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在书堆
清朝文人张英说:“书卷乃养心第一妙物,闲适无事之人,镇日不观书,则起居出入,身心无所凄泊,耳目无所安顿,势必心意颠倒,妄想生嗔,处逆境不乐,处顺境亦不乐。”
俄国作家高尔基则说:“读了一本书,就像对生活打开一扇窗。”
书房安排在绿意盎然的一边,可以隐隐听见山风剪灭,细雨淋窗,满山美景,鲜花奔放,酣畅淋漓。坐在明式太师椅上,揽山阅读,情趣毕现。
“盛暑持蒲,榻铺竹下,卧读坛经;树影筛风,浓荫遮日,丛竹蝉声远远续续蓬然入梦。醒来命取展榔发,汲石涧流泉,烹云芽一啜,觉两腋生气;徐步草玄亭,芰荷出水,微风清香,鱼戏冷泉,凌波跳掷。”已然是我现在生活的写照。
山风徐徐,想的尽是些风花雪月。野菜一书,读来做个大掌厨,炒几盘山野佳肴飨嘉宾;绿建筑,把顶楼园地读成梦幻花园;森林浴,读出富氧的醒脑效果。
不再把钱视为人生唯一时,时间便这样腾了出来,得以在园花盛开、叶很青郁的幽光中,阅览上世纪三十年代的经典散文,把鲁迅、沈从文、巴金、萧红、张爱玲、萧干一一映成春絮上眼眸,夹着烟黄树色,翠绿横流,倒也惬意无比。
林语堂在他的《翦拂集大荒集·论读书》一文中提及:“读书必以气质相近,而凡人读书必找一位同调的先贤,一位气质与你相近的作家。这是所谓读书必得力一家,不昏昏脑,听人戏弄,庄子亦好,荀子亦好,苏东坡亦好,程伊川亦好。一人同时爱好庄荀,或者同时爱上苏程是不可能的事。找着思想相似的作家,找着文学上之情人,心胸中感觉万分痛快,而灵魂上发生影响,如春雷一鸣,蚕卵孵出,得一新生命,入一新世界。”
看来阅读一事,不该只是流行与潮流的汇集,人云亦云,浪读一气,该读一些与己品位相投者的论述才是,比方说:萨依德的《知识分子论》、巴里·布赞的《时间笔记》、梭罗的《梭罗全集》、曼古埃尔的《阅读史》、蒙田的《蒙田随笔》、聂还贵的《雕在石头上的王朝》……
开卷有益,是古人奖励读书的一种说词,而今想想,似乎就不那么精确了,因为以前的人出书不易,因此非好书不出,出书者必须是大师,便开卷有益了,如今出书太易,作者的程度与常人无异易,开卷就未必有益了。
曾国藩在他的家书中提及,读书要有志、有识、有恒,这三项要义,到目前为止,还是顶管用的,尤其是有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