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索不达米亚:楔形文字的起源
编者按:去年的阅读导致对于中东的兴趣一发不可收拾。一些总结可以见这里:叙利亚:苏美尔之始与应允之地。中东这样一块破碎之地,竟然是西方文明的发源地,实在是令人感慨和赞叹。
公元前3500年至4000年间,美索不达米亚的冲积平原上出现了大量人口聚落的扩张。 关于这次人口的增长原因,学者们之间依然有争议,因为这次增长过于剧烈,以至于任何简单的解释都无法服众。其中有一个聚落,乌鲁克城(the city of Uruk)比其他的人群聚落中心都要庞大,它的周围环绕着一圈二级的人群聚落点。它占地约250公顷,或者0.96平方英里,被称为“世界历史上的第一座城市”。 这座城市有很多大型的庙宇遗迹,这些神庙在当时的作用是从事年税收入的计算和分配,泥板上记载了很多这一类的经济数据。这座城市被一个人统治着,这个统治者同时担任了许多宗教职能。他经常被称为“祭祀王”(priest-king) 。
(祭祀王)
神庙以下,则是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在这些社会等级中,一些职业是具有很高的社会地位。来自乌鲁克城的一份手写材料中包括了一份120个公职的名单,包括城市的领袖、法律的领袖、耕地的领袖、牧羊的领袖,还有其他的专业人士,比如祭祀、冶金匠、壶匠等等。
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南部的大部分城市聚落都在乌鲁克城附近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东部、扎格罗斯山脉下有一块被现代学者称为苏锡安纳(Susiana)的地区。这个名字表达了这一块的文明是以一座苏萨(Susa)聚落为中心而形成的。在苏萨发现的泥板,是在乌鲁克城的最早的泥板的后一百年书写的,包括数字和字的符号。在苏锡安纳也发现了乌鲁克风格的泥壶,在扎格罗斯山脉的其他聚落以及伊朗的中北部,也发现了类似的泥壶,这些都显示了乌鲁克城邦在书写和材料文化上重要的影响力。乌鲁克文化同样也延伸到了叙利亚和土耳其南部,那里的城市聚落也有乌鲁克风格的建筑。
最近的考古研究显示文字的起源和发展可能比我们曾经想象得还要复杂。叙利亚和土耳其出土的遗迹中,复杂的城邦系统以及泥板上或是木头上近似楔形的文字,最早可以追溯到公元前3500年左右。在这些区域的进一步开掘可以证实的话,那么在乌鲁克城邦发现的这些文字可以构成文字起源和发展的一个单独且完整的阶段。乌鲁克城邦出土的遗迹可能是一个文字“起飞”的时代的证明,由于大型城邦和人口混合在公元前3500年左右的大量出现,因而出现了对于可以保存得更久的书写的需要。泥板成为记录官方数据的载体,是因为相比于其他载体它量多、便宜、耐久。一开始,人们用棍子或是芦苇在湿漉漉的泥板上绘图或是一些抽象的符号。一些早期的图像很容易辨认,也很容易解读,但是有一些描绘抽象事物的符号就很难与任何已知事物对应上。经过了一段时间,图形逐渐被楔形符号所代替。现代(19世纪)的学者们将这种文字成为楔形文字,是因为它的拉丁语对应词cuneus就是楔的意思。
乌鲁克文化保存了下来大约6,000多面前楔形文字的泥板,超过38,000行文字。早于乌鲁克文化的例子非常少。关于乌鲁克泥板的最广为人知但并不是广泛接受的观点是:乌鲁克泥板是苏美尔人发明的,苏美尔人是一群说着粘着型语言(agglutinative language),且不属于任何已知语族的人。
(叙利亚出土的楔形文字泥板)
泥板上最早的符号记载的是名词,诸如稻米、鱼、各种类型的动物。这些图形符号由任何人看都是很清楚的,它就像国际路标,随便哪个国家的司机都看得懂。而人名、官职、语音的元素或是抽象观念则很难理解,因为它们是用图形或是抽象符号表达出来的。语言上的一个重大的进步是:当一个符号不仅仅是指它自己本身的意思,而且还代表了自己的“语音”。举例来说,一个图片的“eye”既可以表达“eye”又可表达“I”。一个易拉罐的图片“can”既可以表达这个客体易拉罐,又可以表达这个观念“can”,这种可以达到某事的能力。一个稻草(reed)的图片既可以代表这个植物本身,又可以代表自己的发音“read”。综合考虑一下,那么这句话“I CAN READ”可以用图像写作——单个的图像具有对应语素同样或近似的发音:眼睛、易拉罐、稻草。
这种新的翻译符号的方法称之为书迷定律(rebus principle)在公元前3200年至3000年期间的楔形文字早期阶段,这种书迷定律的使用是有限的。而在公元前2600年后,持续地使用拼音写作(phonetic writing)开始广泛出现。它们共同构成了一种真实的文字体系,在这个文字体系中,字符(word-sign)和音符(phonogram)——包括元音和辅音,——共同构成了这样表达思想的文字体系。直到公元前2500年,写在泥板上的楔形文字被广泛用来记载经济、宗教、政治、文学和学术文件。
https://www.metmuseum.org/toah/hd/wrtg/hd_wrtg.htm
作者:Ira Sp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