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谢仁厚:【​大年的味道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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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忘初心   梦在三秦
大年的味道 
文/谢仁厚
我最早开始记住大年,大概是在五岁许。这年的除夕夜,是一个小鞭点了火它不响,我少而无忌,趋前去探个究竟,捡起的瞬间,呯一一小鞭响了,炸了我的两根手指,立马墨黑红肿起来,疼得我几乎号啕大哭!
从此,大年便深深地让我不敢忘记。事后,我对小鞭的不响继而又响,这种欺诈行为恨之入骨。直至我彻底懂事,这才知道了,那次炸手事故,更多的责任在于我的毛嫩无知而非小鞭的耍赖。小鞭的药捻虽然是停滞了片刻,却也毕竟是引爆了,并没有撒谎。但是,后来的若干个大年里,我却再也不曾放过小鞭了,真的有一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甚至在一九八九年一月二十九曰写了一篇杂文叫"春节爆炸何时了",发表在《烟台日报》一版的星期论坛上,以此渲泄我对市区燃放爆竹造成恶劣影响的愤懑。
然而,大年未曾因小鞭的事故而失去她诱人的味道,老实说,我小时候还是很想过个大年的。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是惦记着大年三十的白菜饺子,虽然那只是素馅没有肉,我居然一口气能吃掉十几个,直到把肚皮撑得滚圆,敲一敲像鼓。记得姥姥有一次忍不住抚摸着我的肚腹,信口哼了几句:小乖小乖小肚长,长大了当村长;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愁饿得慌。那时候,我在姥姥的怀里美美地听着,仿佛在享受着一支歌。
大年初一的大枣饽饽,也给我留下难忘的味道,白面粉掺了猪大油和细沙糖,咬起来真得是很香甜的可口,基本上不用就菜,从嘴边上落下了几粒的饽饽渣渣,也是要捏起来吃掉的。因为娘亲说,荷锄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何况也只有在过大年,才有几顿的白面食,平日里大抵是地瓜饼子白菜萝卜冬瓜汤,吃得胃害愁呢。
还有除夕的炸小鱼,那种诱人的味道,至今还在我记忆里荡漾。我自小便很像我的娘亲,不止是像其笑声朗朗,更像其酷爱吃水鱼。这种水里跑的不长腿的水族类除了鱼鳞下货不便吃,其余的全身都是一个鲜,鲜美得要了命。因为金贵着呢,所以,只有过大年才可以吃到。我忘不了,娘亲弯腰在大锅里炸小鱼,我在下面拉风厢烧着火柴。蘸着面芡子的小鱼儿一入油锅,便滋啦啦爆响,顿时打锅里冒出来一股的烟雾,烟雾里夹带着诱人的香味,弥漫了整个炊间……馋得我口水儿直流。不过,既使再馋想吃,也得在撤了供奉神主的供品之后。供奉神主的那张巨幅挂像,至今还在我的脑海里晃荡着一一那是个威严的老爷子,穿着官人的古装,留着长长的胡须。我在老爷子的挂像前跪在蒲团上虔诚地磕头……祭拜之后,我问长我三岁的哥哥,这老爷子叫甚?是个什么官?我哥哥说,他也不知道,只听父亲说他叫老祖宗。今儿个猜想,那个老爷子会不会是我的十二世祖谢灵运呢?谢灵运留有著名的美胡须,被人间传为佳话。只是太可惜了,"文革""破四旧",把那张无比金贵的神主像给毀掉了……
岁月不饶人。如今我已长成一位老人。明白了很多儿时不曾明白的事理,反倒不想过大年了。儿时的小鞭依然在耳边鸣叫,却没有了那种童稚的激情。既使地瓜饼子、咸菜头,被对虾、鲍鱼、茅台赶走,居然也不曾幸福得热泪盈眶。夜晚凭窗远眺,千家万户溢满香甜,耸天林立的摩登大厦因霓虹灯的七彩缤纷而精彩而妩媚,让我一位老人每每地心旷神怡,浮想联翩。我想,大年的味道便是如此的妙不可言吧?!该有多少的梦幻在里面?!幸哉福哉!我愿因此而拥抱着大年熟睡。
呵呵,醒来之后,我便又长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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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谢仁厚,笔名:谢谢。微信昵称醉歌。自幼好文,曾于省级杂志、报社做过记者、编辑二十余年。旋又加入省作协,于1999年由《作家岀版社》出版小说集"蓝色的诱惑”;2001年于《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长篇报告文学"闹海十二龙"等。现已然七旬布衣,主笔自由撰稿人,闲写风景人文,有感即发于微信朋友圈,抒怀取悦而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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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期编辑:裴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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