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新诗原创 |邓泽雄2020诗选20首 | 总第1222期

沱江河畔之歌 (外十三首)

■邓泽雄（四川）

沱江河畔之歌（组诗）

在沱江河畔等你
三年相识，久别重逢
在十字路口画上最美音符
慌乱，穿越成都最热闹的街区
在简阳放下一首即将上演的歌曲
微信聊天，手机约见
在两地之间兜兜转转
三年零八天的隧道禁紧掩
在月光花绽放的时候
在黎明来临之前
打开一扇窗
摒弃父母、亲朋、好友的顾虑
在星星点点的夜里，一步一步
丈量你与我之间的距离
在沱江河畔等你归来
与友人书
少年十八与十九的青春时光
在兰州和四川连绵不断的道路上奔跑
追赶高铁、汽车及三轮车的身影
模糊、清晰，又渐行渐远
几千里山水描摹不出深处的灵魂
吹干已久的脸盘红润滚烫
坐在绿皮火车的前端
翻越映入眼帘的牛羊、草地、山林
把思念写进蓝天白云
在寥寥星辰的夜空里
念一个人的名字
行走在铅字的世界
镶嵌、婆娑石桥物语
蛙声、蝉鸣、鸟语、啼哭
是故乡不可多得的馈赠
背上期望、执着、善念的行囊
站在月台朝着故乡，踏上异乡
那个忍住不哭的夜晚
行走在延绵笔直的绿道
小游园、微绿地，欢歌笑语一片
流淌在泾渭不明的混血江水里
卷起乐山和多年以后的故事
奔波在简阳这座因水繁盛的城市
璀璨耀眼的夜光显得慌张
霓虹印在人群和我的脸庞
风干在桥与桥之间的新房
热闹与喧嚣，黑色与彩色
相互关照，编织许多人的旧梦昨日
瞭望江面与夜空的距离
我站在三桥中央，想起那个北方姑娘
落寞的石桥码头
月色沿着茉莉花香淡开
朦胧在黎明之前走散
站在渡口，看来往船只窜动
印一幅画，辗转千年历史的车轮
停泊千艘船，走进十二行
“突突”轰鸣岸边青石渡口人
络绎端盆捏棒的女人们
欢笑声、捣衣声撩起浪花一片
游历在宽阔的江道上
聆听石桥铺喘息一河之商
船桅森森、帆影叠叠、买卖兴隆
千年之后，怎么也歌唱不出古道驿站的灿烂
站在对面的人
蜿蜒崎岖，延伸在河东与河西之间
河水丈量沱三桥与沱二桥的深度
远去的人啊，随河水隐匿又回响
紧锁一株不开花旳木棉树
喃喃自语一段深冬故事
越过沱三桥在青砖石瓦上的斑驳
转弯，流浪无言的结局画圈
深怕风撕碎一片片落叶归心
深怕雨湿透对面站着的行人容颜
放下一壶多年酿好的烈酒
醉倒穿行走河东河西对岸的人
化开前世今生的怨念，招手迎送
在绿色与灰色交织回忆里，悠悠一晃
在流淌故事人的回忆里，送一首赞歌
远眺河水滔滔与人群冲刷的背影
失眠在灯红酒绿的城市里
一个人站在对面
简阳南的夜色
七点五十一分出发
成都的夜渲染一个不说话的月亮湾
霓虹灯光拍打在简阳南的路上
小心翼翼收拾装满未来的行囊
哪一片星空下，有属于我的一颗冬糖
怕什么啊，你一定知道你的方向
放下手机，去拥抱夜空下的广场
轰鸣的高铁，轰轰烈烈地演绎一段诀别
离开成都东站的人潮人海
回眸一笑，奈何那个人不是我
是你，留给简阳南的问题
我很知道，但什么也不会说
初雨清晨记
初遇在双桥路的地铁口
车窗外，雨点儿背离向你
嫩绿的黄葛树叶凋落一瓣瓣花心
街角两旁汇聚行人的目光
小桥流水一段华美的篇章
一位古铜色的居者，念着两行诗句
流风卷着我未擦干的琥珀
幻想一位白衣少年归来
叩地方圆几里，信鸽在天际狂奔
采撷的记忆，犹新的问题
倒数的分秒，在一点三分禁止
回荡的空谷绝唱，形单影只

  桃花源记  

洁白无瑕与粉红回忆冲撞
暗香跌落眼眸，直至鼻端
两岸城外，咖啡与奶
大开大合，一片白玉兰奏响前奏曲
折纸、油伞，风车、牛马
如梦初醒，描摹一幅蓝天白云湖
灰白的树叉搭建一个个家
欢呼雀跃是它们的生活会
留下一串碎碎念的路
在昏黄的路灯下，两句对白开怀
流风在挤瞌睡人的眼
青石板的马路格外青响

  有可能的温偏  

找一句对白描摹一个午后
难以忘记是没有驻足的出口
流风在波光粼粼里舞蹈
晶莹剔透的舞鞋碎一片空白格
行走在行人里的桥
猜不透一尾鱼的怯怯水泡
一组组交错的碧水云天，悠然自得
可那些桃红柳绿已迫不及待
午后蓝，黄昏晓，一支歌
打破所以的寂静，无所遁形
远山更靠近夕阳一点点
余温在手掌印章，西下偏差

  绿 皮 书  

望穿平原的寂寞与翠绿
一辆鸣笛的汽车划过寂静村
两旁杉树，一步步的后移
路过他家窗前的灿烂，变幻模样
夜让两人的距离越来越多
书信斩断思念的河，南游
烟圈飘浮他们最初的梦
哭泣和呐喊在公路上流淌
草房子藏匿一家人的表演
雨夜狂奔在斑驳陆离中央
打破所有的隔阂，自由在地上画圈
我与你，只是未曾见过

  成都之夜  

微风细雨绵绵不绝
树影婆娑起舞，送一段归途
拿月光做一个名字
只是我不知道是谁
疏影的路上，总小心翼翼
在那些花儿之后，会留下什么
其实，很想知道
但我也不能知道
步子越慢，生活便会越快
朝左或右，截然不同
霓虹的路口，张牙舞爪的表演
一幅夏雨荷，藏几个秋天落叶
成都的夜里，我总会想起一首歌
也会有的、没的喃喃自语
徐徐微风轻柔脸颊
这座城市将主持一场演奏

  清 明 祭  

灰的天、白的花，降落在十四亿人的心
所有大地的声音，在天堂汇聚默哀
十点前三分，残破不堪的往事浮现
十点后三分，芙蓉开满五颜六色
站在山头，播放一场场二三月的电影
眼眶里的琥珀与哽咽的话
在喉咙里不停来回翻涌而来
山中青草和小花，写满无数人的名字和故事
打一把伞，找一个回家的出口
一路向北。用云朵拉近与他们的距离
镶嵌最美的逆行铅字
在晴空万里的日子，给灵魂送上一朵小白花

  城隅之约  

酣睡在浓香摔碎的暖阳
回味金色与绿色交织的旅途
嗅你飘散北纬30°远方
用尽一生走完城东与城西之间
张望几年暴雨而至的地铁路口
行走的车水马龙，像极了离开
紧握一把伞歌唱
在黎明之前，嘶吼一道夏天的彩虹之桥
几年后，当打开一封信时，字字珍贵
你我约定，城隅之遇

为你无眠的夜晚

月光侵染夜晚，影无处可藏
喧嚣与灯红在你我之间走散
那些无眠的酒罐，吱吱作响
一滴雨儿，坠入尘埃抽泣
北方的夜，越不过南方的窗台
那些喋喋不休的酒罐、碗碟
喃喃自语
路摊街边，仓皇一串脚印
抽出，晾干已过的华年
一夜雨，再无眠

  余生有你  

一页一夜，孤身在外
缠绕半年的明天
等待来年的春风送来慰藉吗
你就像那阵迟来的风
猜不透，更不可名状
一页一页的撕
一夜一夜不睡觉
寻你的蛛丝马迹
余生有你

繁华落尽，归家路漫漫

五年的岁月如歌，磨灭青春年少
站在川内山顶，望向北方的田野
一束一树的樱花跌落在眼里
流淌在灵魂深处的精灵啊
再也回不去，那些纯粹山坳的家
流风在黑夜里，撕碎少年五年的时光
倒影在水里面的草，不见
疼是你，痛是我
终日错过遇见太阳的香
远行的北方，历尽沧桑
离近一点，疼痛愈演愈烈
殇是玻璃碎后的独白
归家异途，终日不见青苔的莽撞
有一种彩虹，我只认一种颜色
你有你独特的表演
原谅我多情，自言自语
当一遍遍重复那些刺耳无理的取闹
我很知道，你是借口婉拒不言
而我在相亲的路上，一个人越走越远

雪落下的声音 

南方以南的村庄
一次次迎着北风吹过的田园
落下眼泪般的琥珀
透彻一个个夜晚里，泥土与砼交织的脚印
站在山顶，眺望远方可爱的人
那些单晶与多晶体汇聚的路途上
有太多。寄托一封家书
在彩旗下，铭记支支作响在心
在村口看雪，在雪里聆听归者
散落一句句如纸般薄命的雪
伸出掌心，在掌心结冰
倒映南方不见不散的约定
倚靠窗外的风景，婆娑起舞
在山边囡囡，在山脚回眸一笑
落雪的声音，是你懂得的风景如画
可谁来封存雪落背后的声音

  一尾鱼的朝圣  

当落雨散漫天
池边溪水水流小桥家
一尾鱼游走在东边的云端
一步九叩拜别西藏南路的尘烟
旗幡朝向的流风
也是一尾鱼最后的碎片
那时候，车马慢
一生七秒，无杂无念
在湖底最深处埋藏丑陋的躯壳
圣经交叉的道路，只走一回
闪耀的鱼鳞和鳍，外物太过厚重
在两边鳃，囡囡私语
朝圣路上向西，多看了一眼
凭添三秒的记忆，疼痛不已
越过海洋之水的千帆
趟过西湖龙井的说唱
渡过一汪死水的绝望
在青石桥东往西拉长一张可睡人的眼
流浪，斑驳城市的霓虹灯塔彩光
离不开鱼的水，太多
那时候，车马慢
一生只够多看一眼，注定截然
可能否，朝圣路途遥远
一尾鱼，落难

  江    湖  

所谓的江湖
定义为银屏的匡扶正义
所谓的江湖儿女
认为是侠义情长
如今已是江湖广义
其中一个个的人
包括你我
金庸群侠传
已再无
故事的结尾
跟随杨过小龙女，郭靖黄蓉
消散在笔端，不再镶嵌在铅字里
我所认为的江湖
一定有北方和南方的跨越
冬季与春天的交换
阳光与黑暗的隔阂
甚至生离死别
一把火，点燃一个江湖
社会摇曳九月雏菊
一个个光鲜亮丽的江湖故事
延伸你所未曾遇见儿女情长

作者简介

邓泽雄，四川省简阳人，现为成都市作协会员、简阳市作协会员、简阳市作协副秘书长。作品散见于《星星·散文诗》《青年作家》《散文诗·校园文学》《四川政协报》《贵州民族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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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小平 王学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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