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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祭了灶，闺女要花儿要炮……”这首遥远的童谣，总会在腊月二十三来临之前在我耳畔回响。虽然我们那儿没有小年的说法，但腊月二十三在过去却是热热闹闹的。这一天的热闹，热闹在孩子们。以前，学校是腊月二十三放假，孩子们中午到校开会，主要是领成绩单和奖状（荣誉仅属于少数人），然后搬着板凳回家。因为要过年了，即便成绩不好的孩子，一般也不会挨揍。如果再有点眼色勤快一点，还能让奖励几十个小炮儿。于是，街上跑来跑去的孩子，还有此起彼伏的炮竹声，让人顿时感觉到过年的气氛。这一天的热闹，热闹在家家户户扫房子。我们习惯在二十三中午扫房子，把各种东西搬到院子里，留下的家俱用塑料布盖一盖，拿着绑在竹竿上的笤帚扫屋顶房梁等高处，然后是墙壁地面，最后撤去塑料布扫地抹家俱。厨房、灶台是先不扫的，灶王爷还在那儿办公呢，等到他老人家“上天言好事”之后，再另行打扫。扫了房子，墙上贴上新年画，还有孩子刚发的奖状，屋里顿时焕然一新。大概灶王爷见此，心情也好，上天汇报时会再多美言几句。这一天的热闹，热闹在村里各种新年表演的彩排。一中午锣鼓声响个不停，组织者跑来跑去喊人借东西，彩排的院子里聚着一堆堆的人，这边研究着鼓点如何打，那边探讨妆怎么化，调皮的孩子趁人不注意拿着小棍子在锣鼓上敲一下撒腿就跑。午饭后，各个表演团队按约定时间路线，在街上彩排巡演一次。虽然不是带妆彩排，并且时间也显得仓促，但照样吸引人们出来围观。这一天的热闹，热闹在村里要杀年猪。杀猪的场景我印象不深，只记得和小伙伴们一起踢着吹足气的猪尿泡玩。割到家的肉要分开，由于量不多，所以得仔细分好，祭神用的，剁馅用的，给亲戚送礼用的……马虎不得。若是买了软硬杂碎或者接了一盆猪血，更要多一番忙碌了。这一天的热闹，热闹在各家都要烙祭灶火烧。下午，各家主妇守在厨房里，又是和面又是翻炉，这大的小的甜的咸的，尤其是给灶王爷准备的十八个干粮——包了糖馅儿的火烧，尤其要格外上心，尽量烙得外焦里嫩，让灶王爷吃得开心。这一天的热闹，热闹在开始写春联了。学校放假了，老师们又有了新工作。人们买了红纸，去找他们写春联。赶巧的，当场就写，一副副对联，一张张门心，还有诸如“出门见喜”、“满院春光”之类的，写完后摊在地上晾着。赶的不巧人家正忙着也不要紧，先把红纸留下，抽空给你写。细心的书写者，会结合所贴春联的地点写出恰当的内容；为防止你贴反上下联，还会作出标志并交代一番。岁月流逝，时光荏苒，这些曾经热热闹闹的事情大都成了记忆。就连不能省略的祭灶，不少人家也用购买的糕点代替了祭灶火烧，让灶王爷的生活水平上了档次。唯独没变的，是希望他老人家坚持“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
作者简介：孟宝记，河南省焦作市武陟县人，现工作于济源富士康。喜欢读书，爱好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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