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趣事》之十八：汉之飞将李广难封

2024-08-07 08:0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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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广是陇西成纪(故址陕西天水)人，先祖李信是秦国的将軍。他家世代传授射术。孝文帝十四年，匈奴大举侵，李广投军，因善骑射，斩杀敌人多，升任中郎将。他的堂弟李蔡也是中郎将，都担任武骑常侍。他曾随从文帝出行，冲锋陷阵、突破险阻、格杀猛兽。文帝说："可惜啊，你没遇到好时机！如果在高帝时，万户侯豈足道哉！''

景帝六年(公元前144年)六月，匈奴入侵。上郡太守李广带着一百多骑兵出行，突然遇到数千匈奴骑兵。匈奴人见李广人少，以为是来引诱的骑兵，忙上山列阵。汉兵们都很害怕，想急驰而走。李广说：“我们离大军几十里，如今逃走，敌人追上来马上就把我们射死。我们留下来，敌人以为我们是大军的诱饵，必定不敢攻击我们。”就命令：“前进！”进到离敌阵两里的地方停下来。又令：“全部下马解鞍！”有人问：“敌人这么多，又这么近，如果他们冲过来，怎么办?”李广说：“他们以为我们会逃走；如今我们下马解鞍，表示不走，就使他们更以为我们是诱饵了。”于是，匈奴骑兵就不敢攻击。有个骑白马的将军出来，监护他们的士兵；李广上马，射死了白马将，又回来解下马鞍，躺下来休息。天快黑时，敌兵撤退了。李广也安全回归。

武帝元光六年(公元前129年)匈奴入侵上谷。皇上派李广、卫青公孙敖、公孙贺各带万骑兵，分四路出击匈奴。李广出雁门关，军队被匈奴打败，自己也被活捉。当时，李广伤重，被放在两匹马中间用绳编成的网兜中躺着。走了十多里，李广装死，斜眼瞄见旁边一少年骑着匹好马，就突然一纵身跃上少年马背，夺下他的弓箭，把他推下去，然后向南急驰。匈奴兵追上来，李广就用弓箭射杀他们。李广随后遇上了他的残部，带领他们入关塞。这一次只有卫青杀敌立了功，李广该斩，用钱赎罪，削为庶民。

第二年，皇帝又召回李广，任右北平(郡治故址在今内蒙宁城县西南)太守。匈奴称他“汉之飞将军”，几年不敢入侵右北平。

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夏，李广带四千骑兵出右北平，博望侯骞带一万骑兵与李广一起，从不同道路出击匈奴。李广军走了几百里，被匈奴左贤王带领的四万骑兵包围，军士十分恐惧。李广令儿子李敢带领数十骑兵，直冲出敌人包围，又从左右两翼冲回来，报告李广说：“敌军容易对付。”军士们才安下心来。李广列成向外的环陣。敌兵猛攻，箭如雨下。汉兵死伤过半，箭快用完。李广令士兵拉满弓，不发箭，自己用大黄弩专射敌軍裨将，杀死数人，敌人的进攻才停下来。到了黄昏，将士们都面无人色，而李广仍意气自如，整顿军队。人人都佩服他的勇敢，第二天，又奋力作战。直到博望侯的军队来到，匈奴才解围回去。博望侯行军迟缓该斩，赎为庶人。李广功过相抵，沒有封赏。

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李广随大将军卫青率军攻击匈奴单于。他走东路，迷路，没有赶上战斗。大将军派长史责问李广迷路情况。李广说：“我李广自结发起就和匈奴打了大小七十馀战，如今有幸随从大将军出兵，接战单于军队，而大将军却令我走远路，又迷了路，这不是天意吗！况且我已六十多岁了，不愿意再面对耍笔杆子的小吏。”就拔刀自杀了。

李广为人清廉，得到赏赐全部分给部下，饮食与士兵一起，为二千石俸祿四十多年，家无余财。猿臂，善射，估计不中不发箭。带兵到缺乏粮水的地方，士卒没有全部饮上水，李广不靠近水；士兵沒有全部吃上饭，李广不尝食物。士兵都乐意为他效力。他死后，全军痛哭；百姓听说，认识和不认识的，不分老壮都流泪。

然而，他却命运不佳。他的堂弟李蔡，才干和名声都不及他，被封为乐安侯，位列三公。他的下属，也有人封侯。而李广却一直得不到封侯。“李广不封”成为人生不得志的成语。

李广有三个儿子，名叫当户、椒、敢，都作到郎官。当户、椒先死，李敢被霍去病射死。当户的遗腹子叫李陵，也从军为将。他善射，爱兵，跟爷爷一样。

天汉二年(公元前99年)秋，李陵带领五千步兵出塞，去为贰师将军李广利分散匈奴兵力。在已到预定期限返回时，被匈奴八万大軍包围。李陵率兵与敌人奋战八天，矢尽粮绝，士兵死伤殆尽。匈奴也死伤一万多。李陵说：“我无面目见陛下了！”令军士分散逃走，自已投降了匈奴。

群臣都要求治李陵的罪。太史令司马迁说：“李陵多次奋不顾身解救国家之急，战功累累，有国士之风范。这一次失败，实在令人痛心。但是李陵只率领五千步兵，深入匈奴，孤軍奋战八天，杀死杀伤众多敌兵，直到矢尽粮绝。古代名将也不过如此。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投降匈奴，一定是想找机会再报答汉室。”武帝认为司马迁是在指责他不派兵接应，大怒，下令将司马迁处以宫刑。夷李陵三族。司马迁想自杀，但想到：“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完成《史记》的撰写，他忍受巨大的痛苦和耻辱，活下来完成了这一部流传千古的史家绝唱。

司马迁评价李广說：李广朴质厚道，不善言辞。等到死的那天，天下认识他的和不认识他的，都为他哀伤。谚语说"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即小路)”此言浅显，却可以说明大道理。

文帝时，淮南王刘长叛乱被流放自杀后，文帝不听贾谊劝谏，又封刘长的儿子刘安等三人为列侯，留下祸患。请看下集《淮南衡山二王叛乱》。

《西汉趣事》之十八：汉之飞将李广难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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