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小说】韩雪丽《木莲》(三十)
【作者简介】韩雪丽,石家庄人,热爱诗歌,有作品发表在《现代诗歌》《诗歌网》《长江诗歌》等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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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杨里---意外
有些事你苦心要争,反而失手。你不争了,机会却来了。
木莲找了个理由,放了苏玉莲,不过他没罢手,找了个人盯紧着她。
那个职务他放手了。
没想到第三天,他接了电话,是一个大人物,他很是惊讶。
他反而升了职,坐了那个一直在换人的位子。
他先和心杨通电话,心杨劝他找个理由,推了这个位子吧,风险太大。木莲自然不肯,他想机会不来他不争,来了他不会放弃。
他当即上任去了,带了他的心腹前往。他是满心满意想着再立新功。坐在新办公室里,心情是愉悦的。
可是接下来的第一个任务,他就发现事情不妙。居然是让他调查苏玉莲,他当即有些后悔了,可反过来一想,如果别人去查,还不如他呢。他先开了会,这里有些人,他是认识的,他们对他也素有耳闻,大家虚情假意的开了会,他表现的很壮志,他们表现得很尊重。
他把行动队和情报处,换了自己的人,原先的人换下来,放到了后勤,和他们的解释是级别不动,待遇不变。
那两位也早有思想准备,谢木莲以前在这个系统做过,这两个部门,肯定用自己的人,这是必须的,虽然理解,免不了失落。木莲不想结怨,到是给了一笔丰厚的打赏,意在安抚。
他自己的人一上任,就开始大干,折腾得人仰马翻,到是热闹。这是木莲的安排,他必须有所行动,遮人的眼,对于苏玉莲,他表面上也让人去调查,却是安排的原来的留任队长。这个人是侦探出身,人也精明,没什么背景。
他不让自己的人插手,是不想有问题扯上了自己。那个探长先去试水吧。
木笛指示让苏玉莲离开南京吧,去香港,先不要回来了,目前她已经暴露了,不适合做交通员了。
这一次他通过心杨说通木莲放人,非常的危险。不能挑战木莲的名利心了。
垂杨里---影响
一直以来想要影响木莲难度极大,他的仕途心重,以至于有走火入魔的可能,他牺牲婚姻,牺牲名誉,这样一个人,和他怎样沟通,都是困难。
沈家不过是有钱,在官场上并没有给他任何助力,一切都是靠了自己,他狠毒,他钻营。到了如今这个位子,来之不易,他岂会放手。
木笛换了一个生面孔去南京,一切要谨慎行事,安全第一。他了解木莲的能量,比前几位都狠毒。重点是他比前任更想升官。木莲出人意料没有上任三把火,而是平静的过了三个月,一直在做人事调整,平衡多方关系,他现在给人感觉沉稳不少。
全无当年的锐利之气。
苏玉莲失踪了,他也没有太多的恼怒,给上级公文里他强调的是对这个人的分析,他以为对方是一个非常自信而固执的性格,她一定会回来,不必急于一时,而且他认为对方并不是非常重大的人物。
上级的指示不温不火,让他抓紧时间,不要不了了之。这是他的一个任务。
他心里明白,连续换人,已经大大的影响了工作效率,这一点上级已经有感觉,他上任的时机非常好,这是他的幸运,他们会对他多一点耐心。
他现在想明白了,他的目标是升官,别的都是手段,是过程。
他另外找人寻访苏玉莲的消息,表面上不动声色,外松内紧,他通过心杨传话给木笛,安全第一好自为知。
这时候木笛已经感到形势的紧迫,先后几个交通员都被木莲抓的抓撤的撤,他这时想到了一个人,这些人不及苏玉莲了解地形,化妆术也弱,难道还要让玉莲回来吧。
垂杨里---重来
事实上苏玉莲已经申请了几次。
木笛考虑到她的安全,才没有批准,但是形势紧急,他决定冒险一次,事先交待再三,安全第一,如果发现意外马上离开,撤退的路线还是安全的。苏玉莲也保证了服从指挥。
事实上她进入南京,没有被发现,她是混在美国的记者团里。化妆术,让她和从前没什么相像,唯一的痛苦是她穿不惯高跟皮鞋。
她完成了任务,如果就此按规定离开,就安全了,她想拿到回信,免得上级再派一个同志来冒险。就是拿回信的时候,被木莲的暗哨发现了,对方当时感觉她有些面熟,但没敢确定,苏玉莲离开时,对方才确定了,他马上示意同伴跟踪,他去请示了。
玉莲发现了跟踪,巧妙的躲开了。但是她忽略了谢木莲,他的暗哨从不是一个。
木莲在电话里犹豫,他担心放了人,问责,如果抓了人,如何审讯。
心念电转之间,他给另一个暗哨做了指示,当场击毙。
苏玉莲的事,心杨反而在报纸上看见了,她认出了那张相片,太像当年的苏玉琴。
他明白了木莲的行事风格,他要立功,但不能审问,他怕牵连了木笛。
心杨通知了木笛,木笛已经得到消息,他后悔万分,感觉对不起苏玉琴。
他对木莲无比仇恨,可是却不能发作,甚至都不能表达一二,情绪有些不定。心杨特意来安慰他,劝他振作起来,毕竟苏玉莲是勇敢的,这一点让人赞叹。
垂杨里---左右
谢木莲上任后,就有人建议行刺,一直有争论。
一是行刺不一定能成功,他防范极严,总不能让木笛去执行刺杀任务吧,另一方面他是木笛的一把保护伞。
苏玉莲的事情出了之后,行刺的呼声极高,木笛却是反对的,他明白走了谢木莲还有别人,坐这个位子的人,没有省油的灯。他做的是情报工作,不是杀手。他表态了,受到了批评,但也不在考虑让他执行刺杀。
刺客是之前隐藏在谢木莲外围的一名同志,此人隐藏多年,平素不执行任务,才能安全多年。他想的是同归于尽的办法,他能接触谢木莲的机会不多,但一直没被怀疑,所以有时候也会执行保卫任务。
那天谢木莲回家的时候,已经半夜了,那天这位同志争取到了护送的任务,他想的是到达木莲家的时候,木莲下车,他走过去,拉响炸弹。
一切准备就绪,木莲下车的时候,他走了过去,可是木莲防范极严格,他看见这名外勤走来的瞬间,突然感觉不对,这个人的任务不能靠近他,是警戒的。炸弹响的时候,谢木莲因为有了警觉,纵身向外扑去,他受了轻伤。
他有些如梦的茫然,大张旗鼓的住了院,演了一出重伤的戏。记者来的时候,他浑身上下都是纱布,给人的感觉是伤情严重。既然他受了重伤,只见了一次记者,然后就是养伤。
真正的意图的是让人对他松懈下来。
心杨跑来看他,保安说局长伤情严重,不能会客。
心杨有些怀疑。
垂阳里—为难
木笛在报纸上看见木莲重伤昏迷的消息,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他也要来看望一下。
一则是打听一下木莲是不是真的受伤,二是如果木功是假受伤,那么情势危险。他表示,在他的消息没有传来之前,不可再轻举妄动。
可惜他前脚到了南京,上级就派人来了南京,开始组织会议。
上面对他不信任,所以没向他通报,他完全不知情。
他和心杨都被拦在病房外面,他以兄长的身份,要求医院必须让他见人,他的威严让守卫不得不让步。他进了病房,看见的是一个满身都是纱布的人,根本看不出是哪位。他有些犹豫,还要靠近,让医生拦住了,他被劝了出来。
他和心杨商议,心杨表示怀疑,木笛也一样人的感觉。
二人住在旅馆里,木笛感觉事情不太对。
结果参加会议 的同志,被谢木莲都抓了,现场有伤的有被抓了。
这时候木莲公开现身,当然是一个大功臣的形象。木笛此时才知道会议的事,他心内惨痛,既为得不到信任,也为损失严重。
有一瞬间木笛想,他带了枪,是有机会杀了木莲的,要不要动手,他有些举棋不定。心杨看出了他的想法,阻止他,木莲刚被算计了一次,防范心很重,对木笛也有防范,如果失手,损失惨重。是呀,如果那样,连利用木莲都不能了。
木笛冷静下来,他有他的任务,如果失手,情报工作会受到打击。
他做了做好兄长的样子,探望了木莲,让他注意安全,好好保养。也不要树敌太多,生活在危险之中,始终不是一件幸事。
垂阳里—眼神
木笛说话的时候,木莲一直看着他的眼神,木笛没有与他目光对视。木莲明白他口心非,他这个兄长毕竟不是一个成熟的演员,眼中藏不了太深的情绪。幸而他的工作是教育,那个圈子环境单纯,如果在他的环境里,他早已经暴露了。他现在已经基本确定了他的身份,内心五味杂陈,这是他少年的敌人,他的出现给了他太多的压力,他简直令他整个青年时代暗然无光。
好不容易他们的关系缓和了,木笛认继恩为子,帮忙了他,他也有感谢,兄长养大了他的儿子,给了一个大大的人情,如果不到生死关头,他愿意做一个好兄弟,哪怕是表面上。
他装作痛苦的样子,我也不想,没想到身边的护卫都有问题,太可怕了,现在睡觉都不安宁。木笛与他矛盾太深,长时间演戏有难度。幸而心杨转了话题目,幸而香港的亲人不知道,要不然会令父亲担忧,他看着木莲,语带双关,你们是有长辈要孝顺的。木莲看了看心杨,是的,不能让父亲受惊,我同意。
木笛匆匆离开,在门口,木莲说,什么时候骨肉相残都是悲剧。木笛皱眉,你记得自己的话,那是悲剧。于国于家都是如此。
心杨也准备告辞,他在南京已经一周了,很少离开上海这么久,他的劝导木莲更能接受,心杨说升官发财是时间长着呢,家是家呀。
木莲叹惜,幸而他没在参加会议的人员中,说明他不知道那些人刺杀我。如果他动手,到是有胜算。
心杨的建议是立了此功,消停一段时间吧,现在你成了焦点,安全才是第一位的。木笛点头,他换了不少护卫,还是不安心。
垂阳里—小心
什么时候都有叛徒,这一次有两个人变节,幸而木笛在南京做了些布置,能撤离的撤离了,不能离开的做了隐藏。
损失不是太大,但终还是不得不转入了地下,交通线不得不停止了。
木笛进入了特殊的时期,他感到不被信任了,他内心苦闷,决定去香港看望家人吧,尤其是孩子们,他想念他们。
谢家还是温暖和乐,孙小姐从报纸上看到了苏玉莲的消息,很有些遗憾,那么一个青春活泼的女子,就这么没了。
木笛发现这个弟妹,其实人挺单纯,很容易相处,有着孙议员的正直,和木莲不是一类人。
木莲受了奖赏,他到是想趁机调离吧,他是惜命,这个位子,太可怕。可惜上级非常看好他,一直鼓励他再立新功。他苦笑,新功,这一次用命换的,他可不想有第二次。对方是同归于尽的方式,太可怕。
世间有些人,就是把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可他不是呀。他越来越谨慎,频繁的换保卫,他神经高度紧张。
他申请去香港探亲,看望父亲,还有那个没叫他父亲的儿子。
这一次安防相当厉害,外松内紧。意外的看见了木笛,对方有些消沉,他敏感的意识到,木笛受到了怀疑。
垂阳里—劝说
木莲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根本,他敏感的想到,木笛是不赞成对他的行刺,不确定是兄弟情,还是他认为没意义。但总让他有些安慰,他不能接受,木笛把枪顶在他头上。他纵然天性凉薄,只许他负人,不许人负他,可是木笛是他的哥哥。
一向不离开学校的木笛,居然跑到香港,那只能说明,他目前的处境不好,他很茫然。他想,如果能让木笛趁机脱离就好了,他从不指望木笛能和他站在一起,但不要是敌人吧。
他们说话都是绕圈子,不能直言,只要不说开了,那木笛就是学者,不是他必须针对的人。他婉转的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对你来说,还是做学问好,你从小就是神童,你也常说,文章千古事,还是让谢家出一个学者好。
木笛一点即通,他笑笑,有些讽刺的说,你不做学者吗,你觉得当官好。
木莲到是真诚的说,我静不下心来,我这个人急功近利,是一个浅薄的人,做不来静水流深的事。
所以,木莲加重语气,我心里其时敬重你这样的人,我们什么时候,都需要学问。
木笛有些无语,他的矛盾,他的茫然,根本不是谢木莲能明白的,他是有信仰的。
有时候他想,谢木莲这样的人,如果自己这方占了上风,没准他就跑到这边了。
他轻视木莲,可也佩服他的坦然。
他们难得的和和气气,谢老爷欢喜,他终于见到了表面的和气,也是难得。
继恩对木莲的态度一般,他对这个叔叔,没什么亲切感,木莲也是如此,他想要教育几句,小家伙就笑笑跑了,他从不公开和谁顶撞,但是他会躲会撒娇。
垂杨里----过继
谢老爷提议上次木莲提出来的事,把继恩还给木莲,木笛同意。
谢木莲大喜,他现在需要一个儿子,哪怕这个儿子不在身边,感觉上会比较踏实。他和太太提了,孙小姐有些惊讶,她是真以为继恩是木笛的儿子,赞叹木笛的大方。
她也明白大哥三个儿子,如果过继,自然是出自大哥这一房,自然是最小的孩子比较好。她却喜欢小雪,她说能不能过继小雪,谢木莲奇怪的看着太太,我要的是儿子,小雪是女孩子,而且小雪姓沈不姓谢,她是沈家唯一的孙女。
孙小姐有些感伤,我是真喜欢小雪,我们过继了小雪,将来招个女婿一样的。
招女婿这话一出口,木莲的脸色变了,他有些生气,太太真是够荒唐的,明知道他忌讳这话还说。
孙小姐此时看见丈夫的脸色,自然明白唐突了,只好笑笑说,对不起,我也不是有意的,好吧,你们做主吧。
孙议员比较高兴,他一直担心妹妹不能生育,现在谢家如此安排,自然极好。
不成想继恩不乐意,他说他不做别人的儿子,他有爹娘。
大家哄他,称呼可不改,一切都照旧。
他满心不乐意,对着木莲运气。
仪式还是办了,谢木莲心满意足了。
他在喜悦中,接到一个电话,小荷出现了,她要一个姨太太的名份。
她私下见了木莲,可以不出现在谢家,不让孙小姐知道,但要在木莲身边,反正木莲在南京,孙小姐在香港。
垂杨里----将计
谢木莲望着小荷,她比原来还美丽,而且多了风情。
他万分庆幸,继恩是跟着心仪长大的,没有一点像小荷。她的美当年令他心动,现在才明白,美丽是最靠不住的,他已经知道了她另有图谋。他有些后悔,当年给了她钱,打发了她,没有对她的行踪关注,不知道她这些年的经历,但有一点确定,她此时出现,必然另有打算。
他欣然点头,他明白,人家如果要对付他,有的是办法,永远的防范,不是万能。
他让小荷先回南京,去找方家的管家,他会安排她。
他无心留下,孙小姐自然还是愿意在这里,他就表示感谢她,替他照顾父亲,夫妻二人和和气气道别。
木笛此时也冷静下来,他不能再这样了,必须回到他的岗位上,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孩子们挺舍不得他,继祖愿意回去,在父亲身边,谢木笛忙阻止了,对他说,上大学的时候,再回去吧。
大家为他送行,比木莲走时都多了些真实的悲凉。
他刚走,心杨回来了,他很遗憾,没能和木笛相遇。
沈太太六十大寿,他是回来为母亲祝寿的。
沈太太这几年和方夫人关系挺好,二人都是富家太太,不同的是方夫人有政治头脑,安抚沈太太极易。
沈太太和宗桐的关系不冷不热,方夫人到是劝慰她,儿子满意就好,一家子和乐最要紧。方夫人对宗桐到是很喜爱,欣赏她的冷静和从容。谢家在香港,诸多外面的事务都是她打理。
宗桐到是方夫人喜爱的那类人,执著而淡定,她能挣钱,却不看重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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