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镇山:神奇人物姜子牙
“巴巫蛮道”尊姜太公为“道具太师”。相传姜子牙是伊嗜氏神农炎帝姜姓后代髳巴的巫师,祖居陕南安康市旬阳县吕河而姓吕,后来周武王封其拥有齐国。宋人蔡沈注《尚书·牧誓》:“髳、微在巴蜀”。伏羲山区有地名曰:姜梁、姜庄、伊家沟、髳塌、髳龚河、比邻旬阳有伊家山,髳家弯、髳垭子。《路史·炎帝纪》注云:“炎帝姜姓,太皞所赐。”炎帝将伏羲的八卦演化为“连山易”,姜子牙把此经进献给周文王,才有“文王拘而演周易”(司马迁《报任安书》)。三国魏人王弼《周易注》云:“烈山氏得《河图》,周人因之曰《周易》。”唐朝孔颖达《疏》云:“神农亦曰连山氏,又曰烈山氏。”
髳人是神农族系,起源于旬阳,活动于安康、宝鸡、商洛、鄂西北、豫西南,甚至北迁晋南、南徙川渝。先说起源,旬阳有羊山,唐李吉甫《元和郡县志》引《后魏风土记》:“神农城在羊头山上,山下有神农泉,即神农得嘉谷之所。”宋罗萍注《路史◎炎帝纪》:“炎帝姜姓,大昊(伏羲)所赐。羊头山嘉禾八穗,炎帝乃作穗书。”俗谓神农有支后代精于编织龙须草工艺、又善于造矛者为“髳人”,立国则称“姜巴髳国”。旬阳盛产龙须草,其李家那新石器遗址出土有“玉矛”;毗邻汉滨区恒口镇出土有西周时期铸刻“花蒂手”图案的巴式青铜矛。《尚书◎牧誓》载周武王之言:“庸、蜀、羌、髳、微、卢、彭、濮人,称尔戈,比尔干,立尔矛,予其誓。”
髳国有龚、申、吕、姜四姓邦族,龚姓出自汉滨区关家镇、张滩镇髳龚河、大髳山、巴龚岩,战国时曾到达川渝,后被汉高祖迁到商洛。《春秋外传》:“当成周之时,南有荆蛮申、吕、姜姓也。”姜姓是炎帝神农主族,出自伏羲山北炎帝受赐姜姓之地姜家梁、姜家河、髳塌、神农庙一带。《史记》因周武王封开国宰相姜太公吕望于齐(今山东)濒临东海而说他是“东海上人”,其实他是髳国巫师,出生于旬阳吕河,附近有神河,即申姓之河,《世本》:“神氏,神农之后。”《史记◎齐太公世家》:“虞夏之际封于吕,或封于申,姓姜氏。夏商之际,申、吕或封支庶子孙,或为庶人。吕尚其后苗裔也,本姓姜氏,从其封姓,故曰吕尚。”周文王的祖母太姜(太王古公亶父妃),是伏羲山北姜家河髳塌女(今属坝河镇繁荣村);周武王娶旬阳吕河吕尚女,即周成王之母。
称其“姜尚”者,周文王拜其为“师尚父”也;其“姜太公”者,周武王之岳父“太师”封“公爵”也;其“姜子牙”者,原职巫师占卜竹签代称也;其“吕望”者,既是周文王盼望求得之相才,又是其原职巫师祭名也!《尚书》和《礼记》均载:“焚柴望祭山川”;《左传·哀公六年》:“三代命祀,祭不越望,江、汉、淮、漳,楚之望也。”神农“炎帝以火纪,”其苗裔为巫师在吕河掌管焚柴望祭山川,故曰吕望。
巴道称道铃为“子牙铃”,把子上端发出三个子钗是象征,内涵相传为姜子牙初铸道铃,并传巴道使用的道具均为其创制,巴道作法事善用兵器,源于姜子牙吕望有典可稽,《楚辞·离骚》:“吕望之鼓刀兮,遭文王而得举。”《天问》:“师望在肆昌何识?鼓刀扬声后何喜?”东汉王逸注:“吕望鼓刀在列肆,文王亲往问之,吕望对曰:‘下屠屠牛,上屠屠国。’文王喜,载与俱归也。”屈原观楚宗庙图画而得此说,可知巴道师姜太公久矣。正因为吕望是巴人,方能联络秦巴汉水之巴国的八个邦国,助周武王打胜牧野之战。伏羲丫角汝皇中皇山区民俗饲养的家畜牛羊猪等若生病,便给其颈挂一竹简写上:“姜子牙在此,有牛(或羊、猪等)不卖!”并将房脊正中位置视为“姜子牙神座。”
关于“吕望鼓刀”,洪兴祖补注:“吕望为老妇之所逐,卖饭于朝歌,肉上生臭,不售。”《古史考》:“吕望常屠牛于朝歌,卖饭于孟津。”《战国策·秦策五》:“太公望,齐之逐夫,朝歌之废屠,子良之逐臣,棘津之仇不庸,文王用之而王。”鲁迅《中国小说史略》引晋立《太公吕望表》:“文王梦天帝服玄禳以立于令狐之津,帝曰:‘昌,赐汝望。’文王再拜稽首,太公于后亦再拜稽首。”《抱朴子·清鉴篇》:“文王之接吕尚,桑阴未移,而知其可师矣。”
《六韬·文韬》:“文王将田,史编布卜,曰:‘田于渭阳,将大得焉,非龙非郦,非虎非罴,兆得公侯,天遗汝师。’文王乃乘田车,驾田马,田于渭阳,卒见太公,坐茅以渔。”《吕氏春秋·首时》:“太公望,欲定一士而无其主,闻文王贤,乃钓于渭以观之。”《史记·齐太公世家》:“吕尚盖尝穷困,年老矣,以鱼钓奷周西伯。西伯将出猎,卜之,曰:‘所获非龙非蠄,非虎非熊,所获霸王之辅。’于是周西伯猎,果与太公于渭之阳,与语大悦,曰:‘自吾先君太公曰:当有圣人适周,周以兴。子真是邪?吾太公望子久矣!’故号之曰‘太公望’,载與俱归,立为师。”
《说苑》:“吕望年七十,钓于渭渚,三日三夜,鱼无食者。望即忿脱其衣冠。上有农人者,古之异人也,谓望曰:‘子姑复钓,必细其纶,芳其饵,徐徐而投之,无令鱼骇。’望如其言,初下得鲋,次得鲤,刳鱼腹得书。书文曰:‘吕望封于齐’。望知其异。”《绎史》卷十九引《苻子》:“太公渭钓隐溪,不饵而钓,五十六年矣,不得一鱼。后得大鲤,有兵钤在其中。”
《水经注·渭水》:“渭水之右,磻溪水注之,溪中有潭,渭之兹泉,即太公垂钓之所也。其投竿跽饵,两膝之遗迹犹存。”周原凤雏龟室出土早周甲骨文有片卜辞:“王其乎兹用既吉渭鱼。”证实了周文王在渭河遇姜子牙钓鱼的事。日本人也崇敬姜太公,尊他为“钓鱼之父”。
晋干宝《搜神记》卷四:“文王以太公望为灌坛令,期年,风不鸣条。文王梦一妇人,甚丽,当道而哭。问其故,曰:‘吾泰山之女,嫁为东海妇,欲归,今为灌坛令当道,有德,废我行;我行必有大风疾雨,大风疾雨,是毁其德也。’文王觉,召太公问之,是日果有疾风暴雨从太公邑外而过。文王乃拜太公为大司马。”
《史记·齐太公世家》:“周西伯拘羑里,散宜生、闳天素知而招吕尚。尚亦曰:‘吾闻西伯贤,又善养老,盖往焉。’三人者为西伯求美女奇物,献之于纣,以赎西伯。西伯得以出,返国。言吕尚所以事周虽异,然要之为文武师。周西伯昌之脱羑里归,与吕尚阴谋修德以倾商政,其事多兵权与奇计,故后世之言兵及周之阴极皆宗太公为本谋。周西伯政平,及断虞、芮之讼,而诗人称西伯受命曰文王。伐崇、蜜须、犬戎,大作丰邑,天下三分,其二归周者,太公之谋计居多。”
《史记·殷本纪》载吕望等“乃求有莘氏美女,骊戎之文马,有熊九驷,他怪奇物,因殷嬖臣费仲而献之纣,纣大悦,曰:‘此一物足释西伯,况其多乎!’乃赦西伯。”其时,骊戎属茅国部族,有熊和有莘氏属卢国部族,而使纣最感兴趣的是所献居住在今安康黄洋河流域的流黄辛氏即有莘氏之美女,才换回了西伯的一条命。
髳巴巫师出身的姜太公,由于经历坎坷,年老反而主张“成事在人不在天”。《史记·齐太公世家》:“武王将伐纣,卜龟兆,不吉,风雨暴至。王公尽惧,唯太公强之,劝武王,武王于是遂行。”汉王充《论衡·卜筮》:“周武王伐纣,卜筮之,逆,占曰大凶。太公推蓍蹈龟而曰:‘枯骨死草,何知吉凶!’”
《玉函山房辑佚书》辑《六韬》:“武王伐纣,雨甚雷疾,武王之乘震而死。周公曰:‘天不祐周矣!’太公曰:‘君秉德而受之,不可如何也。’”又《太平御览》卷四八二引同书:“武王伐殷,乘舟济河,兵车出,坏船于河中。太公曰:‘太子为父报仇,令死无生。’所过津梁。皆悉烧之。”
汉韩婴《韩诗外传》卷三:“武王伐纣,到于邢丘,楯折为三,天雨三日不休。武王心惧,召太公而问曰:‘意者纣未可伐乎?’太公对曰:‘不然。楯折为三者,军当分为三也;天雨三日不休,欲洒吾兵也。’武王曰:‘然何若矣?’太公曰:‘爱其人及屋上乌,恶其人者,憎其骨馀;咸刘厥敌,靡使有馀。”
《史记.周本纪》载周武王伐纣“牧野之战”胜利后:“于是封功臣谋士,而师尚父为首封。封尚父于营丘,曰齐。”
当佐周灭殷夺得天下后,为吓唬天下人,他又操起原始巫术来,《艺文类聚》卷五九引《太公金匮》:“武王伐殷,丁侯不朝,尚父乃画丁侯射之。丁侯病,遣使请臣。尚父乃以甲乙日拔其头箭,丙丁日拔目箭,戊已日拔腹箭,庚辛日拔股箭,壬癸日拔足箭,丁侯病乃愈。四夷闻乃惧,越裳氏献白雉。”丁侯在汉水丁家河,越裳氏在月河(古籍写作越河),白雉俗谓“秧鸡”,被视为秧田(水稻田)之吉祥神鸟;吕望用巫术威吓信仰“巫鬼神道”的故乡人,从而令四夷畏惧西周而朝贡臣服。