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啊慌乱，人啊疏懒

实则昨日世界并未远去

四月，池塘生春草

窗前，一株手栽碧桃

总有些不绝如缕的事物

死去的人们并未消失

剩水残山仍有些态度

如何理解这一切的构成呢

时代啊慌乱，人啊疏懒

今日已无谁，再造美谈

——《地球琐事》

娄烨说得好，人们似乎缺少一个常识，那就是我们的世界是由过去和现在组成的。那些死去的人，消失的事物，埋没的声音，同样是我们如今眼下世界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不能被忽略的。我想，这或许就是他拍电影的某种内在契机吧。

我是非常喜欢“过去”的人，《地球琐事》中有一部分是专门写中国古代，「做一个深夜点渔灯市桥看星星的人/最近的信中我如此写道/挑菜归来蓝衫麻履/雁荡山下种梨为生」，我这样想象着自己的生活，然而写给朋友的诗里又不无怅惘：「在古代，你一生是要流很多眼泪的/良人战死，四时歉收/牵萝补屋也并不美好」……是啊，过去的人类世界并不比如今便捷，我们现在拥有古人无法想象的一切事物——而我们的生活称得上是美丽的吗？

我觉得不再美丽了。

我们的山水不再清明，人不再缱绻，我们的艺术不再自然，爱情不再朴素，我们的世界不再平静悠长了。然而我又总觉得，这些并非是不可重现的。在这惶恐而疲惫的年头，你仍有心情寻觅它们吗？

音乐：橙光游戏

图片：《红楼梦》 诗文：李倦容

2020年4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