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又到深秋落叶时

又到深秋落叶时

周传奇||河南

一场秋雨一场凉。秋分过后，天气时阴时晴，太阳出来时，还是蛮热的。但更多的是阴雨天气，一不小心细密的冷雨潇潇而下，让人心慌，只盼天晴。天果真晴了，明媚的阳光透过树林斜斜地射进来，让大地里弥漫着金色的光晕。环顾四周，满把满把的欣喜，任你收割，满眼满眼的生动，让你阅读。那由绿变黄的树叶把大地装扮得分外美丽，可瞬间劲风一吹，落叶如断弦之蝶纷纷扬扬投入大地的怀抱，那秋的飘逸，秋的婉转，被它演绎得淋漓尽致，令人浮想联翩。

早秋惊落叶，飘零似客心。无论岁月变迁，沧海桑田，记忆中秋之落叶不会与日俱减。家乡以乌桕树、板栗树、松树、柳树、槐树较多，还有枣树、桃树、杏树等果树，各种树木竞相生长，为山川河流披上绿装，山青水秀，成为乡村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故乡的树种不择土壤顽强地生长，春季涵养水源，夏季绿树成荫，秋季落叶归根，冬季抵挡寒风，四季轮回，倒把乡亲们的淳朴本质体现的淋漓尽致。尤其深秋，故乡之美，美在树叶的色彩斑斓，那一串串金黄、紫红的叶子缀满枝头，处处层林尽染，美不胜收。那个时候，不管你站在家乡哪个地方守望，没有一丝丝无名的思绪和惆怅，丰收后的田野让你心胸开阔、心潮澎湃、喜悦充实，不知不觉周身的每个细胞都陶醉在其中，有种难以言说的惬意和舒坦。如今离开家乡，做一个离乡的游子，忐忑不安的心经常漫步在树叶沙沙响的林荫小道，看着飘然而下的秋叶，一些依稀的人生影子仿佛出现在飘浮的朦胧里，叶影幻移，低首回味，不免叹息着流年的过往。岁月掩盖了太多牵强的微笑，却掩盖不了秋叶留下的痕迹。沿着落叶的斑痕，把淡了思念系在枝头，用一缕秋风吹散那些逝去的印迹，去持平那些往日的忧伤。人生如同落叶一样，从小到大，从娇嫩到顽强，经受干旱烈日，暴雨风霜，遭到衰败，季节变换，可总是在默默无闻地奉献自己。行走在秋高气爽的林荫小道，体会深秋树叶飘落，感悟秋实冬藏，季节更替，四季轮回，一年又一年，这又何尝不是人生的规律。

忆起儿时深秋落叶的妙景，每当秋风渐劲，树叶飘落，我们这些乡下孩子总喜欢茂密的树林，坐在厚厚的落叶上，看着一片片或像蝴蝶，或像小鸟一样飘飞的落叶，倾听树叶沙沙响的声音，抬头仰望蓝蓝的天空飘着白云，一群大雁掠过头顶，放飞思绪，自己能和这大雁一样飞出大山，看看外面的世界，美好的理想在懵懂中渐渐长大……

深秋扫落叶是农村的一件大事。那时农村的树林极多，每当秋夜狂风刮起，第二天清早推门一看，房前屋后、田间地头、山丘岗地、河边路旁到处都是层层落叶，农闲的乡亲们忙着扫落叶，或垒成一堆一堆积肥深埋、或肩挑背扛当取暖做饭之用。附近没了，就到山上或山沟里扫落叶松针，那时地面会落下一层层金灿灿的松针，夹杂一些飘来的树叶，人们早起晚归抢着这“金贵”的柴火，我们小孩争分夺秒、争先恐后完成背运任务，满筐的树叶松针压在嫩弱的肩膀上，远远看去像一个小不点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移动……这些都在童年生活里撞出一串又一串难忘美好的记忆。

又到落叶飘飞时，我重逢家乡，看秋高树叶飘落，树杆依然悦目，落叶依旧诱人。我常常想起孩提的伙伴和故乡的亲人，以及农村的故事，儿时故乡的一草一木、风土人情历历在目、挥之不去。我们到处疯跑、上树捣鸟蛋，下河摸鱼虾，白天放牛骑牛，晚上捉迷藏，时而帮助大人劳动耕作，秉承山里人的淳朴善良，懂得山里人的生活艰辛。满山烂漫野花能放飞童年的希望，辛勤的劳作能温暖农人的心。秋天的童年，友情漫成我童年的底色，在我心中永远珍藏，落叶、故乡、伙伴犹如一群欢快的小鸟，永远在深秋季节、落叶飘落时啼叫着友情的春天，欢乐的夏天、思念的秋天和孕育的冬天。

独爱清秋染树林，粗壮枝干叶如金。时间流逝，已至深秋，过了激情勃发的青年及一往无前的中年，必然会是收获的季节、成熟的季节。深秋落叶自有她的可爱之处，她是“落叶归根”的淡定，是“也无风雨也无晴”的超然。漫步于秋的林荫道上，拈一片落叶，细细品味，眼眸所见秋的芳姿是那么明澈美丽，会使人变得温婉持重，在收获中享受快乐。千言万语，言不尽的落叶之美，落叶之韵，我们何不对落叶持拥抱欢迎态度呢？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周传奇，男，汉族，湖北大悟人，硕士研究生。军旅20多年，多次参加重大任务并立功受奖，如今自主定居信阳。兴趣广泛，平时爱好读写，先后在《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解放军报》《人民武警报》《甘肃日报》《宁夏日报》《军营文化生活》《中国武警》《军嫂》《政工导刊》《部队管理》等军内外报纸杂志刊稿千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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