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清代奇案:一百多商人死不见尸,县令做梦破案

《聊斋志异》中,记载过一个神奇的案件。之所以说神奇,是因为县令靠“请神”才破案。

朱徽荫曾经巡抚粤东一带,得知当地很多人做生意,常常会有人来告“无头冤状”。

什么叫“无头冤状”?就是大家一块做生意,但是后来莫名其妙就没了音信。不管是一人出去,还是几个人一块出去,最后都没回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样的案子有很多,起初,官府还会到处追查,四处访问,但是后来类似的案子越积越多,官府解决不了,干脆不管了。

朱徽荫到了以后,仔细翻看了往年所有的案子,发现问题很严重。因为光是状子里提到的死者,至少就有一百多人,而真正死去的人,恐怕还要更多。他又惊诧又哀伤,决定要破了这案子。

看了这些卷宗之后,朱徽荫思前想后,一晚上都没睡好,想了很多,可始终想不通,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没办法,朱徽荫诚心沐浴熏香,祭拜了城隍庙里的城隍神,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扰。做完这些之后,朱徽荫疲倦了,很快睡着了。

睡梦中,朱徽荫恍惚中看到一个人穿着官府,拿着笏(古代大臣上朝时拿着的板子,一般是玉、象牙或者竹子制成,上面可以写字,以防止上朝时忘了要说啥),进了自己的屋里。

于是朱徽荫问他是什么官?来人说自己是城隍刘某人。朱徽荫又问他来干什么,刘某说了十六个字:鬓边垂雪,天际生云,水中漂木,壁上安门。

问:“何官?”答云:“城隍刘某。”“将何言?”曰:“鬓边垂雪,天际生云,水中漂木,壁上安门。”言已而退。

说完这些后,朱徽荫醒了。他牢牢记着这十六个字,但是一直不懂是什么意思。又想了一晚上,他忽然明白了,这是个字谜,隐含了四个字。

所谓“鬓边垂雪”,意思是一个人两鬓已经像雪那样白了,这说明人老了,是个“老”字;所谓“天际生云”,古人认为风从虎,云从龙,天边云生,自然是个“龙”字;至于“水中漂木”,自然是“船”字,只有船漂在水上面,且船是木头做成;而“壁上安门”,那就是人家了,是个“户”字。

这四句字谜,合起来就是“老龙船户”。

原来,粤省东北处,有两条河,一个是“小岭河”,一个叫“蓝关河”。这两条河,都是从老龙津处发源,而且一直流到南海。外地的人,如果走水路,基本都是从老龙津进入到粤地。

看来,城隍庙显灵了,他这是在提示朱徽荫,犯人很可能是老龙津的那些船户。

于是,朱徽荫调来一些武士,私底下告诉他们怎么做,然后就让他们去老龙津,抓那些船户。先后抓到五十多位船户,这些人刚被抓,还没来得及上刑具呢,就吓得招供了。的确是他们,害死了那些外出做生意的人。

这些人是怎么害人的呢?尸体又藏在哪里了呢?

原来,这些人都是表面摆渡撑船,实际上就是害人钱财的贼。他们以摆渡为名,把人哄到船上后。上了船以后,这些人就只能任人摆布了。

因为这些船户手段有很多,他们或是给你水、食物里投放蒙汗药;也可以是烧闷香,总之就是把人放倒,沉迷不醒。接着,这些船户就把人开肠破肚,在肚子里放石头,这样的话,尸体抛在河中,就会一直往下沉。

盖此等贼以舟渡为名,赚客登舟,或投蒙药,或烧闷香,致客沉迷不醒,而后剖腹纳石以沉水底。

手段之残忍,简直令人发指。这样,乘船人的尸体就不会漂浮在水上,做到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案子破了之后,远近之人听说后,无不欢腾,很多人还把朱徽荫破案的过程和故事说出去,或者编成歌谣传唱。

最后,蒲松龄还做了经典的点评,痛骂那些不作为的官员。

剖腹沉石,惨冤已甚,而木雕之有司,绝不少关痛痒,岂特粤东之暗无天日哉!公至则鬼神效灵,覆盆俱照,何其异哉!然公非有四目两口,不过痌瘝之念,积于中者至耳。彼巍巍然,出则刀戟横路,入则兰麝熏心,尊优虽至,究何异于老龙船户哉!

大意是说:

这些人被剖腹装石头沉在河底,太冤枉太惨了。那些跟木头雕刻似的官员,反而觉得无关痛痒,让老百姓觉得暗无天日。然而,暗无天日的又岂只粤东之地呢?

朱公来了之后,神明照应,破案迅速,然而朱公没有四只眼,也没有两张嘴,也是一般的祭拜神明,他只是诚心求助,所以神明感应到了。

至于其他那些大官,出门就是各种仪仗队,回来又只会享受,养尊处优,究其根本,他们和老龙津那些害人的船户,其实一般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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