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兄弟(十)
兄弟(十)
十九回
四平修房把钱花光了,夫妻两人都外出打工,没人做饭,两个儿子天天吃方便面,让亲戚们看着都心疼。
四平是农中毕业生,在农村也算有文化的人,但他不学技术当大工挣高工资 ,每年打工都是干苦力挣小工钱。
四平脚后跟疼的背不成啥了,不能出门干苦力打工挣钱了。他妻子董琴儿去北京饭馆儿打工,他在家里给娃做饭,种点玉米、蔬菜,打几天临时工。
四平的小儿子快上初中了,大儿子快上高中了,靠董琴儿一个人打工挣钱供不住了,心里很急。
四平的四姐夫每年都在当大工挣钱。要把四平叫上跟他学支木的大工。
四平给四姐夫当下手支木,工价180元一天,四姐夫是大工,220元一天。四姐夫做工快,粗糙,不精细。
有一天,四平看四姐夫把尺寸量大了,说:“哥,把尺寸量精确点,不然缝子大,难得补。”
亲戚说话也要把握场合和分寸。论年龄和亲戚关系 ,论师徒关系,论大工与小工关系,论人多的场合,四平这话说的不妥。四姐夫本身就是说话很直的人 ,认为四平说的话有损他的尊严,声音大,气亨亨地说:“把你该做的活做好,少说话!我当支木的大工多年了,不如你了!”
四平听了四姐夫的话,认为把他训了,一起干活的人多,叫他没面子,不想跟四姐夫干了。
就在这时,四平跟上修过铁路的一个老板叫四平跟他去深圳干 。小工价150元一天,干包工400多元一天。
山西的工价180元一天,给支木的大工当下手轻松。深圳的活吃力,而且工价低30元,当然划算在山西干,但四平要去深圳干,理由是干包工能挣钱。其实主要是不想给四姐夫当下手了。
四姐夫说:“凡去江苏、广州等地进厂打过工的人都知道,好厂难进得很,根本不在外面招人。凡派人外出招工的,通过某些单位搞劳务培训招工的,尤其是经过职业介绍所招工的,虽不能说都不是好厂,但可以说大多数不是好厂。不是工资低留不住工人,就是拖欠工资,或是经常没活干,或者纯属黑厂。大比小是一样的,好包工头根本不缺民工,打电话叫民工的,可以说不是民工愿跟上干的好包工头。不是工价低、生活太差,就是拖欠民工工资。留四平在这里干轻松工价高的活哩,还把他留不住。我看是去深圳上当受骗去了。”
老板工地上缺民工,想让四平帮他招人,说:“四平,你知道铁路工程造价高,结账快,公司不欠老板的,老板不欠民工的。我俩是老熟人了,我打电话让有事回家了的那几个别来了,让你的亲戚来干。”
四平联系了他妻子董琴儿的三个亲戚,三个人再三问老板结账给钱直不直,四平开始说直,后面又说他再靠实一下,给老板说:“有三个亲戚想来,担心结账给钱的问题”。老板笑说:“那次你给我打工,我拖欠你工钱来没?别担心结账的问题,公司不拖欠工程款,既就公司没结账,我有钱垫付民工工资 。让赶快来,不然再过几天,人就够了。”
四平早就不想干了,因为他看做饭的油不卫生,油桶壁上有杂质,担心是地沟油,怕吃出啥病 。还因为包工活很少,老板不安排他干包工,一直让他干天工。但他情面软,就坚持着一直在干。
五个月后,四平不知是牙有啥病了,还是吃了那杂质油的问题,牙齿松动,常出牙血,吃食物时遇硬物一垫就疼。常去医院治疗,把身上带的钱花光了。
干到年前歇工了,民工们天天盼着把工钱领上了回家,而老板一天拖一天的不给,问一次说再等几天,等几天后他还说再等几天。眼看快过年了,四平的三个亲戚商定,他们三人先回,四平一个人等着结账。
民工多的时候有地方吃饭,人少了就没地方吃饭了,四平天天吃开水泡面。
等待是一种十分难受的煎熬。眼看到年边了,老板还不结账。四平催一遍,老板约定一个时 间,就这样约了几次时间,四平很受煎熬地空等了几天。
腊月二十八早晨,银行还没开门时四平就站在门口等老板来付工钱,把腿都站麻了,还没等到老板。问一遍说快了快了,再问一遍,还说快了快了,上午没办成,又约到了下午。
下午,四平又早早地去等,看不见老板,急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下午四点,四平终于等来了老板,老板关心地问:“把车票订啥时了?”四平说:“明早8点。”
老板一听四平明早8点要坐火车走,脑筋急转弯,心生奸计说:“现金取不出来,给你打卡上,这跟给现金是一样的。”
四平去的早,单四平一人的工钱就 三万五千元里 ,加那三个亲戚的,总共要打七万五千元,打了四万元就不打了,说:“一个卡只能打四万元,你如不信认我,就住下等明天了再打,如信认我,你就就先回,我给你打来就成了。”
四平打电话问那三个亲戚的卡号,一个打不通电话,一个说没卡,一个说他正在忙,一会儿就发来。几分钟后亲戚把卡号发给了四平,但老板一直在接电话。老板一看时间,说“银行下班了,只有等明天了再打。拍一下四平的肩,明年带几个人再来。”
老板说话没算数,把三万五千元没打给四平。
四平回家已是腊月三十了。四姐夫这天去给四平送山西的工钱,说:“一万八千元,数一下看够不”。
四姐夫一听四平把深圳的工钱没要上,说四平:“你不应该说把车票买腊月二十八了,应该说没买,等把工钱领清了才买。那黑心狼日的老板为啥要拖到腊月二十八了才给钱,他老早哩就把坏心安下了,他一直在算计你。把钱没打清的那时候,你应该给老板说二十八不走了,等着把钱打清了再走。如果老板把钱给你结清了,你就走,没结清你就退票 ,或直接把票作废了,去找老板把工钱要清,不应该急着回家。我看那是大骗子,那三万五千元,你难要了 ”。
四平尴尬地嘿嘿笑两声,不好意思地说:“给里,把钱卡下想叫我明年继续跟他干里,不骗人。”
四姐夫说:“别说是有良心的老板,只要是披张人皮的老板,赶年前都要把民工的血汗钱付清里,实在付不清,都要按约定的时间付清哩,你跟的那老板就是披着人皮的豺狼,别说有良心,就人性都没一点点。四万元将够付那三人的工钱,你挣了三万五千元,一分都没给,这还不叫骗子?这还不是吃人的豺狼?还嫌被骗得少了,明年了再跟上干去,再叫骗一年,两年累计起来就被骗的不少了。傻子,再去不得了,你去,明年的陷阱更大。要长记性,要总结经验,要记伤印哩,不能再上当受骗了。不是我谝大话,我打了多年的工,没人欠过我的工钱。”
孙三平在街上遇上了四平,问:“你咋还没去打工,今天干啥?”
四平吐一口牙血,说:“大儿子上中专去了,小儿下学期就上初一,我一边治牙,一边给小儿子做饭。我牙疼、出血已好长时间了,喝药没效,去大医院清洗过一次牙了,没明显的效果,还要去清洗两次,我今天是第二次去清洗”。
孙三平劝:“两个娃上学里,上大学时就更花钱了。牙疼是慢性病,治好要好长时间,你可以边打工挣钱边治疗牙病,不能等着把牙治好了再去打工。深圳的那包工头把钱给你打来了没?”
"我催好多次了,他每次都说打哩,过后都没打来。昨晚上答应今早上给我打来哩,到这时了还没打。”
“继续催,就说母亲有病,急需钱住院哩,让他打快。他又不知道我母亲早就去世了。”
四平说:“刚才回了短信,说过几分钟就打。”
孙三平说:不要发短信,要打电话催。等几分钟还不打来,你再催。
等了二十分钟,孙三平让四平打电话再催。四平不好意思催了,孙三平说有啥不好意思催的哩,催,是他欠你的,不是你欠他的。
再过半小时后,四平说打来了,只打了一万,还欠二万五千元,过几天了打来。
孙三平说:“唉!这二万五千元又要等到哪个猴年马月哟?”
小儿子上初中后,四平坐上了成都发往北京西站的7次特快,他去妻子董琴儿给他介绍的饭店当洗碗工,月工资五千元 。他想:“我在北京西站打工近八年,每年回家都坐这次车,十六年后坐这次车,乘客还是那样多,那样文明,乘务员的太度更好了,乘务员更年轻靓丽了。”
二十天后,孙三平在县城碰见了五娃,孙三平问进城办啥事,五娃说:“四平哥跟我借钱治疗牙病,我来给打钱来了。”
孙三平问 :“他妻子董琴儿在北京打工,咋还跟你借钱,借多少?”
五娃点支烟吸两口后说:“董琴儿把钱给上中专的大儿子打去了,四平哥去北京已半月时间了,还没进饭店打工。说饭店是新开的,还没开业,等那家饭店开业时才能有活儿干。”
第二十回
孙大平的肠癌已到晚期,无力走路了。孙三平负责买药、往回带药,先是让班车司机带,不好意思让班车司机带了,就在汽车站附近找熟人带。
全是治疗心脏病、前列腺、幽门螺杆菌、痣疮的药,还有止癌疼的药和消炎的药。
孙三平吃过晚饭去广场活动,四妹子打电话说大哥肚子疼得很,连喝两顿止疼药了都止不住,说怕活不到天明了。孙三平急得一下没了主意,给大哥的女儿孙丽丹打了电话,孙丽丹远在江苏打工,急哭了也没个啥主意。孙三平心情平静了,认为这疼是肠癌晚期的表现。因为大哥的腹部已出现凹凸不平,出现过局部红斑流水。
孙三平是心细人,有病的这几年里认识了好多有病的老人。跟一个胯骨疼的老人闲聊时,听说有一种止疼药效果特别好,比杜冷丁便宜,比杜冷丁好买,就把药名背下了,也记在手机短信中了。
孙三平想找大夫开杜冷丁,好几个人说很难开出来。孙三平想把老人说的那种药买上了送回去让大哥试喝,把大哥的疼先止住。进药店后买了两盒这种药,店员为了促销,给孙三平介绍了一样专止癌疼的药。孙三平把说明书一看,要把店员介绍的药买了两盒,把老人说的那种药不买了。孙三平走出药店后又反回去,把老人说的那种止疼药买了一盒。
孙三平晕车,没要紧事不回家。出租车快,孙三平晕得难受,差点儿吐了。
孙三平把给大哥止疼的希望寄托在店员推荐的止癌疼的药上。让大哥先喝了那种药,一小时过了,大哥说:“哎哟,药没效,今晚不得活了。”
孙三平说:“大哥,把这种喝上试一下。"
孙大平气短无力地说:“哎哟,闲的,不喝了,今晚疼死家,不得活了。”
没出门打工的亲人们都赶到了,邻居们也来了。
孙三平劝:“大哥,喝,这一样药喝上一定有效。这是癌疼,不要命,只要把疼止住,你还能活好几年。这种药只买了一盒,你喝上试一下如果有效,以后就喝这种药止疼。”
20分钟后,孙大平说:“唉,这个药有效哩,疼得慢了。”孙大平叮咛:“疼得很的时候喝一到二颗,疼得慢的时候不要喝这一样药,喝普通止疼药就行了。”
孙三平当夜往县城返,一路上下车吐了3次。
孙三平用这种药,很大程度上减轻了他大哥的疼痛,让他大哥少受了癌疼的罪。
孙大平病得杵上拐棍都走不动了,没法做饭生活了。幸好有住在四平家看管孙子上学的小妹子,毎天给提水烧一暧瓶开水供喝药用,每天给他送饭吃。他小妹子忙得很,把饭送去要等他吃了后把碗拿回去哩,他不忙着吃。他小妹子催他快吃,他说不想吃,吃不下去,吃下去就想吐。
孙大平给孙三平打电话:“我吃不成啥了,几天没吃了,这次,这怕完了。”
孙三平想:“难道是癌细胞已扩散到脾胃,把脾胃功能破坏了?如果是这样,大哥真的快要离开我们了。”
孙三平不想让大哥这么快就离开人世,他想买药让大哥喝上试一下。给孙大平回电话说:“你别怕,我给你买两样妈妈喝过的消食健胃的药,你喝上两天就松了,就能吃啥了。你记得不 ,那次你女儿孙丽丹回来时,给我妈妈买了只烧鸡,妈妈吃完后,有好几天不吃啥了,我给买了两样消食健胃的药,喝了3天,妈妈就好了?别犟了,我今天坐班车给你送回来。”
孙大平说:“记得,那药效果好。你晕车的,带回来就成了。”
孙大平把药喝不下去了,孙三平鼓励着让喝了一顿,喝下去就吐了。
孙大平握住孙三平的手说:“兄弟一场,我没给你帮过忙,而你经常在帮我,我把你拖累了。我感觉我活不上几天了,最后求你再帮我一次忙:我孙子阳阳学习成绩好,初中升高中的时候考了605分里,报填大学志愿的时候,你操心着给报个你儿子旭龙上的那学校,学个同样的专业,干上与旭龙同样的工作。我怕人笑话我绝户,你操心让阳阳给我顶门立户,开枝散叶,兴旺人丁。”把话说完时,两眼看着孙三平,握紧了孙三平的手。
两兄弟紧握双手,四目对视。孙三平说:“大哥,你说的这两件事,不用你说,我早就是这样想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去做的。至于能否成功,就取决于阳阳本人了。读初一的时候,不知是他那面的爷爷奶奶不让读书花钱了,想让早早地打工挣钱里,还是阳阳自己不想读书了,阳阳就不去上学了,是我劝他再进学校读书的。只要阳阳他读书到高中毕业,我一定帮他选学校和专业,大学毕业后我帮他选择就业。如果他中途又说不念了,我再把他劝不进学校,我就没法了。就像你女儿孙丽丹,奶奶病逝前再三叮嘱,让我帮你喂养大孙丽丹,看管好让长大后别跟上人走,招个上门女婿,让你大大儿得活成一门户人。我努力了,但因为你话多难相处,把女儿逼走了。孙丽丹善良、孝顺,勤劳、会活人。多好的一个娃呀,要定居这里有多好,我弟兄四个成了4门户人,每逢上坟的时候,已逝去的亲人坟头上会有好多柱香和腊,奶奶在天之灵也很高兴。唉!真可惜孙丽丹这样好的娃了,跟人走了,侍候别人的老汉去了,生下的后代在给别人上坟。”
孙大平不好意思地说:“我把妈妈也拖累了一辈子,我没报上养育之恩啊!”
孙三平也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别这样说,其实我也没报上父母的养育之恩。你在大集体年代,把我妈妈带去县城把病看好了,这就是孝顺,这就把恩报上了。若不是你把妈妈带去县城把病看好,说不一定我们早就没妈妈了。这是你这一生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对我们一大家人带来好处最大的一件事。”
孙大平声音很小:“你不说,我都忘了。”
孙三平揉两下眼,说:“大哥,我帮你是应该的,只帮了些小忙,把大忙没帮成功。你说的这两件事是大事, 你放心,我会尽力的。”
孙大平的眼角渗出了亮晶晶两颗泪珠。
孙大平的女儿归心似箭,但买不下火车票,坐高铁赶回家,把她爸陪护了一周时间。
五娃陪护他大哥孙大平度过了落命前的三个昼夜。孙大平落气的那晚,亲人们陪到11点都睡去了,12点时五娃劝孙丽丹去睡,孙丽丹走后,他一个人坐在大哥床边陪大哥。他看大哥把头抬起,眼皮虚慌慌的,感觉有点不对劲,感紧打电话叫大哥的女儿孙丽丹,叫他四姐。五娃看大哥的头在慢慢往下低,在低头时把手向他伸来,他赶快去握大哥的手,大哥轻轻地握了一下他的手,就落气了。五娃去叫与他去新疆砍了几天棉花的邻居,两人把寿衣给穿上,五娃再去叫人帮忙抬棺材装棺。忙完这些,天已大亮。
因是半夜,孙三平叫不下出租车,只有等天亮后买上办理丧事需用的一切物品,再租车与妻子一同回去。
孙大平活的时候老愁他死了没人管,死后是喂狗的。这不,有人在管。庄里人,家家户户都有人白天来帮忙,晚上来坐夜,还都拿来一捆麻纸。一间房,屋里没地方坐,在房边很窄的一个坪坪上生垅大火,都围坐在火堆周围,都坐在11点后才回家。板橙不够用,有些人坐在石头或砖块上,有些人一直在站着。
亲戚, 能赶上发坟的亲戚都回来了。三妹子在大哥病重时已来看过两次,这时与孙三平夫妇同坐一辆出租车来了。四平在北京打工,租车往高铁站赶,坐高铁到汉中后又租车往回赶,单趟花一千多元往回赶,还不是为了大哥的丧葬?
孙大平的女婿自江苏赶回来了,到县城后与四平同坐一辆出租车回家的。两人长途回来后没睡觉休息,吃过早饭,两人就上高山顶上砍抬坟用的丧杆去了。
多年没人种地了 ,别说林中不好走,就荒山都早以成了树林,承包地全成了长满小树和刺架的老荒山。原先放牧和种地走的路早已长满了刺架,不好走得很。下午五点了,四平和孙大平的女婿才一人扛一根丈二长的硬圆木回来。
孙阴阳征求孙三平弟兄的意见:“按理来说,应该念一天一夜的经,你们看念不念。以我的想法,最好念上一天一夜的经。因为70岁的人了,孙子都好大了。”
孙大平的女儿孙丽丹说她为了挣钱供两个娃上学,没把她爸爸服侍好,她想给念经。
孙三平说:“大哥是特困户,只要大家来帮着安埋了就好得很,不能再麻烦大家既帮忙又熬夜了”。劝孙丽丹:“你对你爸爸很孝顺,我们亲人和庄邻伙子都认同。你买烟酒的钱都是借下的,你们一家人还要生活哩,把孙子供着上大学是你爸爸最大的愿望,也是你最大的任务。我们弟兄三人和你的两个姨替你想好了,不念经了,把念经的开支节约下了供阳阳兄弟俩上学。只要把孙子供到大学毕业,比你给念经的好,你爸爸的在天之灵会感到无比的满足和高兴。”
因孙家忌三九月的伤印,九月十八正是伤印之时,把孙大平没安埋,阙下了。
孙丽丹杀了6只鸡,煮了30斤猪肉,50斤豆腐,20斤粉条,想把亲人和庄邻伙子招待好哩,结果有一半儿人没来,来了的人中有一半儿人不端碗,说油太重。孙三平:“唉,这整啥哩!都怪我没安排好,我谋着叫帮忙的人吃好哩,没想到把肉放多了,倒搞得人家吃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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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简 介
雷雨,男,汉族,56岁,文学作品自由创作人,生长在大西北秦巅山西南群山之中。爱好唱歌、吹笛子,因病没了这些爱好后,爱上了文学。曾在两家市级纸版刊物和多家网络平台发表过诗歌、散文和连载小说。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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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孔秋莉 梁会娟 孙 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