徜徉鱼凫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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徜 徉 鱼 凫 街
文/王中琪
叙永县,这个川南小县,有着厚重的文化传承,特别是座落在永宁河畔的鱼凫街,更是叙永的标志性建筑。鱼凫街顺东门河西侧而建,街上有一条水渠流淌,更增加了古街的逸趣。
叙永古称永宁,据叙永县志记载,汉时永宁属贵州夜郎国,唐时属蔺州,宋时属彝族先民阿永蛮部,元时始建永宁路。明时川贵各辖叙永一半,四川永宁宣抚司和永宁卫隶贵州都司同城办公。清雍正八年,改土归流,以赤水河为界分川、贵疆土,贵州的永宁县归四川,四川的遵义府划归贵州。民谚云”四川人生得憨,遵义换龙安”指的就是这件事。民国二年,改永宁直隶州为叙永县,沿用至今。
由于叙永的历史建制沿革复杂,构建了叙永文化、风俗、民族的多元,由此产生了叙永有看头,有说头的话题。
鱼凫街上有东西鱼凫关。据钟小平撰写的《鱼凫关记》,”鱼凫王即鱼凫氏,乃蜀人的祖先古蜀先王也。鱼凫关为明朝蜀中状元杨慎(升庵)所题。杨慎以鱼凫题关,盖鱼凫部落足跡所及天府之域皆古蜀国,故用鱼凫指代四川。此关入则蜀境,出则黔地。关上有杨慎题联“华夷统镇连千里,黔蜀分疆第一关”。
鱼凫关原关在上世纪五十年代被毁。2011年重建时由李宇光书,胡天才刻联于其上。鱼凫关是东西两座跨街牌楼。东牌楼上书写的是“平远江山”,其楹联是:“旧事忆前朝,去国孤臣,山道烟雨诗梦幻;古城融现代,钟灵宝地,碧梧枝有凤来仪”。上联说杨慎被贬云南永昌边疆,三十年间九次出入鱼凫关的故事,下联当然就是说的现代了。关下有杨慎西行图,图右上角有杨慎题诗云“鱼凫今日是阳关,九度长征九度还。何补干城与心腹,枉教霜雪老容颜。”
说起这杨慎,可不是个简单人物。杨慎,(1488一一1559)字升庵、又字用修,别称杨文宪。明宪宗弘治出生于成都新都人,是明吏部尚书杨廷和之子。杨慎自幼聪明,受业于明才子李东阳门下。明正统六年状元。杨慎一生好学,多有著述,作诗2300多首。《三国演义》开篇词“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即是杨慎杰作。清学者王士祯评曰:“明诗至杨升庵,另辟一境,真以六朝之才,而兼有六朝之学者”。同样是清学者的王世贞评:“明兴,称博学,饶著述者,盖无杨用修”。围绕杨慎有很多传说和逸闻。有传说云,明时四川总督苦其川中好多年未出过状元了,找风水先生来看风水,风水先生观看了四川首府成都后,得出结论:“四川出不了状元了”。问何故,答曰:“风水经腑河流跑了”。又问“如何留住风水”?又答曰:“栏断腑河”。再问:“栏河岂不成了一凼死水”?再答:“河畔立塔,塔影断江即可”。这就有了修成都望江楼,日照塔楼,投影入江,似横江堤坝。杨慎就是建望江楼后川中出的第一位状元公。
鱼凫关东关还题有钟小平的《永宁赋》:“巍巍中华,堂堂天府。边城叙永,旧称永宁;夜郎旧地,盐马古道。唐代故州,江阳新府。乌蒙美莽,宁河汤汤。丘陵含丹,群峰叠翠。北引泸渝,南襟云贵。黔蜀分疆之重镇,川滇东路之门户…”。赋中可看到,叙永在当年盐马古道上的位置极其重要。和平时期,云贵人入川商贸,四川人物资输出,都必经叙永。若战时用兵云贵,兵员、物资也必经叙永。盐商马帮驻扎,来往商贩经营,官员视查边疆,哪一件都离不开叙永。叙永在当时交通不太方便的情况下,俨然就是西南重镇,其繁华程度,不亚于现代的三线城市。
当然鱼凫关再雄伟,必究只是鱼凫街上一个靓点。鱼凫街的厚重文化,可能称得上中国县级城市最具文化特色的镇街之一,而且比同类街道更集中、更突出、更具特色。鱼凫街满街的建筑特色是仿明清时期的格局,整体规划高低错落有致,不象大多城市一样,条条街都是一色的混泥土楼房。这满街的店面,既有建筑风格不同,装饰色泽也有异,整体呈现的是热闹繁华,又古色古香。街中段有一处是露天献艺场,除了献艺,也卖茶。原叙永县政协主席刘思奇撰有一幅楹联贴在柱上“旦生净末丑同台献艺;鼓笛锁笙箫百味俱存”。横批是“水流云在”。角色对乐器,工整又有趣味,堪称好联。
街面上所有店铺几乎都配有对联。如有个旅舘叫“上舍客栈”,门上对联是“民来之。则安之,小住上舍如何?品香茗,话南北,且容柒碗款待”。这上就是等级高,这舍就是居住的房子,客房。这既是给你打招呼,作商量,又是递茶留客。这对远来近到的客人也算是礼遇了。另一个叫“马客当年店”的,对联又是一番趣味,“笋子肥肠包谷酒;豆花酸菜帽儿头”。一幅对联,几样菜酒饭相对,也算有特色了。对联独具川南生活特色,又传承了饮食文化。不是吗?现在好多年轻人就不知道帽儿头为何物。说简单点,帽儿头就是一碗大米干饭。它的作法是用一个大碗,一个小碗,分别都舀一个平碗的米饭,然后把小碗倒扣入大碗,取开小碗,一个冒梢梢的帽儿头就制成了。帽儿头是取其这碗饭的形状似帽儿一样,取了个这样有趣的名字。帽儿头论个不论碗卖,食客饭量小可吃一个,量大多吃两个帽儿头。帽儿头,河水豆花,是当时出门的下力人(打工者)常用的上好饭菜了。
鱼凫街亭台楼阁更迷人。有一处羡鱼亭,亭上贴幅对联是“纵观天下,羡鱼终务实;洞悉大千,结网始无迟”。此联化用古语“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对联更有新意的是“始无迟”。一个人你只要洞悉了大千世界而有所省悟,任何时候行动都是不迟的。《三字经》言:“苏老泉,二十七,始发奋,读书切”。说苏东坡父亲二十七岁了才开始发奋读书,树立了老大发奋读书的标杆。当代人更是认准了活到老学到老的道理,很多七八十岁的老人还在上老年大学。去年我去涪陵听文学讲座,我问坐中一位老者高寿?他回答九十有二,退休后写了一个长篇。天啦,这不印证了对联说的“结网始无迟”吗!
羡鱼亭旁是仰忠亭,其对联是“耿耿丹心垂后训;芸芸赤子仰前贤”。仰忠亭对面是回眸亭,其联云“千年逐梦君莫顾;一瞬回眸我已痴”。这联有意思的是上联化用了“千年修来同船渡”的古训。千年,梦也、缘也,请君莫顾那么遥远,但只见你回眸一瞬,我已心旌摇曳,痴心难已。这大概是给那些行商走贩的画像。短短十四字的对联,竞描绘出他们在这繁华的黔、滇、蜀边关,也许有一夜情,也许是亲情、友情、或者爱情,总之把那种临别依依不舍,难分难别一步一回头的瞬间,勾画得活灵活现。只有这样的亭才配得上这样的联,也只有在鱼凫街这样的背景下,才能体味到对联意景的无限风趣,才能使观者浮想联翩。
再往前,靠上舍客栈旁是问情廊。廊柱上贴的楹联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叹天下郎才女眷,几多个白头偕老”!上联集元好问词发问,下联以天下爱情悲剧为叹。这一问一叹之间,似乎可以让那些到此一游的痴男怨女心有省悟了。省悟了吗?未必。有人就看见了问情廊下一幕。你看不远处有一石碑浮雕,题的诗是《边城·更夫》。“梆、梆、梆,梆、梆、梆…”。打更声清脆悠扬,边城的夜市不同凡响。雨潇潇,夜阑珊,鱼凫街上时光漫步。俊男靓女们,情未尽,意更浓,蓦然回首,情侣还在“问情廊”,信誓旦旦,低吟浅唱。更夫拖着疲惫的脚步,敲一下梆梆,吼一声平安,守候着青石板的街巷。在静静的边城夜晚,这种月下小景美极了。谁见谁都会走心一回,何况是那些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鱼凫街真是匠心独具,给一拨一拨的帥哥靓妹们,提供了这样一个绝好的倾诉平台。不,不全对。因为这里不收门票,不问年龄出身,也不以貌取人,谁都可来,并非帅哥靓妹的独占之地。也许有上舍客栈出来的达官贵人,也许就是些马帮盐商,或者路过的贩夫走卒,凑个热闹,许一回愿,挽手一叙。“追梦千天思汝矣;问君一日念奴乎”?这幅问情廊的短联,表达了男思女怨打情骂俏的新常态。
鱼凫关正对奢香楼,外面是鱼凫广场。这奢香二字可不是随意取的楼名。奢香是人名。据《叙永竹枝词》中曹仕林记载,奢香(1358一一1396)明朝杰出的女政治家。四川蔺州宣抚司扯勒君亨奢氏之女。明洪武八年,与贵州宣抚史霭翠结婚。洪武十四年,霭翠病逝。奢香代夫摄职。在十五年间开置了龙场九驿,引进先进文化技术,接纳汉儒,兴办学校,奖励耕织,反对与朝廷抗礼,为国家统一和民族交流作出了贡献。曹仕林写有竹枝词《奢香夫人》,“蔺州女杰治蛮方,九驿文明促远翔。脊僻黔疆生异彩,千秋青史颂奢香”。奢香楼设奢香公舘,以民族风情招徕客人。其楹联是“游古街品苗乡美酒;入公舘赏彝寨风情”。看那些服务员均着民族服饰,生意红火得很。
另有平安堂,平安者,无病一身安是也。这肯定就是医舘了。它的楹联是“医本仁术,把脉间诊无分贫富;药乃善使,处方配剂不嫌贵廉”。这个好!一个人真的贫病交加了来此,平安堂可能施个仁术,帮你一把也说不定。鱼凫街上最具文化分量的要数一舫楼。楼下有石刻长廊,楼上是琴画齐备。这里的对联切地切景,“楼下可看今论古;楼头任赏画听琴”。这一舫楼下的“历史文化长卷画廊”,颇为壮观。画廊头是泸州诗词学会会长,原泸州市副市长杨正康题写的“永宁长卷”四个大字,每字足有一尺见方。题字雕刻皆是上乘之作。杨正康叙永人,精通诗词书法,不曾想他书法也如此精湛。我了解叙永,也还多亏杨老师。那是一次江津召开渝西片区诗词研讨会,杨老师出席并发了言。因这样一面之交后,向他提起叙永竹枝词。他热情给我介绍了叙永历史,以及收集整理编辑竹枝词经过,并说无论如何给我搞一本。真是豪爽文学前辈,不久真的就收到一本《叙永竹枝词》。
回头来再说这“永宁历史文化长卷画廊”,廊头除了杨正康题字外,接着是永宁历史文化长卷画廊兴建记,记载了兴建长廊的动因、年代、经过,其内容丰富,很具历史价值。长卷记载,明清期间,永宁县人才辈出,为了记念这些先贤,特制这长卷画廊。长卷中记录明朝、清期年间永宁籍人士获得科举后的姓名。明朝有进士17人,他们是张谏、王厂、彭昶、张迪、朱谏、茅鋐、陈尚谦、丁世用、杨世麟、周易、文袍、赵维垣、闻贤、禹象、孙世桢、沈权、熊文灿。举人128人(从略);清期进士9人,赵羽清、陈汝睿、傅宗武、陈汝聪、李文俊、陈枬,徐敏中、徐心泰、李维汉。举人58人(从略)。有意思的是,近代的贵州军阀王家烈也出生于叙永,据说他当年在贵州拼命阻挡红军,除受国民党军令指挥外,还有一个“私心”是不让红军进入叙永。
画廊长卷除表扬本籍人士外,对那些在叙永作过贡献的外籍人士,也被列其中,如重庆市江津区的著名诗人吴芳吉。吴芳吉,江津区白沙镇人。在长卷的“英才荟萃铭史册”栏目上,为吴芳吉题为“芳吉词美怜婉容”。1918年秋,吴芳吉在永宁中学堂执教。期间,他的著名诗歌《婉容词》《护国岩词》《两父女》等作品就构思写作于此。
鱼凫街再一道奇观是在街的两边,立有十多处高约四尺,宽约三尺的雕塑牌,牌上或人物或风情都栩栩如生,体现了独特的边城风貌。有些牌上没有题诗,有十块是题了诗的。比如前文提到的《边城·更夫》就是其中一首。这些诗不是格律诗,但又与其它新诗不同而自成一体,所詠之人之物之事,很切合叙永实际,按时下流行语就是接地气。这些诗既有历史流变,又有风情传承。不信你看《边城·神算》这首:“在神箅靣前,灵魂云集,洗耳恭听,虔诚肃立。一根莶,一个秘密。一谕指,一个天机。手相,世间乱象的心灵寄托。面相,幸福人生的轮回希望。在这个普通人的精神乐园里,命运好不好?算一算八字,今生与来世啊,或许袁半仙知道”。又如《边城·猴戏》:“搭好舞台,铜锣铛、铛、铛…,灵猴的双肢作揖问候,猴戏大幕拉开了。耍猴人搜寻着渐行渐远的故乡,艰难的生活在猴跳舞跳中看见了希望,匆忙收起了鱼凫关的善良和微笑。为了凑足钱娶个相好的妹妹成个家,你又跨进神奇鬼国走街串巷”。再如《边城·打打药》“地摊摆好,磨拳擦掌,魔术师杂耍,好戏登场。熙熙攘攘,鱼凫街口日南铲北的马师傅,操起了扁挂。铜钱变幻中进入美女腰包。肚皮上纷飞的利器,印证了刀枪不入武艺高强。打打药加一碗清水变得神奇美妙,疑难杂症全好了。父母乡亲鼓起巴巴掌,捧个场(口山)”。
读了这些别具韵味的诗,你是不是就当是赶了一回鱼凫街,看了回八字推,瞧了场猴戏,逛了淌打打药的杂耍?!
如果说,你还不过瘾,那又来看几个鱼凫街的常见人物吧。《边城·马帮》,“坚毅的面孔,刻满沧桑。凫关铃响,马帮奔波在油硄石的疤痕上。伤痛,嶙峋,斑驳的蹬道留下一行行马蹄痕和深深的拐耙窝。无数欲望结集在云贵高原,惦记起偷心,倚门伫立的梦中人,潮涌般的思念,又浩浩荡荡回到边城温暖的被窝”。又看《边城·村姑》。“边城厚重的城门,关不住一个纯朴的希望。含辛菇苦的村姑,艰难持家,在婴儿啼哭声中冥思苦想,焦急寻找老南瓜该去的厨房,等待土布鞋最好的买方。忙着回家喂猪煮饭等候老妈,熬碗东门鳜鱼酸菜汤,等着赶马归来的他。袅袅的炊烟啊,升起了人性的光芒”。再《边城·挑夫》。“夕阳西下,从坎坷、泥泞走出来的挑夫,渴了,累了,独轮车老哥喝盖碗茶,听水车唱歌。小翠在回眸亭盼着你再一次怀想,挽留你在上舍客栈写个号。濛濛的细雨,你要走向滇黔的哪座村庄?是不是雪山关,城台驿等着与你对话?哥哥,妹妹还等着你的山货和盐运到奴家啊”!就是这些普通人群,热闹繁华了鱼凫街,创造了叙永文明。记住了他们,就是记住了昨天,记住了叙永鲜活的历史。还有《边城·补碗匠》《边城·纤夫》《边城骡马店》几首诗也不错。当然了,美不美,一百人眼中有一百个施姆莱特。我不在这卖“打打药”了,留待有兴趣的朋友自己去看吧。
啊,别忘了,鱼凫街还有个欲舍难舍的去处“婉容井”。吴芳吉因写《婉容词》名满天下,这婉容自然就成了来此观光旅游搜寻的对象。“婉容井”上有篇叙述婉容的文章。“婉容,传为光绪叙永县吏鲁公之女,芳龄二八,喜好民乐,貌若天仙。一日上香普照寺,途经真武麓之大水井,听到笛声悠扬,掀帘见草坡上放牛周郎正在吹笛,而郎亦见轿中美人,遂大家一见钟情。后双双在鱼凫关三弦竹笛琴瑟共鸣,一月即于一古井旁私订婚约。然父母经王媒婆游说,已决意将其嫁与本邑大地主傅某大公子。婉容誓死不从。家庭和男方多次逼婚,遣花轿来门前,婉容抗拒包办婚姻,无奈之下,投井而亡,玉陨香消。鲁公后悔不已,按女之遗嘱葬之东城真武山。墓侧恰有井如宝镜,碧水清可鉴人,人称‘婉容井’。周郎闻讯,更悲痛欲绝,誓终身不娶,搭草庐守墓,常在冥冥之中见婉容对井梳妆。三年秋之某日清晨,周郎梦醒,伫立真武庙前,忽见兰天锦雉群飞,中有一只五彩斑斓、光耀绝丽、空谷传音:‘周郎,周郎,婉容夫君也…’。一白鹤从天而降,惶惶中周郎被驮起,与群雉飞入九霄云外。见者惊愕,疑为婉容、周郎变凤凰升天,纷纷叹曰:
忠贞爱情一奇观,
夫妻凤凰列仙班。
世人婚恋欲山盟,
请到真武东门湾。
民国初,江津吳芳吉任教永宁中学堂,屡游真武山,因事作诗《婉容词》。名与碑同,人皆谓两婉容同一人也。一百多年来,凭吊徘徊者众,无不唏嘘泪下。今有识之士,于东门河畔婉容周郎初恋之地恢复原‘情人井’,更名“婉容井”,以颂千古一爱。参观者不妨临东门婉容墓一游。恋人更可恭敬三拜,以表爱情之忠贞。
婉容井记载了一个千古凄婉的爱情故事。有人以为这婉容就是《婉容词》写的婉容,其实此婉容非彼婉容也。此婉容虽然写得凄美动人,但多少也带些神秘成分,这是文学作品固有的属性。吳芳吉的彼婉容,并非真实出自哪朝哪代,何镇何村,而是作者经严密构思后心生的一个文学艺术形象。记得一文友曾兴奋地告诉我,他说他终于见到婉容墓了。我说,是吗?可惜并非就是白屋诗人笔下的婉容啊!叙永诗人马育林写有一首咏婉容墓的竹枝词,“怨妇坟前秋草黄,寒烟冷雾漫山梁。红男绿女多情种,未放悲声先断肠”。可怜的情种们。
重庆离叙永二三百公里之遥,历朝历代没有管辖隶属关系,因为有了吴芳吉,因为他写了《婉容词》,两地一提起这些人和事,大家就有了共同的话题,彼此就亲近了许多。儿时外婆教过我们儿歌:“砍根黄荆棍闪悠悠,担挑白米上泸州,泸州说我好白米,我夸泸州好丫头”。(这头字我们这里读偷的音)。外婆已逝去多年,但儿歌我们仍记得。外婆是不是也知道婉容的故事呢?我至今都还真的不晓得。
当年活动在鱼凫街还有个民间人物叫马二小姐,此人是重庆富家小姐,懂文学,酷爱听戏,常往还重庆泸州。她是终生川剧发烧友,加之年轻富有,色艺双绝而成为蜚声成渝剧场的票友。据说抗战期间白崇禧到叙永时,马二小姐是特选的接待人员。后来家道败落,贫病交加困死叙永。叙永诗人曹仕林为马二小姐题咏道“沉浮百态最撩心,贵贱穷通扰世人。且看山城二小姐,大红大紫大艰辛”。马二小姐到底是重庆哪里人氏,没详实资料可查。然而江津有个马二小姐与其酷似。她是江津绅粮马巨良的二姑娘,家住綦河畔真武场洋房子(别墅)。马二小姐饱读诗书,颜值又高,常被达官贵人邀请看戏赴宴。后被坏人下套吸了毒,沦为丐帮一员。马家子弟在国共两党都有人,后洋房子充公国有。不知两个马二小姐是否同一个人,若是同一人,那又是重庆和叙永的一段佳话。
叙永有的是悠久历史。近代史上的四川保路运动,叙永是最前沿阵地。红军长征入川就经叙永,且留下许多驻扎地的佳话。风起云涌的哥老会,可能还有很多人不知道,其实就起源于叙永县。
徜徉鱼凫街,不但可见证前朝历史古迹,了解蜀人风情,阅读文化传承,还可感受沧海桑田大变革,和与现化物质文明的反差。鱼凫街上一步一景,每景都有一个优美动人的故事,简直可以写本厚厚的书。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古街游览,不受到中华悠久文化的熏陶都难。
鱼凫街口有个东门河鲜市场,贴有一幅楹联,“沉醉边城,只为一街美景;留恋东门,却因几尾鱼鲜”。我徜徉在鱼凫街,根本没去看过鱼鲜。所以这对联不能表达我的心里感受。我索性重新对个下联,这就成了“沉醉边城,只为一街美景;留连凫国,原因几处诗联”。我拿笔记本重看了一遍记下的文字,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鱼凫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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