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散文】冯君瑞《为书而叹》

【阅读悦读丨散文】冯君瑞《清晨的感动》

文/冯君瑞

【作者简介】冯君瑞,陕西咸阳籍,一直在川工作,住绵阳市。曾从事过中学教学和管理,后长期在企业,为高级经济师。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周日在街上又看到称重量论斤卖图书的书摊。

和以前所见的一样,书是新书,称重量15元1斤。我外行无法分辨是否是正版,但所卖书中不乏名家名作则是肯定的。可能是我已迂腐得无可救药了,以前看到新书论斤卖总觉得怪怪的,特别是一些名家的被我们诩之为精神食粮的名著被像处理废纸般论斤卖,总觉得有些亵渎感,便敬而远之了。这天因已有了心理的适应,想着一些书也可买回再翻翻做收藏,便拿了本人民出版出版的《白鹿原》,称重后是20元,但在要付钱时,心底里那股酸腐劲又冒了出来,便放下书离开了。

也许是我太钻牛角尖,虽也知道图书论斤卖只是加了点商业噱头的一种交易方式,不能说论本卖就高尚、论斤卖就有辱斯文,但不论质量一律像处理废纸一样,总让人感觉不舒服,总让人难以产生对知识和读书的尊重感。

我们小时候上学时没有课外书读,偶尔捡到张旧报纸都要翻来覆去的看,周日能去集镇上租看一分钱一本的连环画就感到很开心。乡下人家很少有藏书,到邻村借书看便是常事。大伯珍藏了部线装竖排版三卷本《三国演义》,我想前后对照着仔细些看,但他怕弄丢坚决不肯同时借,要我只能是看完一本再去换另一本。文革后的七六年底到七七年大批书籍解禁出售,为能买到好书读,多方打听、很早起身跑很远的路去排队买,那是种怎样的快乐啊?如今,书确实多,但名著却在论斤卖,这都说明了什么呢?

国人自古就崇尚读书,梓潼文昌阁有幅对联说:“世间数百年大家无非积德,天下第一件好事还是读书”。我从小生活在偏远的小山沟里,懵懂时就记着父辈们在农民冬学扫盲读书学文化的情景,就记着大人们教我念院子大门框上“耕读业”三个大字。现实生活中,无数的人正是通过读书改变了命运,通过读书丰富了人生。

但是,现在情况似乎有些变化了,有篇印度工程师写的《不阅读的中国人》的文章说,人均每年读书,中国人0.7本,日本40本,以色列64本,作者感慨“现在的中国人似乎都无法坐下来安静地读一本书……一个不爱读书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民族”。这话很刺耳,但的确值得我们重视和思考,虽有阅读方式转变为电子化这举世皆然的因素,恐也难掩人们读书少了这不争的事实,名著论斤卖是否也成了一种的佐证?

为什么读书热情不高了这问题很复杂,有待专家去点津,但我总会联想起,网上有篇《我和张二狗的故事》,说当年上学时“我”和张二狗是优生和差生的两个极端,今天初中生张二狗混社会成功得富甲一方成了楷模,大学毕业的“我”却连自己都养不活、想看校庆活动连大门都进不去。这作品得都到许多人的认可和共鸣,恐怕就在于反映了社会的一种真实。

曾有报道说,高考30年3000余高考状元没有一位成为顶尖人才,有七成在毕业后便销声匿迹,他们如今都过着平凡的日子,职业成就远低于社会的预期。报道分析了状元们学习方法思维方式等5大原因,当然都有道理,但我总有些怀疑,全是这些学生不行吗?在我们的身边和周围,“张二狗”得道就因为他比名校优生更代表了发展的方向吗?

记得当年上学时,一位著名教授说到他一生有7部著作时颇有自得之色,但现今一个人一年出几部书已很常见。有些书翻看一两小时就拿来做一天的培训亦非难事,因为许多都大同小异。职场攻略、怎样拍领导的马屁等这类书能堂而皇之的出版到处卖,宣扬的流行的不就是著名学者钱理群先生痛斥的“高智商、世俗老到,善于表演,懂得配合,更善于利用体制达到自己的目的”的“绝对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吗?还有些书为博眼球而骂名人翻历史公案,如“发现”雷锋的照片有摆拍,研究出岳飞死得活该等等,这类选题这些成果何等的可笑?试想在照相机不普及的时代里,一个士兵做好事时,后面怎么可能就跟着摄影师随时给拍照?事后依据事实补拍个情景照片,这还需要去“发现”吗?说岳飞不懂得宋高宗不想迎回徽、钦二圣的心理,实在的说,大脑简单如我者都知道这一点,人杰岳飞能不知道不懂得?宁可不被皇上待见,也要图抗金收复大好河山的国家大业,岳武穆的境界恐怕比今日嘲讽他不识时务的人要高啊!书的斑驳陆离,可能也影响人们阅读的兴趣。

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国家应该重视修建健康可靠的阶梯,应该像当年组织扫盲一样重视人群的阅读,要从机制上引导人们踏着阶梯上进,而不是只把心思用在寻找风口上。

(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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