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滋润了小别的公园
水是世界的本源。这句话是泰勒斯说的。
泰勒斯被西方世界认为是历史上第一位哲学家,他是那个时代最有智慧的人,泰勒斯留给世人的都是传说,他真正留给后人的只有这句话。可这句话后来还被证明是错误的。
因为泰勒斯生活在公元前624到528年之间,那是神及神学统治的时代,泰勒斯提出了“水是世界的本源”,无疑是向神学发出了挑战,要知道,神学认为是诸神创造了世界。
现代科学证明,水确实不是世界的本源,可万事万物的生长发育都需要有水的滋养,这是不争的事实。大地因为有水,才出现了生命活动的迹象,这是我们学自然的时候,书本上告诉我们的。很多外星球被证明没有生命,那都是因为它们上面没有水。
今年,全国各地的雨水明显都偏大,尤其河南以郑州为中心的特大水灾,给河南人民带来深重的灾难。也许因为水患关系,今年我感觉蝉鸣明显晚于晚年。
记得前几天还有个南城的网友跟我争论,在我说还没有听到知了叫的时候,他甚至怀疑了我的北京人身份,他让我去天坛公园。
其实,我不用去天坛公园,我上周末在奥森公园就听见了蝉鸣,不过,今年的叫声明显没有往年那么热闹,尤其在我们家附近,当天还没有叫声。
我不想跟人去抬杠,我之所以对蝉鸣这样敏感,那是因为我特别讨厌蝉鸣的声音,因为它们,给明明就很烦躁的夏季,更加增添了按压不住的烦心。
北京的雨水给郊区带去了不少麻烦,城区里因为防疫措施提前实施,所以,城里的灾情比往年好了很多。
因为下雨的关系,我有近两个星期没有去家附近的郊野公园漫步了,那是以前周末雷打不动的步行地。
刚一出小区,我感觉就有点不一样,开始的时候,我不以为意。
路边的草因为长得太长,而显得有点凌乱,尤其是人迹罕至的路上,也生出没膝的枝蔓,我感觉这些植物好像有点疯了,这个疯劲,应该是有推手的。
上五环过街天桥的时候,我看见了树上挂着的藤蔓,它们长得那么茂密,而且页面上呈现出暴发户一样的墨绿色,这是得到了丰厚滋润的结果。
在公园的护栏顶上,一簇喇叭花,几乎悬空地绽放着,那不是炫耀,简直是向路人示威呢。
我知道了,这都是近期充足的雨水的功劳!
公园里刚刚除过杂草的地面,又被绿色覆盖着,地上的绿色映衬着公园里的树木和花草,以前的它们是那么的干枯,尤其是冬季的时候,它们都显死灰色,现在完全不一样了,郁郁葱葱的,嫩绿的、深绿的、墨绿的,显得非常有层次,有格调。
也许是水过滤了公园的空气,公园里显得更加透亮,空气也格外的清新,似乎含氧量比以前都提高了几倍。一些不知名的书上,也结出了恣意生长的花,因为水分,花比以前都鲜美和娇艳。
其实,万物是有灵性的。在雨水到来的前后,植物也会根据水性做出属于自己的预判,记得以前在南方公园里,看见几丈高的榕树的树干上,都长了长长的根须,这是为雨水充沛时,调节体内水分准备的。记得家乡的房前屋后,只要一场新雨,很多花草树木的种子就破土而出,似乎是随时准备着这一时刻,水来了,它们立即破土而出,不仅仅是为了冲出软化的地面,更重要的是借助水分更好地把根系扩展到泥土中。
在我读大学那几年,村里年轻人都外出打工,每年暑假回家,家门口的蒿子和杂草都会长出一人高,我挥舞着镰刀用力地砍伐着,以此来宣誓,我是这片土地的主人。随后的几个月,家附近再也没有野草的影子,野草好像有灵性地钻到了常年无人回家的邻居门口。
假如他们回家过年,家门口无形之中多了一堆干枯的柴火,似乎在补偿他们没有秸秆烧饭的缺憾。要是几年没人回家,门口可能就会有树苗生根,几年后,房前屋后会多几颗不知道来源的小树。
也许是因为天被洗过,也许是因为树的界限清晰了,今天走在公园的路上,感觉打在地上的阳光也格外清晰,不像以前模模糊糊的,烤在路上而浑然不觉。
因为水充足了,公园里的园丁都不见了踪影,他们不需要给植物浇水了,不用清洁路面,甚至都不用清除杂草,因为,草正有疯劲,等雨水完全过去,只要轻轻一拔扔在恶毒的太阳光下,很快就会“斩草除根”。
公园里是真的热起来了,埋在土下还活着的知了,借助松软的泥土,它们破土而出并金蝉脱壳,为了高歌一个月,它们也是拼尽了全力。其实,即便它们不是如此的用功,我也知道,属于它们的季节已经到来。
水让我与公园小别了一段,水把公园滋润得更好了。
几天没人活动,草包围了长椅。
路边的草,那么任性。
挂在栏杆上的绿色,那么恣意妄为。
出墙的不仅仅是红杏,还有可能是喇叭花。
水洗蓝天光洗花
野蛮生长的狗尾巴草。
朱晔(古磨盘州人)
安徽望江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理事;2008年开始文学创作,已出版著作6部,累计出版200万字。
已出版作品
历史散文(3部):《理说明朝》《理说宋朝(北宋篇)》《理说宋朝(南宋篇)》
旅行随笔(1部):《一车一世界》
长篇小说(2部):《最后一个磨盘州人》《银圈子》
期刊发表作品若干:散见于《文艺报》《厦门文学》《中外文摘》《金融时报》《安庆日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