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卡瓦菲斯:一位二十四岁的青年诗人
头脑,尽你所能工作好。
一种单方面的激情正在毁灭他。
他正处于疯狂状态。
每天他吻她那些崇拜的脸庞,
双手放在那些优雅的四肢上。
他以前从未以这种程度的激情爱过
但爱的美好圆满
却是欠奉的:他们俩都
同样紧张地期待圆满。
(他们俩并非同样沉溺于这种形式的感官快乐,
只有他整个人为它情迷意乱。)
因此疲惫不堪,忐忑不安。
然后——把事情弄得更糟——他失业了。
不过总算在这里那里
借一点(有时甚至是
乞求)日子就这样凑合。
他吻那些爱慕的唇,兴奋于
那具优雅的肉体——尽管现在他只是
默默感受她。接着
他喝酒抽烟,喝酒抽烟;
整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咖啡馆跑,
拖着那将他青春消耗殆尽的烦恼。
头脑,尽你所能工作好。
黄灿然译
年初读到Dylan的《24年》,倍感鼓舞。年末读到卡瓦菲斯的这首,十分共鸣。时间以其公正暗示我该如何做事了——回到人的基本问题,总是对的。维特的感伤是委琐的,而所谓诗的工作的悲剧性,从来就不够理由。缪斯是记忆的女儿,而非悲剧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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