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散原创】张钟方作品 | 第一次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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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一到星期天家里的自行车特别多。大姐、二姐都从学校回来了，但她们忙着做作业，忙着给家里的那头老黄牛割草吃，似乎对自行车没有多大兴趣。只有哥哥会骑着二姐的凤凰牌小型自行车满村疯跑。还有一个小车迷就是我，缠着大姐把她的长征牌大型自行车立稳、车腿打死，然后就开始一遍一遍地原地练习，练熟了掏腿练大杠。

傍晚时分，哥哥回家了，可能是疯跑累了吧，车杠上到处是灰。哥哥边擦车边洋洋得意地望着我努力的样子说：“小妹，车练得咋样了？”哥哥这么一问，我可来了兴致，忙接过他手里的抹布像汇报工作似地说：“哥，我练了一天了，上午练了五十圈掏腿，下午练了三十圈大杠，准没问题了；咱到南场试试吧？”哥哥对我学骑车很支持的，大概是想他们“飙车组”里多一个人会更热闹吧，便说：“行，但你摔倒了别怨我，也不准哭。”我一听他愿意去教我，便兴奋地说：“走，摔倒了保准（证）不怨你！”

我跑到南场时，哥哥已把自行车立在场中等我了。“你啥时候能带动我就好了。”我气喘吁吁地说。“等你学会了就不用我带你了，快站好了。你上去骑慢点，把车把攥住就行了，别攥太死；骑远点再别弯，我在后边给你掌握着，别害怕。”哥哥像教练一样认真地说。此刻，我大脑里就两字“害怕”！便不停地说：“哥，你可别放手啊，千万别松开。”“放心，你骑你的，你若摔倒了不怕你哭，我还怕咱二姐的自行车摔坏了没法治呢，她不吃了咱俩才怪呢。”听哥哥这么一说，我才放心地蹬上车。“慢着，别紧张，第一次骑就这么棒，到晚上咱二姐回家以前保准把你教会。慢着，别拐那么死，这弯那么大，慢慢地......”哥哥在我身后叨唠着。不知骑了多少圈，感觉哥哥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我便自我安慰似地问：“哥，你看我骑快点行不？哥？”听不到哥哥的回音，我便转头往后看了一眼。

“叭嗒！”一声，就这么一转眼，摔倒了。

我爬起来坐在麦场里，双手捂着紫红的、掉了一层皮的脚面子眼泪纷纷扬扬。当我看到正站在场边看热闹的哥哥时，便开始嚎啕大哭。哥哥听到我的哭声便飞跑过来，边拉我起来边说：“别哭，别哭，快起来，学骑车子哪有不摔倒的！这算什么，人的理想就是在不断地摔跤中实现的，摔倒了不要光知道哭，接着练，没有学不会的。”我开始大叫：“人家脚疼得要命，你还说这不算什么！”我这么一哭闹，哥哥心疼地又是帮我抹泪又是擦灰；“一会就好了，快别哭了小妹，都怪小光、团结他们在那边打弹珠。快站好了，回头我给你买小孩酥吃，还练不？”哥哥涨红着脸一边帮我擦眼泪一边不停地安慰我。我一听能吃到糖果，那疼劲不知咋地一下子就忘了！

“我的天呢，二姐的自行车条断了一根。”哥哥检查了二姐的自行车后，惊讶地大张嘴巴，半天没有闭上。

岁月匆匆，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家里的那些自行车早已消失多年，今天的我，面对生活，有泪亦有痛……哥哥鼓励的话语犹在耳畔，哥哥不安的样子犹是当年，厚实的双肩给我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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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张钟方，女，安徽省淮北市人，大学本科学历。安徽省诗词协会会员，安徽省女子诗词工委会会员，淮北市诗词学会理事，安徽省散文家协会会员，淮北市作家协会会员，现在淮北市公安局交警一大队工作。酷爱文学，作品多次发表各级报刊、文学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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