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度丨曾畹,这位自称“宁夏人”的清初诗人,把宁夏的壮美和沧桑写绝了

曾畹简介

曾畹,原名传灯,又名裔球,字庭闻,江西宁都人。

易堂九子之一曾灿的兄长,清初诗人。

顺治十一年(1654年)入籍宁夏。

《曾畹诗五百首》

曾畹诗作选登

汉渠望长城(之一)

登楼还极目,口外定如何?

开市横城下,诸戎已息戈。

颓垣山气直,盛暑塞云多。

两耳黄河聒,薅田任妇歌。

丁未出试后投所知

赋成绵竹杨庄喜,

洛下惊传荐陆机。

万里独怜慈母隔,

全家须待彩衣归。

金疮老马嘶春立,

玉阙高鹏出塞飞。

多少亲朋吟望苦,

满天梅杏正芳菲。

近日,宁夏文史研究馆研究员,宁夏地名学会理事郑济洧编著的新书——《清初宁夏诗人曾畹诗五百首》出版,并列入宁夏文史馆研究丛书。该书在《曾庭闻诗》(六卷)的基础上,又搜集曾畹诗多首,加以笺注,展现了曾畹诗歌的壮美和沧桑,让人感受到曾畹一生的喜怒哀乐。

初识曾畹

郑济洧最初知道曾畹,是2016年笺注《黄图安咏宁夏》时。“曾畹,字庭闻,江西宁都人,但他自称宁夏人曾畹。在其弟曾灿为他编印的《曾庭闻诗六卷》中,就清楚地写着'宁夏曾畹庭闻’。并且曾畹这个名字,也是到了宁夏之后改的。”郑济洧说,曾畹对宁夏的着迷,勾起了他的好奇。“曾畹对宁夏的热爱和他的才情,很让人敬佩。”
郑济洧
郑济洧极为推崇这位清初诗人,称他为“宁夏诗魁”。“2011年出版的《宁夏历代诗选》共收辑先秦至清诗词1500余首,其中清代诗词600余首。而现今发现的曾畹的诗就有552首,接近以前宁夏发现的清诗体量。”郑济洧说,曾畹的诗不仅数量多,而且质量上乘,才华横溢,让人过目难忘。
郑济洧说,曾畹的诗作在清初的中国诗坛占据显要位置。“易堂九子”为清初活跃于赣南一带的宁都九才子,内有魏禧、李腾蛟、丘维屏、曾灿等,皆为曾畹文友,文学与教育成果蜚声华夏。魏禧《曾庭闻文集序》曰:初,“庭闻之名盛于东南”;“至以宁夏为家,而庭闻之名在西北”。也就是说,曾畹闻名于大半个中国。曾灿评价其兄曰:“灿亦以诗闻,乃不及伯子远甚。”如此说来,曾畹的诗才,当不在“易堂九子”之下。

追寻足迹

郑济洧追寻曾畹的足迹,始于《甘肃通志》中的寥寥五字:曾畹,宁夏人。“当时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很奇怪,为什么这样一位在全国文坛有巨大影响的人,却仅有只言片语的记录。”随着研究的深入,郑济洧发现,编纂《四库全书》时,曾畹诗文曾被列为禁书,上行下效,所以他的诗文也绝不能出现在同期编纂的这部甘肃史志中。这一发现,更激起他的好奇,郑济洧沿着350年前曾畹的脚印,重新踏寻当年诗人行走的路。
“曾畹的一生都在行走,他的足迹遍布东部各省区,他以镇江为中心,在苏州、无锡、扬州、杭州、嘉兴、合肥、桐城、芜湖一带穿梭,拜访昆山顾炎武,太仓吴伟业,合肥龚伯通、杨幼鳞等友人,谈论时事,交流诗文,与这些大家交往,学识长进,思想演变,对其后半生产生了一定影响。
顺治十年(1653年),他从镇江出发,经过九江、黄州、武昌、赤壁、荆州、襄阳,济渡长江、洞庭湖、汉水,一路游览名胜,访问贤哲,到达汉中,暂住一段时间后,他又启程前往宁夏。他于当年冬季穿过长470里的连云栈道,出陈仓口,渡渭河,过陇阪,越崆峒,经萧关,直奔宁夏。顺治十一年(1654年)春,抵达宁夏。
“曾畹一生颠沛流离,但胸怀抱负,既有万丈豪情,亦有儿女情长,他的诗慷慨激昂,豪放乐观,无愧于'才子’称号。”郑济洧说,对曾畹来说,宁夏是他一生所历之处最为重要的地方。

梦牵宁夏

曾畹来到宁夏后,将自己的名字“传灯”改为“畹”。郑济洧说,古时30亩为“一畹”,相比江西宁都的丘陵山地,宁夏平原真可谓“大畹”。
曾畹在宁夏度过了整整十六载春秋,有很深的情结。郑济洧说,顺治十一年(1654年)秋,在宁夏居住仅半年后,曾畹以宁夏人的身份赴西安参加乡试,轻松摘得孝廉,成为清代宁夏第二位举人。一试成功,曾畹信心大增。于是建“贺兰草堂”,同友人议论家国兴亡,畅吟边风塞月;游萧关、花马池、半个城、宁安堡、鸣沙州广武营,领略塞外风情;种花,酿酒,晒菜,放鱼,感受田园生活;观汉渠春涨,听连湖渔歌;与农夫攀谈,看村妇薅田;南塘泛舟,城楼夜饯,梨园听戏……俨然成了地道的宁夏人。郑济洧说,是宁夏的青山沃土,培育了勇敢、淳朴、勤劳、热情的民众,也成就了曾畹这样的诗坛魁才。
“他的诗有很明显的宁夏特色,甚至写到了宁夏人腌制沙葱和吃苦苦菜的情景,游历外地时,还穿着羊皮袄。”郑济洧说,在杭州时,他写下《西湖灯夕梦得下二句续成》一诗,他在杭州,看到空中的大雁,就想象着这些大雁是从宁夏飞来的。
自2016年着手编著至今,四年成书,自是不易。《清初宁夏诗人曾畹诗五百首》完成后,郑济洧在书的扉页写道:谨以此书献给曾畹诞生400周年。郑济洧的女儿郑文昭说:“当我父亲展开曾畹诗集,把别的事抛之脑后时,一定是他平生幸福之时,他们是跨越时空的知己,都爱着宁夏。”
文图|刘旭卓
编辑|七楼  齐雨
值班主任|李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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