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天津散文杯征文】秦王山上秦王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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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山上秦王菜
山西 许昱
告别年味浓厚的二月，走过阳光明媚的三月，跨进五彩缤纷的四月，春姑娘花枝招展的，走着，笑着，招呼着……蜗居了一冬的农人们走进田间地头开始忙碌一年的希望，挖野菜的人们也开始呼朋唤友行动起来了。三月里挖过地里的花椰菜、白蒿苗、苜蓿、蒲公英等，进入四月开始采摘树上的嫩叶、花蕾，如香椿芽、桑椹芽、花椒芽、榆钱钱、连翘花、杜梨花、核桃花、洋槐花……还有一种“临门芽”。“临门芽”究竟是一种什么野菜呢？
清明假期过后的第一个周末，正是采摘临门芽的好时节。我去临汾，经过秦王山时就采摘了一些。今年是小年，枝头零星的有一些，难以寻找。当地也有人把“临门芽”写作“林美芽”、“林蓓芽”、“龙柏芽”。还有人把它叫做“秦王菜”。为什么叫“秦王菜”呢？
乡宁县东部与临汾、襄汾交界的光华镇北坡池村有座秦王山，海拔1471米，是乡宁的东部屏障。《乡宁县志》民国版卷五山川考184页有“秦王山，即藐姑射之支峰，百二十里”的记载。从乡宁县城沿S342省道向东北行驶30公里到台头镇。再沿G309国道向东南经过光华镇再折向东北约30公里就到了秦王山；若向西北约10公里有金刚岭。《乡宁县志》民国版卷五古迹考199页有记述“秦王岭、金刚岭，唐太宗为秦王时，与刘武周将金刚相持于此，山南有遗马涧。”卷八大事记271页有载“今县东北有金刚岭，与秦王山对峙，东西距六十里，而秦王追敬德及相，由马壁峪而北，有剑泉等遗迹，土人皆能言之。至秦王山又屯兵与金刚相持也，迨金刚食尽北走，秦王追及寻相于吕州，大破之。乘胜逐北，追及金刚于雀鼠谷，一日八战皆破之。”现在秦王山顶有后宫和前宫等遗迹，据说是秦王的军营和军事指挥所，还有的说后宫里还有一座铜殿。周围有些村庄的名字也与秦王的军事活动有关，如木庄沟和验马庄是秦王部队当年栓马和检验马匹的场所；南井庄和北井庄是供应士兵饮水的；北坡池和南坡池是饮马的地方；困难山村是秦王的军队整日喊着吃水困难喊出来的；还有马跑泉……
巍巍秦王山，巍峨壮丽，神秘莫测，我心慕已久。去年秋天，我和妻子二人两次攀登仅去到了后宫。第一次，沿G309国道到北坡池村折进一个山沟里，走不多远看到一对夫妇在地里掰玉米，男人以为是他儿子回来了，喊孩子的小名，我们说不是，同时指着对面山上的路问,能上到山上吗?女人说,能。可是我们走到半山腰就找不到路了。原来这路是村里人们前几年挖矿石修的路，现在已废弃了。返回来，掰玉米的老两口也下工了，详细询问才知道这里是桥沟村，再往上走是半山村。村委计划重修秦王庙，前段时间组织了一些人砍倒灌木，修通了一条直达后宫的三轮车路。第二次，我们把车直接开到半山村。村里年轻人说山上没啥好看的，我们说随便转转。出了村子不远出现了一个岔路口，我们沿着其中一条路走了一段觉得不对劲，又从长满蒿草的地里穿过去找到了另一条路。其实两条路在半山腰又汇合成了一条路。越往前走，坡越陡，灌木也越来越茂密，不时有山楂树，熟透的山楂果落了一地，我们捡拾了一些；黄栌顶着几片红叶，在风中摇曳；油松、白松绿意依然；满山的橡子树叶半黄半绿；还有几树叫不上名字的小红果格外惹眼……黄、红、绿、黛，我们仿佛置身五彩斑斓的风景画中。七转八回，我们终于看到了后宫。砖石结构的城堡已坍塌，东西北三面的青石砌墙还有十几米高，堡内的窑洞已无一完好，长满了灌木丛，中间一高墙上长了一颗松树。“海到无边天做岸，山登绝顶我为峰”。站在高墙上，西北望，层峦叠嶂，“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东南眺，碧波荡漾的汾河像一条玉带，蜿蜒穿梭在高楼栉比鳞次的平阳大地上。此时此刻，谁不“心旷神怡，宠辱皆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俯视墙头石块上斑驳陆离的“石花”，仿佛诉说着秦王大败宋金刚的故事。当年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秦王李世民，叱咤风云，率领大军，一路追击刘武周部宋金刚，驻守红山口，扼守军事要道，切断宋金刚的粮草补给线，宋金刚大军终因粮草供应不足向北而去。传说，秦王李世民屯兵秦王山，曾带领士兵到附近村里找粮米，看到老百姓正在加工一种野菜，回去看到营门前和附近山坡上到处都是，高兴地说天佑我也，门前就有这么多好吃的菜，就叫“临门芽”吧。
“临门芽”，学名叫白鹃梅，又名茧子花、九活头、金瓜果，一种蔷薇科灌木，有白鹃梅、红柄白鹃梅、齿叶白鹃梅等3个品种。一般高3--5米，叶椭圆形或倒卵状，花白色，6--10朵成总状花序，蒴果倒卵形，具5棱。花期4--5月，果9月成熟。主要分布在华北、华中、东北等地，如陕西的秦岭、辽宁的国家级自然保护试验区努鲁尔虎山等地。它具有很强的观赏价值，开花时节，漫山遍野的绿色中，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白花，洁白如雪，恬静，素雅，成为人们旅游观光的好去处。食用价值也很好，含有多种维生素、钙、铁、锌等，是许多蔬菜所不及的。
“临门芽”在我县主要分布在秦王山一带的北坡池、辛上、高庄、石凹庄，还有三灯山的流汾村、东坡村，关山三道弯、掌子湾等地。每年春天四月中旬，刚长出两三片嫩叶和含苞未放的花蕾时，采集回来清洗干净后，用开水烫一下，然后在冷水中浸泡一天一夜，期间每隔几小时换一次水，拨掉其苦味。泡好的龙柏芽可凉拌、热炒、做馅包饺子、还可与其他食材搭配。我上初中的时候，全校师生勤工俭学，曾步行30多里到石凹庄山坡里采摘过。老师还给我们讲传说,很久以前，天下大旱，百姓食不果腹，太上老君扮作老翁拄龙头柏木拐来到人间，得到人们的热情款待。老人感动至极，遂将龙头拐一扔，地上就冒出一簇簇连片的灌木林，枝头芽叶青翠欲滴，人们争着采食，慢慢地龙柏芽就流传开了。去年由于新型冠状病毒的影响，在家无事，清明节过后，我姊妹几个去关王庙掌子湾采摘。那天山下襄汾尉村、汾城也有几拨人上山采摘。很快人们在绿中微微泛黄、青翠欲滴的山坡上分散开来，一时间寂静的山坡热闹起来了，有的叽叽喳喳的在谈天说地；有的相互间询问“临门芽”的大小、多少、是否好摘；有的小孩远远的吆喝着父母；还有的心情舒畅一边采摘一边吼起了乱弹……
啰嗦了这么多，那么究竟为什么把“临门芽”叫“秦王菜”呢？如今，人们生活富足，大鱼大肉、鱿鱼海参吃腻了，时尚吃绿色环保的野菜，临汾、乡宁一些饭店的老板为了迎合招揽顾客，就给这种与秦王有关的“临门芽”起了个美丽、神秘而又霸气的名字“秦王菜”。这道菜已成为颇受顾客青睐追崇的名菜，价格还不菲呢。还有一些经济头脑灵活的企业家、创业者已经先行先试，开始尝试成片栽植，既可供旅游观赏，也可加工成高档商品出售。前几天，我到太原出差，在太原南站出口的山西尧都农村商业银行的取款机边上的展示柜里，就看到了尧都区迎福达农产品加工专业合作社生产的临汾特产“龙柏芽”。
许昱，笔名曙峰，中国乡村作家，乡宁县作家协会会员，中外诗人注册会员。作品发表于《中国乡村》《长江诗歌》《临汾日报》《中乡美文化》《西散南国文学》《黄河文艺》《山西作家文苑》《南国红豆诗刊》《西山文苑》《绛州文学》《中外诗人》等媒体。
附：【大赛公告】 ‖ 关于举办首届“天津散文杯” 全国乡情散文大赛的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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