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治愈奇病集成--内科1
内科目录:食入恶寒 13夏季恶寒 13冬季食冰 14畏寒重症 14极度寒冷 15午时畏寒 15恶风怕冷 15寒多热少——牝疟 16脐周恶寒 16下腹冷硬痛 16肛冷 17冷水过敏症 17外凉内热——灯笼病 17遇冷遗尿 18指尖发热 18轰热症 18定时高热 19持续高热 19低热 20腿热如燎 20双下肢发热疼痛 21上热下寒 22半身发热 22夏季无名发热 23胃阴虚热 23汗症(遇风大汗) 暴汗 24顽固手汗 24手掌汗血 25午时腋汗 25冬季两腋大汗 25乳房出汗 26胃脘部出汗 26小腿出汗 26阴部出汗 27阴囊出汗 27臭汗 28冷汗 28黄汗 29汗血 29顽固盗汗 30自汗重症 30五更汗 30半侧头面多汗 31半身汗出不止 31半身盗汗 31无汗症32无汗身痒症33口舌不辨五味 34口甘34口咸 35口不知咸味
食入恶寒
[病案]魏某,男,24岁。1975年8月14日初诊。病起于1974年底,初因感冒而胃脘不适(久患十二指肠球部溃疡和胃下垂),继而每天每餐(尤其午、晚餐)食入未尽即感恶寒,而口干渴,喜热饮(不恶寒时口不渴),饮后胃脘作胀,恶寒从背部开始,旋即由上而下寒彻足心并延及全身,同时哈欠连连,需要立即停止饮食而去晒太阳或上床盖被取暖,才能回温,夏天也不例外。每次阵寒发作大约持续20~60分钟不等,因此每餐饭常需在恶寒解除后继续吃完。今年3月和5月间曾先后患过两次疟疾,经服用西药后愈,但食入恶寒至今不愈,并伴有嗜睡纳差,嗳气多而矢气少,大便软烂不爽,尿色深黄如浓,皮肤时起痒疹,头昏,面色萎黄,颊泛黑晕,下肢乏力,行走有飘浮感,易患感冒,舌红、苔白黄厚腻,右脉濡细左脉弦细。患者在初病时曾服桂枝汤、玉屏风散、六君子汤、附桂理中汤等均无效。
[治则]通阳利尿,补脾和胃。
[方药]柴胡16克,青蒿15克,通草9克,茯苓15克,葛根30克,升麻15克,陈皮30克,甘草15克,党参30克,黄芪30克。服2剂后食入恶寒减轻,脘胀下移为腹胀,矢气增多,大便成形。再服3剂,食入恶寒续减,已不打哈欠,小便转清,皮疹消除。在此基础上根据症状变化略有加减,加白术、大腹皮等,服6剂,食入恶寒已愈。以后改用甘温补中益气为主,并少佐苦寒清解湿热,方用补中益气汤合小柴胡汤调理之。一周后本病(食入恶寒)又有反复,再进开始服的处方5剂又愈,继服5剂以资巩固,以后一直未发而痊愈。(见《新中医》1978年第5期)
[评析]患者病属湿热郁伏少阳所致,《金匮要略·疟疾病篇》曰:“柴胡桂姜汤治疟,寒多微有热,或但寒不热。”患者久患溃疡病和胃下垂;脾胃中气虚弱,不能升清降浊,有湿热郁伏少阳之象(恶寒、尿如浓茶、苔白黄厚腻),还有中气虚弱的嗜睡,纳减,脘腹胀,食喜热,恶寒,面也萎黄,头昏等症,这就非柴胡桂姜汤所能胜任。故重用柴胡和青蒿开达少阳气机,并配合通草、茯苓利小便以通阳为主,同时又重用党参、黄芪、甘草、葛根、升麻、陈皮以升补脾气,和降胃气,故药后有效,以后增加白术、大腹皮增强健脾祛湿作用。病愈之后用补中益气汤合小柴胡汤调理之,方中用了黄连、黄芩苦寒之药,此为误用,李东垣《脾胃论》告戒曰:“以甘温之剂补其中而升其阳”,应“大忌苦寒之药泻胃火”,故病情有所反复。停用原来处方,改服开始服用的处方而食入恶寒复解除,终获痊愈。(李祥云)
夏季恶寒
[病案]汤某,女,46岁。1977年3月20日初诊。自觉恶寒已有八九年,每年夏季则发病,寒冷彻骨,夏天要穿棉衣上班。近二年冬季亦感恶寒,伴有低热(37.5C),汗颇多。曾在某医院进行血沉、抗“o”、甲状腺同位素等检查均属正常。血压不高。诊断为植物神经系统功能紊乱,服用谷维素等治疗未效。追问病史,患者在1968年曾有淋雨史,一月后即发病。经常牙痛,但无红肿,苔白微腻,脉沉细。
[治则]温肾散寒,化湿通络。
[方药]生麻黄6克,白杏仁9克,鹿角片9克,淡干姜3克,川桂枝6克,生地12克,熟地12克,白芥子9克,炒白芍9克,炒苍术9克,炙甘草3克。服30剂,依然寒冷彻骨,尤以两下肢为甚,食欲不香,大便较干。脉沉细,舌苔黄腻。痰湿阻中,表里不和,改方为,炒苍术9克,川厚朴5克,川桂枝5克,炒白芍9克,广陈皮6克,法半夏9克,炒枳实9克,全瓜蒌15克,生姜皮3克,云茯苓9克。又服30剂,自觉怕冷已好转,天气虽热,但仍要穿棉衣上班,不出汗。食欲渐振,大便已通畅。舌质紫,苔黄腻。原方加草果仁9克,服5剂,恶寒大有好转(过去一到夏天,越热越怕冷)。继续服用原方,服完5剂,恶寒症状完全消失,恢复如常人。(《见张择生压案医话集》,江苏科学技术出版社)
[评析]患者有淋雨史,未能及时治疗,寒湿留恋肌肤,寒湿凝滞,而主收引,卫气不得温煦。盖寒为阴邪,容易伤人阳气,即所谓“阴盛则寒”,“阴胜则阳病”。此例多年严重恶寒,夏天上班要穿棉衣,颇为罕见。先用阳和汤温经散寒,减而未已,再用散寒化湿,温经通络之剂,显见好转。以后将原方加入草果仁,以祛遏伏于募原之寒湿,未及四个月,多年顽疾获痊愈。盖草果仁味辛性温,功能燥湿祛寒,为治太阴独胜之寒主药,从此例验证,诚非虚言。(马荫笃李祥云)
冬季食冰
[病案]张某,女,67岁。1980年2月23日就诊。患者十天来连续感冒二次,寒热虽不重,但终日体乏无力,昼轻夜甚,今夜突然汗出恶热,烦躁不宁,胸如火烧,非食冰不解其热,让家属取两块冰食后仍不解其热,后又食冰并用冰袋置腹上方暂解其求凉之望。患者微汗但恶热,热饮即吐,渴不多饮,口中酸腐味,大便稀而秽臭,腹部略胀满,纳较差,苔白腻,脉大有力。
[治则)清邪热,除烦渴。
[方药]生石膏40克,知母12克,苍术12克,陈皮10克,草蔻4克,茵陈10克,甘草6克。服2剂后食冰之求已解,恶热汗出消失,烦躁已减,能热饮,但口粘如胶,纳差,苔白如糊。此乃热除湿盛脾虚之故,用平胃散加减燥湿旺脾,服用20余剂病愈。(见《山东中医学院学报》1980年第3期)
[评析]患者食冰不解其凉,饮热即吐,此为内热炽盛之故。患者病起感冒之后,渴不多饮,苔白腻,是热被湿恋,不能外扬。大便稀而秽臭,为湿热下迫大肠。故先用白虎汤治以清气分之热,热清后食冰之求自解,热除之后,湿盛脾虚,故改方用平胃散加减治之。因热易除,湿难消,当缓图之。用药20余剂之,其病愈。(李祥云)
畏寒重症
[病案]王某,女,33岁。1988午8月16日就诊。五年前因情志抑郁,半年后出现全身发冷,腰脊发凉,即使在夏季三伏天气也需穿棉衣,盖棉被,经常胸闷叹息,神疲乏力,晨起便溏,每遇生气则小腹坠胀,夜尿量多,舌淡红,苔薄白,脉弦细。某院诊断为植物神经功能紊乱。
[治则]疏肝解郁,温补肾阳。
[方药]柴胡10克,枳实10克,白芍10克,肉桂6克,附子10克,甘草5克。服10剂药后畏寒腰冷消失。再服5剂巩固疗效,随访至今未复发。(见《山东中医杂志》1992年第1期)
[评析]患者病起于情志抑郁,肝失条达,气机不畅,则胸闷叹息,肝郁日久,损及肾阳,命门火衰,不能温煦形体及敷布阳气,则全身发冷,腰脊发凉;肾阳虚不能温煦膀胱,则小便频数,肾阳虚不能温养脾阳,脾运化失职则晨起便溏。今患者为肝郁肾阳亏虚,方选四逆散加附子、肉桂补命门之火,诸药配伍,使肝气调畅,肾阳得补,真火归源,则病愈。(李祥云)
极度寒冷
[病案]潘某,女,65岁。1965年5月28日初诊。头昏脑胀,呃逆胃痛,胸冷彻背,近火不热,厚衣不温等症已三年余,久治不效。面微黑,舌淡红、苔白腻,脉沉细滑,重按无力。
[治则]温胃暖肾,破阴除寒。
[方药]制附子9克,干姜9克,党参9克,炒山药9克,清半夏9克,茯苓12克,陈皮9克,炙甘草6克。2剂后,诸症减轻,原方续服3剂。三诊时,头昏、背寒、呃逆清除,唯胃中冷痛依然,考虑上方温中之力有余,暧肾之功不足,原方加吴茱萸9克,台乌12克,娑罗子12克。服3剂而愈。(见《陕西中医》1980年第2期)
[评析]阴寒之病,《素问·逆调论》早有记载:“人有身寒,汤火不能热,厚衣不能温……,阳气少,阴气多,故身寒如从水中出。”阴寒之病,与伤寒大有悬绝,彼之寒由表入里,此则由腑入脏,乃胃阳虚弱,土不制水,寒气上冲所致,是胃寒及肾,故立法脏腑同治,方用附子理中汤合二陈汤加减,温胃暖肾,破阴散寒,达到益火清阴的目的,即所谓“益火之源,以消阴翳”。(吕志连)
午时畏寒
[病案]黄某,女,45岁。1982年4月4日入院。自三年前起病,每于中午时分出现全身畏寒,轻则畏风,加衣可解,重则覆被仍寒栗不已,历时半小时至一小时自行缓解。发作不分冬夏,经中西医治疗不效。诊见面色萎黄,胃脘隐痛,喜温喜按,恶心纳差,舌质淡红,苔薄,脉沉缓。
[治则]温中散寒补虚。
[方药]吴茱萸10克,党参15克,黄芪20克,陈皮6克,白芍10克,生姜18克,大枣10克,甘草6克。4剂后胃痛稍减,畏寒仍然。改用上午10时顿服,配合足三里艾条温灸15分钟,然后覆被养阳。依法四天后愈,十天出院。(见《湖南中医杂志》1987年第1期)
[评析]本例由于脾胃虚寒,心阳不足,阳气不能透达于外,营卫失调,故午时畏寒。午时属心,日中阳陇,人当恶热,畏寒乃心阳不足之故。以吴茱萸汤加味治之,其病当愈,然不效者,为药轻病重,未治其时。故改为病前顿服配合温灸足三里,此可谓“顺天之时,而病可与期”。(吕志连)
恶风怕冷
[病案]杨某,女,35岁。1976午3月16日初诊。产后四十余日,恶露不净,近十日又增恶风怯冷,口腔牙齿亦甚怕风,张口时即觉冷风内窜,动则自汗,着衣较厚,以巾裹头,室内亦戴口罩,紧扎裤口,面肢浮肿,食纳尚可。前医曾用归脾汤、桂枝汤等乏效。舌淡、苔白,脉沉细略弦。
[治则)温阳固卫,佐以养血祛瘀。
[方药]附片6克,桂枝6克,白芍12克,炙甘草6克,大枣6枚,生姜4片,当归12克,黄芪18克,川芎9克。3剂后,恶风显减,牙齿已不怕风,不戴口罩,自汗亦减,原方增附片为9克,加益母草20克。6剂已愈。(见《陕西中医学院学报》1980年第1期)
[评析]卫阳主卫护机体,温煦肤表,司汗孔之启闭。若卫阳虚甚,则恶风、自汗,此时以一般调和营卫及益气固表之药往往不效。乃在表之卫阳,实根于在里之少阴真阳。故必用附子温壮里阳可建功。本案由新产正虚,无力祛尽恶露,加之肾元亏耗,真阳内虚,卫阳不固所致。故在温阳固卫外,佐养血祛瘀的川芎、益母草,数剂而愈。(吕志连)
寒多热少——牝疟
[病案]罗某,女,69岁。1981年9月12日入院。于三月前因外感风寒而起病,先双足发凉,随即全身寒战,体温40℃以上,而不觉热甚,伴有口渴,持续2小时后,全身濈濈汗出,寒热遂罢。多发作子夜间,或一二日一发,或七八日一发,入院时伴头痛,渴欲饮冷,入口即吐,纳差,尿清,便结,形瘦神疲,面黄,四肢欠温,舌质淡红、苔白腻浮黄,脉弦迟。实验室检查:白细胞计数24.3×109/L(24300/立方毫米),中性94%,疟原虫(-)。诊断为牝疟。
[治则]辛温祛邪。
[方药]柴胡12克,桂枝10克,干姜6克,黄芩10克,天花粉12克,牡蛎24克,甘草10克,党参10克,白芍12克,青蒿10克。连服9剂,期间虽发作两次,但症状减轻,血象已正常。唯全身发凉,背恶寒甚,汗出较多,舌质淡红、苔薄白而腻,脉弦细。此乃里寒极甚,抗邪无力,急当扶助阳气,以图正胜邪尽,用柴胡桂姜合四逆汤化裁:附片6克,干姜6克,细辛3克,甘草10克,党参10克,柴胡12克,桂枝10克,白芍12克,牡蛎24克,黄芩10克,青蒿10克。服17剂,诸症消失,再予温肾健脾之剂,结合食养调理善后。住院三十三天,痊愈出院。随访至今,未见复发。(见《江苏中医杂志》1982午第6期)
[评析]《金匮要略·疟病》指出:“疟多寒者,名日牝疟。”“疟脉自弦……弦迟者为寒。”牝疟以寒多热少,阳虚里寒为特征,本案由于素体阳虚,复因风塞侵袭,阳气运行失常,不能达邪外出而致。故用柴胡桂姜汤辛温达邪为主,症情得减,但身凉背寒之症未衰,显系里寒极盛,药轻病重之故,改予四逆汤合柴胡桂姜汤温阳祛寒而获愈。(吕志连)
脐周恶寒
[病案]黄某,男,67岁。1984年9月24日初诊。脐周恶寒,如有冷风所吹之状,已有数年,虽值暑月,夜晚与午夜就寝,腹部仍须用棉被覆盖。伴有腹痛隐隐,肠鸣辘辘,纳差便溏,神疲倦怠,面色少华,腰膝沉重,两足微肿,口干不欲饮等症。舌淡、苔白滑,脉沉细而弦。经对症治疗,效果不佳。又经纤维胃镜检查,示:慢性浅表性胃炎。改用中药,投香砂六君子汤、理中汤、四神丸等。服药百余剂,其效亦不显。
[治则]分利内饮,温阳散寒。
[方药]防已15克,茯苓15克,白术12克,黄芪15克,干姜6克,良姜6克,制附片6克(先煎),肉桂6克,沉香6克(后下)。5剂药后,脐周恶寒大减,自觉腹中温和舒逆,纳谷有味,余症亦愈过半。上方去良姜,防己,加砂仁6克,藿香6克,霍梗6克。又服药10剂,诸症悉安。随访一年,病未复发。(见《辽宁中医杂志》1988年第9期)
[评析]病人年过花甲,所以脐周恶寒日久不愈,实因水饮内停,寒凝小肠,脾肾阳虚,阳不外卫使热。至于腹痛,肠鸣,纳差,便溏等症之病机亦在于此。前服香砂六君而不效,因温阳化饮之为不够,服理中汤亦无效,因其虽可补中阳,但无化饮之功;用四神丸所以无效,因其虽长于补火生土,固肠止泻,然性偏收敛,反不利于内停水饮。肉桂、良姜温解小肠之寒凝,附子、干姜、黄芪、白术、沉香补其脾肾之阳气。如此饮化、寒散,阳复,故其病告除。(马荫笃)
下腹冷硬痛
[病案]侯某,女,32岁。1964年6月18日诊。产后十日,谋一绝育单方:蚯蚓泥,水适量,空腹服。服后纳减,数天后又吃凉面条一碗,食后熟睡,醒后少腹硬满而疼痛不可近手,稍触及疼痛更甚,继而发热不能食,在某院曾注射吗啡阿托品1支,疼痛暂时缓解,一小时左右痛复发,每疼时四肢发凉,少腹下坠,欲解大便,解出少量粘浓便,但解后疼痛不减,如此一日数次,持续发热已五天,上午39℃,下午40.2℃,用抗生素无效,舌苔白厚,脉沉滑有力,两尺迟紧。
[治则]消积去寒。
[方药]山楂15克,麦芽10克,建曲10克,川朴1.5克,大白芍6克,炮姜6克,延胡6克,木香3克,黑白丑15克。服第一煎后,约二小时时泻下一次如冻胶样粘液200毫升,泻后腹痛骤止,少腹顿觉舒适,腹软热减,思食,服第二煎后,又泻一次软便,体温逐渐下降。上方去黑白丑,继服1剂后,体温正常,腹痛消失,诸症皆除。数天后追访良好。(见《陕西中医学院学报》1981年第4期)
[评析]少腹硬满而疼,但小便自利,既不是太阳膀胱蓄水症,也非蓄血症。产后任脉虚,复予寒食冷饮,寒邪直中,凝结下焦关元,寒主收引,壅滞不通,故少腹硬满疼痛拒按。寒邪停饮为本,发热为标,治应本而标之,治寒而热自己。方用三消饮加减,消积祛寒,故疗效明显。(吕志连)
肛冷
[病案]黄某,男,68岁,军人。1987年7月10日就诊。肛门周围发冷如坐冰上,病已十年,多处就医均未收效,现仲夏之际仍感肛门周围阴冷不适,故常站立而不欲坐,并经常感脊背强痛如触电状不舒。舌胖大,边有齿印,苔薄白,脉沉缓。
[治则]温督除寒,强筋健骨。
[方药]附子18克(先煎),肉桂6克(后下),干姜6克,巴戟天21克,川续断12克,白术15克。服5剂药后肛门周围已感温暖,脊背强直未作。再服5剂病愈。(见《山东中医杂志》1990年第3期)
[评析]肛冷为临床奇症。患者军人出身,战争年代经常坐卧湿地,寒湿之邪伤及督脉。督脉主一身之阳,阳气足则温煦功能正常。督脉起于会阴,今患者年老气衰,寒湿之邪始为主因,督脉之温煦作用不足,故肛门周围冷如坐冰。督脉走行脊背,督脉受损故脊背强痛如触电状。处方重用附子,佐肉桂,干姜温通督脉,逐散寒邪,又用巴戟天、川续断祛风除湿,强筋健骨,诸药配合起温督除湿之效,多年奇症治愈。(李祥云)
冷水过敏症
[病案]刘某,男,25岁。不能接触冷水已数年,无论冬夏一遇冷水皮肤即起斑块,其面积随入冷水面积而定。色红块大,搔痒难耐。某院诊为皮肤过敏症,多方治疗无效。诊见面色苍白,容易感冒,稍劳累即自汗盗汗,舌淡苔白薄,脉浮缓。
[治则]实卫固表。
[方药]黄芪15克,白术12克,防风10克。1剂后肿消痒止,连服3剂痊愈。(见《湖南中医杂志》1989年第6期)
[评析]本例为卫阳不足,营血虚衰所致。故以玉屏风散实卫固表,皮肤不再发生过敏,仅3剂痊愈。(吕志连)
外凉内热——灯笼病
[病案]张某,男,56岁。1984年9月8日就诊。心中灼热,懊憹而烦,白天内热身凉,夜间内外皆热,手足心热,神疲乏力,唇干乏津,面色晦黄,皮肤粗糙。病已半年。测体温正常,其他检查未见异常。舌红少苔,脉细数。曾服知柏地黄汤等治疗无效,相反内热加重。
[治则]活血化瘀清热。
[方药]桃仁10克,红花6克,赤芍12克,牛膝12克,当归12克,川芎6克,生地12克,柴胡6克,枳壳10克,丹皮6克,大黄6克,栀子6克,豆豉9克。服3剂心热大减,续服3剂病愈。(见《山东中医杂志》1987年第4期)
[评析]本病以外凉内热为主症,古称灯笼病。《医林改错》曰:“灯笼病身外凉,心里热,故名灯笼病,内有血淤。”患者皮肤粗糙,口干乏津,此均为瘀阻之征,选方血府逐瘀汤合栀子豉汤加减,活血化瘀,使气血不郁遏,故病愈。(李祥云)
遇冷遗尿
[病案]王某,女,48岁。1984年,1月6日诊。患者接触冷水则小便自行溢出,甚则遇到冷风刺激也会小便溢出。病起三四年。刻诊食不振,少气懒言,心悸气短,腰膝酸软,面色无华,舌淡苔薄白、舌尖红,脉细弱。
[治则]补益脾肺,固肾温阳。
[方药]党参18克,鹿角18克,熟附片12克,益智仁12克,白术12克,当归12克,柴胡12克,升麻12克,黄芪20克,陈皮8克,干姜8克,肉桂10克,甘草10克,大枣5枚。8剂后好转,以后减肉桂,加黄柏10克,连服10剂面愈。再以补中益气丸服二个月调理善后。随访一年余,未见复发。(见《四川中医》1987年第5期)
[评析]患者素体差,正气已虚,中虚则损伤下元,肾阳虚则阴无所依,气化失约,固摄失调而遇冷尿遗溢。故其病机为脾肺阴虚,肾阳不足。方用鹿角有形之品补有形之躯,肉桂、附片、干姜、益智仁大辛大热温阳壮肾,党参,黄芪补中益气,白术、大枣健脾,当归补血,升麻、柴胡升阳明清气,佐陈皮理气醒脾。配伍得当,收效甚速。(吕志连)
指尖发热
[病案]崔某,女,42岁,1982年3月5日初诊,自觉两手食、中、无名、小指指尖灼热已月余,遇冷加重,外无红肿,身无寒热,伴胸闷不舒,舌质淡红、苔薄白微黄、舌根苔剥,脉细。
[治则]养血舒肝,解郁清热。
[方药]当归10克,白芍10克,茯苓10克,白术10克,柴胡10克,炒栀子10克,丹皮10克,甘草6克,薄荷3克,桑枝3克。服2剂,指尖热感已去人半,胸闷减,原方去薄荷加生地30克,麦冬10克,又服2剂,病愈,(见《江西中医药》1983年第5期)
[评析]指尖是手阴、阳经脉交接之处,指尖发热系血虚肝郁失于条达所致。肝为藏血之脏,体阴而用阳,肝血不足则疏泄失常,气机不畅,故胸闷;肝之疏泄失常影响指尖之经气,故郁而发热,如遇冷更使指尖之经气不得疏泄,故发热更甚。今选用丹栀逍遥散养血疏肝,解郁清热,加桑枝通络,以后去薄荷,加生地、麦冬滋阴养血,使阴血足肝气舒,气机条达,故指尖发热治愈。(李祥云)
轰热症
[病案]刘某,男,62岁。1981年3月诊。一年前患前列腺肥大,行手术后,渐觉周身发热,为阵发性,每日6~7次,以上半身为甚。发热时,心中烦乱不堪,伴汗出(皮肤发烧,体温不高)等,需急解开衣襟,甚至脱掉上衣,让风吹之始得缓解。一年四季如此,舌质黯红而淡、舌下有瘀点,苔白而润,脉沉细弱。
[治则]益气补血,活血化瘀,兼清虚热。
[方药]丹参30克,桃仁10克,红花10克,生地10克,赤芍10克,川芎10克,当归10克,黄芪30克,牡蛎15克,胡黄连10克,白薇10克,五加皮10克,3剂后,发热大减,每日仅一次,且热势轻微。原方去桃仁,减丹参、当归量,加茯苓15克。共服10剂而愈,(见《陕西中医》1982年第2期)。
[评析]掘症状分析,本案非三阳之发热,乃术后气虚血亏,瘀血不行,瘀郁生热,治以当归补血汤益气生血,丹参,桃红四物汤活血化瘀;佐胡黄连、白薇、五加皮退虚热。复诊加茯苓扶脾,故迅速治愈。(吕志连)
定时高热
[病案]惠某,女,26岁。1980年3月8日诊。近一个半月以来,每日下午3时许开始高烧,达39℃,三小时后可自行消退,每次发病,先背痛,继之发冷发热,手足心热甚,恶心胸痛,四肢末端发凉。舌淡略黯,脉沉细数。
[治则]和解少阳,活血化瘀,并温补太阳之表,清滋少阴之里。
[方药]银柴胡10克,黄芩10克,沙参15克,姜半夏10克,丹参15克,山楂15克,桂枝10克,黄芪15克,狗脊12克,白薇12克,胡黄连10克,瓜蒌15克。服6剂,热退告愈。(见《陕西中医》1982年第2期)
[评析]本案证属少阳枢机不利,瘀血内阻不行,兼太阳之表阳气虚,少阴之里阴液亏,故发热有时,方用小柴胡汤和解之。因属虚热,特以柴胡易银柴胡,党参易沙参。背为阳,发热先背痛,即阳气虚而不通,故用黄芪、桂枝,狗脊温补而通,午后发热,即阴液亏,白薇、胡黄连凉血清虚热;瘀血内阻,热郁不宣,丹参。山楂当其用,胸闷为阳郁,瓜蒌宣之。诸药合用,不乱其法,故仅服6剂而愈。(吕志连)
持续高热
[病案]张某,男,41岁。持续高热已二十多天,头痛,微咳,全身乏力,每天上午体温在38.5℃左右,晚上达39℃~39.8℃。血液检查,白细胞正常,脉搏96次/分,肥达氏试验阴性。曾注射青霉素、链霉素、氨基比林,赐他静、复方奎宁、安乃近、百尔定等药二十多天未效,体温持续在上述水平。西医拟诊为肠伤寒可疑,因治疗未效,故来我院中药治疗。刻见头痛,微咳,胃脘胀满不适,纳差,口干不欲饮,体倦,时汗出而热不退,大便干,小便黄少,咽微红,舌质稍红、舌苔黄厚腻,脉弦数。
[治则]清热利湿。
[方药]连翘10克,茵陈10克,射干10克,贝母10克,枯芩10克,薄荷9克,木通9克,石菖蒲9克,枳壳9克,苡仁30克。服2剂后,体温退至正常,除乏力外,余无不适。改用香砂六君子汤加减调理。服4剂后,一切恢复正常。(见《云南中医学院学报》1980年第4期)
[评析]本案为太阴内伤,湿饮停滞,寒邪再受,内外相引,故病湿热,持续高热,汗出不解,口干不欲饮,舌苔黄腻,此为湿热互结,致气机不畅而见胸闷,口苦等症,治以清化湿热,选用甘露消毒丹加味,2剂热退,诸症亦解,后用香砂六君子汤调理以善其后,收效迅速。(黄宣能)
低热
[病案]郭某,女,24岁。1979年3月1日初诊。患者1976年3月感冒发热,经用中西药物治疗后,自觉经常畏寒发热,常患扁桃体炎和关节炎,腋下测体温一般在37.6℃~38℃,测血沉为20毫米/小时,其他检查均正常。自1978年初以后,每日皆发热两次,体温37.5℃左右,畏寒发热无汗,膝关节酸痛,舌质淡红而润微紫黯,苔黄白较腻,脉浮紧。
[治则]开腠解肌,安中攘外。
[方药]麻黄10克,桂枝6克,甘草18克,杏仁15克。服2剂后,身觉微汗出,恶寒减,舌紫黯渐退,苔白滑,根微黄,脉细微缓。改用通阳解表,调和营卫之法,药用桂枝10克,白芍10克,炙甘草6克,生姜60克,大枣10枚,白薇12克。服3剂症减,续服4剂低热退,一直未复发。(见《新中医》1980年第2期)
[评析]在外感热病即伤寒病中,发热为主要见证之一。患者低热反复发作,已三年之久,但未传经,表现为恶寒发热,属太阳经症。故仅用麻黄汤和桂枝汤,先后治之,处方合理,迅速治愈三年缠绵之疾。(李祥云)
顽固低热(一)
[病案]邓某,男,23岁。1976年4月9日就诊。患者于1968年5月因作客饱餐后,次日腹痛腹泻,呕吐发热,恶寒,诊断为急性胃肠炎。经中西药治疗后,诸症均除,唯低热仍存,给予养阴之剂无效。以后低热缠绵,在37.8℃~38℃之间已历八年。患者无汗或微汗出,神疲乏力,腹胀满闷,嗜睡,大便欠畅,小便黄浊,舌质淡细润、苔黄略厚腻,脉弦濡。曾去各地就医,未发现明显器质性病变,诊断为低热,原因待查。
[治则]化浊,逐秽,利湿。
[方药]白蔻仁15克,藿香12克,绵茵陈30克,木通9克,黄芩9克,连翘9克,贝母9克,射干15克,石菖蒲15克,苏叶9克,滑石30克。服2剂后,病情好转。又服8剂病情愈。以后多次随访未见复发。(见《新中医》1977年第2期)
[评析]本病为酒肉饱食而动湿,食滞湿热互结而为泄泻更感外邪而恶寒发热,泻下伤阴而抑脾阳,又再服滋阴药更碍运化而湿热愈凝,闭遏清阳,气机受阻则胸闷腹满,大便不畅,湿重脾不健运则倦怠嗜睡。本病为湿温病食滞并误治,当逐秽清热利湿。本方甘露消毒丹治之,以芳香开其湿,使热邪透达;结合清热淡渗之品,分消清宣,疏肺气,利膀胱,使湿热怯,阳气自伸,诸证遂平而愈(李祥云)
顽固低热(二)
病案]利某,女,42岁。1973年8月就诊。患者自1971年开始出现低热,体温约37.4℃~ 37.9℃之间,夏季体温较高,头顶胀痛,头晕欲呕,耳呜耳聋,神疲乏力,口干不欲饮,纳差失眼多梦,长期半休。舌质淡,苔白,脉沉细略数。西医诊断为功能性低热。
[治则]健脾温阳。
[方药]党参9克,白术9克,茯苓9克,甘草6克,黄芪9克,桂枝6克,吴茱萸9克,干姜4.5克。经治疗一月后愈,随访八个月未见复发。(见《新中医》1977年第2期)
[评祈]慢性低热是常见病,夏季多于冬季。发热系阴阳相争的表观,如元气不足则虚火鸱张而上乘出现发热,并伴有神疲乏力,头晕头痛,纳呆,腹胀等症。用补脾温阳法可调整阴阳的偏盛与偏衰,恢复元气。(李祥云)
腿热如燎
[病案]齐某,女,50岁。1970年8月2日初诊。1958年春,自觉左下肢发烧轻微,嗣后日久热势日甚,半年后则夜间发热,每晚10时至次日凌晨5时许左腿热甚,即使严寒季节腿热亦然,每夜必将左腿伸出被外,靠贴墙壁以散热,极为痛苦。情绪抑郁,腹部胀满,小便短少微黄,口干不欲饮。数年来多方医治无效。苔薄黄,舌质紫黯,脉沉滑有力。
[治则]清化顽痰,活血通络。
[方药]苡仁30克,旋复花15克,海蛤粉30克,天花粉18克,赤芍15克,牛膝18克,木瓜15克,茯苓18克,甘草6克。一日服3次。服3剂后,夜间发热大减,但停药后热势又增。故上方加姜竹茹30克,海藻30克,柴胡9克,贝母9克,礞石滚痰丸9克,(吞服)。再服3剂,共服6剂病愈。(见《新中医》1980年第1期)
[评析]本症为痰热瘀阻经络。怪病多由痰起,痰为阴邪,夜间居阴,午夜阴气隆盛,故更剧,寅卯时分为阳气复生,阴气退避,痰气暂得消匿,故上午热消散;舌紫为瘀阻之征。方中苡仁、茯苓健脾淡渗以资运化,苡仁配姜竹茹通络化痰;旋复花、海蛤粉、海藻、天花粉,柴胡行气散结,牛膝,赤芍活血破血凉血,以分散热痰与瘀血胶着之势,使其痰瘀分消;加贝母、礞石滚痰丸,径化热痰顽痰,木瓜通络除湿走下。全方共奏化痰通络之功,药无虚设,故获速效,(李祥云)
双下肢发热疼痛
[病案]蓝某,女,72岁,1978年4月12日初诊。自1976年6月上旬患高热病后(具体病种不详),双下肢发热疼痛至膝,以夜间尤甚,不能入睡,常须抬高下肢并用湿毛巾敷或冷井水浸泡后方能减轻。患者面色潮红,检查除下肢稍热外余无异常。曾多方求治,用中西药物治疗无效。舌质深红、苔少稍黄,脉洪滑。
[治则]清火除湿,通络止痛。
[方药])石膏60克,知母15克,甘草9克,淮山药15克,宣木瓜15克,苡仁30克,丹参30克,鸡血藤30克,川牛膝15克。服2剂后自觉发热疼痛减轻。原方石膏改为45克,又服3剂,下肢发热疼痛已止。上方将石膏改石斛15克,又服2剂以巩固疗效,随访半年未见复发。(见《新中医》1981年第10期)
[评析]暑令之时患大热病,暑发阳明,阳明与太阴相表里,治疗不当致火热下移与湿邪相郁于下肢,故发热疼痛缠绵难愈。本方为白虎汤加味。《医学衷中参西录》曰:白虎汤清阳明,方中石膏可解肌,木瓜、苡仁除湿,丹参活血通脉,鸡血藤和血养血,牛膝走下肢引药下行,故药后能速效。因石膏性寒,后期乃改为石斛保养胃阴以巩固疗效而臻康复。(李祥云)
上热下寒(一)
[病案]邓某,男,56岁。1978年5月就诊。身热如焚,上额按之烙手,无汗,面色焦红,口渴喜热饮,口唇下颏常作颤动,似谵语状,语音低微,自觉心中烦热,常欲卧于泥水之中,或摇扇取凉,时有腹痛,小溲清长,下肢寒冷如冰,手按发凉。舌苔淡白,舌尖微红带涩,舌根苔黑而润,脉细,两尺脉微弱。
[治则]泻心火,温肾阳,交通心肾,调和阴阳。
[方药]麦冬9克,黄连5克,干姜3克,艾叶3克,炮附子5克,知母6克,五味子6克,党参9克,炙甘草5克。水煎取汤加入童便半茶杯服用。服1剂无效,故上方加葱白2个再服,药后腹痛止,身热退,感口渴。故上方去葱白加天花粉,药后渴止,上热下寒证均除。但感头晕目涩,遂改用金匮肾气丸加减,以善其后,(见《广西中医药》1980年第3期)
[评析]此病发于夏季本属“暑证”。今患者上热下寒,系津液耗伤虚阳上越,真阴失守,形成头身热而无汗,心烦口渴,下肢冰冷,小便清长的上热下寒,即阴盛于下格阳于上的内真寒外假热之证。根据“急则治标,缓者治本”的原则,先用益元汤治之,持热退后再用金匮肾气丸加减调理以善其后,病愈。(李祥云)
上热下寒(二)
[病案]严某,女,43岁。1967年6月11月初诊。一年多来,每日上午头面轰热,面红如妆,头额疼痛,心烦,自觉脐腹中有一股逆气上冲咽喉,气息不利,周身肌肉时颤动,午后稍好,手足心热,但两胫发凉,虽初夏尚须置暖壶。体瘦,乏力,饮、便尚可。经西医检查,未确诊,给予肝精等营养药,无效;亦曾用过滋养阴血、清虚热、补益心脾之剂均无效。刻诊舌淡红、苔青白,寸脉浮细,关尺不应指,面颧发红如妆,而胫部不温。
[治则]水中补虚,引火归元:
[方药]熟地12克,丹皮9克,茯苓15克,怀牛膝12克,白芍9克,肉桂粉3克(冲),附片6克,牡蛎15克,龙骨15克,杜仲12克,炙甘草5克。3剂后,头面轰热显减,每日偶有发作,少时即过;逆气上冲已止,头不痛但昏,腰背酸痛,脉细关尺弱,舌苔同前。上方增附片为9克,龙骨18克,牡蛎18克,加龟版12克。连服7剂,上症基本消除,唯感乏力,手心热,嘱服金匮肾气丸以巩固疗效。(见《陕西中医学院学报》1980年第1期)
[评析]本症为肾阴阳两虚而阳虚偏重,虚阳上越,出现上盛下虚之症,本症多见于大病后体虚未复,妇女绝经期前后,或慢性疾病中。今对患者用附桂地黄丸为主,酌加牛膝、龙骨、牡蛎等以助虚阳下归,阳不浮越,阴能恋阳,阴阳平和而病愈。(吕志连)
上热下寒(三)
[病案]成某,23岁。1959年某月初诊。患者上身发热,下身厥冷如冰,食即呕吐,冷汗频频不休,久治不愈。舌苔淡白,脉细。
[治则]通阳救逆。
[方药]白附片10克,干姜6克,净麻黄3克,北细辛2.5克,桂枝尖6克,炙甘草10克。服1剂之后下半身转温,汗立止,食后未呕。上方去麻黄、细辛,桂枝,干姜改为生姜,加葱白7根,又服1剂病愈。以后用香砂六君子丸调治以巩固疗效。(见《新中医》1978年第1期)
[评析]患者上半身热,下半身寒如冰,冷汗淋漓,此为阴寒下盛,其上真阳假热,阳气不能通达于下,故出现上热下寒。冷汗为阳虚外脱,津液不固之征,观患者属阴盛格阳之症,方用四逆散加味,方中附子升阳,干姜温中,细辛、桂枝,麻黄温经暖脏,使阴阳调和,炙甘草调和诸药,药后阳气通,故而病愈。(李祥云)
半身发热
[病案]肖某,男,71岁,1980年9月10日诊。左半身发热,自足至头似火烧火燎之状,伴头目眩晕,心烦神疲。日发3~6次,每次约30分钟,以午后为甚。当情志不遂则发作频繁。经中西医反复治疗年余罔效。刻诊面色红润,脉弦细数。
[治则]镇肝熄风。
[方药]生地15克,怀牛膝15克,生白芍15克,代赭石10克,生龟版10克,龙骨10克,牡蛎10克,地龙10克,生甘草5克。3剂后发热心烦已止,余症好转。原方减代赭石加熟地15克,续进9剂而愈。(见《四川中医》1988年第9期)
[评析]本例乃由情志不遂,肝郁化火,暗耗肝阴,致阴不济阳,而虚阳上窜作祟。左侧为肝之行气部位,故左半身发病。本病为肝阳化风所致,故以镇肝熄风汤化裁治之而愈。(吕志连)
夏季无名发热
[病案]岳某,男,40岁。1970年夏就诊。患者常年脘腹胀满,泛酸呕逆,食少神疲,四肢无力,腰酸腿软,溲清便燥,每到夏天,全身发热,体温38℃左右,形体更加疲惫,精神萎靡,头晕欲倒,因病不能工作已七八年,外院诊断为神经官能症,慢性胃炎合并溃疡。夏天发病之时,不论吃什么药,药后发热更高,头晕更甚,胃纳更呆,病情更加转重,一般解痉止痛,抗生素类西药,均无效果。丸散膏丹类中药,补则火上,凉则腹痛。多年来有一定规律,每到冬至以后,虽不用药,身体自然好转,胃病、头晕,身热很少发现,而一到夏至,胃病、头晕、发热等准时发作。这次又值发病期间,初诊时舌燥质红无苔,脉沉弦。
[治则]降饮镇逆,扶阳抑阴。
[方药]附子9克,党参9克,白术9克,炮姜6克,炙甘草4.5克,茯苓9克,白芍9克。服3剂后,患者头晕、身热等症,竟出乎意料完全退去,饮食增加,以往小便次、量均少,服药后反次、量增多,唯腰腿酸软,足膝无力,迄今未能止。此为久病阳损及阴,肾阴亦亏,将上方附子理中汤合金匮肾气汤加鹿茸0.3克(吞服),巴戟12克,菟丝子12克,女贞子9克,枸杞子9克。连服10余剂,腰腿自如,小便正常、后改为金匮肾气丸调理之,连服三个月左右,多年夏至发病之患,竟然痊愈。随访至今未发。(见《上海中医药杂志》1980年第3期)
[评析]本案多年每至夏季无名发热,多药无效,有冬安夏甚之症情:医者循《内经》“夏至一阴生”之旨,当夏季时,阴气应来临,以制服阳气过盛,使阴阳达到平衡,但由于阳气虚衰,阴气复乘其位,反使其阴胜,故用附子理中汤温阳祛寒,治脾肾虚寒之症。此类病症有一定季节性,在治疗时主要病史详审清楚,辨证确切,是治疗的关键。(黄宣能)
胃阴虚热
[病案]王某,女,58岁。素患胃疾,纳少脘胀作痛,曾服温燥之木香、川朴、乌药、昊茱萸等药治疗无效,反病进渐至卧床不起,糜粥不进,呃逆时作,至夜则发热甚高,常在39℃,多方检查,找不出发热原因。面无华色,呕吐口渴引饮,大便溏薄,舌边白、舌中红绛而干,脉略数。
[治则]滋阴养胃。
[方药]金石斛9克,北沙参9克,麦冬9克,制玉竹12克,生地12克,茯苓12克,炒山药18克,莲肉12克,清炙甘草4.5克,另用西枫斗3克,煎水代茶。服1剂药后,当夜发热大减。3剂药后热已平,呕吐已止,大便正常,能进食,在此基础上,加党参12克,黄氏9克,大枣3枚,再服10剂,患者痊愈。(见《新中医》1977年第1期)
[评析]此方是以叶天士所创的养胃汤为基础方,常用以养胃阴、理虚劳、治肺病,主治胃阴亏损而变生的诸症。该患者原误用温燥之剂,使胃阴大伤,现用养胃汤滋阴养胃,加西枫斗更能养胃生津。如此使阴液复虚火自消,故不用治热之剂而热自消。(李祥云)
汗症(遇风大汗)
[病案]文某,男,42岁。1974年6月17日初诊。每遇风吹则大汗不止已五月余,伴心悸,恶寒乏力,头痛失眠,五心烦热,腰膝酸软,大便秘结,小便短少,腹胀胃痛等症,大汗出后各种症状相继缓解,但仍觉周身酸软无力。先诊断为“神经官能症”,后又诊断为“植物神经功能紊乱”。体格检查无异常发现,苔白舌质稍红,脉弦。曾服中药玉屏风散及牡蛎散加减等无效。
[治则]养心宁神,益气止汗。
[方药]淮小麦45克,甘草9克,太子参15克,大枣4枚,糯稻根30克,黄芪12克,茯苓15克,白芍15克。1剂服2天,共服20剂,汗出减少,诸症均见好转。上方加白术6克,再服22剂,诸症皆愈。随访一年半,未见复发。(见《新中医》1977年第4期)
[评析]本病属中医汗症范畴。汗出原因,总归阴阳偏胜,及气血不和,一般认为自汗是由于阳虚,盗汗由于阴虚,但五脏之虚衰均能发生汗症,其中尤以心肾虚者为然。本患者汗出兼有心悸,分析其汗系因心虚。《证治汇补》曰“心虚自汗,怔忡恍惚”,所以用玉屏风散及牡蛎散难以见效,应用甘麦大枣汤补虚养心,太子参,黄芪益气固表,糯稻根、白芍敛阴止汗,脉症相符,方药合度,故而收效。(李祥云)
暴汗
[病案]黎某,女,40岁。1979年9月开始觉心悸不宁,心率110次/分,汗出津津,以后病情加剧,每日约有一小时暴汗如洗,日夜皆然,病之初始汗出稍觉爽快,久之神疲乏力,纳谷日减,形体消瘦。曾去某医院检查,诊断为“甲亢”,先后治疗半年余,汗出如故,并伴胃脘疼痛,口泛清水,心烦失眠多梦。
[治则]育阴潜阳,敛汗固表。
[方药]黄芪15克,当归15克,生地15克,熟地15克,珍珠母15克,龙骨15克,牡蛎15克,甘草10克,五味子10克,知母25克。服3剂汗出止,纳谷倍增,心悸消失,唯感胸中灼热如炽。原方加生石膏25克,又服3剂,以理善后。(见《广西中医药》1981年第4期)
[评析]气属阳,血属阴,两者同源,为水谷精微之所化生,气血互为依然。本病例脉症合参,乃属阴虚阳微之暴汗。阴血亏虚,变生内热,阴虚则阳不潜藏于内,热迫津液随阳外泄,故暴汗出如洗。汗为心液,行泄太过,耗竭心阴,心阴亏损则出现心悸失眠多梦等症,故治疗用当归、熟地、生地,知母滋阴清热养血;珍珠母、龙骨、牡蛎,五味子潜阳敛汗,黄苠卫外固表,甘草缓中止痛,调和诸药,全方共奏育阴潜阳、敛汗固表之功。药后汗止,但胸中炽热,故加用生石膏清上逆之浮火,并解肌热。如此治疗阴阳调和,使久病之疾,霍然得愈。(李祥云)
顽固手汗
[病案]黄某,女,32岁。1979年9月5日初诊。患者1978年3月因过度怒气而发生手汗不止之症。多次求医,服用中药200多剂,也曾应用西药,内服、封闭、外搽、输液等,均未见效。既往有善怒气之性,怒则肢颤,心悸,两臂酸困,另有带环后经血过多以及高血压、肺结核、肝炎等病史,经治疗均已痊愈。检查:瘦弱体型,面色略红而无光泽,两掌红热,汗出淋漓,手掌皮肤粗裂。血压17.0/9.6kPa(128/72毫米汞柱)。患者有心悸头晕,神乏无力,失眠多梦,咽干便干,月经提前,带下色黄等症。舌红、苔少而微黄,脉弦细数。
[治则]滋补阴血,调和营卫,固涩止汗。
[方药]生黄芪30克,当归9克,桂枝9克,白芍9克,生姜9克,大枣4枚,炙甘草6克,桑叶10克(研极细末分吞),沙参12克,麦门冬12克,淮小麦30克,生牡蛎15克。服25剂后,手掌汗出大减,舌苔开始变白,脉弦略细,月经及大便也趋于正常,又继续服用15剂后,手掌汗出基本控制。去上方中沙参、麦门冬、小麦、生牡蛎,再服15剂,手掌汗出过多之症获愈。以后随访未再复发。(见《中医杂志》1983年第3期)
[评析]手掌汗出过多一症,在临床上并不少见,但像该患者手汗如此之甚,两臂酸困而又经久顽固不愈者还属少见。大凡汗出不止,有因外感风邪,有因气虚不能外固,有因阴血虚致阳亢而迫津外泄。此例从病史看,属失血久病,耗伤阴血,致心肝阴血亏虚,过汗时久则阴血更伤。故应用当归补血汤补气生血以止汗,用桂枝汤调和营卫以止汗,并开太阴之脾,以资气血生化之源;加甘苦寒的桑叶清肺金以制肝木,其他药多属滋阴清热,益气固涩之品。如此血补气固,营卫调和,掌汗自止。(马荫笃)
手掌汗血
[病案]李某,女,32岁。1981年12月11日就诊。两手掌渗出鲜红色血,擦去后,过几分钟又逐渐渗出。血象检查均属正常。经服止血剂,效不显,每周仍渗血1~2次,纳眠正常,唯大便较干,舌尖红,苔薄白,脉弦细。
[治则]清火养阴,敛汗涩血。
[方药]丹皮5克,生甘草5克,细生地15克,紫草15克,仙鹤草30克,红枣30克,煅牡蛎30克,糯稻根30克,蒲公英30克,赤芍10克,白芍10克,黄芩12克。5剂后,渗血已至大半,续服,5剂而愈。随访未复发。(见《浙江中医学院学报》1982年第6期)
[评析]本案辨证为胃阴虚而胃火炽,热伤血络,迫血与汗而出,今投养阴清火药,热清血不忘行,汗血而愈。
午时腋汗
[病案]王某,男,65岁。1988年7月24日就诊。每日午时(11~13点)定时两腋下汗出如水淋漓,过时自止,已半月余。伴有口苦口干,但不欲饮,脘腹痞满不适,食欲不振,头昏体倦,失眠多梦,清晨恶心呕吐,微咳而吐浊沫,小便微黄,大便不爽。刻诊:精神萎靡,面色无华,形体消瘦,唇舌淡白,苔黄自而腻,脉濡数乏力。
[治则]益气健脾,清热除湿,平调阴阳。
[方药]半夏15克,黄芩15克,党参15克,厚朴15克,茯苓15克,前胡15克,黄连6克,扁豆30克,枣仁10克,干姜3克,甘草3克。2剂药尽,腋汗顿止,而他症亦减,继服3剂,诸症告愈。随访至今腋汗未再发。(见《辽宁中医杂志1989年第12期)
[评析]午时为阴阳交替之时,腋下乃阴阳经交互之处。《类证治裁·汗症》谓:“腋汗,胁汗。须知阴阳交互时及阴阳交处发泄者,皆阴阳不和半表半里症。”但本案非少阳,半表半里,而是因脾胃气虚,湿浊内生,遏而化热,湿热内蘊,熏蒸肝胆,阴阳经不和所致。此即《杂病源流犀浊·诸汗源流》所云:“两腋汗,久不愈者,此湿热流注也。”据此,本案用半夏泻心汤辛甘以益气健脾,苦寒以清热除湿,寒热以调其阴阳,辛苦以复其升降,加厚朴、茯苓、扁豆健脾除湿,枣仁安神止汗,前胡宣通肺气,使气行则湿化,由是配伍,方症合拍,故获速效也。(马荫笃)
冬季两腋大汗
[病案]陈某,男,37岁。1971年11月12日就诊。患者每逢冬季,两腋不因活动而大量汗出,他季则虽体力劳动,亦汗出如常人。已持续十余年,每逢冬天即发,越冷汗出越多,甚至内衣两侧尽湿,深以为苦。西医诊断为植物神经功能紊乱,治疗效果不显著。转诊中医,按自汗或盗汗治疗,服方药如玉屏风散,牡蛎散、补中益气汤、当归六黄汤等数十剂,依然无效。诊见形瘦,面色苍黄,苔薄白腻,舌质稍淡,脉缓弱。
[治则]温肾壮阳益精。
[方药]熟附片10克(先煎),肉桂1克(后入),淫羊藿10克,菟丝子20克,巴戟15克,白芍10克,枸杞子10克,当归6克,熟地25克,五味子10克,炙甘草5克。服3剂后汗即减少;仍按上方加减服5剂,汗出消失,嘱其原方再服10剂,以资巩固疗效、随访至今未复发,体亦较前壮实。(见《上海中医药杂志》1980年第5期)
[评析]本例汗症颇为特殊,其自然汗出当属自汗范畴。一般来说,自汗是由于阳虚,盗汗是由于阴虚,总属阴阳偏胜偏衰,患者虽属阳虚自汗,而前服玉屏风散、牡蛎散、补中益气汤等无效,汗出之特点是在冬季始发,汗出两腋,越冷越甚。盖冬令主藏,五脏属肾,经云,“肾者主蛰,封藏之本,精之处也……。”肾虚则封藏失职。冬令寒邪当令,阴寒之气易损阳气,肾阳虚亦导致心阳不足。本例汗出腋下,相当于心经“极泉”穴。汗为心液,而肾主五液,心肾阳虚不能固守而阴气外泄,“阴在内,阳之守”,阳虚不能固守,失于封藏,故越冷越甚。今用右归法既补阳又补阴,以求达到“阴平阳秘”,精气得以封藏,其汗自止。诚如明,张景岳所说:“善补阳者必于阴求阳,则阳得阴助而生化无穷。”本治法与单纯补阳固表敛汗法不同,其效亦殊。(黄宣能)
乳房出汗
[病案]郑某,女,44岁。1988年1月30日诊。一年前患乳泣症,投八珍汤治愈。嗣后经常两乳自汗。近来汗出不绝,自觉两乳阴冷感。诊见面色青黯,精神不振,畏寒肢冷,经事后期量少色淡,舌苔薄白,边胖嫩,脉弦细。
[治则]暖肝温胃。
[方药]淡吴萸9克,小茴香6克,桂枝10克,炒白芍10克,山萸肉10克,当归12克,炙甘草5克,生姜5克,大枣5枚。5剂后,畏寒肢冷消失,乳部无冷感,出汗亦少。原方加炮姜9克,木香6克,谷芽15克,芽麦15克,一周后诸症消失。(见《四川中医》1991年第1期〕
[评析]本例证由素体阴血亏损,肝失所养,久病阴损及阳,寒自内生,阳气失于伸展,卫表固摄无权而汗出,此属阳虚自汗。因乳头属肝,乳房属胃,辨证所见之症,当责之于肝、胃阴盛阳虚,故从暖肝温胃治之,药症契合,获效颇捷。(吕志连)
胃脘部出汗
[病案]贾某,男,36岁。自1978年以来,心下(胃脘部)有手掌大小一片,凉如冰,汗如清水,盛夏发凉,严冬出汗,伴四肢发凉,喜暖畏寒,纳差呃逆,肠鸣腹泻,完谷不化。曾服温胃散寒之剂,如理中汤、厚朴温中汤之类,仅对纳差、呃逆、腹泻获一时之效,又服四神丸加附子、半夏亦不效。形体消瘦,面色晄白,神疲乏力,甚为痛苦。后经粪检发现鞭虫卵少许,有脂肪球。
[治则]驱虫,健脾,益气。
[方药]槟榔100克,贯众30克,大黄10克,甘草10克。煎汤,服前半小时先服生南瓜子100克(粉碎)。服1剂药后痊愈。(见《河南中医》1983年第2期)
[评析]胃脘部出汗罕见。本案似属命门火衰,脾胃虚寒,然治之不效。后发现大便有寄生虫,采用槟榔、南瓜子等药1剂而效。攻中要害,不治汗症汗亦止。(吕志连)
小腿出汗
[病案]祝某,男,34岁。1969年8月14日初诊。两腿膝部及膝以下至脚经常出汗,已十余年。每逢夏季尤为明显,膝部及膝以下汗出特别多,甚则如珠如滴。曾服过固涩止汗类中药,效果不大。睡眠欠酣,腰部酸痛,食纳一般,舌苔如常,脉缓。
[治则]调和营卫。
[方药]桂枝10克,白芍12克,炙甘草5克,大枣30克,生姜10克,黄芪15克,条参12克。3剂后,两膝以下出汗大减。药既中病,毋需更改,上方继服3剂,两膝部及膝以下出汗已止。五年后追访,述自服桂枝汤加味6剂后,局限性多汗症没有复发。(见《中医杂志》1980年第8期)
[评析]一般认为,外感病的出汗,多因卫阳虚弱,腠理开疏而致。内伤杂病的出汗,有因阳气虚引起,亦有因阴虚所致,还有因气血不调、营卫不和所造成,其治疗表虚卫阳不固多汗者,用玉屏风散;阴虚有火多汗者,用当归六黄汤。桂枝汤加味是针对营卫不和的局限性多汗者而设的,方中桂枝汤调和营卫,加黄芪、人参增加益气固表的作用。小腿肌表气固,汗液无以外越而汗止。(马荫笃)
阴部出汗
[病案]张某,男,24岁。下体多汗,尤以阴囊汗出甚多,色黄染衣,且有臭味,胃纳不香,精神疲乏。
[治则]清利为主。
[方药]炒苍术6克,川黄柏5克,生苡仁15克,福泽泻9克,地肤子9克,炒白芍9克,川桂枝3克,煅龙骨12克,剪芡实10克。5剂后,下体阴汗浸淫如前,头昏乏力,苔白脉细。原方加茵陈12克,黄柏改10克。服5剂,夜间阴汗仍多,有臭味,寐少易醒。再以原方加减治之,处方为,炒苍术6克,炒黄柏9克,生苡仁15克,福泽泻9克,香独活3克,淮山药12克,青防风3克,煅龙骨12克,黑料豆12克,地肤子9克,车前子15克。服5剂,阴汗已少,唯下肢怕冷,且兼阳萎早泄,脉仍濡细。原方进治5剂,阴汗已大为减少,自觉阴囊及下肢清冷不和,精神仍觉疲乏,此乃脾阳不足,运化无权,气虚汗泄。治当温运脾阳,兼以清利:潞党参9克,生黄芪12克,青防风3克,川桂枝3克,炒苍术6克,炒黄柏5克,生苡仁12克,香独活3克,北细辛1克,车前子9克,服5剂。另用龙骨15克,牡蛎15克,五倍子10克,铅粉3克,共研细末,外敷阴部汗处,病愈。(见《张泽生医案医活集》,江苏科学技术出版社)
[评析]本例阴汗出汗甚多,精神疲乏,胃纳不香,应责之于脾肾,其本属虚:唯汗色黄,且有臭味,此为脾湿蕴而化热,湿热下注,其标属实。先用二妙方药清化湿热,以后又加防风、独活祛风性湿,地肤子祛皮肤之风,仍用龙骨敛摄。以利为主,以燥为辅,以敛为助。药后汗出减少,再转用健脾益肾以培本,内外同治,而收其功。此类病例,轻者外治可愈。一般凡下焦湿热盛者,有用二妙丸、三妙丸,龙胆泻肝丸,汗敛而瘳。(马荫笃)
阴囊出汗
[病案]梁某,男,40岁。 1988年1月24日初诊。患者禀赋不足,体质虚弱。常阴囊自汗,其汗不臭,整日觉身倦无力,嗜睡,四肢酸重,怕冷,下肢尤甚,腰痛如折,小便清长。阴囊触之如冰,出汗甚多,一日换三次内裤,面色黧黑。曾求医多处,罔效。舌淡胖苔白,脉沉弱。
[治则]温阳敛汗。
[方药]肉桂10克,附片10克(先煨2小时),淮山药20克,云茯苓20克,山萸肉10克,熟地10克,川断20克,金樱子20克,五味子10克,黄柏15克,泽泻15克,巴戟天10克,牡蛎20克。3剂之后,怕冷,之像骤减,四肢已不酸重,阴囊微冰,少许出汗,腰酸痛,余症如前。再宜温阳益气养阴。处方:五味子10克,黄芪20克,牡蛎20克,巴戟天10克,肉桂6克,菟丝子15克,金樱子15克,鳖甲10克,黄柏10克,杭白芍20克。连服5剂,病愈。随访二月,阴囊未见出汗。(见《辽宁中医杂志》1989年第9期)
[评析]病者素体虚弱,又长期阴囊出汗,致肾阴虚衰,不暖阴囊。治当先拟温阳散寒,配柔肝滋肾药熟地、山萸肉、淮山药、五味子,取其善补阳者,必阴中求阳之意,使阳生阴长,阳气充盈。二诊时病势已好转,因其阳气虚于前,肾阴受损于后,治则温阳益气养阴敛汗,使体比受损之阳气、阴精恢复正常,故阴囊汗症自愈。(马荫笃)
臭汗
[病案]张某,男,30岁,全身散发着一种臭气,下煤矿井后臭味更甚,上井洗澡,更衣后臭味不除,并感肢体困倦,舌质淡红,苔白腻,脉沉弦。
[治则]健脾燥湿,芳香化浊。
[方药]藿香9克,佩兰9克,木香6克,香薷9克,炒苍术9克,零陵香9克,白芷9克,檀香3克,草豆蔻6克。服6剂后,臭味完全消除。随访三年未见复发。(见《辽宁中医杂志》1982年第3期)
[评析]臭汗症多因脾虚胃热,脾虚生湿,湿蕴生热,湿热蕴结,内外合邪交织于肌腠,久之则腐,腐则生臭气。患者是煤矿工人,在井下劳动,井下潮湿闷热更致湿热内盛,湿盛则肢体困倦。方用藿香、佩兰、苍术、草豆蔻,檀香健脾燥湿,芳香开胃,和中化浊;香薷、白芷、零陵香辛开散风除湿,用木香行气,气行则水行,开其蕴结,并使香随气行。大队香药,共奏以香胜臭之效,使臭汗症愈。(李祥云)
冷汗
[病案]胡某,女,63岁。1982年10月24日就诊。经常自汗,遇冷加剧,冬季尤甚,病已十余年,现日趋加重,常汗出湿透棉衣,畏寒肢冷,头目昏眩,心悸气短,双手麻木感,口唇干燥,面目不华,舌淡,苔薄白,脉细弱。
[治则]益气补血,止汗固表。
[方药]当归24克,白芍15克,熟地30克,太子参30克,白术15克,茯苓15克,生黄芪120克,肉桂10克,五味子15克,陈皮10克,炙甘草15克,浮小麦15克,麻黄根15克,桂枝10克,干姜3克,大枣5枚。服6剂汗出已减,再进服12剂病愈。为巩固疗效,原方6剂与两只母鸡共炖,弃药食汤肉,每日一次,每次一饭勺。一年后随访,未见复发。(见《山东中医杂志》1986年第4期)
[评析]因冷而自汗者多因阳虚不敛所致。《内经》云:“阴在内,阳之守也;阳在外,阴之使也。”现患者体弱,营血不足,阴不内守而虚越,卫气虚,阳失固护,腠理大开,如此一越一开则自汗出。患者遇冷,阳气更虚,阴血不足,遇冷虚阴更外越,故遇冷汗出加剧。现用人参养荣汤温补气血治其本,加用浮小麦、麻黄根止汗治其标,加干姜,桂枝温经通阳,诸药合用,标本兼治,相得益彰。(李祥云)
黄汗(一)
[病案]周某,女,48岁。1979年6月初诊。去年秋天劳动结束,在小河中洗澡受凉后,引起全身发黄浮肿,呈凹陷性,四肢无力,两下肢怕冷发凉,下肢无汗,上肢汗出,汗发黄,内衣干浸后呈淡黄色;下午低热,小便不利,腰部经常串痛烦躁。检查:肝脾未触及,血尿常规化验正常,测黄疸指数4,蛋白电泳,白蛋白47.8,α16.4,α27.8,β14,γ24,苔薄白,脉沉紧。
[治则]益气调和营卫。
[方药]黄芪30克,桂枝18克,白芍18克,米醋半茶杯。服6剂,全身浮肿消退,黄汗止,皮肤颜色转为正常。(见《山东中医学院学报》1980年第2期)
[评析]黄汗为风水湿热互郁,交蒸汗液则黄,以汗水占衣,色如黄柏汁故名。黄汗之病因《金匮要略》云:“以汗出入水中浴,水从汗孔入得之。”今黄汗之治疗,是用《金匮要略》芪芍桂酒汤而获痊愈。方中桂枝发汗解肌,宣通阳气;白芍固表益阴;黄芪重用之以固其表,再用苦酒(米醋)取其酸收,以达通阳除湿,益气止汗之目的。(李祥云)
黄汗(二)
[病案]单某,女,60岁。1990年9月6日诊。三年前收麦回家,烦热汗出时用冷水淋浴,而后全身自汗,上身为重,白衣呈微黄色。之后汗出量多,其色深如柏汁,衣染桔黄色,伴口苦粘,乏力,气短,喘促,心悸,纳差,形瘦,但目无黄染。舌质红,苔黄腻,脉泥细涩。
[治则]清热利湿退黄,益气固表敛阳。
[方药]茵陈60克,栀子10克,黄柏10克,陈皮10克,茯苓15克,黄芪15克,白芍15克,煅牡蛎15克,麻黄根6克,浮小麦30克。4剂后汗少色浅。原方黄芪改30克,加五味子6克,续进4剂痊愈。随访半年,未复发。(见《四川中医》1991年第12期)
[评析]本例黄汗与黄疸型肝炎之黄汗不同。本案乃湿热风蕴,熏蒸肝胆为本;气虚津亏,卫外不固为标。系湿热郁遏于里,汗出色黄,而两目巩膜不黄。医者以清热利湿退黄兼益气固表敛阴法治之,收效较速。(吕志连)
汗血(一)
[病案]吴某,男,29岁。1990年11月4日初诊。汗出色红伴乏力已二个月,衣衫皆染,色红不退,刮取之呈粉红色。口干欲饮,心烦阵作,睡纳可,二便调。各医院化验检查均属正常。刻诊苔薄白,脉弦细和缓。
[治则]益气摄血,育阴生津。
[方药]太子参10克,当归10克,白术10克,枸杞子10克,丹皮10克,防风10克,生黄芪12克,白芍12克,早莲草30克,生龙骨36克,生牡蛎30克,浮小麦40克。服4剂,乏力好转,活动后无明显汗血。续以原方5剂巩固,随访未见发作。(见《四川中医》1993年第1期)
[评析]本例为心脾气虚不摄之象,故治守“善治血者,不求有形之血,而求无形之气”。以生黄芪、白术、太子参益气固摄;当归、白芍、早莲草,枸杞子育阴养血;浮小麦、生龙骨、生牡蛎敛汗固涩,更以防风、丹皮祛气分血分之邪,配黄芪而固摄兼收。全方补中有疏,散中寓补,共收全功。(吕志连)
汗血(二)
[病案]杨某,女,35岁。1990年10月16日初诊。前额面部至发际、两手背至肩部汗出红如樱,染衣巾,驱干及下肢汗出如常。病已二年,久治无效。未见红肿、斑疹、紫癜,无痛痒及肌肤破损,汁液无腥臭。每于紧张汗出较多,伴口臭,口渴欲饮,消谷善饥,便秘馊黄,月经如期量多、色黯红,舌红,脉滑数。血小板与出、凝血,时间正常。
[治则]清胃泻火,凉血止血。
[方药]水牛角120克(先煮2小时),生地30克,生大黄10克(后下),赤芍15克,丹皮25克,白茅根15克,炒山栀15克,黄芩炭15克。5剂后,汗出少。前方加旱莲草15克,五味子6克。共服21剂,汗液减少,色变浅,终至汗液正常。以防后患,改服玉女煎加蒲黄、丹皮炼蜜为丸,每服9克,日2次,服药一个月。随访一年,未复发。(见《江西中医药》1993年第2期)
[评析]汗血即为肌衄,又名脉溢,血自乇孔出。病因有肺热、胃热、肝火、气血亏虚等不同,本例一派阳明热盛,腑气不通而火壅于上,致胃热炽盛,迫血妄行,不循常道而渗于肌肤, 故以犀角地黄汤加,使血凉热清,胃火从下出而愈。(吕志连)
顽固盗汗
[病案]陈某,男,27岁,1982年3月17日就诊。连续盗汗达十年之久,几经治疗未愈,每夜大汗淋漓,不仅衣衫被褥湿透,且棕棚因潮湿而霉烂坏掉,后改用铺板亦因潮湿久渍,而板面也变形不平,可见其出汗量之多。无分寒暑,从不间断,冬甚于夏,多多纷扰,汗时衣被湿尽,汗后畏寒盛。纳便尚可,余无不适。1978年曾患过急性肝炎。
[治则]活血化瘀,佐以固摄酸敛。
[方药]当归10克,桃仁9克,红花9克,赤芍10克,生地15克,龙骨30克,牡蛎30克,五味子5克,乌梅6克,枣仁10克,玉屏风散10克(包煎)。服14剂后症情有所改善,每日出汗次数减少,汗量亦少,只在前胸背后及二小腿处。原方又服14剂后,曾有三天无盗汗,其余数日虽有汗,但衣衫基本不湿,汗后由畏寒转怕热,夜梦亦少,出汗时间山凌晨1~2时转至4~5时,症似由阴转阴之兆。仍宗原方加丹皮9克。又服7剂后,汗出已止。原方巩固之,(见《上海中医药杂志》1983年第9期)。
[评析]本案乃属久汗瘀阻,营卫失调,气虚津耗,腠理不固所致。《医林改错》中有治“天亮出汗”的病例,故仿用血府逐瘀汤意加味调治,活气化瘀,调和营卫,酸敛止汗而得满意疗效,(黄宣能)
自汗重症
[病案]王某,女,64岁。1984年11月9日就诊。曾因精神刺激引起不寐已二十年,甚者彻夜不眠,身体虚弱,迎风易感冒,近来又严重自汗,汁出先心烦不舒,继则汗山如雨,汗珠大如豆粒,一次发作约持续2分钟,轻则3~5天,重则每日发作一次,以头、面、颈、背、腋下为甚,汗出后倦怠乏力,时时感冒,舌红少苔,脉浮扎数。
[治则]调和营卫。
[方药]熟附子9克,桂枝12克,白芍20克,甘草6克,大枣5枚,生姜3片。服10剂即汗出减少,发作次数明显减少,以后又续服10剂药病愈。二年后随访,偶有复发,每当汗出服上方2~3剂即可愈。(见《山东中医杂志》1987第5期)
[评析]患者长期不寐,身体虚弱,营卫失和,卫气昼行于阳则寤,夜行于阴则寐,卫阳不足,运行失常,则友寐不安,阳不卫外,则肌表疏漏,营阴外泄,故汗出恶风,《伤寒论》曰:“太阳病发汗,遂漏不止,其人恶风……桂枝附子汤主之。”今患者即服用该方,桂枝汤意在调和营卫,附子回阳固表止汗,如此治疗,腠理致密,故自汗重症治愈,(李祥云)
五更汗
[病案]胡某,女,56岁。1989年10月6日诊。七年前患过伤寒,治后热退而汗出不止,又服玉屏风散后汗止,但每于五更仍有汗出。多方求治不效。刻诊形体消瘦,神疲乏力,每晨五更时不管寐寤均见汗出,汗出时有畏风感,汗出15分钟左右自行停止,苔薄白,质红,脉弦细。
[治则]和解少阳,透泻郁热。
[方药]柴胡24克,黄芩12克,党参12克,半夏10克,炙甘草10克,生姜3片,红枣12枚,煅牡蛎20克,瓜蒌仁15克,5剂后心胸渐觉开朗,汗出濈濈。原方柴胡改15克,加黄芪30克,续进8剂痊愈。随访至今,未复发。(见《四川中医》1991年第11期)
[评析]五更汗甚为少见。本例乃长期来邪热未得透泄之故。五更为少阳木气旺盛之际,少阳病得肝木旺气相助,正邪相争,有欲解之机,故五更汗出,发有定时。医者击中病机,投小柴胡汤加味,使内外宣通,上下调达,三焦疏利,气机和畅,久病霍然而瘳。(吕志连)
半侧头面多汗
[病案]杨某,男,53岁。1984年5月24日诊,右侧头而多汗已八个月,从鼻中线以右头面部10×10厘米皮肤汗出,如水流漓,动则尤甚,余处无汗。伴口苦头晕,鼻中发热,右半侧肢体麻木,四肢乏力,溲黄便干。曾服桂枝汤、玉屏风散及西药皆不效。诊见颜面发红,右胁下及脐周有压痛感,舌质红,苔黄厚腻,脉弦实。
[治则]清泻里热,固表止汗。
[方药]大黄12克,芒硝9克,枳实9克,牡蛎60克,黄芪60克。3剂后泻下秽物较多,头汗而止,诸症悉平。(见《陕西中医》1985年第10期)
[评析]本例半侧头面多汗,临床报道罕见。医者辨为阴明腑实之症,里热迫劫汗液上蒸。故以大承气汤峻下,荡涤肠中之热,使腑气通畅,头汗辄止,又加黄芪、牡蛎以固表敛汗,故收效甚速。(吕志连)
半身汗出不止
[病案]郑某,男,43岁,1983年4月3日初诊。近月余每天左侧半身汗出不止,无其他不适。服过谷维素、维生素类药无效。患者素体肥胖,无恶寒发热,但汗出后全身不舒,舌脉无明显异常。
[治则]调和营卫。
[方药]桂枝9克,芍药9克,甘草6克,生姜9克,红枣4枚,服3剂后,症状大减。继服3剂,半身汗出止,全身不舒感消失,随访六年未复发。(见《江西中医药》1990年第4期)
[评析]身体或左或右半身出汗,中医用之汗出偏汛、本例辨为营卫不和为根本原因,营卫失和才使体内调节机能失调,使偏左(或偏右)半身汗出。《中医临症备要》认为,“偏左或偏右半身汗出,多因气血不固……气血不调,不是止汗所能收效,用十全大补汤加减,助阳固卫。”用十全大补汤之类,最终也是通过营卫和调而达止汗目的,故本患者纯以桂枝汤服6剂而愈。(吕志连)
半身盗汗
[病案]刘某,男,50岁。1989午1月诊。因感冒后,每于晚11时至次晨2时,右半身汗出,已一月余,伴乏力,心烦,不思饮食,舌淡苔白,脉虚弦。
[治则]调和阴阳,通达营卫。
[方药]柴胡9克,黄芩9克,半夏9克,党参18克,炙甘草6克,生牡蛎30克,生姜4片,火枣5枚,4剂后症减,续服3剂而愈。嘱用补中益气丸调理善后,(见《浙江中医杂志》1990年第3期)
[评析]本例乃外邪未解入少阳,子时为阴阳衔接之时,阴阳不顺,估卫不和而致右半身汗出。故用小柴胡汤调和阴阳、通达营卫而愈(吕志连)
无汗症(一)
[病案]蒋某,男,28岁。1977年7月12日就诊。患者自幼即患无汗症,暑天烦热难忍,伴低热口干,肌肤干燥,肢麻,甚则作痛,溲多且清,满舌裂纹,苔剥,脉弦细数。多年来进服中,西药物无效。
[治则]益气养阴,清燥润肺。
[方药]生石膏30克(先煎),玄参12克,知母9克,鸡苏散30克(包煎),太子参15克,生地12克,葛根9克,山药9克,桑白皮12克,阿胶9克(烊冲)。服7剂皮肤潮湿,有出汗感。效不更方,原方又服7剂,汗出如常人。病愈。1978年夏天随访,汗出如常,肌肤湿润,低热亦退。(见《上海老中医经验选编》,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
[评析]无汗症临床少见。今患者自幼汗闭,脉症分析,属肺气,肺阴不足之故。肺气虚不能宣散皮毛,肺阴不足,汗源缺乏故为汗闭。方用清燥救肺汤加鸡苏散加减,方中加用葛根解肌疏表,加用淮山药固肾气,以止渗利过甚,小便过多。全方共奏益气养阴、清燥润肺之功,使肺阴充足,汗液有源,肺气足而宣散皮毛,故汗出溱,肌肤湿润,病愈。(李祥云)
无汗症(二)
[病案]张某,男,21岁。于1963年3月起,全身出汗减少,且日益加重,天热时,全身皮肤发红,干燥无汗。劳作后更甚,甚至体软无力,心跳加快,烦躁。冷天或阴凉天气,则症状减轻。某院皮肤科检查,病理报告认为汗腺存在,但输汗管闭塞,周围有轻度炎症浸润,经多方治疗未效。诊见患者颧部微红,口唇鲜红,时值盛夏,除鼻尖、口唇周围,腋下皮肤湿润外,全身皮肤干燥无汗,身微热(体温37.5℃)倦怠,心跳不宁,失眠梦多,大便干苦,喜温饮,舌苔薄白,脉浮细而数。
[治则]清金保肺,养阴润燥。
[方药]皮尾参6克,麦冬12克,川贝6克,杏仁9克,玄参12克,阿胶12克,火麻仁15克,陈皮4.5克,桑叶9克,枇杷叶9克,甘草4.5克。上方服4剂后,全身皮肤略湿润,诸症亦稍减轻。先后诊治8次,原意出入共服39剂,全身出汗如常,面、唇潮红已退,大便调和,诸症平息。活体病理切片复查:除真皮和汗腺周围有少数炎性细胞浸润外,余无特殊发现。汗腺管闭塞已通。六个月后随访,未复发。(见《上海中医药杂志》1965年第11期)
[评析]本病是由燥伤阴,津液不足所致。肺为水之上源,主皮毛而司治节。今上源之水告竭,故皮肤干燥无汗。又肺与大肠相表里,肺气不降,则津液不能下润,故大便干燥而结。且汗为心之液,心肺同居上焦,肺金不能生水以济心火,势必心阳上亢,心阴不足,故见心跳、心烦不寐等症。用清金保肺,养阴润燥,仿清燥救肺汤意,是为辨证精当,用药确切,因此收效甚捷。(黄宣能)
无汗症(三)
[病案]李某,男,17岁。1978年6月6日初诊。幼年有鼻衄史,身体瘦弱,皮肤不泽,舌淡,脉大而虚,神志清晰,无寒热象,口渴不贪饮,饮食及二便正常。几年来,冬春好过,夏秋难熬,酷夏季节,更因无汗而皮肤灼热,颜面潮红,息粗声促,到处求医,迄未见效。
[治则]沃焚清热,宣肺养血。
[方药]太子参20克,石膏60克,山药15克(代粳米),知母10克,甘草6克。6剂后虽未见明显变化,主诉精神较前见爽。上方虽有沃焚之力,但缺乏宣肺之品,原方加麻黄6克,生地15克,杏仁10克。继服至7月15日,虽仍无汗,但皮肤已有润泽感,面红灼热减。选三拗汤合当归补血汤同用:麻黄7克,杏仁10克,炙甘草6克,黄芪20克,当归6克。4剂后,上半身先有汗,又用2剂,下半身亦有汗。从此未再用药。追访一年无反复。(见《河南中医学院学报》1980年第3期)
[评析]该患者有鼻衄病史,素体瘦弱。血汗同源,夺血者无汗,因此患者长期无汗之主要原因是阴竭,贫血。初诊方缺乏宣肺之品,嗣后以三拗汤合当归补血汤,辛温解表之麻黄辅以甘温走表之黄芪,生地配合当归,互济共助,辛温甘润同功,使津血充足,阴阳调和,阳加于阴则汗出矣。(马荫笃)
无汗身痒症(一)
[病案]李某,男,40岁。1978年3月初诊。患者全身起风团样皮疹,无汗身痒,有焮热如蚊咬样感,口干欲饮,胃纳不佳,大便如羊粪。经中西医治疗数月未愈。舌红中心光剥、无苔,脉象细数。
[治则]益胃生津,祛风凉血解表。
[方药]党参18克,北沙参30克,玉竹24克,生地18克,麦冬15克,元参15克,土茯苓30克,忍冬藤18克,白蒺藜9克。服4剂后,身焮热刺痛感基本消失,风团疹,身痒未除。上方加白藓皮,续服4剂,身痒除,风团未消。上方去白蒺藜,白藓皮,加丹参15克,再服3剂,汗出痒止而愈。
[病案2]黄某,女,70岁。1978年7月初诊。患者全身瘙痒无汗,四肢及背部瘙痒较甚,面与四肢浮肿,神疲乏力,纳差腹胀,暖气则舒,大便3~4天一解,小便混浊。经中西医治疗数月无效。舌淡有黄浊苔,脉滑数,重按无力。
[治则]补益中气,消滞化湿。
[方药]党参30克,黄芪30克,白术15克,桑寄生18克,防风9克,谷芽12克,大腹皮9克,陈皮6克,白蒺藜9克,炙甘草6克。服8剂后,微有汗出,身痒减轻,肢肿略退,胃纳渐增。以后略有加减,去防风,桑寄生,加地肤子12克,白藓皮12克,麦芽12克,茯苓15克,草决明15克等。一共服药28剂,患者诸症均除,(见《新中医》1980年第1期)
[评析]两例均属胃虚无汗身痒。一因胃阴不足,无津作汗,肌失濡养,一因胃气虚弱,阳虚不能化律作汗,肌失温养。病案1因无汗阳气怫郁,郁久反成水湿,故用土茯苓、忍冬藤、白蒺藜等祛风除湿,方中加党参益气以强津液复生,最后加丹参配生地活血养血以消疹块而治愈。病案2是中气虚弱,脾虚水湿潴留则肢肿,胃虚不化则食滞,故虚中有实,在补中益气药中加消滞之品。方中有玉屏风散之意,原治表虚自汗,今治无汗是因中气不足,表气不固和阳虚不能化汗之因,故用之有效。(李祥云)
无汗身痒症(二)
[病案]施某,男,43岁,1980年6月25日初诊。全身无汗已四个多月,心中烦闷而热,遍身肌肤有烧灼感(腋下体温38.5℃),胸背、臂部有鸡皮疙瘩,有针刺状瘙痒,面色深红,额上青筋浮露,齿干,舌质红、苔薄滑9微黄,脉浮数。曾在香港及国内多家医院诊治,行各种化验检查未见异常,进服中西药物无效,诊断为内分泌功能失调。
[治则]通阳发汗,调和营卫。
[方药]麻黄9克,桂枝6克,白芍6克,生甘草4克,杏仁10克,生姜3克,大枣4枚,干浮萍6克,鲜葱白7个。服6剂,鼻部汗珠出,继而额上微汗出,余处无汗。再进3剂,全身汗出濈濈,诸症随之渐消,病愈。随访二周,一切如常。(见《新中医》1982年11期)
[评析]患者无汗,但胸背臂部起鸡皮疙瘩。有如太阳伤寒麻黄汤证或葛根汤证,但无恶寒身疼,亦无项背强,无汗而心中烦闷与阳明病无汗、心中懊恢、湿热郁蒸于内略相似,然无小便不利之现象。分析病因该患者系寒闭肌表,阳气怫郁,导致营卫失调。故治以通阳解表,调和营卫。用麻桂各半汤加味,仅服9剂,数月之疾,霍然而愈。(李祥云)
口舌不辨五味
[病案]白某,男,64岁。1981年12月7日初诊。十多天来,五味不辨,食糖不知甜,食醋不知酸,食盐不知咸,纳少,口时流涎,疲乏无力,脉弦滑重按无力,舌淡休胖,苔中根白厚腻。脉弦滑,重按无力。
[治则]补脾祛湿。
[方药]党参9克,白术9克,茯苓9克,陈皮9克,木香9克,半夏9克,苍术9克,六曲9克,炙甘草3克。6剂后,食醋已知酸味。原方加干姜9克,继进20剂后,食糖,醋,盐均己知味,病告痊愈。(见《河南中医》1983年第1期)
[评析]本案分析:脾开窍于口,脾气虚弱,不能上养其口,故口不知味,脾主运化,脾气不足,运化无力,故纳少,胃以降为和,脾气亏损,胃气上逆,故口时流涎;脾气虚弱,不能温养形体,故疲乏无力,舌淡体胖、苔中根白厚腻,脉弦滑重按无力。此均为中气虚弱,寒湿内停之象。本例应用健脾和胃之法,方选香砂六君子汤加减治疗,以补助脾气,脾气充足,能运化消磨水谷,并补益中气,温养形体,且逐散寒湿。脾气足能上通于口,故口能辨五味矣。(马荫笃)
口甘(一)
[病案]曹某,女,成人。1981年5月20日就诊。自感口中口甜已十余日,四肢乏力,腹胀纳差,舌淡,苔白腻,脉濡弱。
[治则]健脾益气,芳香化浊。
[方药]党参10克,白术10克,茯苓10克,苍术6克,法半夏6克,陈皮6克,广木香3克,砂仁3克,甘草3克。服3剂病愈。(见《湖北中医杂志》1982年第6期)
[评析]口甘属脾瘅的范畴,《素问·奇病论》“帝曰:有病口甘者,病名为何?何以得之?岐伯曰:此五气之溢也,名曰脾瘅。夫五味入口,藏于胃,脾为之行其精气,津液在脾,故令人口甘也。……治之以兰,除陈气也。”该患者为脾失健运,浊邪上犯所致。今用香砂六君子汤加减,起益气健脾,芳香化湿之功效,奇病治愈。(李祥云)
口甘(二)
[病案]王某,女,54岁。1979年3月某日就诊。平时自觉口甘甜如含蜜糖,食欲不振,全身乏力,心悸怔仲。病已三年,舌红、少苔,脉细弱。曾服用芳香化湿之中药无效。
[治则]健脾养心,益气补血。
[方药]归脾丸,每次一粒,一日2次,服十天口甘消失,时有心悸多梦,再连续服用三个月,病愈。随访五年未复发。 (见《山东中医杂志》1987年第4期)
[评析]口甘症古人称为脾瘅。“治之以兰”,即是用芳香清化之藿香、佩兰等治疗。然而本案遵古人教诲投以芳香化湿之品无效,细辨证,患者心悸怔忡,全身乏力,心脾两虚,故改用归脾丸治之,健脾养心,益气补
口甘(三)
[病案]顿某,男,55岁。 1976年2月16日初诊。患者五个月前吃食物时口中发甜感,经常认为家属做莱没放盐或少放盐,开始不认为是病,有次吃一盐块觉得像冰糖一样甜,又有一次吃饺子犹如吃甜汤圆一般,方知是病。四处求医,无明确诊断,服中西药物无效。患者精神压力较大,饮食减少,形体消瘦,皮肤干燥,面无光泽,口唇失润,心烦少寐,体倦乏力,望食生畏,胸闷不舒,舌红苔薄稍干,脉细无力。
[治则]扶正养阴,清燥和中。
[方药]党参24克,麦冬15克,五味子10克,生地15克,生石膏15克,茯苓15克,白芍15克,石斛10克,陈皮10克,甘草10克。服3剂,即能辨五味,病好过半,再服3剂,味觉恢复正常,诸症皆愈。随访多年未见复发。(见《新中医》1980年第3期)
[评析]口甘一症即是“脾瘅”,属九瘴之一。《素问·奇病论》曰:“有病口甘者……此五气之溢也,名曰脾瘅。”脾瘅多由脾热所致,故取养阴清燥兼扶正和中治之。方用白芍、生地、石斛养血育阴;生石膏寒凉助阴清燥,白术,茯苓健脾,陈皮、甘草理气和中。全方有机配合,建树奇功。(李祥云)
口咸
[病案]朱某,女,48岁。患者自觉口咸已十余天,近有加重,终日如盐含口中,同时伴有头昏乏力,纳谷不香,带下清稀等症,舌淡苔薄白微腻,脉沉细。
[治则]温肾健脾。
[方药]生地12克,熟地12克,淮山药12克,山萸肉10克,茯苓12克,泽泻12克,淡附片6克(先煎),肉桂粉3克(吞),海螵蛸15克,苍术10克,白术10克,芡实15克,川萆薢12克。服5剂后,口咸略减,带下亦少,但仍觉头昏腰酸,且有口干。前方去海螵蛸,肉桂粉改用肉桂6克,加五味子6克。续服10剂后,口咸及其他诸症基本消失。继予金匮肾气丸调治而愈。追踪两年未发。又过一年后患者又感口中微咸,即以上法加肉苁蓉5剂而愈。(见《上海中医药杂志》1982年第5期)
[评析]本案属肾阳不足,肾水上泛所致,纳呆、带下者又为脾虚失运,湿浊内停之症。咸属肾,患者又年届七七,肾气已衰可知,肾阳不足,阳不敛阴,肾水上泛,故感口中咸味如盐。据《临证备耍》,“口咸,系肾液上乘,属虚火者用滋肾丸引火下行,属虚寒者用附桂八味丸加五味子。”本案初以脾肾同治,后以温肾之金匮肾气丸而收功。(黄宣能)
口不知咸味
[病案]夏某,男,52岁。1984年5月26日诊。口不知咸味巳半年,食入于口,余味皆知,唯独不知咸味,多处就医无效。时而失眠多梦,舌尖略红少苔,脉寸大尺弱。
[治则]补肾滋阴,交通心肾,助脾健运。
[方药]生地12克,茯苓12克,丹皮12克,泽泻15克,山药18克,杞子12克,肉桂4克,川连6克,川柏6克,砂仁3克,甘草9克。2剂后,舌根已感咸味,续服2剂而愈。(见《四川中医》1985年第3期)
[评析]咸入肾,患者口独不知咸味,此为肾虚之症,失眠多梦,舌尖红,脉寸大尺弱,为心火上亢,肾阴亏损。本症属肾阴亏损,心肾不交,脾运失调。方用六味地黄丸补肾肝脾三脏之阴,唯以补肾为先,滋阴填精,交泰丸交通心肾,引火归原,封髓丹清火补土,标本兼顾。肾阴复,心火降,脾气运则味觉自复。(吕志连)
血,心血足,脾气健,运化如常则病愈。(李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