侥幸逃脱墩台1所在山险墙上防御工事攻击而向西逃窜的敌虏。

 

即使敌虏仍然成漏网之鱼,向西逃窜或进犯,其实也大可不必惊惶失措:西侧还有一座驼岭关守株待兔!

这就是这座关口设在此处的作用,这就是驼岭关存在的意义!

——此处下方即是大长峪城堡,这儿作为大长峪口最为合适!

 

那么,大长峪口也位于内口,也正好能够符合明早期关口设置的策略与规律。详情在小结中分析。

 

小结:

1、明早期没有连续墙体的情况下,大长峪-小长峪一线,需要重点防御的点,只在大长峪堡处的关隘、驼岭关、吹风驼南侧的隘口

敌虏自边外进入水塘子,可以纵骑南下,在兴隆城村口分成两路,一路向东,则以大长峪口防御;一路向西,则以驼岭关防御;或者通过水塘子沟谷中部的一条横沟向黄花城方向进犯,则以吹风坨之南的隘口设施防御。这才是驼岭关只所以存在的理由;这才是吹风坨南侧隘口墙存在的的理由。

 

嘉靖三十年,修筑了黄花路一带的连续边墙,防线推进至北侧的山脊,水塘子向北在山脊上虽有垭口,但并未设置有关门,大长峪口空留其名。隆庆至万历年间又进行了加固、包砖、增修空心敌台,北侧的来犯之敌无法逾越新修的砖石大墙,因而驼岭关、早期的大长峪口、吹风坨之南的隘口墙渐次废弃,至《四镇三关志》成书之时,驼岭关在正文中已经不予描述,只在《蓟镇形势图》上还有示意。吹风坨之南的隘口墙,除少数村民以外,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外。

 

2、明早期的驼岭关,与大长峪口一样,是关防主线的关口

如前所述,驼岭关是没有修筑连续墙体的情况下,所守御的沿边各个关口之一,只是这些关口只守口,而不守山脊,各个关口并不在一条直线上,驼岭关位置偏内侧,导致连续边墙修筑完成后关口废弃,直观上看,被挡在了主线边墙之内,成为长城内口。

这进一步验证了《看长城||驼岭关,一座失忆的长城内口》所做的推测。

 

3、驼岭关、早期的大长峪口、吹风坨之南的隘口墙应是一时期所修建的同一道防线,修建年代为永乐年间

如《边垣备忘||发现撞道口早期残墙,试解明早期关口与后期墙体不同的防御思路》所述,明早期的关防策略,在于堵口。大长峪口、小长峪口、驼岭关、吹风驼南隘口墙均是早期关防设施,同为大长峪-小长峪一带的关防工事的组成部分,属于同一时期的明长城遗存。

黄花路一带的关口,比如大榛峪口、驴鞍岭口、磨石口、田仙峪寨、慕田峪关、西水峪、撞道口、大长峪口、小长峪口、南冶口等,皆是永乐年间建。因此,推测驼岭关、吹风坨南侧隘口墙亦建于永乐年间。

 

4、明早期的大长峪口,应当在内口,并且很可能在大长峪堡侧的东西向的山口

早期的大长峪口,应该在大长峪堡外侧的山口,在早期没有连续墙体的情况下,不会把关口设在孤悬在外的山脊上,没有空心敌台,远离城堡,得不到支持,无法防御。早期的大长峪口,也在沟谷的内口,类似擦石口、驴鞍岭口、磨石口、撞道口、陈家堡关一样。

这种关防形势,布置了一个大口袋阵,吹风坨向西,十八蹬一带,山岭险峻,是天然防线,早期没有筑墙的情况下,也无须设防。水塘子一带,敌虏如果进犯,一路畅通无阻,及至到得关前,人马前不能行,后不能止,关口战台箭矢火炮齐发,将杀敌虏一个措手不及,有去无回。

墩台1所在的山脊,有多种迹像表明是人工处理过的山险墙:

1)外侧均经过人工铲削,虽然山体算不上高大,却陡峭难攀,足以拒敌于边墙之外;

2)这条防线主要利用山险,人工墙体并不明显,但外侧局部仍可发现人工垒砌的痕迹;

3)墙体上接山崖处,有大量疑似三合土灰渣遗存;

4)墩台对面南侧为天然险峰,与北侧墩台、山险墙共同控扼推测的大长峪口;其下侧面临兴隆沟的崖壁,均经过人工铲削,应是关口之外所作铲偏坡的处理。

另外,这段疑似山险墙,基本控扼了整条沟谷,即使有侥幸冒着箭矢炮火冲入西侧沟谷的残虏,也将在驼岭关遇到新一轮打击而予以歼灭。

 

5、嘉靖三十年修建连续墙体以后,驼岭关、吹风坨南侧隘口墙、早期大长峪口废弃 

如前所述,明早期大长峪口、驼岭关、吹风坨南侧隘口墙废弃的时间,当在嘉靖三十年,修建连续墙体之后。

 

6、墩台1与墩台2的功能

墩台1连接这段山脊,以及山脊上的山险墙,又与南侧险峰共同控扼推测的早期大长峪口,其功能当属战台。

墩台2位于敌虏行经的沟谷上方,为传递信号之用,当为烽火台。

另外,墩台1对面南侧山顶的尖顶,不排除为利用自然地势的第3座墩台。

7、以山作证,以水作证

关于驼岭关,关于早期的大长峪口,关于吹风坨的隘口墙,关于早期大长峪一带的关防形势,至今未见史料的记载。由于明代已经经历变迁,怕是难以寻找相应的确凿证据予以证明。

最有力的证明人,也许是明代经历这些变迁的边关将士,而他们,已经长眠于地下数百年。

那只有以山脉来作证,以河川来作证。久远的战争风云与边关防御之谜,需要一把解开的钥匙,这把钥匙,或许已经没有人能够掌握,只有山川地势还在,只有山川河流在默默无语中给予证明。

  

8、现大长峪堡北侧沟谷坡地上的大片乱石,或为早期的大长峪堡

《四镇三关志》载:“大长峪口,永乐年建,山险,通步,缓。”

2017年10月,村民程继全翻盖房屋时,挖出一块石匾,上书“大长峪堡”四个大字,落款可以识别有“嘉靖二十七年”字样。

(下图来自网络,拍摄者:魏明俊,魏明俊先生同时也是《长城踞北》怀柔卷的重要撰稿人,此前曾经借助其关于磨石口的相关文章中的线索,找到了磨石口二道关残墙)

 

志书与匾额记载的年代为何相差如此之远?

 

魏明俊著有一篇《明代大长峪堡探秘 》,其中说:

“嘉靖二十六年八月,巡抚顺天都御史孙应奎奏报:俺答将犯四海冶、黄花镇一带关口。由于边塞形势严峻,督臣守将不断为渤海所增派兵力,使偌大的渤海城日嫌狭小,何况以驻扎营兵为主的渤海城远离慕田峪等要塞,不利及时援剿。因此,嘉靖二十七年,朝廷决定在渤海所东五里处增筑一座隶属于渤海所的新营城,官称“渤海所新营”。

“在这样的背景下,巡按直隶御史闻人诠上奏:“居庸、黄花以东,渤海所至密云诸镇,与朵颜三卫仅隔一山,密迩京师陵寝。眼下边镇之患有二:一是将领无纪;二是戍守乏人。今黄花、渤海二城尽管称要害,可老家军士不过一二百人,虽有春秋班军更守,但无久居固志。请审处黄花、渤海二地之戍兵,或选七陵班军一千,谕以利害,丰其粮储,给以田地,便其耕牧及营室造屋,以安其居,与渤海所老军协同防御。”

“他建议从本地戍兵或外调班军中抽出一千人,分派到所属各口,安营扎寨,长期驻守。从兴隆城村两年前出土的“大长峪堡”门额来看,位于该村村西的大长峪堡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修建的,所以大长峪堡的门额上落款是“嘉靖二十七年”。

“查阅有关史料,当时驻大长峪堡的守军共有120名,。。。。。。堡内有官厅房三间,营房四十二间,铺房十间,另有马厩一处,均为隆庆初年增建。”

——这么说,就对上了,从墩台1所在山脊东侧下撤时,所遇见的大量无序的乱石坡,当是永乐年间大长峪口的驻军小堡,嘉靖二十七年因驻军人数增加,小堡不够用,在关口处新设新堡,原有小堡废弃,堡墙的石材坍塌在山坡之上,占地面积还是挺大的。

 

后来向村民打听,很多人不知道。总算遇见一位了解情况的,对吹风坨南侧隘口墙、2座墩台均比较清楚,对这面山坡上的乱石坡,给出的回答是:老旧石堆,不知年代,肯定不是现代梯田的挡坡墙。

或许,这就是嘉靖二十七年以前的大长峪堡的遗存。

 

9、大长峪城堡的匾额可能已经遗失

向值班的村民打听,基本都知道有这么一块匾额,但现今所在何处,却又说不上来。好心的村民给电话联系了一下,最终给的答复是可能卖了。

 

10、附近类似的墩台

根据老乡提供的信息,南冶口也有一座墩台,那座位于内侧的墩台,与大长峪口附近的墩台布局极为相似,这又说明了什么?是否也符合明早期长城关口设置在内口的规律?兴隆城与南冶口之间,公交站有一站的站名叫渤海镇北台,是指这座台子吗?

 

11、推测下一个关口:早期的田仙峪口应当也不在长城主线所在的山脊上

光绪版《昌平州志》载:三里(距贾儿岭口)曰田仙峪寨,明永乐二年建,山险有沟一道,置水关,缓。

 

山脊上不可能需要置水关,因此,早期的田仙峪寨关口应当也不在山脊上,而在沟谷内口,有流水流过处,才有设置水关的需要。

因此,下一个拟寻找的早期长城关隘为田仙峪寨的关口。

 

附:近期踏访的明早期长城关口在内口的例证:

驴鞍岭口:《看山看水 ║证伪一段“北齐”长城,试解大榛峪段早期明长城走向

擦石口:《看山看水||“秦皇旧址”原是擦石口长城,“耷拉边”长城并非修错:一段长城,揭开诸多谜题的钥匙

磨石口:《看山看水||寻找磨石囗二道关,了解更多磨石口一带明长城零星遗存

撞道口:《边垣备忘||发现撞道口早期残墙,试解明早期关口与后期墙体不同的防御思路

陈家堡关:《“乍儿峪城堡”有玄机,北京圆形敌台已经超过十座——行走陈家峪西台子段长城

 

推测驼岭关为长城外口的记录:

驼岭关:《看长城||驼岭关,一座失忆的长城内口

 

2021-3-16,18日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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