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旅行】/ 薛文德
梦中的旅行
薛文德
"旅游"二字之于我,这多年来总是很奢侈的一件事,因为没有足够的资金储备,出门去做一次长途旅行真的令人望而却步 。对于一个长年在土地里打拼的农民来说,获取外面世界的信息除了电视便是书本。尽管已读了不少书,每天也坚持看中央一套的“新闻联播",但由于缺乏"行万里路"之实,所以至今仍觉一事无成,这对一个曾经立志有一番作为的人来说,应该是很残忍和痛惜的事。
想起十多年前写过的一篇文章《好想出去走走》,在《陕西农民报》发表后不久,收到富平一位读者的来信,信中第一句话就是"你走了没有?"这是我至今为止收到过的唯一一封读者来信,现在也不知这位朋友身在何处,叫什么名字,但我可以在悲戚之后肯定的回答他,我现在"走了",但不是旅行之"走",而是打工之走,总言之,离开了故乡,可以叫做"走了",一边打工,一边旅游,感觉这样挺好,所以到了打工地,在一月之内,利用工余时间,把附近几十公里范围内的景点,走马观花地看了个遍,这算不算一场不错的旅行?反正我是在观景之后还有些收获的,写两篇游记文章,换几十元稿费,心安而觉不虚此行。
当然,一直以来还是很佩服那些不顾一切说走就走,即便分文没有却勇气十足的朋友,他们才堪称旅行家,走遍祖国名山大川,古有徐霞客,今有许多徒步旅行全国的年轻人,还有一位我来陕北之后认识的朋友老胡大哥,韩城人,已六十二岁,前不久他竟一个人骑摩托走了趟内蒙和东三省,又从河北经山东山西返回陕北,行程一个多月,实是令我望其项背,感慨不已。
2012年夏,我因妻弟在兰州有业要创,有事相商,我只身来到兰州,也趁此游了兰州一些名胜,五泉山,白塔山,黄河第一大桥,本想坐一坐空中缆车从高处看一看黄河,看一看兰州,终因囊中羞涩,顾及一个农民的收入,最后只是花10元钱坐快艇在黄河上"飞"了几百米远后打道回府,算是感受了一番母亲河的魅力。在五泉山顶,遇到一对从湖南来专门旅游的教师,他们是有工资的人,我无法和他们相比,聊了两句就匆匆往山下走。
在五泉山公园,看到许多避暑游玩的人们,有来自外地的,也有本地市民,公园里十分热闹,然而身处繁华地,我的心情却是很平静甚至是压抑的,尤其是在山下一市场附近的桥头,看到一卖唱的残疾青年,歌唱得很好,有很多人给他投币赞助,我却无钱帮他,只得匆匆走开,我心里很难过,告诫自已千万别有一天也沦落到那样的地步。我总觉得,一个四肢健全的人,不到万不得已去在闹市中卖唱,是一件很丢面子的事,所以尽管我有过那方面的才艺,却一直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一周后,我归心似箭地返回故乡,因为家里还有两亩即将成熟的西瓜等着我去卖。
在从兰州回来的火车上,我搭讪了一对从青海旅行回来的老夫妻,他们是退休后专门以游玩为目的,踏上了遍访祖国名胜的幸福之旅,已有两月没回家了,我除了羡慕唯有祝福,剩下的就是些许盼望了。
兰州之行,成为我五十岁人生唯一一次的出门旅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比起那些一辈子没有走出过大山,没有去过省城甚至没去过县城的农民来说,我已很知足了。
同宿舍的乡党老马,早几年前就出门打工,到过贵州,青海,甘肃等地,今年五月还和妻子以探亲为名去了趟河北秦皇岛,又去了趟北京,逛了天安门广场,游了故宫颐和园等地,令我羡慕异常,而每次从电视上看到重大节日时天安门广场的升旗仪式,我都激动不已,热泪盈眶。
当我终于痛下决心,摆脱土地的束缚,以打工之实,兼行旅游之乐,走出故乡,走到千里之外的陕北,我不能以一个寻访陕北文化的旅行者身份,去看一看曾经久仰的名胜,却能在工作之余,看一看打工地附近方圆几十里的风景,即便是沟壑纵横的高原地貌,在我眼里,也着实可以算作是"风景"了。
有生之年,若能象从兰州回来在火车上"认识"的那对老夫妻一样,带上妻子,去全国各地走一走,那当然是最美不过的一件事,所以,做一趟真正意义上的旅游,哪怕只到一下祖国的首都北京,也便成为我后半生最大的梦想了。
作者简介:薛文德,兴平人,1990年开始发表作品,先后在《西安晚报》,《陕西日报》《辽宁青年》《渭水》杂志,《中国建设报》《咸阳曰报》等全国各地报刊发表诗文一百余首(篇),为《泾渭文苑》原创平台签约作家。先后获各种文学奖励十二次,作品入选《陕西农民诗歌六十年》,系陕西农民诗歌学会会员、理事,兴平作协会员,喜欢唱歌和旅游,兼做婚庆。现在陕北一煤矿公司餐厅打工。
主 编 :张 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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