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洁 | “华夏第一王都”洛阳故都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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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第一王都”洛阳故都游记
文|刘洁
天近十月，霜降方过，此时天气不冷不热，秋高气爽，枫丹柳黄，霜叶缤纷，河湖澄碧，眼见丛冢新藓苍黄，桂开黄蕊，菊绽鹅黄，见一池秋水在风中荡漾，水寒鸭凫，隔岸柳丝如雨，真是十月景致摇人心扉。
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时节，秋兴未尽，可以携家带口登山看晚枫红叶，看云海，观日月同升同落，好一派太平雍穆景象。正是出门远行的好日子。前几天总是有种特别忍不住要出去浪漫的愿望，于是在洛阳作协好友邀请下，我邀几位好友选择自驾去洛阳旅行游玩，一览九朝古都神圣风采。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去洛阳，在我的印象中，洛阳是一个历史悠久，烟霞鼎盛的帝王之都。洛阳作为华夏文明的发源地之一，有着5000多年的文明历史，3000多年的建城史和1500多年的建都史，先后有105位帝王在此定鼎九州，是华夏文明的主要发源地和中华民族的发祥地。历经夏王朝、商王朝、东周王朝、东汉王朝、曹魏、西晋王朝、北魏王朝、隋王朝、唐王朝（武周时期）、五代时期的后梁、后唐王朝的都城，是中国八大古都中建都时间最长历经帝王最多的古城。
2011年洛阳被授予“世界文化名城”称号。洛阳是中国历史上建都时间最早、朝代最多、时间最长，跨度最大的城市。也是中国优秀旅游城市和“感动世界的中国品牌城市”。洛阳旅游景点有丰富的人文景观，其中龙门石窟是中国三大石窟之一，白马寺是中国第一座官办佛教寺院，洛阳古墓博物馆是世界上最大的古墓群，此外还有二程墓、白园、关林等一大批历史遗迹。洛阳，因为地处洛水之阳而得名，是华夏文明的主要发祥地之一。自公元前770年周平王迁都洛邑起，历史上先后有13个朝代在此建都，时间长达1500多年。自古以来，这里墨客骚人云集，因此有“诗都”之称，牡丹香气四溢，又有“花都”的美誉。洛阳横跨黄河中游两岸，“居天下之中”，素有“九州腹地”之称。是“华夏第一王都”，是八大古都和国务院首批公布的历史文化名城之一，是“丝绸之路”起点之一，是中国历史上唯一被命名为“神都”的城市。
隔车窗外远眺，一路上皆是绵延起伏的山脉，无边无际的寥天野地和无尽的长青树林，但见效外秋云低暗，夹路枯黄衰草连天，山染丹枫，水濯寒波，路旁一片片池塘寒波涟涌，芦获花白摇曳，衰草连陌，一派肃杀景家，灰蒙蒙阴沉沉的建筑楼宇矗在西风昏鸦之中一闪即过，车辚辚萧萧快速行驰，抬头看天，已是蒙了一层浮云，阴得很重，飒飒秋风卷地而起，红枫黄叶翩翩疯落，一队鸿雁鸣叫着掠过云影急匆匆地向南趱飞，给灰暗阴沉的秋色平添了几分生气，一会儿星星雨雾已洒落下来，只好望着车外朦朦雨雾中的秋景呆呆出神。
刚出发不久天就变了。先是刮风，漠漠秋云将天穹染成一片灰暗，空旷寂寥的田野上西风肆虐，黄沙浮土一阵阵扑面而来，噎得人透不过气来。过了南召县城境，风倒是小了点，一会儿星星雨雾已洒落下来，淅淅沥沥，雨时密时疏。车在这寒秋冷雨中行进，我们起初还兴致颇高，坐在车里一路上有说有笑。接连下来，不是风声就是雨声，渐渐的，感到枯燥而又单调。大家就沉闷起来。过了分水岭，前头便是鲁山县境，这里西通汝阳，东至洛水运码头，南北驿道纵贯而过，人烟稠密。行商走贾络绎不绝于道。行至傍晚，雨己小了点，已暮色四合，华灯初上，眼见前头一片乌沉沉的一个大城市，千年古都洛阳到了。
每到一个新地方会感觉不由自主的兴奋，毕竟是另一个城市。洛阳的朋友安排我们住宿在一家装饰得古色古香的百年老店纪家宾馆里，但见百年老店纪家六个仿宋大字写得端端正正，门旁矗立着一大一小石狮子，大的有一人高，小的象只猴子，我留神那门槛，是西番莲雕花石板，中间己磨成偃月形，门旁的石狮子爪牙和脖项因抚摸的人多，光溜溜的，仿佛真是一座陈年老店。
已是酉时，雨停了。深秋昼短，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安顿好，我们便出去游玩，没多远左拐就是一条繁华的步行街，到处都是游人，两旁大红灯笼高高挂，一副古典范。而既然是步行街，各种小摊小贩与行人围得那叫一个水泄不通。穿过这条街是从鼓楼到丽景门的洛阳老街，两边高高低低，错落有致的矗立着许多古代风满满的建筑，大多是卖旅游纪念品的，像什么牡丹图案的折扇，看起来温润典雅的玉石。虽不是什么节假日，古街的人还挺多的。
举目望去，从洛祠街到景阳门连绵数十里，几度曲画精心修葺，夹街铺店堂肆鳞次栉比，危楼翘翅飞檐插天，彩灯高照，画坊高结，芦棚通衢连巷，灯盏星罗棋布，入夜时整个洛阳城灯火辉煌，密如繁星，勾心斗角镂金错彩各呈花样，逛夜市的游人们哪不要看这富贵风流景象？纷纷涌上街头，形成人潮，浑浑噩噩，茫茫杂杂，煞是热闹。走在老街上有时就去想，如果真的就这么走到古代，会是什么样子。车被马代替，有衣袂飘飘的公子，有含羞回首的姑娘，有纵情山水的诗人，也有守家卫国的战士。安然宁静，却也可以其乐融融在人潮如织的人流中穿行，周围建筑古色古香，仿佛一不小心真能回到唐朝。走了一段就遥遥可见宏伟的丽景门，真正走近，在夜雨苍茫穹窿下感觉高大雄伟。因为洛阳不仅有华夏文明的发源，还是历史著名的古都，繁荣的隋唐文化更是带来了明丽的印迹。唐朝真美，这种感觉在参观中不知不觉就酝酿了起来。
过丽景门，便登上在丽景山的岗埠上，就能俯瞰洛水全景。只见暮色中茫苍苍碧幽幽一湾大河缓缓流淌，岸边垂杨柳在霰雾样的细雨中摇曳摆荡，河面也被霾烟似的水汽笼罩了，附近的王城公园都朦朦胧胧的不甚清晰，看去像一幅年代久远了的水墨面儿，甚是苍凉悠远，因要觅望楼台，雨锁烟闭的，哪里能够？沉吟着，我沿坡踱下去，据岸边老人指点，才见这座闻名已久的桥影影绰绰坐落在河南岸的浅滩上，秋汛水涨才漫到桥基下边，上有亭角飞檐翘翅，也都半隐半现在汹涌波涛中，回望公园红墙碧瓦也都隐在斑斓的草树间惝恍不定。站在这样的景致里，真好像天地混茫成一片，宇宙中仿佛只留下了我独自一个畸零过客，想起了家乡，此刻老父老母妻女倚闾盼回，转念又思到遥远道途多艰，转念之间去家怀乡之情又成了忧谗畏讥思绪，已不觉垂下泪来，眼前一片模糊，河流波涛仿佛在倒涌，堤岸在无声地向河中推进……我已经完全忘神了。不知过了多久，我自失地一笑转回身，沿长堤踽踽留连，直到天色向昏黑，看岸上村舍袅袅升起饮烟，才踅身回来，才发觉寒气已浸透衣杉，弥散在潇潇濛濛的夜色中……
说话间已行至外城，北玉皇庙向西一带市廛，踅过一座牌楼，便进了闹市，但见不长的一道街衢上，竟是人来车往熙熙攘攘，饭馆里服务员招客声报菜声不绝于耳，焦葱肉香和热气腾腾的油烟顺排气扇向外弥漫，一街两边两行卖水果小吃汤饼油煎汤锅一应俱全，小贩子都张着大油布伞，一声接一声唱歌似的吆喝招徕。北玉皇庙胡同口外贡街上从东到西，也是小吃店铺林立，馄饨，水饺，烧卖油饼，水煎包子，烧烤，锅盔……一盏盏串灯布满沿街两行，连绵蜿蜒足有一里地长，街衢上熙熙攘攘人流穿行，热气腾腾的小吃摊上油烟白雾缭绕，散发出诱人的葱姜香味。
该用晚饭了，我们向王城公园脚下一排店铺走去，是仿农家乐的小饭店，我们进了一家叫福源的饭店。进店借着门窗透进来的光看时，是明三暗六一座大客厅，外间睢着不起眼，窗门面小，里头装潢却别具风格，三间大厅客座，偏东一间打通了后院厨房，北四西二和大厅相接阁门雅座，十分洁净，四匝悬着十几幅字画，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纸色有新有旧，笔调风致不一。“哎！来了，请！”一个服务员腰围水裙肩搭毛巾托一个条盘大步出来，雪白的馒头两海碗鸡肉，两盘卤肉热香四溢蹾放在桌子上，坐了一路车颠簸，大家都饿透了，喜得眉开眼笑，我说声“你们别拘束，随便吃”，各自便伸箸淋淋漓漓夹肉送口。
“来啦！”随着一声吆呼，一个服务员条盘上托四碗热气腾腾的刀削面，轻轻放在桌上，我看那面时，果然削得好，一色儿形似柳叶，薄如蝉翼白中透亮，筷子一挑，每片都在八寸左右，配着满碗黄澄澄的牛肉丁，红殷殷的椒油炸酱，葱姜蒜末扑鼻的香，引人馋涎欲滴。我正要吃，听隔座有人叫“来点忌讳”。我们都是一脸茫然，我见服务员拿来一瓶醋放在桌上，那隔座的几位都咕嘟嘟倾进碗，又掺些辣椒，看他们吃得好香。我索性也往碗里倒了些忌讳，顿时一股酸味冲鼻而来，尝一口，酸得我嘴角鼻子都耸到一处，好端端一碗牛肉刀削面，顿时酸涩不可下咽，大家都取笑我，我想想也好笑，端起碗来看了看，一横心闭住气，像吃中药似的，竞把半碗酸汤先喝下去，才慢慢挑着吃面，酸辣二味入心，额前鼻夹已浸出汗来，心里顿觉清爽。我看了一眼风雨如晦的天，一边吃，有一搭没一搭和大家说着闲话……一时吃完。
晚上住了一夜。第二天上午在故都有节目演出，早饭后，我们驱车赶到洛阳故都旧址门外，在古代这巍巍天阙之内，便是总领天下政务的机枢重地。掏出手机看看，还差一刻不到八点时。我们下车沿永巷向北，过储秀宫向东哲便到，小雨昨夜都停了。晨色中但见东门灰暗的故都大殿重檐翘翅直矗宵汉，凝目看那沉黑苍暗的天穹下灰蒙蒙矗着的崇文门，高大灰暗的城墙横亘东西，雉堞上墙面上班驳陆离黯红的苔藓，被销蚀风化了的墙面都看得清晰。此时太阳已经出来，只是宫墙殿房栉比鳞次挡着，宫墙上黄琉璃瓦罘罳铜马兽头都映在初升的太阳中，金灿明晃辉煌耀目。
但见湛青无云的天际东南一轮金鸟明媚光艳，慷慨地将阳光洒落下来，故宫中金瓦红墙都融融与与沐浴在一片灿烂耀目的瑞光之中。园中翠柏，苍松，茂竹，万年青，金银花，女贞子……诸多常青花木老叶幽碧峥嵘苍翠，无数落叶乔木，虽没有树叶妆点，但或如虬龙夭矫，或似蟠螭相结，枝干杈桠交错，老根横亘盘结，比之树叶繁茂之时，另有一股遒劲雄浑的意味。
宫阙外环长溪，内罗碧波，其中石山径幽，亭榭错落，一入宫中，便觉水汽沁凉，苔滑石寒，过了太和殿，远远便见龙吟风啸，碧沉沉郁苍苍一大片茂林修竹，园门口左右各一彩坊，五色锦缯彩墙顶上虬盘葛缠，枝桠交错，藻须长垂下接于地，大门金漆红柱上，极精神一笔颜书楹联，“仙仗五云，鸾吗和盛世。德车七宿，龙角运中天”。
此刻时已深秋，万木萧森间红瘦绿稀，满城墙密不透风的长青藤叶子己变成墨绿色，问或盘结的蒿藤虬根蜿蜒仍旧苍劲有力，但叶片已经凋零，或隐或显藏在金银花藤中，像老人手背上凸起的蚯筋。宫墙内远近分层的石榴，槐杨榆柳树已经几乎完全落叶，密密的枝桠像一带微紫色的雾霭绵延到远处，不时有成群的麻雀，乌鸦，老鹳之类的写翩起翩落觅食。偌大一个故都在一碧万顷的秋空之下，丛树密林连绵夹着苍竹老桧雪松黑柏，更显得蔚蔚蕴茵，气象峥嵘。
此时故都阔大广袤的广场上到处都是赶来游玩的人，南边空地上黑鸦鸦一大片停着车辆，摆得煞是齐整。广场上游人们或外地回来，或同年旧故，有拉线认同乡，同学，战友的，或有人拉到背人处说事荐人的，三三两两五七个人凑在一起，有的大说大笑，有的窃窃私语，有的望阙沉吟，有的顾盼寻友，到处都是来来往往四处乱窜的人，足有上千人。
我们逶迤向东漫步，但见平坦广袤的广场上北边便是玉带碧水汉玉桥栏，过桥就是高大的乾清门，南边遥遥相对的是巍峨的保和殿，晨雾迷蒙间，太和殿绰约可见，都是雪翅插天雕甕峥嵘，黑沉沉静幽幽压在大地上，沿宫墙一溜雁序两排十六个大铜香炉，袅袅轻烟受了惊似的，在风中散融迷失，威压森严的龙楼凤阙经造化这样装点，给人一种冷峻壮丽的感觉。我喟然叹说“看看这里，真令人夺气，什么十年寒窗金榜题名，什么建牙开府起居八座，封妻荫子光宗耀祖，都变渺小不堪一言。真有点到了天上宫阙的味道
我们兴致勃勃踅过几道回廊，远远望去，只见园里中间修了一座大水榭，红木栏桥曲曲折折直通岸边，岸边一排溜儿合抱粗的垂杨柳下摆着石桌竹椅。几个人正在其间说笑，清风掠过，柳丝婆娑，荷叶翻卷，刚从沉闷的宾馆到这里来，顿觉爽目清心。园里放着适人的音乐，我徐徐踱着步到柳树下，隔水听音，这似咏，似叹，似郁，似畅的歌声，竟似水银泻地一般，仿佛透穿了人浑身发肤毛孔，直往心里钻，人也听呆了，大家入迷地听着直到一曲终了，袅袅余音正尽，才都回过神来。
只见那洛阳故都巍峨壮观，气象森严，一面铁杆大纛旗高有矗在城门上，纛旗上一幅缎幛，蓝底黄字写着四个斗大的字，古风犹存，在风中威风凛凛地飘扬。突然间，景阳钟登闻鼓声大作，悠扬沉稳的钟鼓之声漫过重重层楼琼宇，越过灰暗高大的五凤楼，直传出午门来。此时大殿中的游人越进越多，满殿中但闻呼吸声衣裳窸窸窣窣声，轻快浊慢的脚步声，话语咳痰一概不闻。只见扮演太监的演员手执节钺，端立在太和殿，静等皇帝驾临。忽然一阵景阳钟鸣，静鞭三声，远处传来细细鼓乐之声。不一会儿，便见皇帝演员乘銮驾从殿外迤逦而来，直至殿前方才下来，有模有样的漫步踱着。只见那巍峨壮观的宫殿，灵龟，香鼎，仙鹤，瑞兽腹中早燃上了百合香，霭雾缭绕，给人一种紫气蒸腾的感觉。
从洛水桥北的一溜正殿，大和门，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的正门朱漆铜钉，狞恶辅衔着栲栳大的铜环，都紧紧封锢。两行演员官员东西昭穆，按部就班摆着方步，肃然过昭德门贞顺门，从中左门后左门，中右门后右门进入天街，弘義阁和体仁阁前，太和殿空旷的演场上，铜磬形的品级山从，从九品一直向北两行延伸，直通“天下第一殿”---太和殿。从甬道到左右翼门各个出入道路，每隔三步便是一名士兵演员，钉子似的各站岗位。巍峨高大的三大殿前，铜鼎铜龟铜鹤铜赑屃都焚了香，袅袅御香从龟鹤中冉冉散涣而开，似乎到处都是紫光流雾，给龙楼凤阙平添了几分神圣庄严的气氛。我心里不住慨叹，只有到此地方，才会不禁暗自嗟呀，什么是堂呼阶诺起居八座，什么位极人臣一方诸候，什么出警入跸起居钟鸣！到了这里，人生意气一概销尽。到这般琼宇富贵龙种之家，顿叫人意消兴灭，感慨万千。
这边扮演皇帝和大监的更衣化装，待一切齐整，一名太监演员，跑出垂花门外，大声道“皇上启驾了，乘舆侍候！”顿时细乐声起，十几个乐手尾随其后，几十个侍卫太监执仪仅前导，浩浩荡荡出场往三大殿透逸而行，扮演大臣的演员早已迎候在殿前，今儿主持胪唱大典的主持人，高喝一声“皇上驾到，百官跪接”。殿前乐声大作，黄钟，大吕，太簇，夹钟，姑洗，仲吕，蕤宾，村钟，夷则南吕，无射，应钟十二吕乐律为主，以萧，笙，簧，笛，琴，筝，篓篌，竖琴和声，编钟铜磬相伴，奏起来真是声彻九重，音动人心。
约有一刻钟，西阁门突然无声洞开，殿内外庑下音乐声悠扬而起，击鼓撞磬，瑟筝笙簧箫笛，黄钟大吕，编钟排律，乐声大作。在深宏沉着的歌声中，扮演皇帝与文武百官的演员粉墨登场。只见皇帝演员从西阁门跨步出来，徐徐向设在殿中央的御座走去，他脸上挂着一丝似乎凝固了的笑容，站在御座前静听片刻，方到座前端正坐下，武士们们一个个头戴花翎珊瑚顶戴，九蟒五爪袍子，腰中悬的宝剑垂着明黄滚苏一个个装束齐整衣甲鲜亮，大臣们也鱼贯而出，哈着腰撑着马蹄袖从座前趋步到东边屏风前依次躬立，殿中几百名大小官员低着头伏身跪着，仿伟有什么感应力，忽然都把头低得挨着了地--他们觉得出御驾已经升座。皇帝演员在盘龙雕凤，金碧辉煌的天下第一座上端正坐了，近百人演员在殿中扬尘舞拜，山呼万岁，震得大殿嗡嗡作响。皇帝演员坐在宽大得四边不靠的御座上鸟瞰着殿内，目光晶莹闪烁。
一个扮演传胪官的年青演员，不知是热还是紧张，他的前襟都被汗水湿得贴在身上，急是进殿，好大一阵才定住了神。主持人让他平静了一下才徐徐说道“由你传胪唱名，你仔细点，勿要失仪。“是”，他答应一声，象捧襁褓中婴儿一样捧过那份金册，来至殿口。在古代殿试传胪，是比状元还要出风头的差使。他平息了一下自已急促的呼收，打开策朗声读道“元年恩科殿试一甲第一名进士”。尽管这是事先已经知道了的，是在演戏，但在这样美轮美奂，紫翠交辉的金殿前，作为一名游客的我，头还是嗡了一下胀得老大，什么是穷措大十年寒窗，三场文战七篇文章莽拾青紫。眼前的景物立刻变得恍惚起来，在轻如游丝的乐声中随着司礼官抑扬顿挫的唱礼，只见那传胪官带着八名一甲进士行礼，由赞礼官引着着状元，榜眼，探花向皇上跪伏谢恩，迎榜。再送至正门招摇而出，至搭就的彩棚吃簪花酒。任凭千万人瞻仰风采，这就是所谓的“御街夸官”了，几百年程式一成不变。
我仔细看那尊虬龙盘螭的龙座，又宽又高，明黄软袝面冰凉软滑，员可坐三人，端坐中间，两边的檀木扶手完全可说是虚设。历代王朝只有坐在这里的人才尊贵庄严，也许只有那些历代帝王坐上去才真正体味到四边不靠孤家寡人的滋味。但一个个却是是统御华夏抚有万方，天地宇宙间的第一人了！
看到此情此景，我不仅感慨万千，从古到今，历朝历代，为了这个雕龙黄袱面的天下第一座，多少人卷进了党争的滔天狂澜，多少人机关算尽，多少人呕心沥血，多少人打横炮，多少人百般作梗，多少人斗得焦头烂额，多少人败的败，疯的疯，死的死。此位上无比的尊荣，一语问左右人之荣辱生死的威严，一纸诏书颁下九州皇风浩荡的权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实在撩得人夜夜不寝。
有可能在此时刻，在钧天之乐中接受王公大臣文武百僚的君臣大礼时，才真正体会到皇帝的滋味。那种居高临下登泰山而小天下的感觉，是任何东西都代替不来的。也许历史上那些历代帝王会觉得自己多少日子的疲劳，困倦，沮丧，兴奋，郁抑的情绪都溶化在撞击着钟鼓的乐声中了。
在回去途中，我在深思，历史文化积淀深厚以其风景秀丽著称的洛阳，像一个有着明亮双眸、读过一些诗书、柔声细语、总是微笑偶尔落泪，且待字闺中的大小姐，有着得天独厚却不张扬的美貌，让每一个到来的人赞不绝口。洛阳，一座有其独特的魅力城市，每一处都承载了中华民族几千年的历史，都有其深刻的内涵。这里随处可见文物古迹，甚至荒山的断壁颓垣，都有一段荡气回肠的历史故事。可谓是滚滚红尘帝王都，悠悠岁月百姓城，在洛阳每一条古旧小巷，每一块城墙青砖，都让人沉浸在历史中久久回味。洛阳并没有被厚重的商业化气息所占据，依然保留其浓浓的历史厚重感。再见了，美丽的洛阳城，不虚此行呀。朋友们，在你不忙的时候，不妨到这些地方走一走，摆脱世俗的烦扰，穿越到几千年前，倾听古人的故事，是一件深深的乐趣。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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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刘洁，男，河南省散文家协会会员，南阳市作家协会会员，南阳网通讯员，南召县民俗研究会常务理事，南召县云阳镇中副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