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生前活的普普通通,如同你我,为什么死后却意外封为圣人?

要说文化界的一哥,非孔子莫属,绝对实力扛鼎。

有人这么评价他:天不生孔丘,万古如长夜。

作为教育界的祖师爷,孔子顶着圣人的光环,被后人顶礼膜拜,享受万千荣光。

可是你知道吗?孔子生前,并非如此志得意满,相反他一辈子壮志难伸,不得已以教师身份抱憾而死。

他之所以能封圣,真离不开他那一帮掏心掏肺的好弟子。若没有他们,孔子之光,也许真会被时代的尘土湮没。

孔子是圣人不假,但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褪掉圣人光环之后,你会发现:这个老头,其实有那么点“名不副实”。

今天,我们就一改仰视的目光,近距离平视真实的孔子。

孔子顶着贵族的头衔,但却是在苦水里泡大的。

他是读书人,但决不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书生,相反,他是地道的山东大汉。

身高九尺,个子极高,被人称为“长人”,赶马、拉车、射箭样样在行,酒量大,力气大,无疑,孔子这是继承他那大力士一般老爹的优良基因。

孔子喂过牛马,当过仓库管理员,会计,钱粮出纳算得很是精准,太宰问孔子怎么这么有能耐,孔子丝毫不避讳自己的卑微出身:吾少也贱,故能多鄙事。君子多乎哉,不多也。

啥意思?我年少时卑贱,所以这些粗鄙的事都会干。贵族能有如此多的能耐吗,他们不操持生活,怎么会有这样的技能?

孔子是殷人王室后裔,到他父亲叔梁纥时,家道已没落。叔梁纥68岁时,娶18岁的颜氏为妻,生孔子。

孔子3岁,英雄人物叔梁纥去世,自此孤儿寡母开始了艰难的生活。

孔子上面9个姐姐,皆为正妻施氏所生。父亲一死,孔子娘俩就被刻薄的施氏赶出家门。

母子俩相依为命,异常艰辛。颜氏虽年轻,但是颇有远见,在儿子的教育上极为下功夫,日子再艰难,也会悉心教导儿子,让他读书明理。

孔子十七岁时,半辈子操劳的颜母去世。

父早丧,母逝,孔子的前20年,和普通人无异,甚至比一般人,过得卑微而辛苦。

但穷人能逆袭的最好的武器是什么?绝对是读书。

孔子读书学礼,虽一文不名,但年纪轻轻,学识和美名已为乡邻四野称颂。

孔子常以圣人标准要求自己。

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这么一个高标准严要求的人,他竟也会选择自甘堕落。

孔子30多岁时,刚得齐景公一点赏识,便被晏婴给排挤了,对,就是我们课本上所学的“晏子使楚”里的那个晏子,特能言善辩的上大夫晏子。

他跟景公觐见说孔子那一套根本不实用,不落地,净玩虚的。排挤不算,还有性命之忧,孔子仓皇逃离齐国,回到鲁国。

从30多一直蹉跎到50岁,孔子满腹的救国之道愣是没人赏识,英雄却无用武之地。

为了心中理想,将近50的孔子甚至选择了与乱臣贼子同流合污。

那时的鲁国,君不君,臣不臣,先是大夫专权,后是大夫家臣作乱,朝政被季氏家臣阳货把持,朝堂内外一片乌烟瘴气。

昔日阳货曾在宴会上,把十七岁的孔子赶走,而今孔子名满天下,阳货又来拉拢他。

孔子最初严词拒绝,不见他,闭门专心修书讲学。阳货一直不死心。

后来这厮想了一招,给孔子送去一只烤乳猪。你孔子不是最讲礼节吗?看你还怎么躲?

在那时有一种礼制,上级送礼,下级必须还礼。孔子躲不过去,趁阳货不在家时去还礼,没想到却在半路上撞见阳货。

阳货虽求才,但对孔子很是傲慢无礼,唤仆人似的唤孔子到跟前。

阳货言辞犀利直接质问孔子;你满腹经纶,却听凭国家混乱,这叫仁吗?不是吧。你每次老想出来做官,但都错失机会,这叫智慧吗?不叫吧?

面对着阳货咄咄逼人的质问,孔子有些哑口无言。

阳货最后对着孔子感慨:岁月如流水啊....

不得不佩服阳货的超级好口才,句句诛心。

孔子沉思了许久,答应阳货出来做官。

是不是一丘之貉,是不是同流合污,羽毛是不是脏了,孔子已然不在乎了,他清楚:只有当官才能实现自己的治世之道。

权利,私欲,为公相互裹挟着,早已分不清。

权利,名望,凡人渴望的东西,孔子也不例外。

孔子信誓旦旦发誓,转身却违背誓言,看不惯奸臣当道,却与奸臣同流,这样的孔子,像个两面派,他最没原则,但也最讲原则。他所做的一切,只为天下,其他的皆为之让路。

哪怕因此被误解,被谩骂,他也在所不惜。

孔子,是圣人,但不是神,他也会有普通人的无奈和小心眼。

在鲁当了几年官,孔子又被排挤了。无奈,55岁时,头发花白的他带着学生周游列国14年。

在卫国,被卫灵公的宠姬南子召见。南子妖艳,且长袖善舞,被人视为红颜祸水。

孔子拜见南子时,孔子朝着北面,低头俯地,不正视她;南子也在帷幕中再拜孔子。

孔子见如此人物,惹得直性子的子路很是不悦。

这次的孔子,再没有我自清白随它去的淡定,他百口莫辩,急得赶紧赌咒发誓:我若说假,让老天唾弃我!唾弃我!

孔子又急又无奈,他不知道该与搬弄是非的小人,类似南子这样魅惑型的人物,保持怎样的距离,太近则容易失礼,太远则容易招致怨怼。

他这一番牢骚话,没想到却被后世解读为不尊重女性,孔子着实冤枉。

孔子很少失态,这次在弟子面前急得指天发誓为自己辩白,确实有失境界,不像个大师的样子。

君子爱惜羽毛,不过,孔子也有不爱羽毛的时候。

都说言必信,行必果,孔子整天讲仁义理智信,但他说起谎话来,可是一点都不会脸红。

孔子周游时,路过蒲邑的时候被公叔氏拦截。公叔氏叛乱,占据蒲地反叛卫国。孔子是卫灵公的座上宾,公叔氏不可能轻易放过孔子的。

当时兵荒马乱,孔子还敢周游列国,全仰仗他勇猛的弟子们保驾护航。

子路是盗匪出身,公良孺也很勇猛,孔子一行跟蒲地的人激烈打斗一番,最后蒲人妥协,但他们要求孔子起誓:如果孔子发誓不到卫国去,他们就答应放孔子一行人走。

孔子立马指天发誓,蒲人这才放他们出城。

孔子出了城,直接奔向卫国,连他的弟子也分外不解,大丈夫言而有信,可是老师却如此出尔反尔,岂不是自毁名声?

子贡心中不解,问孔子:与人订了盟约也可以违背吗?”孔子从容笑曰:“在要挟下订立的盟约,神明是不会认可的。”

这就是孔子,绝不是孔乙己口中满嘴之乎者也的老夫子,他不但不迂腐,反倒很会审时度势呢。

那些拿着孔夫子言行当教条的迂腐行为,孔子若地下有知,只怕气得再死一次。

子曰:“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富贵如浮云,孔子说他不屑,但嘴里说着不屑,他却劝弟子赶紧把财富收入囊中。

子贡跟着孔子周游列国时,曾经赎回了一个在他国沦为奴隶的鲁国人。

按鲁国律法,鲁国人在国外沦为奴隶,有人能把他们赎出来的,可以到国库中报销赎金。

不差钱的子贡潇洒地一挥手,这钱,我不要了。

子贡的义举,其他弟子交口称赞,偏偏孔子狠批了他一通,说他做错了。

子贡本来一脸骄傲,现在挨老师骂,一脸的莫名其妙。

孔子这才娓娓道来:你若收取国家补偿金,并不损害你行为的价值,你若不拿,别人就不肯赎人了。

原来孔子怪罪子贡破坏规矩了。

子贡让自己获得了好名声,却给同类事情埋下了祸根,别人无利可图,就不会那么积极做好事。

还有一次,勇猛的子路救了一个落水者,那人感恩戴德送了子路一头牛,子路毫不推辞,欣然接受了。

一头牛,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财产呢,子路接受得那么爽快,而且心安理得。

孔子不但不责罚子路,反倒大为称赞:从此以后,鲁国人必定会去救落水者。

明明最讲仁义,做点好事还求回报?不是拉低自己的层次和格局了吗?

这样的孔子究竟是沽名钓誉,美化自己的私欲,还是真的看得长远?

子曰:“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那些闲言碎语于孔子如浮云,如烟霭,他只淡然一笑。

个人名誉算什么,对百姓有教化,引人为善,他觉得这就足够了。

孔子讲仁,他总讲仁者爱人。

但孔子对于家人,总是有些薄情。

四处讲学的孔子,把热情给了苍生,给了教学,却把冷淡给了妻子和儿子。

再后来,以老迈之躯周游列国十四年,不能顾及家人,也让家人徒增担忧。

许是因为孔子对家人的寡淡,妻亓官氏有些怨言,孔子嫌她话多,与之仳离。

亓官氏去世一年后,儿子孔鲤为母哭泣,孔子听见孔鲤的哭声,训斥他:太过分了。

孔子的发飙,吓得孔鲤,赶紧止住哭声,并迅速脱去身上的丧服。

按当时礼制,父健在,子为母服丧一年即可。

孔子训斥儿子哭究竟是因为责备其哭出母,还是斥责孔鲤不知礼,亦是说不清。

但孔子的冷淡,亦是再明白不过。

即使对于最心爱的学生颜回,孔子的表现,依然有些薄情。

颜回父子皆是孔子的学生,颜家穷的叮当响,但颜回安贫乐道,“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颜回很聪明,从13岁便入了孔门。他很好学,闻一知十,且对孔子如对父亲,甚是恭敬,不迁怒,不贰过。

在孔子众多优秀学生中,孔子最看重这个学生,称赞他“贤哉回也”“回也其心三月不违仁。

可惜颜回体弱,发尽白,早死。

颜回死时,孔子七十特别痛心,哭着对天长叹:天亡我啊!天亡我啊!

连其他学生,都未曾见到孔子有如此伤心之态。

颜家家徒四壁,颜回父亲想要安葬儿子,几乎连丧葬费都出不起。颜父想要孔子卖掉车马为儿子置办棺椁,却被孔子一口回绝。

孔子跟颜父说:先不说才与不才,颜回和孔鲤,各为你我之子。我儿子孔鲤死时,也是有棺无椁,那时我亦没有卖掉车马为他置外椁。我不能卖了车为颜回买椁。我以前做过士大夫,出行是不能没有车的。

最后还是颜回的同窗好友,一起厚葬了颜回。

为此,孔子还责备了自主主张的学生们一通:“厚葬颜回,不是我本意啊。”

在别人看来,孔子心狠,连他的学生也不解其意,但是孔子更看重的是贵贱有序,尊求的是礼仪法度,况颜回一生节俭,厚葬亦不是颜回心之所愿。

孔子被封为圣人,可圣人也是历尽生活的苦,才成圣的。

3岁丧父,母子尝尽生存的苦,想要当官,还处处碰壁,50多岁被迫去国,流浪14年,一生满腹学识,抱负难伸。

逃不开人间烟火,他也会如你我,在贫困里挣扎,为人生选择迷茫,也会被人排挤,被人误会,也会焦虑叹息,也会想要逃避,逃到茫茫海域,来一场逍遥游。

他不是毫无瑕疵,他也会被家庭牵绊,也会指天发誓,也会出尔反尔,也会淡薄无情。

但因为有缺点,他才更加的真实。

以平面的视角看孔子,孔子不再是一尊冰冷的高大雕像,不再是学堂里一幅古板迂腐的学者画像,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孔子似乎是一个变来变去的人,但似乎又没变。

变的是形式,不变的是他对黎民的关怀,对仁义礼信的坚守,那是他心中的太阳。

孔子活成了一株向日葵,他永远围着他的太阳转。

. END .

【文| 花岸 】

【编辑| 丹尼尔李】

【排版 | 毛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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