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入中医之门第71篇：哮喘论治

哮喘表现为发作性咳嗽、胸闷及呼吸困难。部分患者伴随咳痰，常见于慢性体弱患者，冬天发病率较高，有的患者经常对空调冷风敏感。在西医的分科中，经常将哮喘划分为心肺疾病。

如下图所示，人体的肺位于心脏的上部，距离心脏的位置很近，通过呼吸作用向心脏增压，保证心脏有足够的起搏能力。从中医的角度讲：肺主皮毛，肺属于太阳系统重要组成部分，肺的呼吸功能除了保障将空气和能量流经身体向身体提供氧气，呼吸功能还确保了人体能量单元从内到外的宣发机制，让人体相对自然界形成正压，形成了体表太阳系统由内向外的抵抗防御作用。肺的升降和宣发作用如同“风箱原理”间接调动了人体水液的蒸腾和调度。肺的宣发和呼吸作用确保了人体的皮肤毛孔“开合自如”，如果这种能力被削弱，人体的毛孔和“窍”则很容易被闭塞。毛孔和窍道不能开合自如时，人体与自然界的能量交换就会被削弱，内部也很容易形成相对真空，人体水液的代谢就会产生异常，另外，“烟囱”堵塞后，体内能量单元的“燃烧”、食物的吸收和新陈代谢均会受到影响。

我们把肺作为五行循环的起点来分析人体的能量运转模式。

人体依靠肺的呼吸作用把空气吸入到人体内，肺的肃降作用确保将人体的精华物质收归下沉于肾（金生水）；同时，肺的宣发呼吸作用帮助肾气生发（如同帮助煤炭燃烧的原理，把人体的肾精比作煤炭，肾中的一点真阳比作火种，火种在肺的“鼓风作用”“燃烧”变成生发的能量，这种能量是供应人体生命活动的来源），肾气生发的能量和肾精滋养促进了肝木的生发，肝木中阴阳两种能量体同时壮大滋养了心火，心火提供热量帮助脾胃消化食物，从食物中吸收转化的能量提供给肺呼吸的能量，这样就形成了人体的能量供应循环圈。

按照上面的分析，人体的几大系统的运作功能实际上是相互影响的，肺气虚弱会影响肾精的贮藏和能量供应，肾气的虚弱会影响肝系统的生发的生长，肝系统的虚弱会影响心系统的功能，心系统虚弱会影响脾胃系统处于低效率运作，脾胃无法有效吸收食物则会影响肺的宣发和呼吸功能。反过来，当一个系统加强了，其他系统也会随之加强。

哮喘病最常见的问题是遇到冬天或者天气变冷时容易咳嗽和胸闷。当人体体表的太阳系统抵抗力较弱时，寒邪入侵很容易造成两个后果，一是直接入侵到少阴系统受邪，少阴系统的肾气一直上承供应咽喉，当咽喉供应不足时很容易导致嗓子干哑和咳嗽；二是会造成太阳表系统受寒收缩而表郁结，郁结持续引发肺气的宣发和升降功能被削弱，在人体内产生系统性的五脏六腑功能削弱导致体质慢性恶化。太阳表系统受寒郁结，很容易导致人体呼吸不畅产生胸闷憋气，严重时很容易引发心脏功能削弱导致意外情况发生。

对于寒邪入侵造成的咳嗽问题，治疗以温暖少阴肾系统为主，仲景在《伤寒论》中经常使用干姜、细辛和五味子和组合，用干姜温暖中焦达到间接温暖上焦肺的目的，用细辛来祛散少阴寒邪，用五味子来降肺润肺。由于肺气处于上焦的特点，肺气负责呼吸和宣发，肺中的津液还是肾精的来源，因此对于肺虚的问题不仅要考虑正气的宣发，还要考虑通过滋润的方法让肺气肃降，这也是仲景在麻黄汤中使用杏仁的奥妙之所在。实际在使用中笔者经常采用四逆汤加干姜、细辛、五味子的组合来治疗慢性咳嗽。需要特别注意的是，由于上述五行循环影响通常会导致人体体质慢性弱化，一般慢性哮喘咳嗽兼有肾精亏虚的情况，这是除了要温暖少阴散寒外，同时要加适量填补肾精的药物，如生地。生地阴柔的性质可以将附子、细辛等温燥的药物“包容”起来，可起到让药物持续慢慢发挥作用的效用，同时也可以将附子、细辛这些温暖的药物导引到最深处发挥作用。

哮喘除了咳嗽外，经常伴随胸闷和鼻塞，原因主要是由于太阳系统受到寒邪收缩导致人体表系统呼吸不畅。可用麻黄配合黄芪等药物加强肺气的宣发并开表，用橘梗等药物开通咽喉的气机。黄芪具有从内向外加强人体大气宣发和升举大气的作用，麻黄用来开表，但这种方式不能长期使用，从阴阳互根的角度看，所有的阳气都会消耗阴津，长时间反而导致人体更加虚弱，对于慢性病，可结合山药、杏仁等药物补益滋补肺阴、肃降肺气，同时起到填补肾精和肺阴的作用，和黄芪麻黄的配伍形成阴阳相补，相互协同作用，这样的方式会更加安全和更加有持久力。

慢性的哮喘很容易导致人体的水液升降失常而产生顽痰，痰饮会导致人体气机升降的进一步失常令人感到呼吸不畅和拥堵。对于已经形成的有形的痰饮，可用生半夏、法半夏、南星等药物祛除痰饮，无形的壅堵气机可用菖蒲、远志等药物祛除。痰饮产生的根源来源于身体水液代谢失常，责任在于肾虚和脾虚，在哮喘病的收尾过程中，要注意改善脾肾体系的功能，加强脾系统控水和治水的能力，杜绝痰饮的产生来源。

《金匮要略》中提出了“肺痿”的概念，人体的肺系统由气体充满实现其功能，由肺中的津液润滑肃降归精气于肾，肺阳鼓舞肺气，肺阴滋润补益。肺气是人体内气机升降和宣发的动力源，长期的哮喘很容易导致肺阳的宣发作用和肺阴的润滑作用双双受到损伤，肺系统壅塞很容易造成内热，热邪进入血分一方面消耗人体的津液，一方面多余的能量累积伴随污浊物很容易造成脓痈，身体内如果有痰饮累积和吸烟的习惯，很容易造成人体的肺系统生态环境恶化，给肿瘤以及细菌的产生创造生存环境。

另外，很多肺虚的患者有经常性鼻塞和流清鼻涕的情况，主要原因是体质性的肺冷。可以通过服用附子理中丸等温暖中焦的药物进行改善，也可以服用醋泡生姜改善内部的寒邪，醋的性质是收敛的，姜的性质是温暖而发散的，这种方式可有效去除较深层级的寒邪，对慢性虚寒性体质可以逐步改善。

现代心理疗愈、中国的道家养生、以及印度包括很多的传统养生方式都有通过加强呼吸的方式调动人体的循环系统，达到改善心肺功能的目的，主要是通过深长的腹式呼吸加强肺气的吸纳和宣发来改善人体的循环系统。

笔者曾经体验过一种称作“振觉呼吸”的方式，方法是在空气清新的地方短时间内进行快速、大量的深呼吸，这种疗愈方式效果很好，可通过加强肺的呼吸和宣发调动身体内其他四大系统有效工作起来，也可以加强体内的新陈代谢加大身体的排污能力，祛除痰饮，改善心肺功能，让身体内新陈代谢的机能旺盛起来。

作者：同人，原文首发公众号“四圣弘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