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根：“心痛”，或许不仅仅是情绪表达

文|陈根

当人们遭遇巨大悲恸的时候，比如背叛、死亡、拒绝，常会用“心痛”这样的词汇来描述心情。近日，有研究表明，“心痛”可能不仅仅是一种心情描述，而可能是一种切实的机体体验。

“心痛”是一种复杂的心理和生理活动，它包括伤害性刺激作用于机体所引起的痛感觉，以及机体对伤害性刺激的痛反应(躯体运动性反应和/或内脏植物性反应，常伴随有强烈的情绪色彩)。痛觉可作为机体受到伤害的一种警告，引起机体一系列防御性保护反应。

心理学家曾经做过一个非常有名的实验：用功能性磁共振成像（fMRI）机器扫描40位近期经历过意外分手的“心痛”参与者。扫描仪里，参与者一边注视着曾经的亲密对象，一边想着被抛弃的事。

随后，心理学家又让他们一边注视亲密朋友的照片，一边回想友谊中的快乐记忆，并扫描了参与者感受悲伤和愉快时的脑活动。接着，研究人员又将一个滚烫（但并不致烫伤）的物体放在参与者手臂上，之后再放一个令人感到轻松的温暖物体。

结果显示，看到前任照片和感到滚烫都会激活与疼痛相关的大脑区域，看到朋友的照片和感受到温暖却不会。值得注意的是，大脑中被这两种不同体验激活的区域有一部分重叠，但并不是完全相同。

研究表明，人的情绪情感反应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下丘脑、边缘系统和脑干网络结构的功能，以及大脑皮层对皮层下中枢的活动起调节作用。下丘脑与情绪和动机有密切联系，很大一部分掌控着“快乐中枢”和“痛苦中枢”，一旦刺激这些部位，就会产生快乐或痛苦的情绪体验。

此外，脑干网状结构对情绪的激活也有重要的影响。脑干网状结构的功能在于唤醒，它是情绪产生的条件，是情绪表现下行系统中的中转站，也是上行警觉激活系统的中转站。

当我们端起一杯滚烫的热水时，大脑会传达一个信息：太烫了，快放下；当我们意外夹到手时，全部注意力都会集中到手指上。疼痛往往容易干扰人的注意力，让人不得不致力于解决它们。

或许，“心痛”是切实存在的机体疼痛，但下次当面对巨大的痛苦时，这种感受痛苦的能力很可能是为了帮助我们生存而演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