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临渭 阎军莉】原创//怀念母亲—父亲离世
2020第233期总第1212期
怀念母亲—父亲离世
《说文》里提到:“父,矩也。家长率教者。又从举仗。”《说文》认为“父”是以手举仗的形象,表示行使责打教育权利的家长。按照这个词解,我对父亲的言行举止进行了对标对表,父亲信奉的:工作永远位列第一、生父生母永远至高无上。
父亲出生在40年代的农村,经历过60年代的饥荒岁月,所以他严禁家人铺张浪费;他无论在部队还是在单位,无论是在本职岗位上还是出差在外,领导总是那句:“有你在我放心”;他对我和弟弟的教育是有区别的,对于我他是以引导为主线,他说女孩子要惯着,对于弟弟则是鞋底加棍棒的“硬料”,他说男孩子要管着;在孝顺祖母与外祖母、帮衬两边的兄弟姐妹及下一代,他几乎做到了一碗水端平。
我们还生活在“世外桃源”的每个寒暑假,我都会奉命到老家把祖母和外祖母接来。夏天的夜晚、在“U”字小院外面、靠近土塬边的地方支起几张竹床,我们一起看天上的星星,祖母外祖母一边扇着蒲扇,一边讲着有关星星的故事;冬季的下雪天、在“U”字小院里面、小花园四周,我们一起堆雪人,祖母外祖母总说:“瑞雪兆丰年啊,明年又是一个大丰收”。还有那次,父亲让两位老人赛跑,画一条直线、一声“开始”,这俩位两鬓斑白的老小孩,使出全身的力气、迈开“三寸金莲”、相互鼓励着、朝我和弟弟跑来,瞅瞅她俩哪是在赛跑啊,明显是在跳舞嘛,那舞姿可与广寒嫦娥论高低,可与唐宫贵妃比上下;还有那次,俩位老人坐在院子的大桐树下,父母亲蹲在老人的面前低着头,细心地、慢慢地给她们洗脚,祖母摸着母亲的头脸上堆满了褶子,外祖母看着父亲为她洗脚、擦脚、剪脚趾甲,感动地用手揉着眼睛,远处的我遥望着、感动着、继承着。
退休后父亲始终牢记自己共产党员的身份,在两个不同单位同样干的出色。第一个单位在北小桥,主要工作就是打扫小桥广场,在那他认识了很多戏友,每到秦腔自乐班演出时,他总会提前为大家准备好凳子、茶水,父亲也会偶尔的在自乐班里客串一下;第二个单位在某办事处,主要工作是门卫,他除了每天按时开门、关门、送报纸、接电话以外,还帮同事们烧开水、代管孩子。父亲的人缘极好,不但领导同事喜欢,就连门口做生意的、临时摆摊的、附近的孩子们也很喜欢他。
2007年的平安夜,对于我们家来说是不平安的。那晚八点左右父亲打电话给我,说要跟外孙女说说话,我告诉他女儿在写作业,父亲说了句:“不要打搅她,叫娃写作业”。第二天我照常送完孩子去上班了,一杯水还没喝,就被办事处的车接走了。下了车司机拉着我直奔二楼,经过父亲工作的地方我下意识的想看看,司机却用手挡住了我的视线。进到办公室我看见弟弟傻傻的坐着不说话,司机让我坐在沙发上倒了杯水递给我,他转身走了,我接过水放到茶几上看着领导,领导说:“你父亲去世了”之后他说了什么,我是一点都没听见。
我和弟弟从办公室出来,他拿起电话开始通知老家的亲戚,我转身回到我们住的楼下站着,五楼买菜回来的姨看见我在大门口问了句:“莉,你弄撒哩,咋不上楼”,听见有人叫我,回头一看是五楼的姨“哇”地一声我哭了,姨走过来一手搂着我的肩膀,一手提着菜进了一楼的姨家,她们听说父亲去世的消息,先是一惊,接着五楼的姨叫来楼上所有的人,大家商榷后决定:一组去告诉母亲父亲去世的消息,一组领着我去街上购买祭祀用品,另一组去办事处协商后事,还有一组负责联系家里的亲朋好友。
午时过后的雨下的越发精神了,殡仪馆的车来了,父亲工作的房间围的是水泄不通,我趁大家不注意钻进了屋内的人群里看着。父亲蜷缩在床上,整个身体在一夜间变得如此单薄,他盖的被子在靠墙的那边乱堆着,床边有几颗药丸,地上的鞋整齐的放着,桌子上是他昨晚写的毛笔字。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将装尸袋打开放在地上,然后把父亲轻轻地拉展,再用床上的单子将父亲包裹,然后放进袋子、拉上拉链、放上担架上了车。我除了大脑空白就是流泪,什么时候上的车、怎么去的殡仪馆我是一点都记不起来。到了殡仪馆他们把父亲抬到了一个房间,我跟小姑站在雨天的屋檐下煎熬地等着,过了一会工作人员叫我们去看看父亲,当时的我腿脚发软动弹不得,小姑艰难地摆了摆手。
那晚我一夜未眠,我不敢相信父亲就这么走了,他说过要去送外孙女上大学的;他说过明年我过生日要给我买蛋糕的;他说过等到我们拆迁后有了新房,他要跟母亲好好享受晚年的;他还说等到我退休后,每天陪他们去公园看戏的;他还说……
父亲的灵堂在我们住的楼房空隙处设了三天,那早弟弟抱着父亲的遗像、一身孝服、头上是舅舅扶着的灰盆,走到大门口时舅舅使劲的把盆子一摔,那灰尘即可四散开来,弟弟撕心裂肺的一声“爸”将我从不知道什么地方给拽了回来,我嚎头大哭喊着:“我要爸,我要爸”在亲朋好友的搀扶下,我们坐车来到了殡仪馆。在殡仪馆的瞻仰大厅,父亲单位领导含泪哽咽地念完了悼词,主持人说:“瞻仰遗容,注意不要把眼泪掉到棺材里”亲朋好友你扶着我、我搀着你围着父亲的棺材看着、哭着、转着。我是爬到父亲棺材旁,扶着棺材边沿跪在地上往前挪着、看着、哭着,我知道这是最后最后最后一次看见他了,我挪的很慢很慢很慢,看着他消瘦的脸庞,如同睡着了一般,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爸”让我昏死了过去。清醒后,他们抬着棺材走了,我跟在他们后面跌跌撞撞跑着追着、摔倒了再起来追跑着,亲戚喊着我的小名在身后追着,他们生怕我出点意外,使出全身力气追棺材的我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再醒来时,我已经被亲朋锁在了回家的车上,我闹着要送父亲最后一程,亲朋说:“你还有心思闹腾着要你爸,你没看看你妈呢?”这句话让我乖乖地坐着车回了家。
匆忙上楼推开门,看见母亲坐在沙发上、头靠在沙发背上、面色苍白的脸庞只有泪水在流、左右坐着的娘家的姐妹默默地为她搽拭着泪水,屋里的其他人各自忙着不言语。我走进卫生间洗了把脸,默默地坐在母亲对面陪着她。不多时家里的人都走了,母亲说自己很累要上床睡了,我回到自己房间也睡了。第二天弟弟出门买了早点,他告诉我说:“妈说啥也不吃”我拿着早点放到母亲的床头柜上,就地一坐什么也不说,母亲将身子侧了过去,也是什么也不说就那么躺在。不知道过了多久,母亲问了句:“你咋还坐着,咋不吃呢?”我回了句:“你想咋样我都陪你”。母亲是心疼我的,于是拿过放凉的早点就往嘴里塞,一边塞一边骂:“死咧好!死咧就不用娥为你操心咧”,我流着泪起身去为母亲倒了杯热水,她吃完喝完又睡了。母亲睡了三天,我陪了她三天。
他们都说父亲是个有福的人,他去的很快没受什么罪,送他时同事带家属到了、战友带家属到了、亲戚到了、戏友文友到了、就连门口做生意的人也到了。父亲离开我已经十余年,可是回想起来还是会泪流满面的。父亲去世后母亲又是怎么过的呢?唏嘘!先让我缓缓……这个咱下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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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阎军莉,中共党员,网名心境如水,临渭区就业服务中心干部,文学爱好者,唱响欢乐奋进曲,书写人情冷暖歌,博古通今展才气,挥笔即成风雅作。《汗滴化雨伴笔耕》特约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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