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济身：二个科长吵一架｜故事

木棉丫儿：他没有亲生的骨肉吗｜故事

文/陈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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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个科长吵一架的事，我总记得。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的一个星期天，某厂总务科长，带了几个管绿化的民工，在路边砍树。准备锯了砍了老树种新树。物资科长和保卫科长就住在路边的一号二号不到二十平方的宿舍里。平时邻里关系可以，工作上也常有往来。这天却吵了一架。

为什么吵架？就为屋旁的那棵快要锯的老树根。那个年代，什么书记什么厂长科长的都一样，真是不敢贪，也无法贪，也没有贪。当官的和当工人的一样清贫。靠着差不多少的那一份工资生活。家里也几乎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很多饭桌板凳，都是用的废木废柴加工用钉子钉的。踫到好天气，有的人家还把饭桌搬到家门外露天吃饭。

那天，物资科长见了总务科长要来砍树，便拿了几支二毛钱一包的火炬牌香烟套近乎，想请民工手下留点情，树根上面多留一尺，然后用铁锹洋镐再连树根一起挖出來。一些小的根根须须晒干了砍短了可以用来引火点煤，等主树根干了以后锯成四条，可以用来做只简易小床的床腿。小孩大了，不能总和父母挤着睡。

想不到旁边的保卫科长也想着挖这个树根。于是就吵了一架。虽然有点不欢而散，但也只是声音大了一点，脸上红了一点，最后这个树根他们俩谁都没有要。因为总务科长抱歉地说，有点不好开这个头。如果开了这个头，以后砍树就会有人仿效，他会很被动很尴尬，不好做工作。请二位科长多多原谅。

这三位科长都是有觉悟的人。原则性都很強。那个时候，当官的真很清廉，权力也都被关在笼子里。试想换到现在，物资科长还用得着想臭力的干活挖树根吗？保卫科长也会这么快就揠旗熄火吗？总务科长不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那个时候，厂外路边挖大树根的很多。一挖就一米多深，坑口也有一米多大。正好栽种新树，洞都不要挖了。那个时候的力气也真不值钱，也总好像使不完似的。尽是个劲。

所以，每当回想起那个年代，穷，也真有点穷乐乐。前些天，我又看见这三位老科长，在传珍药房门口打牌。我便凑过去打趣的说，金盆岭那里又在砍树，砍很多树，谁要树根？很多树根，竟然没人搭话。

我心里一想，好吧，不理我也别怪我，我要写篇文章曝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