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河文化玉器很多纹样都是减地浅浮雕,阳线雕很流行,而阴线刻纹却少见。前者常见于玉人头、玉虎头、玉飞鹰、玉凤、玉蝉、鹰首玉笄和各种装饰玉器(其上面的凸弦纹)。后者仅见于少数玉蝉的阴刻卷云纹和涡纹、尖头玉笄和凤首璜形玉饰上的云雷纹以及镂雕玉龙玉凤上的阴刻线条。
按减地浅浮雕较为费工,但却可以利用简单的工具作成。例如,以片状或棒状硬物(如石片、木片、小木棒之类)。紧压玉材表面铺置的湿沙,作直线运动或不定向的锉磨,可以收到减地的效果,产生凸弦纹和各种浅浮雕曲线。阴刻线虽刻省工,却非有雕刻器不可,而这种雕刻器的硬度必须高于玉材。因此,就使用的工具而论,阴线刻无疑要比减地浅浮雕先进。石家河文化玉器流行减地浅浮雕而少见阴线刻,正是其玉雕工艺较良渚玉文化落后的表现,尽管前者的年代晚于后者。夏商西周玉雕发达,但流行阴线刻,便是一个很有力的旁证。这个现象再次说明长江中上游史前玉文化发展的不平衡性。这里有必要就石家河文化玉器阴线刻的问题进行探讨。有学者认为孙家岗镂雕玉龙上的阴刻线条是用尖头器刻出的,而镂雕玉凤上的阴刻线条则是以砣子雕刻出的,理由是后者的线条流畅,而前者的线条则相反。应当指出,这两件玉器出自同一墓葬,都是高岭玉做成,均有繁密的镂雕,而且镂雕技术相同,二者外侧边缘的“扉棱”造型也相似。这些相同和相似表明,这两件玉器应当是同一时期和同一地区的产品。因而其中一件的阴线为尖头器刻成,而另一件的阴线乃砣刻的说法,便显得有较大的出入。其次,镂雕玉龙的镂空边缘,有浅褐色的线条,显然是镂雕之前,以颜色勾画图案的遗迹。而镂雕玉凤却是以阴刻线条勾画图案。这种差异表明,二者可能分别由不同的玉工制作。镂雕玉龙的制作者技艺较差,故以颜色勾画图案。万一勾画不当,可以更改。而镂雕玉凤的制作者却技艺娴熟,信心十足,所谓“艺高人胆大”,故不用颜色而径以阴刻线勾画图案。况且被刻的还是硬度较低的高岭玉。这就是何以镂雕玉龙上的阴刻线条,不如镂雕玉凤上阴刻线条流畅的原因。第三,判断阴刻线条是否砣刻,不能只看线条是否流畅,还要考虑刻槽的造型。用放大镜观察图片,可以发现有些阴刻平行直线,粗细不一,亦即刻槽宽窄不同。使用同一砣具,似不应出现如此差异。通过上面的分析,石家河文化镂雕玉凤阴刻线为砣刻的说法,尚难成立。可以说,迄今仍未发现砣刻的可靠证据。虽然在阴线刻方面,石家河文化玉器远不如良渚文化玉器。但在镂雕方面,前者却超越后者。以镂雕技法而言,二者并无太大差别。都是先穿孔,然后由孔壁向外锼锯。问题在于石家河文化先民,比良渚人更能充分利用镂雕的特点,以繁密的镂雕使玉器具有轻巧玲珑剔透的艺术效果,如前面提到过的镂雕玉龙、镂雕玉凤和镂雕长方柄形玉饰。尤其是镂雕玉器外侧“扉棱”的出现,更属于创新。石家河文化的抛光技术已经使用很广泛,但一般只用于处理玉器的正面,反面都不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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