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前横笛斜吹雨 || 梦(3)
梦(3)
文/风前横笛斜吹雨
第二年,学生争气,搭档给力,不论是班级管理,还是教学质量,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由此,在学校的位置也逐渐巩固了下来,但不做教师的梦,却又在不经意间被唤醒了……
记不清那是哪年了,公检法都招人,且是报纸登出来的消息。于是,我的心又活了,但最要命的一条要求——教师能否报考,由各区县教育局自己决定!
不到黄河不死心。此时,我最想考的是公安,于是,正式报名那天,我便请了假,顶着大雾坐上了去市里的公交车……
那天的雾特别大,一如我刚参加工作那年——
那年,我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每天骑着自行车两点一线往返奔波于家和学校之间,每天来回的路程百里左右。
春天,春暖花开,微风和煦;
夏天,赤日炎炎,汗流浃背,且太阳的热情晃的你睁不开眼;
秋天,丰收的农民将高粱、大豆铺开在马路上碾压、扬场,那飞起的粉尘一个劲儿地往眼睛、脖子里钻,痒痒的,与浑身的臭汗混合在一起,别提是啥滋味了;
冬天,雾大且多,几米外就啥也看不到了,可那骑行的205国道却是交通动脉,来往车辆特别多,所以,骑着车子总是小心翼翼地。尤其是下雪后,马路两侧上的厚厚冰凌高低起伏,支支愣愣,再加上那呼啸的西北风,每次上下班都累的气喘吁吁,浑身是汗,甚至就连头发也都是湿的。等到家、到学校后,脱下棉大衣不一会,身上却又是拔凉、拔凉的……
此时,我坐在公交车上,望着窗外弥漫的大雾,感觉外面啥也看不到,也分不清具体是到哪个位置了,一如我此时的心情——灰蒙蒙的,看不清自己所要追寻的梦……
终于,公交车牛喘般地晃悠到了终点站,我一下车,迅即打了辆出租直奔报名处……
报名大厅人真多啊!我沿着介绍标识找到了本县公安局桌位旁。
我迫不及待地将所需证件放在桌上,紧张地问询着。
“有教育局的证明吗?”
“没有啊!当时说给开。等开的时候,找不到人了!”
“那就是咱教育局不放了,全市16个区县,只有咱们县和另一个市区教育局不放。其实,我们乐意从你们教育口招!”
……
一霎时,脑袋浑浑噩噩的,看着周边区县那些报名的人员,我的心里说不清是个啥滋味。就这样,我又听到了梦破碎的声音……
于是,我在这个区县桌位旁看看,那个区县桌位旁看看,一直磨蹭到快中午人都快散光了,才迷迷糊糊地走出报名大厅……
雾,似乎愈发大了,模模糊糊,一片混沌,一如我的梦,凌乱且破碎……
太阳照常升起,日子如常,教学依旧,且越发轻车熟路,得心应手。
一年中考判卷。中午时,我请老家来的几个同事朋友吃饭。
“你报名了吗?”一杯凉啤酒下肚,一朋友问我。
“报啥名?”我有点晕,不知所云。
“县里四大家招人,咱们老师可以考,好多同事都报名了!”
“我不知道啊!下午我去学校问问!”
接下来,我加快了喝酒速度,那起起伏伏的啤酒泡沫,仿佛就是我的一个个梦,圆满而洋溢着活力……
可等下午回到学校一问,学校根本就没通知大家报名;想自己报名时,又已过了时间节点,人家不收了。
就这样,我的梦又是满地狼籍,不仅碎的无奈、愤懑,且又无声、无息……
后来,我得知:不仅是我的同事,甚至我的高中老师很多人都报了名,考试题目好像是议论文《无功就是过》;
再后来,那些考上的老师,被分到了四大家工作。直至现在,他们依旧在各自岗位上奋斗着,努力着,且如今的我们很是熟悉……
但那时,我只有愤懑的份,只有羡慕的份,只有努力将自己的梦打的碎一些,再碎一些,直至从我心底连根拔除……
——2020年5月31日15:16,闰四月初九。忽有所感,随笔记之。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张立民,网名风前横笛斜吹雨,天津人,做过教师、记者,喜欢古诗词,现供职于机关单位。撰写大量新闻报道和通讯稿件,刊发于《天津日报》《今晚报》《每日新报》等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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