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出卖自己的祖国,才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所以我没有

我生平有两大遗憾:一是,我无法找到像李敖这样精彩的人做我的朋友;二是,我无法坐在台下听李敖精彩的演说。

前五百年没有人比得过我,后五百年也没有人能超过我。

五十年来和五百年内,中国人写白话文的前三名是李敖、李敖、李敖。

——李敖

敢做、敢说、敢当。

李敖的狂是众所周知的,但他的狂不是平白无故的狂,而是恃才傲物的狂,有才到什么程度呢?胡适与钱穆都曾想收李敖为徒。

两次入狱,但依旧狂浪不羁,多次依靠自己告赢了他“骂”的那些人,第二次入狱之后,监狱长给号子里的牢头地痞专程打招呼:“别太欺负李敖”。牢头答:“我们看过他的书,听过他的事,心里佩服的打紧,你不说我还怕你暗中使坏呢,放一百个心吧”。

但李敖一向是愈挫愈勇的,在出狱不到四小时之内,李敖迅速发表杂文——《天下没有白坐的黑牢》。在此之后,关押他的监狱发生了两次暴动,李敖毫不客气的认为这是自己的功劳,心中甚是满足。

讲几件李敖的生平小事。

某次李敖在接受采访时,有人那他和王朔相比:“你和王朔很像啊,都很爱骂人”。李敖听后心中是否不忿,王朔能和他李敖比?

于是李敖十分鄙视的答道:“王朔能和我比?我骂的都是能让我坐牢的人。”后来有人把这话告诉王朔,王朔不紧不慢答道:“我也敢骂让他坐牢的人,他敢骂能让我坐牢的人吗?

某次李敖进行演讲,讲完之后按照惯例进行问答环节,突然一张匿名纸条送上了演讲席,打开后上面之写了三个字——“王八蛋”。别人遇到这种情况肯定置之不理,扔掉后继续提问,但李敖可不愿意吃这哑巴亏,于是他拿起这张纸条,高声念出了内容,然后大笑着说:别人都问了问题没有签名,而这位先生只签了名,忘了问问题。

李敖批评时人之外,还敢评价古人,例如老子那句著名的“不出户,知天下”。李敖自信的说道,老子是在吹牛,在信息交流不便的春秋时代,是不可能做到足不出户知天下的,而如今的李敖,却足以做到不出户,知天下。

暂且不提李敖是否过于狷狂,但他的这份底气来源于腹中博览的群书,“我如果想看那个最钦佩的人,直接照镜子就好了。”李敖自豪地说道。


在《李敖看世界》这档节目中,蔡康永与女主持人向李敖提问道:“我为你叫屈,为什么诺贝尔奖你只是提名,没有办法获奖”。

李敖答:“因为诺贝尔奖提名太容易了,得奖太难了”。

吴宗宪:“是吗”?

李敖:“很多人说了诺贝尔奖提名,我听了都脸红,为什么呢?因为很容易就会被提名。”

吴宗宪:“很容易吗?”

李敖:“任何大学的语文系教授,就可以推荐你,送到诺贝尔奖那边,就算是提名。”

吴宗宪:“那有很多人都会提名吗?”

李敖:“都可以啊,只要任何大学教授提名吴宗宪,当然你要有本书啊,寄到瑞典,登记有案就算提名”。

吴宗宪:“是吗”?

李敖:“因为提名两个字太容易了,可是入围就很难了,得奖当然更难了,为什么呢?因为你要出卖自己的祖国,你才有机会得奖。”

吴宗宪:“为什么要出卖自己的祖国”?

李敖:“你看,除了苏联文学家写的那本《静静的顿河》是赞美苏联以外,其他都是要和自己的祖国作对,现在流行这样子,要出卖你的祖国,这些洋人才高兴”。

吴宗宪:“那诺贝尔奖对你来说,是不是这辈子最大的挑战”?

李敖:“我很爱我的祖国,而诺贝尔奖现在是不公平的,这个头衔是在外国人手里的,比如奥运会申请,北京在申请,巴黎也跟着申请,但本世纪巴黎已经举办两次了,第三次他还要跟你抢,但中国不是东亚病夫了喔!中国人得了那么多金牌,但一次机会都不给北京,幸亏北京拿到了这个机会,这就告诉我们,总而言之还是不公平的”。


以李敖的观点来看,获得诺贝尔奖提名并不是很遥不可及的事情,但想要入围甚至获奖,在西方国家掌握话语权的当下,作者要出卖自己的祖国,才能得到评委的青睐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而自己不愿意这样做,这便是无法获奖的根本原因。

李敖凭借《北京法源寺》一书,被认为是诺奖热门,书中极其巧妙的借历史人物之口,讨论了关于家国、仕隐、生死、人我、因果、出入、忠奸等问题,谭嗣同高呼着:“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为理想与家国洒下了第一滴血,书中的古庙与历史人物的慷慨激昂交织,命运在时代之中交织起伏,尽然坐在书桌旁、置身世俗里,但也仿佛穿梭在古刹的钟声里,亲历那些时代的故事。

豆瓣评分中的一段书评这样说道:“小说开篇千年古刹法源寺,丁香花开时,康有为出场,他时值青年,踌躇满志,想面见光绪,推行变法;小说的结尾,暮年的康有为再次来到法源寺,时隔半世之后,百日维新的失败已经远去,谭嗣同等戊戌六君子也早就舍生取义成仁”。

《北京法源寺》水平很高,于是点燃了国人的期盼与憧憬,坊间流传着李敖奖凭借此书,将一举获得诺贝尔文奖。后记之中,李敖记叙了些许在狱中的日子,同时构思出这本书的轮廓,书稿雏形约于1971年八号房监狱之中完成,“八号房两坪大,扣掉四分之一马桶、水槽和四分之一破门板架起的“书桌”,所余空间一个人整天吃喝拉撒睡,全部活动,统统在此。监狱门虽设而常关,饭菜、饮用水、日用品、寄信、倒垃圾……统统经过墙与地交接点上30*15厘米的小洞;通过高高窗户看到的窗外,一片灰墙与肃杀。在年复一年的阴霾里,我构想出几部小说,其中一部,就是《北京法源寺》。由于在黑狱里禁止写作,我只好粗略地构想书中情节,以备出狱时追写。”

李敖也在后记中强调,《北京法源寺》并不是“清宫秘史”类的文字,更不是技巧小说,剧情于环境是次要的,更多的是书中历史人物思想的碰撞与摩擦,在这些碰撞与交流之中又表达出自己的看法与思想,却并没有多少说教的意味在其中,书中的引经据典、思想之广阔,是如你我这般知识面极其匮乏的人所无法理解的。

在坊间争论《北京法源寺》究竟能否获奖时,国人对这件事的纠结也达到了顶点,而之所以崇拜诺奖,则是因为诺贝尔奖在大众眼中的公信力与权威性,不论一本作品之前反响如何,如若获奖无疑于为其加冕。于是余华说:“不必过分执著于诺贝尔文学奖。我们为什么不能产生让诺贝尔文学奖惭愧的伟大作家呢?”

原因很简单,在某种程度上,诺贝尔文学奖的评判标志是比较保守的,抛开作品本身的艺术价值,还有不少附加因素在其中,而这也会对作品能否获奖产生巨大影响。加之东西方文明的差异以及立场的不同,很多东方优秀的作品实在西方人阅读时却并不精彩,文化背景的差异导致了很多作品不被欣赏,如果翻译的不够精彩,作品的质量下降则是必然的。

对待诺奖的看法,我们只能将其视为锦上添花,而绝不是雪中送炭的必须、必要,即便没有也没关系,像文字这种半公益半艺术性的东西,绝非某个奖项能衡量其价值,自从莫言获奖之后,国内对诺贝尔文学奖的热情也降低了很多,因为这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追捧之火被熄灭之后,更不能认为获奖的莫言,便是因为刻意的迎合西方,在诺奖的评判之中,各种附加因素确实众多,但究其根本还是作品的文学造诣,以各类大家对莫言作品的解读来看,不论是艺术性、还是故事性,莫言的作品是绝不逊色与诺文学将的传统大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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