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父无犬子，一门三委员，觉醒年代下看陈独秀父子一言难尽的悲怆

1936年12月12日，时任西北剿总司令张学良与第十七路军总指挥杨虎城因不满蒋介石“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而决定联合发动兵谏，扣留来西安督战的蒋介石，逼蒋抗日，这就是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

图丨张学良

西安事变发生后，蒋介石被张学良扣押的消息迅速传遍全国，当时已深陷南京老虎桥监狱达三年的共产党创始人陈独秀在狱中得知这一消息后便托人打了酒，买了菜，然后对同狱的狱友说：“我平生不喝酒，今天要好好喝上一杯！”

说完便开怀畅饮，第一杯酒陈独秀祭奠了大革命以来牺牲的无数烈士，回想到曾经轰轰烈烈的大革命就是被蒋介石之流所剿杀，众多优秀的共产党员亦牺牲在反动派的刀枪下，陈独秀不禁心中一痛。

喝完第一杯酒后，陈独秀继续斟满第二杯，狱友最初只听见他一边喃喃地喊着两个人的名字，一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但饮完之后陈独秀便失声痛哭起来，直到最初的喃喃声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狱友们这才听清楚陈独秀喊的名字原来是他的两个儿子——陈延年和陈乔年。

此时是1936年，距离陈延年牺牲已过去九年，距离陈乔年牺牲已过去八年。

图丨陈延年陈乔年剧照

据后来与陈独秀一同入狱的濮清泉说：“人们见过他大笑，也见过他大怒，但从未见过他如此伤心地失声痛哭。”

是啊，陈独秀是我国近代著名的革命家，他是新文化运动的发起者和领军人物，也是中国共产党的创始人和最初的领袖，无数的荣誉和标签加在他的身上，所有人都认为他的生命是只属于整个民族和国家的。在革命形势最为纷乱复杂的那个年代，陈独秀所表现出来的沉着、镇定及坚守甚至让人觉得除了革命事业以外其他的一切都不足以让他的内心泛起一点涟漪，甚至包括自己的亲生儿子。然而在长久的革命生涯中，大家似乎也都忘记了他其实也只是一个普通父亲，一个望子成龙之心不亚于其他人的父亲。

所以，当陈延年和陈乔年接连牺牲的时候，大家很难相信他会为此而落泪，因为光芒万丈的陈独秀其身上又背负了太多的是非争论，可是即便所有人都忘记，他都不可能忘记他曾有过两个非常优秀的儿子。

大概是时间太过久远了吧，我们无法从陈独秀的两个儿子呱呱坠地的那天开始说起，但可以确定的是，陈独秀与他的这两个儿子关系并不亲密，因为陈独秀自幼丧父，由脾气暴躁的祖父一手带大，所以就陈独秀个人而言，他自身是无法体会到何为父爱，更不用说将父爱加在两个儿子身上了。

图丨陈独秀

然而，自幼丧父也只是其中一个方面，事实上，陈独秀与高君曼的结合才是他们父子三人形同陌路的导火索。

高君曼是陈独秀第一任妻子高晓岚的亲妹妹，而陈延年与陈乔年则是陈独秀与高晓岚所生之子，所以按照辈分来讲，高君曼是两个孩子的亲姨妈。

不过，就在陈延年12岁，陈乔年8岁的那一年，陈独秀与高晓岚结束了夫妻关系，陈独秀与高君曼正式结婚并一起去了上海。

陈独秀与高君曼的行为不仅伤透了高晓岚的心，也让陈延年和陈乔年感到无比的愤怒，所以从那以后，陈延年与陈乔年不再称陈独秀为“父亲”，尤其是在公开场合，从来都是直呼其名。

虽然父子三人形同陌路，但陈独秀并没有真正的放弃这两个孩子，相反，他总是以一种常人很难理解的方式去刻意锻炼两个儿子的心智和行为。

在陈延年15岁，陈乔年11岁那年，陈独秀从日本回国创办了日后响彻中国的《新青年》，从此掀起新文化运动。而与此同时，他也将两个儿子从老家安庆接到上海，希望他们能够在上海接触到新思想。

图丨陈独秀、陈乔年、陈延年

虽然将延年和乔年接到上海，但陈独秀并没有让他们回家，而是安排他们在外面勤工俭学，用陈独秀的话来讲，他这是一心要改变我国青年“手无缚鸡之力，心无一夫之雄；白面纤腰，妩媚若处子；畏寒怯热，柔弱若病夫”的状况。

不过，对于陈独秀的苦心，当时很少有人能理解，毕竟延年和乔年是自己的亲儿子，如此刻薄地对待他们很难不让人产生诟病。

当时延年和乔年寄宿在陈独秀的好友亚东图书馆经理汪孟邹的发行馆中，汪孟邹的图书馆当时负责《新青年》的发行，而延年和乔年就在店里帮忙刊印《新青年》，陈独秀嘱咐汪孟邹每月给他们十块钱生活费。

对于兄弟二人来讲，十块钱并不算多，因为若将日常生活的一切吃穿用度都算上的话，十块钱往往捉襟见肘。

据陈独秀的另一个好友潘赞化回忆：

兄弟俩的生活十分清苦，白天半工半读，晚上以地板为床，吃烧饼，饮自来水，夏天无蚊帐，冬天无棉衣，一件夹衣一年四季不离身。颜色憔枯，人多惜之，而怪独秀之忍也。

对于陈独秀的做法，高君曼非常不赞同，她心疼自己的两个侄儿，所以她一直想要说服陈独秀将他们接回家，但每一次都遭到了陈独秀的斥责，陈独秀很不客气的骂高君曼是“妇人之仁”。

图丨陈独秀剧照

陈独秀当时对儿子独树一帜的锻炼方法在绝大多数人看来都是难以置信甚至是有些残忍的，但如今我们再去看那段历史就不难体会到陈独秀的良苦用心，都说“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经过风吹雨打哪能见到彩虹。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我们都在讲这些道理，也听到过很多人讲这种道理，可是真正能够付诸行动的又有几人呢？

陈独秀作为新文化运动的倡导者和领军人物，自有他非凡的一面，而从他教育延年和乔年这一点上也能看出他的这种过人之处。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苦，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两千多年前古人说过的至理名言，在陈独秀这里得到了很好的印证。

或许陈独秀想到了自己对延年和乔年的狼性教育会让他们下定决心与自己分清界限的结果，但他一定想不到，也正是由于自己的这种“放纵”导致了他们在某种程度上误入了歧途，而那次的误入歧途也最终导致了陈延年的惨死。

图丨吴稚晖

当时陈延年和陈乔年信仰无政府主义，由此他们结识了当时中国无政府主义领军人物——同盟会元老吴稚晖。后来吴稚晖等人筹办中国留学生赴法勤工俭学，陈延年和陈乔年便趁此机会在吴稚晖的帮助下前往法国留学。

吴稚晖虽然是同盟会成员，但他日后也是蒋介石的心腹之一，共产党成立后，他一直认为共产主义荼毒了中国，因此他坚决主张支持清共、剿共，而这一点也为陈延年的牺牲埋下了伏笔。

1917年，陈独秀接受北大校长蔡元培的邀请前往北大担任文科学长，两年后，陈独秀等人又领导了五四运动，或许是受到父亲的影响，此时的陈延年与陈乔年虽然依旧信仰无政府主义，但对父亲的做法已经能够有所体会了。

6月，为唤醒更多的人关心和抵制巴黎和会，陈独秀、李大钊等人走上北京街头散发《北京市民宣言》传单，陈独秀因此而被捕。

几日后，潘赞化曾问过陈延年对父亲被捕入狱有何想法，当时陈延年坚定的说：“既做不怕， 怕则不做，如有必要，我和乔年都会求此机会做光荣牺牲。”

那时候的延年也只有21岁，虽然年轻，却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即便那时候的他们还没有真正的接纳马克思主义，但他们早已经准备好将自己的一腔热血抛洒在深爱的这片土地之上。

图丨蔡元培

21岁的陈延年，不知从何时起就决定带着自己的弟弟为了信仰而奋斗，甚至为了信仰而牺牲。

一语成谶，这大概是所有人最不愿见到的结果，陈延年的话不幸被命中，当他们踏上前往法国的邮轮时，一个伟大的高尚的但却充满危险的人生已经为他们徐徐铺开……

1920年2月，兄弟二人同众多赴法勤工俭学的学生抵达巴黎，在那里，他们结识了信仰马克思主义的周恩来、蔡和森、赵世炎等共产党早期成员，慢慢的，陈延年和陈乔年也开始尝试接触马克思主义。

没有了国内反动派的掣肘，赵世炎等人便开始着手组建共产党的早期组织——共产主义青年团。

然而，赴法勤工俭学的学生宣扬马克思主义等行为是当时赴法勤工俭学发起人吴稚晖等人所不能容忍的，于是没多久，在吴稚晖的授意下，由吴稚晖等人主导的“华法教育会”中断了赴法勤工俭学学生的经济援助，如此，很多赴法勤工俭学的学生不得不退学并开始到处找工作以支撑自己的日常生活，陈延年和陈乔年便是其中之一。

图丨青年周恩来

中断学业后，他们先后在巴黎和里昂的工厂做工，然而这里的资本家常常拖欠他们的工资，而这种现象不仅发生在他们身上，也发生在其他留学生身上。

法国本是自由民主的国家，更是无政府主义的发源地，然而此时法国资本家剥削劳动者的丑陋嘴脸让延年和乔年兄弟不得不对无政府主义产生怀疑。

就在兄弟二人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赵世炎、蔡和森、陈毅等人领导发起了抗议赴法勤工俭学学生经费被克扣的运动，但此举却再次遭到了吴稚晖等人的破坏，吴稚晖等人联合法国将蔡和森等104位学生强行驱逐回国。

吴稚晖此举压垮了无政府主义在陈家兄弟心中的最后一丝信任，从此陈延年、陈乔年与无政府主义及吴稚晖彻底决裂，此后兄弟二人开始潜心研究马克思主义，在赵世炎、周恩来等人的帮助下，他们最终成为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

1922年6月，赵世炎、周恩来等人在法国成立旅欧少年共产党，赵世炎任书记，周恩来、陈延年、李维汉、王若飞等人当选为中央执行委员会成员，同时陈延年兼任宣传部长。

图丨蔡和森

同年秋，经法共党员、越南著名革命家胡志明的介绍下，赵世炎、陈延年、陈乔年等人加入法国共产党，根据共产国际的相关规定，法共和中共同属共产国际的支部，各支部党籍均可互相承认，这也意味着陈延年和陈乔年从此成为一名真正的共产党员。

此时已是中国共产党总书记的陈独秀对于远在法国的两个儿子加入共产党一事既感到诧异又产生了莫名的激动。

他们父子三人前半生从未有过一次深入的交流，“父子之情”这四个字似乎生来就与他们无关，如果没有这段激情的岁月，没有马克思主义，或许他们父子三人必将形同陌路于一生。然而此时，父子三人在远隔万里的两个国家成为了同一种信仰下的同志，甚至此后他们将会携手并肩，共同开创另一番革命高潮，甚至为这个国家开创一番新天地，一想至此，陈独秀内心不禁汹涌澎湃。

后来，法国形势日趋严重，于是在陈独秀的人的决定下，中央决定将赴法留学的学生分批送往莫斯科学习，这其中就包括了陈延年和陈乔年。

1924年，随着国内形势的的急遽发展，党内需要大量干部到各地领导革命斗争，于是陈延年在党中央的安排下先于陈乔年回国。

图丨陈延年剧照

在莫斯科火车站上，陈乔年前来为哥哥送行，对于即将到来的离别，乔年有说不出的酸楚，虽然他有父母，但实际上从他11岁那年，他便和哥哥相依为命。十多年来，哥哥带着他离开老家走南闯北，虽然日子过得清贫，但哥哥却从没有让他感到委屈，哥哥一直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过得好一些，这十多年来，他未曾离开过哥哥一步，只要有哥哥的地方就有家，只要有哥哥在身边，他就能感受到温暖。

然而，这一次，为了他们心中最崇高的事业和理想，他们只能在这异国他乡的车站内分别。

离别最是伤感，今日离别不知何年再见，乔年心中酸楚，延年更是不舍，而兄弟二人更不知道的是，此次离别竟是两人的永别……

9月陈延年回到阔别5年之久的上海，在那里他更是见到了许久未见的父亲陈独秀，当时的陈延年是以正式党员的身份向父亲陈独秀汇报工作的。

或许是见面的场合实在太正式了吧，两人的见面并没有太多的情感波动，父子之间依旧像之前那样形同陌路。见面之后陈延年被安排到了广州工作，没多久他便接替前往黄埔军校任职的周恩来担任广东区委书记，负责两广、福建及香港的党务工作。

第二年，也就是1925年的元旦，弟弟陈乔年也从莫斯科回国，当时他的任务是到北京就任北京地委的组织部长，而当时他的上级，北京地委书记就是他在法国的老相识，也是他和哥哥的引路人——赵世炎。

图丨赵世炎

至此以后，陈延年和陈乔年兄弟二人，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两人遥相呼应，为党的发展和革命的最终胜利呕心沥血，最终付出了年轻的生命。

陈延年和陈乔年对党的忠诚和为党的事业所付出的心血及努力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所有人都笃定的认为，陈延年和陈乔年将会是中国共产党日后最有能力最出色的领导者。

所以在1927年5月举行的“五大”会议上，除了陈独秀继续当选为总书记外，陈独秀依旧当选为中央政治局委员，而陈延年及陈乔年也都被选为中央委员。

从此，“一门三委员”成为中国共产党党内的一段佳话，这也是建党以来所绝无仅有的。

然而好景不长， “五大”上的当选将注定成为陈家三父子在政治舞台上的最后绝唱。

五大上，陈独秀第五次当选总书记但也是他最后一次当选，此时陈独秀因对蒋介石所领导的国民党妥协退让而遭到党内绝大多数人的严重批评。五大之后，陈独秀很快就被撤销党内一切职务，曾领导中国新文化运动，风光无限的陈独秀将逐渐离开中国的政治舞台，直至病逝。

图丨青年蒋介石

而长子陈延年则在不久之后的6月26日被国民党反动派逮捕于上海。当时陈延年化名陈友生，在狱中坚称自己只是一名普通的工人，敌人见陈延年皮肤黝黑与工人无异也就相信了他的话，但他毕竟是在共产党秘密开会的地方被捕，所以敌人也不敢轻易放掉陈延年。

陈延年被捕后，党的地下组织一直在设法营救，而陈延年也趁机以陈友生的名义向父亲陈独秀的好友汪孟邹写了一封求救信，信中大体内容是：

鄙人于6月26日被捕…我是工人，不会有多大嫌疑，现在我的衣裤都破烂了，请先生给我买一套衣裤送来。

汪孟邹见到信后，便笃定这是陈延年，因为陈延年在信中突出了被捕的日期，还有工人的身份，加上“陈友生”三个字，即有朋友陈独秀所生之意。

所以汪孟邹见信后心急如焚，他思来想去决定找胡适帮忙，胡适曾是陈独秀最为器重的帮手，是新文化运动的主力干将，加之胡适为人谦和，结交了很多国民党内部重要成员，所以找胡适帮忙一定可以将陈延年救出来。

图丨胡适

当胡适看了陈延年写的信后，便找到了自己的好友，时任国民党中央监察委员的吴稚晖，希望他能出面从中斡旋。

然而，此前避谈政治的胡适根本不知道陈延年与吴稚晖当年的信仰、党派之争，他更加不了解吴稚晖此时已经走上了清共的极端路线。

当吴稚晖得知国民党在上海抓到陈延年时，他大喜过望，立即将此事报告给蒋介石，同时暗中催促上海警备司令杨虎立即处决陈延年。

杨虎得知陈延年的身份后自然欣喜若狂，在得到叛徒的最终确定后，他于1927年7月4日下令将陈延年秘密押赴刑场进行处决，来到刑场后，陈延年受尽折磨却依然宁死不跪，最终恼羞成怒的刽子手用乱刀将其砍翻在地。

就这样，年仅29岁的陈延年牺牲于上海牺牲。

当哥哥的死讯传来时，陈乔年悲痛至极，曾经的一幕幕不停地回现在眼前，然而没多久，他便被调到了上海——他哥哥牺牲的地方。

此时的陈独秀也在上海，或许是意识到了什么，陈乔年第一次以儿子的身份前去看望陈独秀，除了他本人之外，他还带着妻子和刚出生的儿子。

那是陈独秀一生中第一次体会到真正的儿孙之乐，长子之死让他痛不欲生，虽然他从未与人诉说，但他自己心里非常清楚白发人送黑发人有多闷的痛苦。

不过，陈乔年一家的到来让陈独秀苦闷的内心得到短暂的缓解，但好景不长，孙子没多久便早夭，而孙子的早夭却只是一个噩梦的开始。

图丨陈乔年剧照

1928年2月16日，由于叛徒的告密，陈乔年被捕。

因为此时陈乔年刚来上海不久，叛徒并不认识他，加之他使用的是化名，所以警察依旧不能辨别他的真实身份。就这样，有鉴于陈乔年身份的特殊性，与他一同被捕的几位重要成员一致决定由同样被捕入狱的周之楚顶替陈乔年的身份，而周之楚也决定以自己的牺牲来保全陈乔年。

可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周之楚的父亲本是南洋富商，周之楚被捕后，他的父亲散尽千金四处托人营救自己的儿子，在得到探监的机会后他见到了陈乔年，然而陈乔年并非自己的亲儿子，于是他大惊之下将这个秘密暴露了出来，同时暴露出来的还有陈乔年的身份。

就这样，陈乔年的身份被国民党反动派所获知，国民党反动派为了从他身上获取有价值的情报对他恩威并施，在施恩不成后便动用了酷刑，然而陈乔年不仅只字未提，甚至还豪情的喊道：“让子孙后代享受前人披荆斩棘的幸福吧！”

1928年6月6日，失去耐心的反动派最终将陈乔年处决，就这样年仅26岁的陈乔年牺牲在了他的哥哥陈延年曾牺牲的上海。

遥记得当年他们兄弟二人从上海出发前往法国去寻找能够救国的真理，然而命运之轮竟如此弄人，兄弟二人在历经波折找到真理后却最终又先后牺牲在了当年的出发点——上海。

万物有始有终，冥冥之中上海或许就是他们的归属之地吧，但无论怎样，陈延年与陈乔年两兄弟对党和国家的忠诚与付出必然会被每一个中国人所铭记。

图丨陈延年陈乔年剧照

后记：

陈独秀与原配共育有三子一女，长子陈延年，次子陈乔年，三子陈松年，长女陈玉莹。1927年陈延年牺牲后，陈松年与陈玉莹到上海处理后事，但国民党当局不准他们收殓陈延年遗体，无奈之下，陈松年与陈玉莹只能在哥哥就义的地方点香烧纸，痛哭跪拜。

第二年陈乔年牺牲后，陈松年与陈玉莹再次前往上海处理后事，然当局依旧不让他们收殓遗体，两人悲痛至极，陈玉莹更是因悲伤过度不久后病逝于上海，时年28岁。

可以说陈家为党和国家的革命事业付出了非常大的代价，如今想来仍不胜唏嘘。

值此之际，只希望我们中国人能在这些革命先辈们的熏陶下继承他们伟大而无私的革命精神，让我们的祖国愈发强大，只有这样才能屹立于世界之林，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