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晨：回家之后 | 原乡文学奖征文（散文）
回家之后
韩晨
回家之后一（清明）
前些日子，到山上去烧纸，路过以前居住过的老房子，院里长满了杂草，四处一片荒凉。曾经热闹的场景已不复存在，原先的几十户人家，就只剩下一两户。似乎有一个规律：不管是谁家的老房子，人走之后，茂密的杂草就取而代之，成了新的主人，也许他们只是想回到建房之前的模样，待在原地，从未离开。
四周的果树好像也感觉到了冷落，不再开花结果，一年年的枯萎，凋零，最终化作灶房里的柴火。记忆力依旧模糊的记得：当初硕果累累挂满枝头，丰收时掉落的果实砸在头上的幸福，以及在树上吃得牙齿酸软以至于咬不动爷爷做的麻婆豆腐。
说起柴火，燃烧起来，吱吱作响，在寒冷的冬天，烤上一盆炭火，温暖而又实在。那些不起眼的树根，砍了又生，生了又砍，生生不息。对于农村靠柴火煮饭的家庭而言，柴火是自然的最好馈赠。
路过小河边，惊讶的发现，有人在钓鱼，大概有七八年的时间，河里没有鱼虾的踪迹，大雨过后，浑黄的河水冲走了岸边倾倒的垃圾，给原本死寂沉沉的河水注入了活力。其实自然是最无私的清洁工，冲走了垃圾，还了视野一片洁净，就像泪水流过后的眼睛。可是垃圾只是换了个地方，并没有消失。
最美的画面应该是：岩壁上狂奔的蜗牛；水中漫步的鱼；还有天空中彩色的雨。
只可惜美景在心底、在梦里、在电影里。
回家之后二（五一）
五一抽空回了一趟老家，说好的劳动节，回到家却什么也没干，看着家人忙里忙外，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感，把一切视为理所当然。看着朋友圈，全是各种晒旅游的照片，内心也生不出丝毫的羡慕。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也许就是人心的复杂之处。
还记得小时候，五一过后，就是农忙季节，每次差不多都要放半个月假，照黄鳝，捉泥鳅，采桑果......忙的不亦乐乎。现在的小朋友想要类似的经历，只有到商场的体验馆、农业模拟馆才能见识到，只是这种见识少了脚踩泥土的真实。生活最苦的时候，也是自然最美好的时候。
以前的路坑坑洼洼，没事的时候可以玩玩泥巴，总想着有一天发达了，修一条宽阔的大马路，穿着布鞋也可以散步。谁知几年间，不仅通了公路，连田间小路也变成了水泥路，路变好了，行走在路上的人却少了。政策的前瞻性将理想变成现实，便捷的交通又让生活缺少了人情味。
现在大部分农村的田地，机器耕，抽水灌，农药打，却依然杂草丛生，少有人种，以致大片大片的土地荒芜。以前与山争地、与湖争地、与海争地，房前屋后只要是可以播种的地方，必然是生机一片，现在变成了绿化带、花坛、阳台、楼顶，只要是个容器，装了泥土，也可以生趣盎然，只是这一抹绿意在高楼林立的都市略显单薄。可是土地不曾辜负辛勤耕种的劳作人，却依然是不变的事实。
现在的乡镇有一个共同的现象：变成了托儿所和养老院。在街上溜达的都是些小学生和老年人，偶尔会碰见几个青壮年和挺着肚子的孕妇。晚饭后的广场甚是热闹，小孩子奔跑，老年人跳舞，他们过得幸福不幸福，我不知道，我只看到了迫于生计，略显寂寞的村庄。
韩晨，四川南充人，1990年11月生，选调生，爱好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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