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南京老照片:祈祷突破疫情难关
江淳按:
新冠病毒疫情爆发以来,本以为已度过难关。没想到加强版的病毒德尔塔毒株自海外空运蔓延至古都南京,我居住的江宁区首当其冲,并向周围扩散。此为不幸中的不幸!有知乎网友问我现在能去南京旅游吗?我无法回答,编辑此帖祈祷疫情早日退去!
组图现藏于哈佛图书馆
海达·莫里循女士
海达·莫里循女士(1908-1991),出生于德国的斯图加特。她少年时代就爱好摄影,自1929年起在慕尼黑国立摄影艺术学院进行了为期三年的学习。
毕业后1933年,她应聘来到北京阿东德国照相馆做管理工作。1933-1946年在北京居住期间,她先后到河北、陕西、江苏等省采访拍摄,作品达1万多张。
本辑影像,海达·莫里循女士主要拍摄于南京,记录南京城市建筑风光及百姓平常的市井生活。
在南京,海达·莫理循拍摄了大约1000多张照片。据说这些照片是应德国政府之邀拍摄的,后因中国抗战及二战爆发,照片辗转藏于哈佛大学图书馆。
今天我们能欣赏这些照片实属不易,文中照片出自哈佛大学网站。
1940年代,南京城墙。海达·莫里循/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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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代,南京,国民大会堂。海达·莫里循/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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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代,南京,做蒸儿糕。海达·莫里循/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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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代,南京,摇鼓招揽顾客,这位摊贩是做混沌生意的。海达·莫里循/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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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代,南京,做花折伞的店铺。海达·莫里循/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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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代,南京,民国南京气象台。海达·莫里循/摄
1940年代,南京,城墙外的秦淮河。海达·莫里循/摄
1940年代,南京,通济门外九龙桥。海达·莫里循/摄
桥中间部分是活动的,为防止有船通过,下面被临时填土了
1940年代,南京,夫子庙大成殿前的亭子,今天我们见到的已经是重建的。海达·莫里循/摄
1940年代,南京,城墙边穷苦百姓的草房。海达·莫里循/摄
1940年代,南京北京西路,路上跑的是江南公交中巴车。海达·莫里循/摄
1940年代,南京,酒坊。海达·莫里循/摄
1940年代,南京,编织店。海达·莫里循/摄
1940年代,南京,摘棉花。海达·莫里循/摄
1940年代,南京,给蔬菜浇大粪。海达·莫里循/摄
1940年代,南京,卖炭翁。海达·莫里循/摄
1940年代,南京,蒸糕。海达·莫里循/摄
1940年代,南京,太平南路的国际饭店。海达·莫里循/摄
1940年代,南京,城内百姓民居。海达·莫里循/摄
1940年代,南京,一户民居家的正门,这户已经用上电了。海达·莫里循/摄
1940年代,南京,一位南京汉子的穿着。海达·莫里循/摄
汪伪国民政府所在地,原为国民政府考试院,49后为南京市政府所在地
海达·莫里循/摄,大约拍摄于1940-1945之间
民国时期,南京,街上做葱油大饼的摊贩。海达·莫里循/摄
1940年代,南京城南,龙门街附近的永安商场。海达·莫里循/摄
1940年代,南京,民国政府外交部,就是今天的南京市政府东侧的武庙。海达·莫里循/摄
1940年代,南京,下马坊。海达·莫里循/摄
1940年代,南京,中山门外侧,当时大门是可以关闭的。海达·莫里循/摄
1940年代,南京,经理总监部。海达·莫里循/摄
1943年前后的南京新街口中正路,现改名为中山南路。 海达·莫里循/摄
图中可见1935年建成的“大华大戏院”,就是今天的大华电影院,其隔壁便是“中央商场”
南京,通济门外大街。海达·莫理循/摄,大约拍摄于1933-1946年之间
南京,从文德桥看秦淮河。海达·莫理循/摄,大约拍摄于1933-1946年之间
1940年代初,南京,中华门外的南门长干桥,远处为雨花台。海达·莫里循/摄
长干桥于1937年被炸毁,炸毁的痕迹尚可看得见
1940年代,南京玄武湖公园,那时叫“五洲公园”。海达·莫里循/摄
1943年前后的新街口,这座高层建筑就是现在的东方商城。海达·莫里循/摄
转盘中的孙中山铜像,为孙中山日本好友梅屋庄吉于1937年赠送给中国的,也就在这一年日本全面侵华
1940年代,南京,一对母子。海达·莫里循/摄
1940年代,南京,南京工学院,当时的中央大学。海达·莫里循/摄
1940年代,南京,踩水车。海达·莫里循/摄
1940年代,南京,城墙外农夫用水牛犁地。海达·莫里循/摄
1940年代,南京,插秧,地点大概是在幕府山到燕子矶之间的江边。海达·莫理循/摄
1940年代,南京,代写书信的摊贩。海达·莫理循/摄
1940年代,南京,巷子里的当铺。海达·莫理循/摄
1940年代,南京,做挂面。海达·莫理循/摄
1940年代,南京,从冶山道院看紫金山。海达·莫理循/摄
南京的秋
南京是一座秋天的城市,它有太多属于这个季节的性格。(作者:宋羽/江淳编辑)
意象中南京的秋,是斑斓的梧桐叶缤纷出蝴蝶的舞蹈,是阳光下的银杏渲染出点彩油画,是满山的红叶摇曳出生命的韵律;意象中南京的秋,是石头城外伤感的夕阳幻化出温婉的星光,是明故宫石碑上的冰霜湿润了斑驳的纹样,是莫愁湖的涟漪里渐渐枯萎的荷塘;意象中南京的秋,是秦淮河的流水中一页风流的诗歌,是精巧的机杼上一方夺天工的绣锦,是丝竹震颤、水袖翩翩时一句“良辰美景奈何,赏心乐事谁家院”的昆曲的念白……
南京的秋天仿佛一个极富耐心又极具慧心的女子,将清秀、湿润、温文尔雅静悄悄地渗透进每一丝空气中。
不得不承认,南京的秋是短暂的。正因为短暂,古城的每一寸秋意都变得灿烂,因为短暂,南京的秋成为了生命中一次弥足珍贵的守候,成为了岁月里一场翘首期盼的等待。
当温暖湿润的东南风慢慢地转向了西北,当清晨的草尖上悄悄闪耀着白色的露珠,当天空厚厚的云朵变得白而稀疏,当阳光把树木投在地上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秋的脚步就一点点地近了。这个时候,天空就像一面巨大的玻璃,白云是拭净的布,雨珠是洗涤的水,风潇洒地将天空烘干后,太阳就出来了,将这面玻璃晒得一尘不染;这个时候,曾经在电线杆之间绅士一般悠雅地踱着舞步的燕子们不见了,它们已经飞走,飞到南方的海边去了,抬起头,偶尔还能看到湛蓝的苍穹下一群大雁排着“人”字渐渐远去。
秋日里的南京是绚烂斑斓的。在秋风的吹拂下,整座古城的色调变成了暖暖的金黄或者橙红,仿佛慈祥的老者抿了一口浓郁的高粱红,脸颊上泛起了满足的红晕。是的,漫步在这样的色韵里,你是会不由自主地陶醉的。明净的天空下,硕大的梧桐叶悠然飘落,层层叠叠铺满了街道,充满了隔世的诗情画意,光与影在纵横交错的叶片间穿越或折射着,堆砌出浓重的油彩,仿佛置身于一幅立体的后印象主义油画中。
高大的梧桐几乎遍布了南京的街道,仰望那些树梢,好比在观赏一只只五彩缤纷的万花筒,无数片三菱镜在光影中闪烁着,换步移形之间,尽情变幻着一个又一个别致的世界。阳光仿佛中了魔法一样在大树繁茂的怀抱里改变着颜色和形状,每一种色彩都是那么干净,纯洁得像一尘不染的童话;微风簌簌时,每一片叶子都在轻声歌唱,像一只只精致的绿蝴蝶在花的芬芳里翩翩起舞,让你看得清微风曼妙的身姿;而当风刮得猛烈时,树叶翻飞,仿佛大片的海浪在头顶上起伏涌动,潮声回荡。
秋日里的南京是沉静安稳的。这个时候,携一壶淡淡的菊花茶,在甘熙大院的回廊里坐下,看池沼中几尾游鱼安静地吐着泡儿,它们仿佛也感受到了秋日的寂静,悄悄收敛了盛夏时节欢腾跳跃的身姿。一夜霜降,嘈杂的蝉鸣渐渐稀疏了,偶有微黄的杂草间一两声苍老的鸣唱。蝉是这个季节最后的歌者,尽管薄薄的翼翅阻挡不了袭来的西风,但它们仍旧高居树梢,餐风饮露,从不委身于人间的烟火——蝉亦是禅的化身。这时候的天空也是安静的,天淡淡地蓝着,那么高,那么开阔,好似一尊元代青花瓷瓶,氤氲着雨后的温润。
古老的庭院里,碎槐如坠玉般纷纷而下,洒落一地的馨香。柔软的花瓣蜷缩着,触摸不到曾经饱满多汁的身体了,昔日光洁的面容上也不知不觉浮起了道道皱纹,但是它们依然美丽,依然保持着一朵花应有的芬芳和娇艳。阳光透过瓦檐上紫藤的缝隙窸窸窣窣地洒落在地上,璀璨,却沉默着,有如年轻女孩的碎花裙角和揉碎了的心事。
秋日里的南京是婉约伤感的。台城下的烟柳总有太多的故事想对游人诉说,它们在轻柔的雨中湿润了眼睑,饮泣着六朝如梦的回忆,那些浑厚的钟声,那些艳丽的词曲,都化作了胭脂井畔的叹息,渐渐淡忘在了斜风细雨之中。“深院静,小庭空,断续寒砧断续风。无奈夜长人不寐,数声和月到帘栊。”秋雨中的古城怀念那个叫做李煜的君王,他在瑟瑟的秋风中尝尽了国破家亡的凄苦,背井离乡去了北国。他留下了无数动人的诗篇,让江南故土从此变得善感而多情。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这是唐诗里的感伤,悠悠秦淮河,流逝的是水,感怀的是岸。“淮水东边旧时月,夜深还过女墙来。”这是梦醒时分物是人非的感伤,今宵的风景已无力承载昨日的风月。“白骨青灰长艾萧,桃花扇底送南朝。”这是芳心侠骨长歌当哭的感伤,一朵艳丽的桃花让一个消亡了的王朝变成了丝竹间的千古绝唱。
秋日里的南京也回荡着黄钟大吕之声。紫金山间,明孝陵斑驳的神道上浸染着银杏的金黄,那一尊尊神兽静默地屹立了六百余年,你忍不住伸手抚摩它们粗糙的脊背,于是感到一股力量从冰凉的石块内迸发而出,沿着指尖一根根细微的血脉流淌到体内。深秋的紫金山上,有太多的风景值得你去品读,高耸的雪松守护着一代先驱的足迹,浑厚有力的“博爱”二字在清凉的空气里愈发让人心生敬佩。更有那漫山遍野的红枫,将青翠的山峦一夜之间染成了鲜艳的红,一层层叠加出历史的厚重,让你惊叹这座金粉之都竟能如此豪情万丈,迸发出磅礴大气的手笔。
携着仆仆的风尘,去长江边上走一走,清凉的水中沉淀着秋的清幽与怀想。江水独对空濛的苍天,洗净了千百年来的浮世铅华,满目的芦花流苏一般飘摇着,绵延至远方,漫漶在如纱似雾的白云中。远古的造山运动曾在这里爆发着大自然的伟力,一座座山从大地深处高耸起来,一道道峡谷引着湍急的水流汇聚成汪洋恣肆的大河。苍穹间仿佛悬挂着一幅巨幕,历史在天地间上演着跨越时空的传奇,那些金戈铁马、刀光剑影、帝王风流、王侯逐鹿、佳人红颜、英雄血泪,一幕幕铺向远方,与天空融为了一体。
有一种美甘醇如酒,厚重温暖,色泽和香味都积淀得那么纯粹和深沉,浓得有些化不开。这种美,正属于秋天的南京,属于南京的秋天。
南京的秋是一本别样风情的书,薄薄的,软软的,可每一个字都值得去细细品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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